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徐徐,东边的天空已经出现了鱼肚白,蝉衣从眩晕中慢慢转醒。肃杀的琴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她扶着晕沉沉的脑袋,缓缓地坐了起来。不远处,俩个似真似幻的身影在疾速移动着,一篮一红,忽远忽近,而琴声正是从他们那儿传来的。
蝉衣正准备站起来,一个圆溜溜的珠子忽地从她的袖口里滚了出来,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棵熟悉的樟树下面。
“咚——”一声闷响,那两道人影之中的红色身影被一道蓝光打了出来,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蝉衣这才发现那蓝色身影居然是风长渊,当下,她也顾不得许多,立即捡起地上的珠子,朝风长渊跑了过去。
那红色的身影觉察到了蝉衣的靠近,抬头往她这儿看了一眼。对方脸上戴着一张金色的面具,只能看见一对异色的瞳孔。那是一双极其阴冷的眼睛,让蝉衣一下子想起了咬死自己的那条巨蟒,这让她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眼前这个人很危险!!
“过来吧,放心,他现在伤不了你。”风长渊侧身对蝉衣招招手道。
蝉衣点点头,捡起掉在地上的龟息珠,非常谨慎地绕了一个弯,慢慢地靠近了两人。
“他是谁?那个大骨架呢?”蝉衣站在风长渊身旁,偷偷地打量着地上那个气息奄奄的红衣人。
风长渊低头一笑:“他是操纵那个大骨架的幕后之人,至于大骨架…他,不就在你我脚底下吗?”
“……”蝉衣淡定地回视着风长渊。
“好吧,”风长渊无奈一笑:“我忘了,你是大夫,应该对这些东西早已司空见惯了吧?”
“不,”蝉衣摇摇头,认真地解释道:“怕还是怕的,不过这个人看起来比大骨架更可怕,两两相抵,就不觉得怕了。”
“哈哈…”风长渊大笑了两声:“确实,活人比死人可怕多了。”
“我们还要回去找万俟岚他们吗?”蝉衣见那红衣人似乎真的没了反抗之力,也就没有再多关注了,转而问起了万俟岚他们的事。
“不用,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会儿,他们也该到了。”风长渊说完,眺望了一下南边。
果然,话音刚落,蝉衣就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正疾速向他们奔来。
“是白泽前辈,他怎么会…”蝉衣想到之前白泽对万俟岚二人的态度,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了?”风长渊好笑地看着蝉衣,表情佯装委屈。
“呃?”蝉衣不解地眨眨眼睛:“你不是卖酒的吗?”
“……”风长渊扶住了额头。
“他还是一个出色的商人和无所不知的情报贩子呀!!”凤十三从白泽背上跳下来,随口补充了一下答案。
“你们做交易了?”蝉衣猜测道。
“算是吧。”风长渊没有明说,走近两步,将万俟岚从白泽身上扶了下来。
“你们没事吧?”万俟岚听到蝉衣的声音,这才稍稍心安了一些。刚刚传说中的神兽白泽突然出现,他们还以为自己又像之前一样,再次陷入了什么循环往复的梦境里,差点没打起来。
“没事,有劳白前辈了。”蝉衣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对白泽抱拳道谢。
“哼!“白泽仰着头,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
“白泽,你既敢背叛主上!!”地上的红衣人突然爆吼了一声。
蝉衣当即吓了一跳,以为是风长渊法术失灵了,结果等她躲到最近的凤十三背后,探头一瞄,对方还纹丝不动地躺在地上呢。
风长渊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蝉衣,右手随意一挥,一道水龙自他掌心飞去,将还想说话的红衣人瞬间裹成了一座冰雕。
凤十三挑了挑眉:“店长的功力大有长进呀。”
“蝉衣,跟本尊来一下!”白泽没有搭理那红衣人,叫蝉衣了一声,带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
“白前辈,怎么了?”蝉衣有些惊讶,她以为这位心高气傲的神兽自墓室的事之后,应该不会再理自己了才对。
白泽低头看了看蝉衣手上的龟息珠:“手伸过来。”
“啊?哦!”蝉衣岁不解其意,但还是乖乖地将手递了过来。
“断命之人,视为异像,本尊先将你掌心的伤痕隐去,以后这件事,你也不要到处与人提及,知道吗?”
白泽说完,将自己的尾巴轻轻地放在了蝉衣的手掌上,缓缓拂动了两下,一阵金光自他尾端闪出。蝉衣只觉掌心一暖,等白泽的尾巴撤开,她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掌心中的断命之痕已经消失了,掌纹也跟常人无异了。
“多谢前辈!”蝉衣抚摸着微暖的掌心,愣愣地道了谢。
“哼,受人之托罢了,别以为是本尊想帮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白泽晃着脑袋眺望了一下墓地的方向:“离开之前,不去看看他吗?”
蝉衣轻轻笑了一下,摇摇头道:“不了,请前辈代我将这龟息珠还给他。”
白泽没有接,并退后了两步,道:“有本尊在,没了那颗珠子,也没什么打紧的。再说,这珠子本来也是他特意寻来给你的,虽然迟了这么些年,也算是终归其主了,你自己留着吧,还来还去的,也忒麻烦了。”说完,他就准备转身离开。
“前辈,等一下!”蝉衣疾走两步,挡在了白泽面前:“晚辈还有事想请教您。”
“说!”白泽仰着头,目视前方。
蝉衣咬咬唇,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过了良久,才小声问:“我,我想知道,小焱他…他是怎么死的?他当时明明已经离开了呀?”
几次入梦,蝉衣差不多已经将自己被遗忘的童年记起了七七八八,宁焱就是那位村长的孙子,也是自己童年玩得最好的小伙伴。两家比邻而居,关系一直不错,自己是被母亲在采药途中捡到的。两人虽无血缘关系,但母亲一直将她视如己出,她童年过得十分幸福,可以说是村子里每个小孩都羡慕的对象。虽然家里只有母女二人,但因其母略懂雌黄之术,所以母女二人在村子里过得一直都还不错。直到自己在山中遇险,后又离奇复活,她开始断断续续地梦到一些不好地东西,那时,她还年幼,每次梦到这些,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周围之人。一开始,大家也只不过当成是她的童言童语,并未当真。直到她的梦境渐渐都变成现实,村民们才渐渐恐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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