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冰卿在住处等着鸩容找上门来,这厮不可能认不出她的。没过一会当真有人来找她,让她前往不远处的竹林子候着。
陆冰卿到的时候没见到鸩容和墨里寒,倒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艾兰,那股气息她熟得很。她皱着眉头说道:“艾兰前辈怎么突然来了这里,晚辈这儿都没感应到,确实是给了晚辈一个惊喜。”
艾兰大笑几声,说道:“这仙门大比甚是热闹有趣,吾为何不能前来玩耍一番。而且离儿不也希望吾出现一次,好解答一下你在天玄宗藏经阁的奇遇。”
陆冰卿一听这话面色变得甚是难看:“前辈在监视我?”
艾兰一连说了几个不字,只道:“吾尚有一丝精魂放在离儿的身上,是以离儿所面对过的事物吾都知道一些。”
陆冰卿嗤了一声:“这么说晚辈在天玄宗玉女峰的一切,前辈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喽,比如说晚辈进入玉女峰澡堂子的时候,前辈心里或许已经泛起了波澜。”
陆冰卿倒没有说自个被偷窥的事情,这个说了两个人也是尴尬,只能拿别的事情讽刺他一番,也怪她斗不过艾兰,成了他的主人也依旧是个被压制的角色。
艾兰却是叹了口气,说道:“吾已经到了大成境界,抛却了七情六欲,看与不看又有何区别。”陆冰卿点了点头:“反正前辈就是不承认,果真是看与不看无甚区别。”艾兰突然噎住,说道罢了罢了。
接着他又道:“你在天玄宗藏经阁遇到的那丫头是藏经阁的守护灵,你的机缘确实很好。”
陆冰卿冷淡道:“晚辈机缘确实不错,用一个空间手镯换去脸上的鳞片,倒是值得。”艾兰讪讪地说道:“大不了吾把放在离儿这儿的精魂撤了便是。”陆冰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已经假设把艾兰踹了几脚了。
陆冰卿没有主动问起关于《往生宝鉴》的任何事,想来艾兰也不会全权告知于她,或许这古书的背后有什么大牵扯也不一定。
东拉西扯一番后艾兰告辞离去,因为陆冰卿的语气着实不善,再与她对话下去怕是会被冻成冰人,索性寻了个由头溜了。
陆冰卿也懒得再管顾艾兰,这种不知活了多少年岁的老者,勉强宽恕宽恕他罢,也能凸显一些自己的宽广心怀。不过说到底是她对艾兰无可奈何,也不知她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一位前辈。
这艾兰还没走一会儿,鸩容和墨里寒便到了此处,两人正相谈甚欢,突然便见到了陆冰卿,还有些小惊讶。
鸩容先开口说道:“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阿离,我还寻思着去找你呢,该不会你知道我们的行踪,特意来此处拦人吧?”
陆冰卿欲言又止,这原本便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了。这鸩容何时变得这般不会说话了,她陆冰卿这姿态像是拦人的吗?况且若是鸩容不开口说话,她也仅只是能知道有人来到她这儿了。
倒是墨里寒主动与陆冰卿打起了照顾,陆冰卿点了点头回了个礼过去,说道:“居士总是这般有礼貌,为何鸩容前辈不能跟你学学。”
墨里寒一本正经地答道:“若阿容跟贫僧一般,便不是阿容了。”陆冰卿默了一会儿,勉强做了一副赞同的姿态。
接着她对着鸩容说道:“我想我应该是时候与前辈谈谈婚约的事情了,不然今日发生的事情可能还会再发生一遍,魔宫请那么多人喝喜酒也是一笔大花费。”
鸩容闻言一副思索模样,说道:“确实很浪费钱,那便不请罢了。”
陆冰卿嘴角有些抽搐,她这般说法也算暗示了吧,许是她暗示的不到位,鸩容假装没听懂。是以她直接说道:“我与前辈始终不是一路人,不管是年龄还是爱好上,所以前辈是不是应该给晚辈一个机会,让晚辈去找找适合自己的人。”
陆冰卿原本以为鸩容在听到此话后会有些反常的情绪,心里也觉着有些对不起他,不料鸩容却是无奈地笑出声,说道:“阿离这话说的倒是直接,我原本便是想等你提出来,然后再商量着怎么解决。不过现下有些迟了,不久前老魔尊回来过,召回了焱逻和莲依,也把我叫去了,定下了这件事,婚期可能在泅渊之行后。”
陆冰卿心里很是吃惊,老魔尊竟然为了这婚事回了一趟魔窟?!便是她陆冰卿出生时,都没见着老魔尊的身影,直接说便是陆冰卿从小到大还未见过老魔尊长什么样儿。
陆冰卿默了一会儿不由感叹道:“爷爷竟会为了此事回魔宫,他到底是有多对不起你啊……”
鸩容渐渐缓了笑容,说道:“其实老魔尊还陷在当年发生的那件事里边,他觉得亏欠了瑜裳,瑜裳离了人世,便把愧疚情绪转移到我身上了,也是可怜。”
瑜裳便是焱逻的姐姐,当年老魔尊阻止了她与凡人相爱,还设计杀害了那个凡人,最终导致了她的殉情,待得老魔尊悔悟时宠爱的女儿已经不在了。
陆冰卿未曾想到会听到这些内幕,当初焱逻也没与她说过。她道:“既然如此前辈为何不与爷爷说清楚,也省了许多事儿。”
鸩容笑道:“若你接触了老魔尊你便知道他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我也同情他,便顺着他的意愿来,反正此事对我影响不大,倒是阿离你比较像了瑜裳,比较会反抗……”
陆冰卿原本要反驳一番,但是仔细琢磨一番鸩容的话,倒是读出些不同的意味出来。她说道:“前辈是想让我主动一些,做个出头鸟?”鸩容回道是的,还赞了陆冰卿一番。
鸩容这一表态,陆冰卿对他的印象又变了,没想到正魔两道的传奇人物还能这般无耻。她道:“且容我好好算计一番,不然这事儿不能很好地了结,白白让前辈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
鸩容客气地谢过陆冰卿,惹来陆冰卿一个白眼,陆冰卿不再搭理他,转而与墨里寒八卦起来,问他鸩容去人间时与那个美人公主发生了些什么可说道的爱情故事。
墨里寒回道:“那位公主在斗争中死了,国家秩序混乱,免不了的命运。”陆冰卿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这时鸩容插话道:“你那九芷师父的情人倒是厉害,或许能做个女帝,你若去人间也可去拜访一番,好歹也算你师娘。”
陆冰卿心情有些微妙,只是说道:“我还是等着带九芷前辈的孩子罢,同辈分的也好交流些。”鸩容说道可以可以。
没一会儿鸩容便招呼着墨里寒与陆冰卿告辞离去,陆冰卿在心里诽腹一番后也便放他离开。
鸩容将要走时陆冰卿突然想起了聘礼的事情,问道鸩容那些送去魔宫的聘礼怎么解决。
鸩容笑道:“原本是用来让老魔尊安心的,现下便赠予你做嫁妆,若是你不成亲,拿着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也行。”
陆冰卿淡定地点了点头,谢过了鸩容,不过她这般问也不过是走个场面,钱都送进来了,岂有放出去的道理。
陆冰卿回去的时候又遇上了殷菽琰,倒是殷菽琰主动与她问好,让她甚是吃惊,不过她还没吃惊完殷菽琰便离去了,留她在原地左思右想甚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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