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汐是三日后醒来的。
他醒来时,有痕躺在他身旁,闭着双眼,睡得很香。
她的手和他的手拉在一起,身子轻轻依偎在他身侧。
嗅着独属于她的白海棠气息,月汐唇角勾了勾。
他暗暗调动气息在体内运转一周,发现自己的伤势恢复得很好,眸中的笑意更甚。
不必说,这自是有痕的功劳。
他这个小妻子,就是他的宝。
不过,为何她在睡梦中眉头紧紧蹙着?
她那日被天魔设计抓住,身上可留了伤?
月汐不放心,轻轻将手抽出,想要为她把脉。
谁知刚一动,有痕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对上月汐的眸子,有痕眸光一亮。
还未来得及多说,月汐便低头吻了过来。
这个吻,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带着同生共死的深情,吻的那叫一个緾绵悱恻。
不觉中,月汐的手便挑开了有痕的衣襟,滑上她的后背,意外地碰到了缠在她背上的绷带。
月汐的手一顿,迷离的双眸瞬间变得清明,一室璇旎烟消云散。
他放过有痕的唇瓣,手轻轻摩挲过她背上的绷带,声音有些低哑,“你受伤了?”
“只是皮外伤。”有痕不敢隐瞒,却尽量说得轻描淡写,“那日有几根管道钻入了我的皮肉,吸收我的修为,凌泉没有办法,只能及时用刀将它们剜了出来。”
“剜了出来?”月汐一滞,眸子一沉,“可疼?”
“剜的时候自然有点疼。现在已经不疼了。”有痕的手抚上他的脸,“比起你受的伤,我这算不得什么。”
月汐眸色变了变,下一秒,他手一挥,有痕的衣衫飞了出去,只留了土月兜和短裤。
月汐顾不得自己胸口的伤,坐起身子,视线扫过有痕的双臂、双腿,脸色越来越沉郁,“剜了五处?”
“都说了,只是皮外伤……”
有痕话音未落,月汐又一挥手,她手臂上的绷带飞了,露出碗口大的疤口。
虽然用了最好的药,但有痕为了给他修复缝补心脉,耗光了内力灵力,所以自己的伤恢复得很慢,碗口大的血洞,伤口处的血肉蔫巴巴的,尚未长平。
月汐盯着那伤口,眸光明明灭灭,半响没有说话。
“真的不疼了。”有痕拉了拉他的手,“别生气,你还伤着呢。”
“我没生气,我只是心疼。”月汐紧紧抓住她的手,低垂眼帘挡住眸底情绪,声音说不出的惆怅,“是我太大意了,没算到天魔会有这一招,害你受伤,是我不好。”
“我们是夫妻,有难本就应该同当。”有痕凝着他,轻声安抚,“论上古阵法,天魔比你更胜一筹,你失察也情有可原。而我,才是真的太大意,明知道天魔奸诈,却轻信那就是个普通的怨偶阵,才会导致自己被困,导致你身受重伤。说起来,应该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月汐打断她,“你是我的妻,不能护你安好,便是我最大的错。就算你是神女,也绝没有让你因我而负伤的道理。”
“月汐……”有痕鼻子一酸,抱住他的腰。
冷不丁,月汐低头问她,“剜除管道时,凌泉脱了你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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