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渊闻言和白堕对视了一眼,两人几乎瞬间就猜想到了事情的过程,应该是蝉衣不想带甘遂一起去冒险,所以想办法将他敲晕了,留在了房间里。
风长渊思索了片刻,只得先将这个锅背了下来:“阿遂,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有位朋友生病了,所以我请蝉衣出诊为那人看病去了,你小师妹现在好得很,你不要着急,我这就去将她接回来,你先回房休息可好?”
“真…真的吗?”甘遂似乎有些不信,他想了想,接着道:“那…那为什么小…小桑不…不让她去,还…还生气了?”
“扶桑只是不想让蝉衣太辛苦了。”白堕也加入了忽悠行列中。
“哦,这…这样啊!”甘遂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终于被说服了。
“对,就是这样,所以你现在先回去睡觉,我去接他们回来,等你睡醒了就可以看到他们了,可以吗?”风长渊语气温和,右手轻轻一转,一只冰蓝色的蝴蝶从他掌心中飞去,悄悄地融进了甘遂的身体里。
“那…”甘遂正准备说话,一阵强烈的睡意突然袭来,他立即打了个呵欠,双眼也模糊起来。
“你看,已经这么晚了,你赶紧上楼休息吧,睡醒了,你小师妹就回来了。”白堕适时地扶住了甘遂,引着他转了身,面向了楼梯的方向。
“好…”甘遂浑浑噩噩地应了一声,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走上了楼梯。
“你真的要去找他们?”等甘遂上楼之后,白堕立即转身问向风长渊。
“人是在我这儿丢的,我不去找找,说不过去吧?”风长渊说完,从白堕手上接过自己的避水披风,重新系回了身上。
“可是刚刚那木牌不是现实蝉衣姑娘已经不在六界之内了吗?你要去哪儿寻他们?”白堕在这忘忧坞上已经待了很久,对于那些木牌也很熟悉了。
“没事,你刚刚没听甘遂说吗?扶桑也一起过去了,找不到蝉衣,找其他人也是一样。”风长渊说完,就下了楼梯,再次来到了一楼大厅,重新取下了一块木牌。这次他写下扶桑的名字后,木牌果然没有发生之前的那种情况,而是在他掌心里慢慢化成了一道金线,飞向了夜色中。
“我先去了,你留在这里,好好看着店,对了,孟姑娘明早应该会过来带走孟晓,你替我招待一下吧。”风长渊快速地吩咐了几句,然后身影一闪,就去追夜色下,那块木牌所化的金线了。
蝉衣、扶桑二人在素栖瑶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那个据说和蝉衣有关的地方——一处荒凉的渡口。那渡口明显已经废弃很久了,除了一条破破烂烂的小木船和半截栈桥还停留在干涸的河床边,几乎已经看不出它和渡口有何关系了。
此时,暮色西垂,沟壑纵横的河床在余辉中更显苍凉,密密麻麻的裂口像是一张张嘴巴,正对着天空无声地悲泣着、呐喊着。
三人降落在半人多高的芦苇丛中,惊起的飞禽仓皇逃窜,一窝刚刚长出绒毛的小雏鸟,在他们脚下不远处拍打着翅膀,冲着天空中的父母们嗷嗷叫着,不知是饿了,还是太过惊慌。
“栖瑶,你说的那个地方就是这儿吗?”蝉衣四处张望了一番,除了随处可见的芦苇,和眼前这光秃秃的河床,根本看不到什么其它东西。难道那个和自己有关的东西就藏在这芦苇丛里不成,那他们可就有得找了。
“不在这儿,在那边的小山上。”好在素栖瑶所指的地方并在芦苇丛里,而是在河床的另一面,那里有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山包。
蝉衣刚刚没有细看,经过素栖瑶这么一说,她才留意到对面的那个小土丘原来是座小山。也不知为何,那边的芦苇明显要比这边茂盛、修长许多,那小山隐在其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小顶,也正是因为如此,它才格外容易被忽略过去。
“我们过去吧,注意脚下。”素栖瑶嘱咐了一声,率先走向了河道。
蝉衣发现,自从来到这儿之后,素栖瑶又恢复到了她们之前初见时的那种高冷、防备的状态。好像她们最近这一个多月的相处都是一场梦一样,那个偶尔会开着小玩笑,喜欢吃东西的素栖瑶只是她梦里的一个幻影而已。
“跟上!”素栖瑶见蝉衣愣在原地,半天没动,便停下脚步,回头叫了一声。
“哦哦,好。”蝉衣连忙抛开心里的杂念,胡乱应了声,匆匆小跑了过去。
扶桑静静地跟在蝉衣身后,自从离开忘忧坞之后,他就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也不知是在防范素栖瑶,还是仍在为蝉衣不听自己的劝告,执意来这儿而生气。
素栖瑶带着两人走上了对面的河岸,蝉衣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的芦苇,默默呆了片刻。
“注意脚下!”素栖瑶再次提醒了一句。
蝉衣闻言,低头看了一眼,然后马上就醒悟过来对方为何要一再提示这句话了,因为他们脚下的这边芦苇丛中,铺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骨头,在那些骨堆之中,还掩埋着长满了铁锈的兵器,难道这边的芦苇之所以如此茂盛,就是因为他们曾被这些血肉之躯滋养过吗?
就在蝉衣暗暗心惊之时,晴朗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银色闪电,霎那间就打在了不远处的山丘上。而那原本平平无奇的小山丘猛然间颤抖起来,好似被惊了美梦的巨兽一般发出低沉的怒吼,摇摇晃晃地飘了起来。
很快,三人脚下的大地也跟着震动起来,而小山丘原来的位置,不知何时既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天坑,三人脚下的那些骨头此时也正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如白蚁群似的涌向前面的天坑。
“咔嚓、咔嚓…”一阵阵骨头碎裂的声响从天坑里传来,好像那下面有什么巨兽,正在疯狂地啃噬着这些白骨一样。
蝉衣脸色惨白,她虽学医多年,但真正上手处理的症状屈指可数,再加上大多都是小动物,猛然间见到这种场面,心里难免会觉得害怕。素栖瑶和扶桑都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淡定表情,前者仰着头,定定地看着上方地小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后者则不动声色地走到蝉衣身前,为她挡住了天坑噬骨的场面。
随着他们脚下的白骨慢慢减少,眼前的天坑似乎终于吃饱了,大地的震动也开始减缓了许多,那座飘在半空中的小山丘缓缓降落下来,将那噬骨的天坑完完整整的掩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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