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有痕的手从凌泉头上移开。
她的身子一松,吐出长长一口气。
“累坏了吧?”月汐在她身旁蹲下,拿着一块云锦去擦她额头的薄汗。
“我自己来。”有痕偏头避开。
月汐眸光一暗,握住她的手,一股充盈的内力和灵力进入她体内,瞬间消弭了她的疲惫。
两息之后,月汐放开她,将自己的手放在凌泉头上,一团白光从他手心冒出,昏迷的凌泉眉宇愈加舒展,呼吸也不再那么浑浊。
很快,月汐停了下来,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有痕,“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有痕几乎是脱口而出,“留下来陪着凌泉,直到他康复。”
“不行。”月汐摇头,“你留在这里太危险。”
“你是说他们还会对凌泉动手?”有痕一愣,“那我更得留下来。”
“他们会不会再对凌泉动手,我不知道,可是你,若留下来,可能真的会为他惹来杀生之祸。”月汐强压住心中的吃味,“你忘了,天魔针对的一直都是你。我在人前说出了你嗅觉灵敏的秘密,很可能天魔会更加小心,会想出更阴损的招术来对付你。”
“凌泉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有痕看向凌泉,“如今我身边有火山宝,若是真有人要对付我,大不了与他拼了。”
“为了凌泉,你连爹娘的仇也不报了?”月汐眸光微闪,“更何况,你自己都还没有痊愈。”
“爹娘的仇,我自然要报。凌泉是我朋友,我不会连累他。”有痕倒是直言不讳,“我会易容,不让人知道我在这里。”
“纸终归包不住火。在望月宫,修离和芸萱问你那么多问题,他们已经怀疑你了。”月汐凝着有痕,“你从前去过方诸山,对吗?”
“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有痕显然不想回答。
“你还是不信任我?”月汐眸底滑过一丝受伤。
“仙君屡次救我,我心存感激,岂会不信任你?”
有痕这话,生生在两人之间画出距离,不过救命之恩而已。
见月汐沉默,有痕转移话题,“今日在沧海,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夕颜有事瞒着我们。”月汐调整了情绪,“鲛人忠诚,一生只一个伴侣,鲛皇和皇后伉俪情深,皇后被抓,他却不及时通知我设法营救,这不正常。鲛皇一定有事瞒着我,才会被天魔抓住了软肋,威胁利用。”
有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他分析。
“天魔选鲛皇的寝殿设下机关收集魂魄,绝非随意之举。否则,天魔何必煞费苦心地毁了这寝殿?”月汐蹙了下眉,“我已令人将夕颜看护起来,得想办法让她说出实情。”
“我在那红珊瑚床的碎片上,闻到了一丝寒炎融魂果的味道。”有痕没打算隐瞒月汐。
“寒炎融魂果?”月汐瞳仁猛缩,语音不由自主高了几分,“你说的是真的?”
“是。”有痕可以想象他此刻内心的震撼。
“怎么可能?”月汐摇头,“寒炎融魂果早已绝迹。”
有痕不语。
“有痕,随我回圣山好吗?”月汐猛地拉住有痕的手,“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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