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的浴池里,几块经过精挑细选的石头看似无序却有序的堆叠在那浴池外沿,石头外是几盏格子矮灯,灯座就安在土地上,阿罗一个人在浴池里泡着,她伸手就能碰到那盏格子灯,无忧端着一个小木盘,木盘上放着一壶小酒,两只乘酒的浅口陶瓷碟。阿罗听见无忧入水的声音,无忧慢慢地从池子的一边走到阿罗旁边,水被那两条白皙的腿赶着发出哗哗的声音。无忧坐到池子里,她自己倒了一碟酒,将那木盘推向阿罗,那木盘浮在水面上,悠悠地滑了过去,木盘停在阿罗旁边。
“来一杯!”阿罗用一根手指头轻轻地碰了一下木盘,木盘像在游船一样,滑出两道长长的水纹。
“十五岁,不能喝酒。”
“你可不止十五岁了!”无忧又将木盘子推了回去,木盘的冲劲到了阿罗身旁已经消减下去,阿罗又将木盘推了回去。
无忧自己又倒了一杯,“这是樱桃果酒,也不算真正的酒,尝尝!”木盘从她的指尖溜走,来到阿罗的身边,阿罗手上带着水珠,提起那轻轻的酒壶,带粉的稍稍有些浓度的液体从酒壶当中流出,灯光使那酒液变得亮亮的,就像丝绸一样注入那个白灰色的浅口杯子。
“这酒真好看!”淡淡的香味从酒杯中升起,阿罗尝了一口,好酒应该慢尝。阿罗将那木盘推了回去,无忧两条腿踢着水,“一会去逛一逛这东战国的圣域灯会吧。”
“我参加过许多灯会,唯独不曾见过这云上的灯会。”
“听说大抵和人间一样,妖、仙、人被允许到这云上来,共赴佳节。说起节日,我可要算好时间,等到了红叶节的时候再去乔也北国,那里的季节和其他神域的不太相同,比较提前,如果掐好时间的话,能赶上那秋日里最盛大的节日,赏红叶节,其他神域的神明也会应邀而去的,王孙公子,十分的热闹。”
“艾文好像在门外喊,咱们出去吧!”阿罗起了身,那包围在她身边的水顺着那豆腐一样的肌肤徐徐落下,大珠小珠地砸到那破碎的水面上。
阿罗将头发盘起,斜插一朵半开的花,她身着一身刺着大云线的衣裳,看起来十分的大气,而无忧则是挑了一身带小朵花的衣裳,看起来十分的可爱。久叔穿着一身黑底的云鹤,艾文穿着一身白青色的麻制衣裳,将男子该有的气息勾画的很好。
云上的都市,云上种植着一排排的桃树,桃树上挂着大红的灯笼,这灯笼在黑夜中显得耀眼无比。挂在桃树上的祈愿的红绳随着风飘荡,这街道的最远放,就是那云上的最高处,有一块陆地,那陆地上生长着一棵万年的老桃树,传说在那棵桃树上许下结缘的心愿会被实现。云的两边是小摊,食物的香气勾引了许多孩子、少女、以及哪年轻的男子,两旁的捞金鱼的小摊也聚集了不少人,最为奇葩的是,阿罗见到了一家捞金鱼的摊子,那金鱼简直就是鲸鱼,半个人那么大一条,摊主拿着一只巨大的捞金鱼的棒子,等待着顾客,少女们对这个摊子都敬而远之,那男子们反倒觉得有趣,纷纷凑了上去,艾文也想试一试,可是阿罗听到的最多的是那金鱼纸被金鱼拍破的声音。
“捞那么大一条鱼带着也麻烦。”无忧舔着糖人,“何况技术不佳者,根本就捞不到。”艾文湿了一身,原本那漂亮的衣服变得又湿又稠,弄的艾文很狼狈。
久叔就不一样了,他默默地去捞小金鱼,一捞一个准,久叔捞了满满的一袋,让那老板赶走了。
“这边的也是,捞那么多小金鱼是要做什么,能炒菜吃吗?”无忧还是舔着糖人。
“这叫情趣!”久叔背着那么一大袋的金鱼,久了他觉得不方便,就先离开阿罗他们,自己找了最近的金鱼摊,和老板协商将这些金鱼低价卖出。
艾文想要找一处地方洗洗衣服,便先走了,几个人约在那棵老树下见。
无忧见一个好吃的买一份,虽然阿罗和她一个德行,两个人逛到一家面具店面前,阿罗挑了一个猫的面具,无忧挑了一个兔子的面具,两个女孩带着面具来互调戏对方,一个面具也能玩那么开心,阿罗将那面具斜着戴在头上,她训着小摊买到了一串冰糖葫芦,这冰糖葫芦个头大,而且糖衣厚,味道十分的不错。往前有唱戏的地方,两个人挤到前面去,由于无忧比较矮,进入人群里就像一块石头进了水池,至此被淹没。台上唱戏的表演的是民间男女的普通爱情,阿罗觉得自己现在置身于如梦如幻的地方。她好不容易从人群当中出来,自己的冰糖葫芦却一手被碰掉,落在地上沾了灰,阿罗和那个弄掉她糖葫芦的女子说上了话,自己的糖葫芦将人家那漂亮的衣裳沾到了,阿罗也怪不好意思的,那女子责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回头去寻自己身边的人,却已经不见了,那女子回过头来又骂了一句,然后就怒怒骂骂的走了。
阿罗看自己也找不到无忧,干脆就到那桃树下去等他们吧,走到一半的时候,阿罗想起无忧的话,那棵桃树很灵验,于是她就花了几个钱买了两道红符,一道写上愿友人幸福安康,在下笔写第二道的时候,阿罗的心砰砰直跳,墨汁点到红绸上,晕开了美丽的线条,“找到苏幕。”
老板一看这小姑娘像是有故事的人,他对阿罗说,“虽然许两个愿望有点贪心,但是树神看在你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小姑娘的份上,她会保佑你的!”阿罗向老板点了点头,带着这两块红绸去寻找那长在最高的地方上的桃树,天上的都市是随着云朵的移动而移动的,这虽然会有迷路的风险,但是这样显得更加的有趣,更加的浪漫,阿罗在走向那树的时候,想着要不就在那冥渊建几亩的向日葵,她听无忧讲过,那向日葵的花语是“眼里只有你。”无忧给阿罗讲了一个关于向日葵的故事,一位女子喜欢上了太阳神但却得不到青睐,最后她便化作那向日葵,天天望着太阳神驱赶着马车从天上经过,向日葵随着太阳而动,那眼里只有你的意思瞬时间让阿罗觉得有些悲凉。阿罗将那斜着的面具戴好,她推开那被风吹过来的云朵,就像撩开帘子那样自然,阿罗朝着那棵桃树走去。云上的街道上开始了夜行,所以原本聚集在老桃树下的人都往这边赶了,去参加那浩浩荡荡的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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