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痕依然不语。
修离话语里突然就多了一丝感伤,“本仙早该猜到,你和萱儿隔阂太深了,连带着本仙,你也恨上了。”
不等有痕说话,他又幽幽一叹,“本仙还记得那日初见,本仙与云崖坐在飞仙亭中对弈,你从山顶上拾级而下,脚边跑着一只猫狗兽,你踩着碎雪,边走边和那小家伙说话,看到云崖,你唤了一声跑上前,满脸的欣喜。那时,本仙就在想,如此灵动的女子,真是世间少有。后来,你受本仙之邀,坐在一旁看本仙和云崖对弈,头一点一点,好不遮掩的打着瞌睡,娇憨率直,让本仙心生欢喜。”
“次日,本仙想看看你的本事,凌霄建议让李道勤与你比试,你果然没让本仙失望。没想到李道勤对你用毒、用定身术谋害你,本仙欲废其灵根、让其再不能修仙,你却执意要取他性命。也就是从那时起,本仙知道,你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可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是非曲直,哪有那么简单?为人之道,刚则易折,本仙欣赏你的刚毅,却也担心你太过刚直。”
“那时,你为救凌峰勇闯浮生塔后归来,因为几句话便与月汐、萱儿闹得不快,本仙夜里进到你的房间,想要收你为徒,一来可以亲自教习你修仙,二来也想将你带在身边磨砺磨砺你的性子,让你变得柔软一些,以免日后吃亏。没想到你灵根受损,魂体残破,直接拒绝了本仙。”
“对此,本仙一直很是遗憾,也在暗中寻思法子修复你的魂体。谁知道,萱儿对你能闯浮生塔产生了怀疑,背着本仙将你收入了镇妖塔。你从镇妖塔出来之后,不但当众表达了对萱儿的不满,也对本仙异常冷淡。很快,你离开了星移国,再得到你的消息,便已是三界盛传你杀了乌苏和孔陌道人。本仙自然不信,与月汐一道前往方诸山探查。你却又去了黑水涯,入了别人的局,沾染了魔气,以致萱儿对你痛下杀手。”
“你或许不知道,本仙尚是雪影国国主之时,相濡以沫的皇后被魔气入侵,本仙不得不忍痛大义灭亲,此事在本仙和萱儿心中留下了极大的阴影。这些日子,为了寻找证据证明你的清白,本仙带着萱儿来回奔波,以致萱儿修炼时走火入魔,本仙只好去玄沙湖为她采摘入药的玄沙玫瑰。现在想来,那日在玄沙湖大漠遇到的丑婆子,应该就是你。若早知道是你,本仙如何会出手与你争夺玄沙玫瑰?”
说到这里,修离自嘲一笑,眼角泪痣微颤,眸底难掩失落,“本仙从来没有改变过初衷,你不但是难得的人才,也是本仙颇为欣赏的女子,本仙希望治愈你的魂体,更希望带着你修仙。可本仙没想到,与你兜兜圈圈,却越走越远。该说造化弄人,还是世事难料呢?”
这一番话,修离说的情真意切,就连火山宝,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可有痕却只想笑。
她与芸萱、修离,从来不是一路人。
“有痕姑娘,你与本仙真的不能再回到从前了吗?”见她始终不开口,修离再次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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