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圣城里,苏幕一行人被无端请到了牢洞里,阿罗被无端带回房间休息。苏幕在洞口假装嚎了几声,待到狱使走了之后,新山润从怀里掏出了钥匙。
阿罗的房间外种着一棵玉兰树,白色娇嫩的花朵直直地冲上开着,阿罗对着窗,面前的铜镜映着阿罗无光的眼睛。无端曾因斩杀毁了四荒狐域的梼杌而而成名,年轻的令人生畏的神明。阿罗被无端的术控制着,她只是静静地坐在窗前,白玉兰开的很可爱,白玉兰的树杈上却冒出一点不和谐的东西。苏幕抱着树杈,和阿罗静静地对望。
阿罗抬起手,风的力量在阿罗手上汇聚。
“阿罗!”
风刃过去,苏幕躲开了,白玉兰却烂掉了几朵。
“阿罗!”苏幕抱着树杈,白玉兰丛中的苏幕轻轻地唤着阿罗。
“你认识我?”
苏幕跳到阿罗窗前,窗纱被一阵风带了起来,“我当然认识你,你是我们的朋友,生死相伴的朋友!”
苏幕从桌上跳了下来,惯力向下的身体落在阿罗跟前,一双有力的手抱住阿罗,“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轻易地忘记了我们呢?”
阿罗的眼里闪着光,她的鼻头稍稍一酸,对啊,她早就不是一个人了啊。
牢洞里,瑜牙挤着脑门诡异地看着新山润他们。
夜里,瑜白为苏幕一行人准备了宴席和房间,饭后大家在花园里休息。无端喜欢慵懒地卧坐在石头上,他抽着细长的烟管,吐着长长的烟圈,老实说看起来阿罗和离离都有些流鼻血的冲动,躲在一旁的白绽小姑娘早就被无端帅的晕了过去,绯樱自从来了狐丘,话变得更少了,阿罗注意到绯樱的小眼神越来越沉重了,阿罗戳着绯樱的小脑门,“话说,你的小脑袋瓜子到底装的什么?小小年纪就这么哀愁,会酸掉的!”
“呐,小白,最近我在想,也许我可能是个神明!”
“······咳,今夜月色真美啊!”
艾文看着瑜牙晃着小短腿,两只耳朵萌萌地动着,老脸不禁一红,下意识地轻声细气地捏着鼻子说话。阿罗在内心反思,倒底是艾文早熟呢还是自己教的不好?
没有争斗的夜晚,真好。阿罗久违地躺在大床上,洗完澡阿罗一身轻松。
“睡了吗?”
嘁,阿罗不吱声,是无端的声音,这个死傲娇。
“不说话我进来了!”
“······”
阿罗整个人被无端拎了出来。
“畜生!你要干什么!”
阿罗被丢到了一个山洞,涂漆的黑布满山洞,洞口吹来的股股凉风带着腥臭味。
“这里面有什么?”阿罗耳后的汗毛竖了起来,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阿罗的心头。
“九翼蛟!”无端拎起阿罗,步伐稳健,“杀了它!”
“它好歹是个生命,就为了练手而杀了它?”
“若肉强食,九翼蛟盘踞的地盘,怎么会少过杀戮?”无端手一挥,洞穴渐渐亮了起来,越往深处,堆积的白骨越多,阿罗看见白骨上攀爬的虫子,就算是作为医师的阿罗也感到恶寒。
“今天不杀了它,被杀的便是你!”洞口的尽头,一口寒潭发出荧蓝的光,映的洞穴亮堂堂的。无端消失了。一股寒气从阿罗背后涌来,她的背后有一双血红色的眼,墙上的藤条散发着死气,凄凄的风压着潭水,阿罗被风鼓起的一撮头发像离了弦的箭,四散开去,九翼蛟的鳞角划破岩石,原本毫无生命的苦黑色的岩石这一刻也在呻吟,而那个猖狂的怪物却毫无损伤。阿罗脖子后的冷意催动着她的神经,她向高处腾身,身后那巨大无比的漆黑的头颅飞撞了过来,阿罗跌倒在九翼蛟的头颅上,九翼蛟的鳞角像阿罗的救命稻草一般,以至于她常年采草药而变得粗糙的细长的手像鹰爪一般紧紧的钳住那向天突长的鳞角,她没有预料错,下一秒,九翼蛟的粗壮的尾巴横扫过来,阿罗如果那时不慎被这个魔物给抖落,下一秒便是粉身碎骨。她使了风,往九翼蛟的头颅飞去。
“风镰!”巨大的风镰将九翼蛟头顶的岩石划破,九翼蛟看了一眼那打穿岩石的招式,白洞洞的月光就这样漏了进来,洞穴外的无端秉着呼吸,他明白阿罗不可能打的过九翼蛟,尽管先前他曾经控制过她,让她将自己潜意识中封印起来的能力释放出来,但她还是不愿意使杀招。阿罗想起曾经将这个怪物封印在这个洞穴的那位龙神,的确是天之骄子啊。无端的本意也是让她练练手,打败九翼蛟的几率的确微乎其微,他竖着耳朵,在心里默默地掐算着什么时候救她出来。
阿罗的龙蛇之舞擦破了九翼蛟的一层皮,阿罗攀在藤条上喘气,“皮这么厚,这不合理!”
九翼蛟似乎陷入了沉思,忽地周围的藤条动了起来,“风?”阿罗看见九翼蛟背后的漆黑得反光的翅膀动了起来,“原来不是摆设啊!”阿罗周遭的空气冷了起来,阿罗敏感地竖起了盾,下一秒阿罗的周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风针,阿罗的风盾被九翼蛟的风侵蚀着,九翼蛟眼里的红越盛了,一条条风鞭抽向阿罗,底下的潭水被九翼蛟的风击碎了,阿罗的风盾却禁受不住九翼蛟的第三道鞭子,巨大的风锁为阿罗消减了多数的风力,阿罗将自己传送到九翼蛟的头上,阿罗口腔里传来腥甜味,一股辛辣的味道却从鼻腔里传来,阿罗捂着胸口吐了口红痰,嘴角不住地溢血,阿罗来不及擦拭,周围的空气浑然换作旋转的薄而利的刀刃,密集高速地将她包围过来。阿罗认得这个招数,她曾经将风裹成球状,球中心的伤害足够让人粉身碎骨,而阿罗当时降低了伤害,最多是让球状内部的人筋骨断绝,阿罗自认为这是她使过的最狠毒的最不留情的招数了,阿罗向来喜欢风,但是当她自己面对风时,她才感到恐惧。阿罗以自己为中心,调动向她袭击而来的风,九翼蛟有些意外,这么想死?让这些风以更快的速度走向她?洞口的无端嗅到血腥味早早地进到洞穴里观察他们,在那股风疯狂的跑向阿罗的时候,无端的前腿已经动了。
九翼蛟的黑色的风将中心里的那股白色的风绞碎了,无端想要靠近那个地方却被一股力量挡了回来,周围的风寂静了,周围的古藤条失去了风便再也动不起来了,黑色的风消散开去,寒潭里原本被九翼蛟打干的水一瞬间又恢复了原状,这是架在这个洞穴里的封印的力量,这就是这么多年九翼蛟走不出这个洞穴的原因,这就是禁锢九翼蛟的能力的秘密!无端瞪大的双眼里映着原本古水无波的心,突然间,他回忆起了多年前看无垠死去的痛,无端红袖一甩,一股巨大的力量就要打到九翼蛟的眼前,忽地从九翼蛟头顶汇聚起一股黑色的风,直直地将无端的气撕碎掉,一声细细小小的唱喏,“噬魂!”黑色的风直直地钻进九翼蛟的脑门,九翼蛟痛苦地扑腾着,阿罗站在洞穴的另一端,“果然这个招数还是不成熟啊,差点就玩脱了!”
无端看见阿罗浑身是血的站在洞穴的另一边,原本绷紧的青筋突然松了下来,一种复杂的心情涌了上来。九翼蛟打散阿罗的风,但是阿罗隐隐地能看见它的头骨,阿罗竟然感到它比自己更痛。无端出现在阿罗旁边,“够了,目的达到了,走吧!”
阿罗看了一眼无端,“?”
“想走?没那么容易!”
“它竟然说话了!这不合理!”
“······”
“那就这样吧,今天我是竖着进来的,那我就要竖着出去!我可不能死在这个地方啊!”阿罗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被血浸湿的衣服,“我的性命可是很贵的!”
阿罗将无端打飞,她脚下的阵势超越以往的完整、巨大而明亮,她的双臂环绕着两股尖锐的风,阿罗吐了口气,没有太多血气的嘴轻吐了几个字“莲华,木水生息。”缠绕在她手上的风散去了,九翼蛟的九片翅膀也动起来了。无端深感不妙,九翼蛟这是动真格了!风动阿罗的风带着半死的古藤活了起来,寒潭的水在风的操纵下缠绕着九翼蛟而上,阿罗伸出一只手,九翼蛟动了四翼,巨大无比的风扑向阿罗,一道自下而上的风墙挡在阿罗的跟前,这是寿山南教给阿罗的最强的防御术,极其耗力,不到生死关键之时,阿罗也不会用它,风墙一点一点被九翼蛟的风侵蚀着,而被阿罗的风鼓动起的藤和水穿过九翼蛟的风,深埋在土地里的苗,来自土地里的水紧紧地将九翼蛟缠绕住,阿罗握拳,“收!”九翼蛟的半身慢慢石化,阿罗一个斩下去,砍断了九翼蛟的一片翅膀。
阿罗有些虚脱了,“我可能打不过你,但好歹我身边有个神明!”阿罗背后的阵势消失了。
“哼,你个小丫头片子!耐力不够,魔力也不够!”
“我不想杀你,虽然看见洞口有累累白骨,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打心里觉得不该杀你。”
藤条仍然是紧紧缠绕着九翼蛟,九翼蛟的身体只石化了一半,阿罗做不到将另一半石化。
“你身上流着那个家伙的血!”
无端扶着阿罗,原本没有力气的阿罗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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