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途中,见蝉衣神情安适,似乎已经全然不记得昨天的梦了,风长渊就没有故意去问。小五倒是有些好奇,他们的凤神尊主跟蝉衣聊了些什么,但被自家眼明手快的无良主人再次下了禁言咒,而且时限明显比昨天那个长得多,他也只得一脸苦闷地窝着蝉衣掌心里,用一个接着一个的白眼,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走了半个时辰之后,蝉衣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呼吸也渐渐有些轻喘。
风长渊见状,伸手提起了她掌心中装死的小五,往空中一抛,嫌弃地道:“别惯着他,让他自己飞会儿,长得这么胖,再不活动活动,就真的只能当下酒菜了。”
“哈哈…”蝉衣看着小五火冒三丈的小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小五见状,心里更气,愤愤不平地一个急转身,想要离这两人远一些,哪知方向没把握好,正巧一头撞在了身后的树杆上。
风长渊抬手按住了额头,深深地觉得此鸟已经将他英明神武的形象毁成渣渣了。
蝉衣还算有点良心,见到小五被撞晕,差点掉到地上,连忙强忍住笑意,急冲几步,险险地接住了晕头晕脑的小五。
“没事吧?”蝉衣轻轻摸了摸小五的脑袋,询问道。
小五张开翅膀,挥开了蝉衣的手,将脑袋深深地埋在双翅下面,态度明确地拒绝回答对方的询问。
蝉衣还以为小五是被撞狠了,连话都说不来了,连忙让风长渊也检查了一遍。毕竟这小五不是凡物,不能按照寻常的诊断办法来看,她也没办法笃定自己检查得是否仔细。
风长渊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直接伸手提起小五的半边翅膀,再次往空中一扔,说法冷漠且无情:“放心,它没那么较弱,吹吹风就好了。”
小五拍着翅膀,愤怒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无良主人,展翅离去了。
“小五!!”蝉衣正要去追,却被风长渊拉住了手臂。
“让他走吧,我们待会儿要去的地方,不适合带他一起去。”
“呃?我们不回忘忧坞吗?”蝉衣止住脚步。
“先去取样东西。”风长渊松开手。
“什么东西?”蝉衣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风长渊轻声一笑:“暂时保密,你去了就知道了。”
因为这片山地离巳廾族的地界很近,为了不多生事端,风长渊一直没用法术,两人走了大半天,才终于到达了山脚下。
在风长渊的带领下,两人穿过大片荒地,来到了一栋破破烂烂的小石屋前。那石屋处在一片翠绿的树林之中,旁边还有一处人造湖泊,不时能看到许多颜色鲜艳的翠鸟在湖面上掠过,带着一尾小鱼,飞进了树上的鸟巢中。
蝉衣看着看着,不禁感叹了一句:“这屋主倒是很有雅兴,跑到这么偏避的地方养鱼喂鸟。”
风长渊似乎有话要说,但看到蝉衣欣喜的神情,他也只是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蝉衣没有注意到风长渊的异状,看了一会儿翠鸟捕鱼后,就将视线转向了石屋。那石屋看着不大,外面的石墙上长满了青苔和各色小花,引得周围的蝴蝶留恋不已,看着有种世外之人住的地方。大概是地址实在太偏,很少有人过来的缘故,石屋的门楣上还盘踞着很多大大小小的蜘蛛,灰扑扑的蛛网如雾霾一般集聚在上面,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前者鲜活美好,后者阴森恐怖,在这一栋小石屋上,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景致,既能如此和谐地共存着,实在令人惊叹。
“站远一些,我来敲门。”风长渊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支枯树枝,侧首对蝉衣嘱咐道。
蝉衣连忙依言退后了几步。
风长渊掂掂手上的树枝,然后用力地往石屋的门上一抛。一声闷响过后,被惊动的蜘蛛马上如遭遇洪水的蚁群一般,迅速地爬下石门,四散溃逃。
风长渊拍拍手,微微偏过身体,挡在蝉衣面前,防止她被眼前密密麻麻的蜘蛛群吓到。
“咚——”一声轻响,蝉衣悄悄往旁边走了两步,只见一块乌黑的木板从门楣上倾斜下来,歪歪斜斜地悬在了蛛网下方。那黑木板上还刻着三个红色的繁体字。
“云、中、阁?”蝉衣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风格迥异的小石屋,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仍是没办法把它和“云中阁”这个文雅的名字联系起来。
“习惯就好。”风长渊十分理解地安慰了一句。
“所以你不让小五过来,就是怕他被这个地方吓到吗?”蝉衣收敛了一下惊讶的情绪,仰头小声问道。
“不,我…”
“风老二,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胆小如鼠了?”
风长渊正要解释,一个苍哑的声音突然从石屋里面传了出来。
蝉衣循声望去,只见门楣上忽然出现了一只黄黑条纹相间的圆球,正费力地从层层蛛网中爬出来。在圆球的周围,几条毛茸茸的细长爪子正在努力地撕扯着灰扑扑的蛛网。
“社公前辈,晚辈又来叨扰了。”风长渊双手抱拳,颔首对那“圆球”道。
被称为社公的“圆球”慢吞吞地蛛网里爬了出来,原来既是一只足足有成人脑袋大小的蜘蛛。它头部乌黑,只在腹背上长着两三圈明黄色的纹路,浑身长瞒厚厚的硬壳。爬行之中,渐渐的爪子,在粗粝的石门上发出一阵阵令人发寒的声响。
蝉衣默默地重新站到了风长渊身后,这段时间,她跟着身边几人,已经增长了不少见识,但此时还是被这只会说人话的巨型蜘蛛吓了一跳。
“进来吧,你要的东西正好寻到了。”社公一边招呼着,一边将一只爪子插进了石门上的一个小孔里,轻轻转动了一下。
“哐当——”一声巨响,重约千斤的石门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社公早有准备,此时已经毫发无损地爬在了一旁的石墙上。
“在外面等我一下。”风长渊不想吓到蝉衣,嘱咐了一声,独自一人跟着社公进了石屋。
石屋里光线很暗,蝉衣又站得远,并不能看清屋内的陈设,但却隐约能听到各种鸟类的叫声从里面传出来。那叫声很是凄厉,让她不禁好奇地走近了两步,想要搞清其中原委。
然而,蝉衣刚走近两步,就恰好踩中了风长渊刚刚用来敲门的枯树枝。那树枝发出一声脆响,立即的鸟叫声瞬间急促起来,不知是因为受了惊吓,还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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