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蝉衣睁眼的瞬间,一片枯黄的树叶正好飘落在她的掌心里,等她想要细看时,白堕已经疾步走到了她的身后,将她拉了起来,仔细观察起她的情况来。
“还好还好,没有伤到。”白堕心有戚戚然的感叹了一句,他的视线刚刚都被孟晓给挡住了,等看到火焰出现时,他已经来不及出声提醒蝉衣了。好在对方运气不错避开了,不然她如果有个好歹,素栖瑶任务完成归来,他可就没办法向对方交代了。
“我没事。”蝉衣手掌一合,将枯叶纳入了袖口里,她现在虽然不是太确定,但刚刚一瞥之间,她隐隐觉得这片叶子和扶桑所变的那棵小树上的叶子有点像。还好白堕没有发现刚刚那阵怪风,不然她可就不好解释了。
“就是你,就是你,你们都欺负我!!”此时,一旁已经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孟晓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旁边两人这才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小祖宗没处理。
“我带她去见店长,蝉衣姑娘要不要一起过去。”白堕弯下腰,将一副刻着奇怪花纹的手链扣在了孟晓的两只手腕上,然后在手链相连的细链上一按,孟晓顿时停止了挣扎,整个人像具大型木偶似的,呆愣愣地坐在地上,脸颊上还印着未干的泪痕,看着颇有几分可怜。
为了防止风长渊在查看账目的途中偷偷溜走,白堕在他的房间外面,特意设下了一个专门针对他的阵法,外面可以进入到他的房间,但他却不能离开房间一步,甚至连外面的动静也一点都听不到。
白堕带着蝉衣和孟晓进入房间的时候,风长渊一开始还以为对方终于良心发现,愿意让他出去放放风了,等到三人走近,他才发现他们的神色不对。
“出什么事了?”风长渊放下手上的账本,目光一扫就留意到孟晓的神情有些不对,他立刻从书桌前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眼孟晓,这才发现对方原来是被失魂手链给所住了。他和孟姑娘相识多年,孟晓是对方的妹妹,性格略有些刁蛮,所以他一向是能避则避,也免得伤了他和孟姑娘的私交。但此时孟晓却被他特意送给白堕防身的失魂手链给缚住了,他也不好再装聋作哑了。
风长渊将视线转向了白堕,他知道对方的为人,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对付一个小姑娘,便静静地等着他解释。
“孟晓姑娘被孟姑娘赶出了孟府,她怀疑是蝉衣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刚刚还差点伤了蝉衣,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白堕极快地将事情地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一向温文尔雅,从来都是以理服人,今天若不是孟晓不停劝阻,执意动手,他也不会跟一个小姑娘动手的。
风长渊听完,立刻看向了蝉衣:“你怎么样?伤在哪儿了?”
“没事,小伤而已。”蝉衣急着回房确定袖子里的那片树叶和扶桑有没有关系,所以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在哪儿?我看看。”风长渊有些不放心。
“不用了,我回房自己处理一下就好。”蝉衣说完,退后了一步,准备离开,她刚刚之所以跟着白堕一起过来,并不是想要讨什么说法,只是单纯怕途中孟晓又搞出什么手段来,伤了白堕,两个人一起多双眼睛,也要安全一些。
“蝉衣,”白堕出声叫住了她:“你还是让店长帮你看一下吧,孟晓姑娘手上的长鞭不是寻常之物,你刚刚就那样徒手抓着,实在不妥。”蝉衣不清楚孟晓的来历,只把她当做寻常女子,所以刚刚才敢那样直接去接对方手里的鞭子。但他和风长渊都很清楚,孟家百年家族,人才辈出,孟晓作为他们这一辈最小,也是孟家家主唯一的嫡女,自小就受尽宠爱。再加上因为她的修为有限,所以孟家人从不吝啬在她的法器上花钱。她现在手上的法器据说是孟家家主年轻时,亲手斩杀的一条快要化龙的长蛟身上抽出的脊骨所炼制的,名为惊云鞭,传言其威力可开山断水。虽然孟晓因为资质问题,不能完全发挥它的实力,但也从没人敢这么随随便便用手去接,所以刚刚蝉衣抬手的瞬间,他紧张得差点没了呼吸。
风长渊听了白堕的话,脸色沉了几分,心里不禁有几分恼怒,有些人还真的把得寸进尺当成人生格言了吗?想到这儿,他低声吩咐道:“白堕,你先带孟晓姑娘下去。”
“是!”白堕应声带着孟晓离开了。
蝉衣看到风长渊的脸色变了,脚下顿时一僵,没敢动。
“伸手!”
“哦。”
这一次,风长渊一开口,蝉衣就立马乖乖照办了。
蝉衣在小南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懒虫,平常也就偶尔给小动物看看伤,或者给师父配副解酒药,需要她亲自动手的事实在少之又少,所以她的那双手比寻常同龄人都显得稚嫩得多。平时轻轻磕一下,都要青一大块,更何况刚才是直接空手去接疾速打来的鞭子,所以现在看上去确实很惨。掌心红肿着,青紫色的皮肤下好似爬着一条难看的青虫一样,高高隆起着,大拇指和食指之间还有一小道黑色的伤痕——那里是直接接触到鞭子末端的位置,所以力道最重。
不过这些在常人眼里已经非常严重的伤,却让风长渊的眸色不由深沉了几分,这位小医女到底是什么身份呢?连惊云鞭这种利器都会在她身上失去效应,怎么看,都不简单呀。
“不疼?”风长渊指尖轻轻擦过蝉衣掌心隆起的地方,还能感受到上面不同寻常的高温。
“还…好…”风长渊指尖落下的瞬间,蝉衣感到自己掌心里传来一阵异样的酥痒,接着一直发热的掌心就好似碰到了薄荷汁液一般,一股沁人的凉意袭来,立刻压住了掌心炙热的痛楚。这种舒服的感觉让她心神一松,在风长渊准备收回手指的瞬间,她下意识地做了一个让自己后悔得差点落荒而逃的动作——她突然合拢手指,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紧紧地攒住了风长渊的手指。
“嗯?”风长渊动作一顿,眉间的褶皱忽地一松,神色一下子放松下来:“还痛?”
“啊?”蝉衣正在默默感叹着自己手心里的这支手指精美得好似玉脂发簪一般,一时没有察觉到自己动作的失礼之处,等她在风长渊的温声询问中回过神来时,立即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急匆匆地甩开了对方的手,然后低着头,迭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对不起…”话音还未落地,她已经不觉羞红了面颊、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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