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龙王祭。仙阙梓州的三月倒是意外的晴朗,阿罗在树屋里给两个孩子讲完课,背着药篓上山去采药。艾文和绯樱闲着无聊打扫树屋。
“绯樱,今天,是小白的生日。我们给小白准备点什么礼物吧!”
绯樱思考了一会,“我们给小白买一件漂亮的裙子吧,从我见到小白开始,小白一直穿着黑色的裙子。”
“你这么说倒是真的,会不会是小白太穷?”
“这不可能吧!倒是我们,小白给我们总是最好的。”绯樱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低调的奢华品,“我们去买衣服吧!”绯樱找出自己的工资,阿罗按月发的工资。
大街上繁华熙攘,艾文牵着绯樱在衣服店里流连。
“艾文,话说,为什么小白被称作‘白时魔女’?”
艾文动了动耳朵,“那是我和小白相识那会的事。”
阿罗到梓州来是秋天的时候,那时树屋还没建起来,阿罗租了一处房,房前有棵枣树,秋冬之时枣子结的粒大饱满,没有归处,没钱填饱肚子的艾文便上阿罗家去偷枣。幸运的是从未被发现,直到一次雨天,艾文冒着雨在树下捡夹着泥渍的枣子,被撑伞的阿罗撞见,艾文愣了几秒,艾文看着阿罗阴沉沉的脸,有些慌不择路,害怕之余还要嘶哑咧嘴装作凶样,艾文的獠牙让阿罗想起了脖子上的刺痛,阿罗的脸色有些苍白。艾文竖着全身的皮毛拔腿就跑,跑落了一路的枣子。艾文也在附近打工,但是辛苦挣来的钱却是流氓眼中的食物,艾文经常被带到角落暴打,几十个钱一天下来,能剩下一两个就不错了,垃圾场成了艾文的归处,捡食垃圾成了艾文的日常,和老鼠,蟑螂,毒气共过日子。
“你小子,这几天没交赎金吧!”
角落里,落在艾文耳旁的拳头将墙凿出了一个洞。
“没钱!”
艾文脏兮兮的长发被撕扯着,乱拳落下,艾文只觉得自己的肋骨有些要断了。这种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暴风雨般的击打过后,是可怜人的沉默,躲在黑暗角落里的老鼠,挣扎着不想被黑暗吞噬,慌忙间把爪子伸向晨亮之处。
艾文擦了擦嘴角的血,低着头走向阿罗,这个呆呆的女子。艾文手有些发抖,但是为了活下去,艾文偷了阿罗的钱。
“这些,足够了吧!”艾文将偷来的钱交给了混混们。
混混抬手打开钱袋一看,下意识地眼睛发直,几个小怪嘴角流出几丝口水,几个人背地里嬉笑着,“这么多,发大财了!”
几个混混扔着钱袋,转身就要离去,艾文不知道身上哪来的勇气一把拽住混混小头目的衣袖,“把,把我的东西还我!”
混混头目大小眼地看着艾文,脸上突然起来的阴影,艾文只觉得周遭的空气在变冷。
“你说什么?”
“······”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衣服,你这个,不干净的半兽!”头目转身离开。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这些年我多多少少给你们的钱,早就够把东西赎回来了!”艾文不知道为什么他回想起阿罗,“所以把东西还·······”
突如其来的石块飞向艾文,艾文一把愣在原地,飞速的石头冲向艾文,忽地在艾文前额几寸外碎成粉尘。
“大哥,不要欺负小孩子!”声音从树上传来,阿罗斜坐在树枝上,一身黑衣,一色莹白发飞舞,阿罗的眼瞳闪过一丝血红色,悄然间又变回乌漆的瞳仁。
“你小子,学会找帮手了啊!”混混头目感觉不到眼前的女子的气息,似乎毫无魔力,但他深刻地明白这种未知的可怕。
周遭的风起,树叶无力地被卷入风中,街上只能听到连声的惨叫,艾文看见天上的乌云在聚集,风越来越大,混混们身上被风镰扎入神经,混混身上毫不见血,艾文只能看见混混们被风球包裹着,阿罗的银白发丝在风中乱舞,街上来了几位追着阿罗到这的人。阿罗的钱袋回到阿罗手上,风送去了阿罗在酒楼欠下的钱。
“老板,这钱还你们了,我说过我的钱只是被偷了吧,我不是吃白食的!”
风球散去,最后一丝风刮过阿罗的耳边,老板和打手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混混们,抖着腿,钱也不接,逃也似地跑了。
阿罗帮艾文要回了东西。那是艾文母亲的遗物,他母亲的狼牙。牙白玉润,隐隐地透着寒气。被艾文的父亲当给了这帮人。
那天晚上,月初上,阿罗带着艾文去吃了一顿,带着艾文坐在高高的树上,看着这繁华城镇。
艾文低头笑着对绯樱说,“小白那时候因为吃饭没付钱,而那天打小混混的时候又白发漫天飞舞,一个眼神怕是杀死了饭店老板,自此小白就被称作‘白食魔女’,小白讨厌这个名字,就去找饭店老板理论,后来大家就把‘白食’改成‘白时’!”
“噗!”绯樱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算不算小白的短处?”
“但是,真的是感谢小白啊!”艾文的眼里多了好多旧有的情绪。
“阿文,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绯樱指着店里的一件烟青色的雪绣襦裙,“我总觉得小白还是穿古衣比较美丽。”
“这件裙子,我要了!”一个生厚浓重的男音在背后响起,艾文反应了几秒后,瞳孔忽然缩小,黑影将绯樱盖住,绯樱慢慢地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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