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风,轻踩着屋瓦,脚步轻轻落在地上。
而屋内的人从容的喝着茶,似乎在等着他的到来。
才进屋,还带着夜风的清凉气息,开口道,“别来无恙啊!”
他依然是带着面具的样子,半张面具几乎遮住了整张脸,除了那一双黑眸,和微微扬起的唇。
他是来看他的笑话的,还是说来看看他死了没有?
炎阳平静的回答道,“别来无恙。”
黑袍男子主动走到桌前,掀起身后的袍子的尾摆,坐在条凳上,桌上燃起的蜡火也跟着摇摆了一下。
“怎么,不打算给我倒杯水吗?”黑袍男子盯着他道。
“你就是来喝茶的?”炎阳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在倒茶。
“你觉得呢?”黑袍男子轻笑一声,接过茶碗,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喝。
“三年了,你还是老样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该有什么不同吗?”炎阳反问道。
“你果然如三年前一样,一样的口不择言,一样的固执己见,一样的愚蠢至极!”黑袍男子黑眸中掺杂着其他的神情,似怒,似讥。
他的神情忽然变化成了笑容,阴森森,没有刚才的戾气。
“三年前,我送你的礼物,可还满意?”
炎阳坐在那里,两指捏着茶碗,轻轻的转动,神情自若,气定神闲,看不出什么波澜,“满意,满意得很呢!”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怒气的样子。
“这次你可要好好谢谢我。”黑袍男子盯着他道。
炎阳不解,“谢你?”
“当然,是我救了你,自然该好好谢我。”
“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了吧?”黑袍男子问道。
早在炎阳看到那个白色小瓷瓶时,他就知道了,因为这几年身体抱恙,久病自成医,他也懂得不少药理,那药瓶里装着的药,他不是闻不出来。
“是她。”他薄唇微启。
“不错,我帮她来救你,你难道不应该好好感谢我吗?”黑袍男子的嗓音总有一种吸人心魄的感觉。
他是来看自己的笑话的?还是来看自己有没有死?
三年前,他无法保护自己,被他种下了这种病,而三年后的今日,他同样无法选择自己的死活,包括他的被救,都是他无法选择的,他只能被动的接受。
他有些烦躁,他不想这样被动,可是他又无法改变。
“你到底想做什么?”
“得我所需。”
“你需要什么?”炎阳问道。
“要她……”黑袍男子伸手一指,指向了在榻上躺着的洛水凝。
他不会让黑袍男子带走她的,这个如同魔鬼一般的男子,他可以想象到洛水凝被带到那里的结果。
他果断拒绝,“不行,她还要留在我身边,为我治病,别忘了,我身上的病是谁造成的。”
他句句都很坚决,这让黑袍男子的耐心快要耗尽。
“呵,你不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你猜要是她知道了你的真面目,知道你是在利用她善良的骗子,你觉得她还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为你牺牲自己的性命吗?”他的话仿佛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彻。
是啊,他也能想过这个问题,她那么善良,而自己却利用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自己还真是自私的可以,又自以为是的可以,凭什么就认为她会救自己呢!
看着炎阳的神情,黑袍男子淡淡的笑着,起身,放下茶碗。
“你好好考虑,我想你只有和我合作,才能达成你的目的,忘了告诉你,你的病会越来越严重,越拖越没有机会,你想好了……”黑袍男子挥袍,消失在天际。
炎阳却无法平静下来了,一边是病痛的折磨,一边是善恶的抉择。
他一拳拳的打在墙上,直到手上传来疼痛,他方才清醒一些,手上有些血肉模糊,一滴滴的血滴落在地上。
他也不包扎,就坐在门槛上,望着皎洁如玉的月亮……
……
第二日,洛水凝才醒来,炎阳走过去,不动声色的用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替她把脉。
她已经无碍。
她一眼就看到炎阳原本修长的手被纱布缠的一圈又一圈,“炎阳,你的手?”
“没事。你好点了吗?”炎阳将手背到后面。
“好多了,不知怎么了,忽然晕倒了。”
“你想不起来你是如何晕倒的吗?”炎阳试探的问道。
“不记得了……”洛水凝摇了摇头。
炎阳想,莫非是那药服用后会让她忘记那一会儿所发生的事?如果不是这个,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他无从得知。
“你的身体……”洛水凝忽而想起这个事情,问道。
“我身体已无大碍。”炎阳淡淡道。
“你的伤很重,怎么不好好躺着,反而坐在那里吹风?”她看着未关的窗户道。
炎阳打量了一下四周,笑道,“这里只有一张榻,难道你想与我共枕眠?”
“才不是呢!还不是你身体……”洛水凝没有继续说下去。
炎阳也只笑了笑,便回归了正题,“既然修养的差不多了,咱们今日可以启程离开了吧?”炎阳问道。
“可以,我的身体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呢?”
“我也差不多了。”
“那咱们就走吧。”
洛水凝下了榻,好生的梳洗了一番,便去找老伯告别。
老伯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只见他还在茶摊前忙活着。
这是他们从从窗户看到的,不一会儿,竟是来了一队穿着服饰上写有“云”字的人。
那些人行为习惯皆很随意,老伯迎上去却没有收到好脸色。
几个人朝条凳上一坐,像是大爷一样,颐指气使,老伯连忙端了茶水送上来,只见他们喝完茶水,竟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反而是起身,使劲朝地上一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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