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痕”一滞,抬眼看向月汐手中的光球。
相比之下,其他人并不是那么在意光球中的是谁,他们更关注的是这个冒牌货为何会是芸萱。
“刚才本仙就觉得她说的那些话像极了芸萱,没想到,她果然是芸萱。”紫雪忍不住问月汐,“可是,月汐神尊,早在神魔大战之前,清欢不就已经设计将芸萱的魂魄收回了吗?清欢和凌泉同归于尽,天魔至此再不复存在,为何芸萱却重生了?”
“如果本座没有猜错,当年天魔会出现在三界,绝非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月汐并不打算将若兰界的一切告知众人,更不会说出自己、有痕与若兰界的纠葛。
知道实情的创世之神和月无痕保持沉默。
“天魔早早分裂成清欢和芸萱,本座与芸萱退婚之后,修离强占了芸萱的身子,清欢收回了芸萱的魂魄,造成芸萱跳诛仙台的假象。但实际上,即使天魔将清欢与芸萱的魂魄合二为一,属于芸萱的那部分魂识并没有完全消失。”月汐淡声解释,“神魔大战,天魔魂飞魄散,想必也和有痕一样,其实留下了部分魂魄碎片。机缘巧合,带有芸萱魂识的碎片与有痕的魂魄碎片相遇了。恰好本座用秘术为有痕补魂,芸萱趁机暗中进行夺舍,以有痕的身份重生了。”
“阿爹,那娘亲她……”月无痕的脸一下就白了。如果真的是夺舍,有痕岂不是被灭了?
“你放心,你娘亲还活着。”月汐眸子一沉,声音低了不少,“只是,她的魂体伤得很重,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复原。”
“月汐神尊,芸萱的本事我们都知道,比神女那可是差远了。她这么可能夺舍神女的魂体呢?”因为月汐省略了太多情节,冥曦不是太理解。
“补魂的实质就是魂体的一次次分裂、延伸,这个时候魂体是最虚弱的。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盯上,即使修为不如补魂者,也很容易夺舍成功。”月汐这一补充说明,众人算是大概懂了。
只有创世之神才知道,其实,月汐没有完全说实话。
未挽裂魂,是将情魂从她魂体上生生剥离出来,剥离成功的一瞬,情魂化成的有痕是最虚弱的,也是最容易被夺舍的。当时未挽在喂有痕服食丹药时曾感觉到有痕的魂魄在颤栗,那个时候,想必芸萱正是在实施夺舍。
想到这点,创世之神也很是内疚。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芸萱当时竟然也混入了古深渊的秘境,还混入了他亲自为未挽结出的结界中。
想想月汐亲手炼制了那么多丹药,用以滋养有痕的魂体,助她补魂,到最后,却是成全了芸萱,害了有痕。
而这一切,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还好月汐及时发现了问题,也救出了有痕的魂体,粉碎了芸萱的阴谋,否则,他哪怕是以死谢罪,也无法弥补这个错误。
“姐夫,你既然早知道重生回来的不是姐姐,为何还要陪着她演戏,而不是一开始就将她抓起来?”想到芸萱说她刚和月汐圆了房,火山宝心里有些不爽,“就算你用的是替身,就算那替身里不是你的神识,可芸萱占用的却是你给姐姐重塑的肉身啊!”
“本座一开始只是怀疑有痕补魂时出了问题,但并不能肯定。”月汐揉揉眉心,“她重生归来后,本座发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但是,本座尚不知道对有痕进行夺舍的是谁,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她将有痕的魂体藏在了何处。所以,本座才会虚以蛇委,假意配合,为的就是等其彻底放松警惕,进入其魂识中搜找有痕。”
“还好,本座赌对了,她的确是冲着本座来的。芸萱将有痕的魂体禁锢在自己的识海中,一来是为了报复,为了折磨有痕,二来则是为了借用有痕魂体天然的白海棠香气,为了让她看上去更像有痕。”
“从她选黄金酿开始,本座就已经怀疑她是芸萱了。因为当年修离最爱喝的就是黄金酿。后来,她故意在人前与本座亲近,回到寝殿又百般诱惑本座,本座便更加肯定她是芸萱。为了让她彻底解除戒备,本座的替身假意动欲,神识却悄悄飞了出来。本座暗中将鬼白在妖界抓来的屁精妖的魂体放进了替身体内,与她颠鸾倒凤。事后,又在茶水里下了药,让她昏睡,这才成功进入她的识海,解救出了有痕。”
“就算是神识,本座也绝对忠于有痕,不会让人玷污了去。”说到这里,月汐将手中光球放在桌上,“至于替身,你们不必担心。本座为有痕打造的肉身,这会儿还在寒冰室中。芸萱占用的这一具,与本座的替身一样,虽然也是用三界的天材地宝所塑,但远不及本座精心打造的那一具。”
说完,月汐手一拂,他的那缕神识从替身中飞了出来,飞回他体内,而那替身则倒在地上,化为虚无。
芸萱没想到自己咬牙受了三年的罪,还是没盼来想要的结果,再看看光球中丑陋的屁精妖,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老血。
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姐夫,姐姐现在何处?”火山宝满怀期待,“我们可以见见她吗?”
“她伤得太重,现在非常虚弱,需要静养。”提到有痕,月汐的眸色暗了暗。
紫雪与冥曦对视一眼,率先告辞。
其他人也都出了寝殿,只留下月无痕和创世之神。
月无痕结了结界,一转身,月汐已经拿出了养魂葫。
金光一闪,浑身被“夺命勾魂棘”刺穿的有痕出现在他们面前。
“娘亲……”月无痕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有痕无力说话,只对着月无痕竭力勾了勾唇角。
月无痕的眼泪当即落了下来。
“痕儿,你协助创世之神,将芸萱魂体中的能量全部取出,留一口气,别让她死。”月汐说完,轻轻抱起有痕走向软塌,用内力催化了几粒丹药,喂到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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