一阵微风吹过面前的一片攀爬在石壁上的植物,刹那,画面像是被切割掉了一般,那一大块面积的植物连根带须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露出粗糙不平的石壁。
见瑜闭着眼睛站在原地,脚步微动,朝另一个方向轻轻一挥黑沉沉的剑,又是大片植物凋落在地,动作简洁,毫不拖泥带水,随风一般轻柔让人不设防却又暗藏杀机。
原来这就是随风斩的威力,真是强悍无比。
见瑜在这些天里除去基本的体能训练,剩下的时间全部拿来练习随风斩。
她终于摸到了一点门道,在运用随风斩的时候需要运用灵力,而神识系的灵力转化十分奇特,自身的灵力有限,又无法自行恢复,可谓是用一点少一点。
只有吸取别人身上的灵力时,见瑜才能得到恢复,才能继续使用随风斩,这就意味着只要在打架时,对方灵气不断她的灵气也会源源不断。
所以,这是一个遇强则强的灵根,对方越强她能吸收的灵气更多,她就越强,当然她若不搭配剑诀使用,怕是近不了对方的身,更别说吸收灵气了。
这个认知使她练习起来更加娴熟,隐隐有小成之势,而修为也突破了练气二层。
见瑜收拾装备准备回家,爹娘怕是要担心坏了,真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吃香喷喷的米饭,第一次吃的下品辟谷丹,她差点没吐出来。
洞口比原先大了一倍,因为在逗鸟的这段时间里,给周围带来了不少破坏,就连外面的悬崖壁也愈发突兀。
见瑜一提气,轻轻松松攀上了悬崖。
“太好了!”见瑜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终于离开这里了。
崖边细碎的黑色灰烬还在昭示着过去曾发生的恶行,和煦的阳光伴着微风吹向大地,升起一股蓬勃之意,见瑜眯了眯眼,背着黑剑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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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瑜推开尘封的院门,轻松地喊道:“爹娘,我回来了。”
却见荒芜的院内一片狼藉,凳子、桌子全都断了腿脚散落各地,锅碗瓢盆也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地上全是打碎的瓷片。
她忙跑进各个房间查看。
没有,哪里都没有人,爹娘的房间里空荡荡的,衣物、笔墨通通都不见了,地上血迹斑斑。
难道……
见瑜冲出房门向外头跑去,正巧一名婢女路过,她抓着婢女的手喝到:“我爹娘呢!?”
“你、你……”婢女神情跟见了鬼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见瑜可没有耐心慢慢等着婢女把话说完,一甩手撒腿便往主院跑去。
“鬼、鬼啊!”婢女心有余悸地跌坐在地上,喃喃道,腿却软动不了。
见瑜不敢想,不敢往下想,只是不停地奔跑。
路上的人烟也越来越多。
“啊,我的裙子。”一名被风吹起裙子的少女惊呼。
“诶诶,小心啊,茶壶……”小厮忙扶着摇摇欲坠的茶壶,埋怨道,“什么人啊这是,赶着投胎吗?”
“咦?刚刚跑着的那个人是不是见瑜?”摆弄着裙子的少女随口问着旁边的见云舒。
见云舒望着已经只剩下一个模糊圆点的背影,暗暗咬牙道:“竟然没死。”
“你说什么?”少女转头看向铁青着脸的见云舒,不解道。
“没事,走,跟过去看看。”说罢便大步离去。
“等等我啊。”少女忙抬脚跟上。
议事阁里,见家家主见悬说到:“三月后的家族大比你们可有看好的人选?”
“我十分看好云舒,此次大比,不说第一,前三是稳拿的。”长老见帆信心满满地说道,这可是他的亲孙女。
众人皆点头,见云舒的灵根虽不算太好,但是修为确实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加之有家族的栽培,日后必定有所一番作为。
见悬心中还是惆怅不已,家族中的小辈似乎越来越差了,到时的震东大比见家怕是要垫底了,回想八年前的孩子们真是惊为天人啊,见家的地位在云来城也跟着水涨船高。
外面忽然响起吵杂声。
“让我进去!”见瑜试图拨开面前的人,然而同为练气三层的侍卫练体多年,她竟一时奈何不得。
“小姐,里边家主和长老正在商议事情,不可进去啊!”侍卫与见瑜僵持不下,心中暗暗惊叹,这位小姐年纪虽轻,修为却和他不相上下,隐隐有超过他之势。
不知是哪位长老的孙女,这打不得骂不得,侍卫只能愈发恭敬。
“给我让开!”
“小姐别为难我们了,这不是我等能做主的啊”侍卫们苦苦相劝,这位小姐力气似乎越来越大了,要挡不住了啊,好可怕。
“是谁在外面聒噪?”一道带着真气的话从阁内传来。
一时间,众人只觉脑中一阵疼痛,纷纷噤若寒蝉。
见瑜强忍痛呼,朗声道:“见瑜求见。”
阁内之人思索片刻,问道:“见文松之女?”
“是!”
“罢了,进来吧。”
事后,见瑜从议事阁出来,等了良久的见云舒立马拦住她。
“你在里面说了什么?”
“为何要告诉你?”见瑜冷笑道。
“你不要得寸进尺,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见云舒瞪着风轻云淡的见瑜,气就不打一处来,最讨厌她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两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来啊。”见瑜挑衅道。
“你!”见云舒注意到周围正偷瞄这边的人,到底不敢轻举妄动。
“见云舒,你还是小心自己的命吧,我可等着收呢。”见瑜凑到见云舒耳边轻轻地说,拍了拍她的肩膀后离去。
见云舒只觉肩膀跟针扎了似的,一阵刺痛后,体内灵气少了大半,运转起来竟十分晦涩艰难,见瑜给她用了什么毒。
她有些揣揣不安,看向旁边一脸八卦的少女,暗骂一声。
见瑜回到杂乱不堪的院子里,跌坐在那棵她曾经逗蚂蚁的大树下,心中乱糟糟的。
“黑剑。”
“我叫灵渊。”灵渊不爽道。
“我对不起爹娘,都是我害的。”埋头到膝处,啜泣道。
“你家族大比闯进前三不就没事了?”
“你不懂,我最讨厌比赛了。”见瑜大声道。穿越前的经历不堪回首,尽管她已经不再是她,但却不曾忘记,那是一生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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