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高阳终于是放心不少,挥退了御医。
哑女拉住要正要离开的御医,咿咿呀呀的比划着,御医看着她,又看了眼黑帝,有些疑惑。
不开口的哑女憋的脸通红,就连高阳也不知所以,哑女没办法,只得变出纸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递给御医。
纸上写的是药方,可从药的搭配来看,却让人匪夷所思。御医向高阳解释,高阳听了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认可,御医遵令,只能拿着药方离开。
高阳问道:“你不是说学过一些,怎么敢开药方?”
哑女见没有外人在,才敢小声的说:“赤帝给的,我记的。”
哑女一直默默的守着屿,昨夜高阳还算休息过,可她却是熬了一夜,这会儿不用担心屿,哑女终于开始觉得自己很累。
又守了一会儿,哑女开始打起了瞌睡,明明看起来累惨了,却又偏要强打精神守在屿旁边,甚至不惜用妖力唤醒自己。
高阳看着她的样子,淡淡的说到:“你去休息一下,我叫人来守着你主人。”
哑女不愿去,倔强的摇摇头,坚定的守在屿床边,没过多久,哑女终于趴在床边睡着了。白虎没有叫她,只变回原形趴在屿床脚,也默默的休息起来。
高阳看二人如此忠诚,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安排若水将情况递给玘。再看看时辰,高阳叫来服侍的人收整妥当,直接从屿的寝阁去朝殿上早朝。
这事很蹊跷,高阳反复深思熟虑,还是在下朝之后立刻召见了若水。
若水跪地请示,高阳只问:“消息给玘了吗?”
“我已经着手办了,荭筠那边没有动静,大概有什么事困住了。”
高阳点头,又拿出了和玘来往的那支短笛,将短笛扔给若水,高阳说:“不用传密书了,我亲自去趟神农。”
若水惊讶,连忙用眼神示意黑帝,不知黑帝为何急着出宫,可再三查看,黑帝亦没有收回命令,若水得不到指示,只能照吩咐去办。
神农陈地,都城脚下青楼里。
红木描金门,门口敞着,只挂着排风铃构筑的门帘,门帘缝隙夹杂,清晰看得见外面的人物走动。外面有风飘过,门铃却纹丝未响。
门铃看似虚设,却是隔绝阻碍的结界,有了这排门铃就是有了面幻境,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
一只纤白的手触动那片平静,恍若毫无障碍一样穿过了那片门铃,门铃挑起响动,结界被打开,却未惊动一人。
“红姐,人来了。”
手的主人毕恭毕敬朝里面走来,一眼就看见慵懒倚在软榻上的绝色佳人,对着那人开口说一句简单的话,语气也很是尊敬。
美人从榻上起身,慵懒瞬间从身上消失,只有种锐利精干的感觉。她掀开帘子,淡然从莺莺燕燕的青楼走了出去,看见要等的人,立马露出了绝美笑容。
“玘公子,我都安排好了。”
玘听见荭筠的答复,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心的跟着荭筠走了。两人走在结界开拓的路上,不出一会儿就看到了前面的高阳。
高阳并不似往常随意,一身黑衣背对着这边,只觉得他周身的空气都带着寒冷。
玘走过去,直接说到:“没有屿儿,赤帝那边我蛮不了多久,长话短聊,屿儿如何?”
高阳回头,神色果然并不轻松:“还没醒,但她身边的哑女说并无大碍。”
玘放下心来,又问:“你可查清楚了,究竟怎么回事?”
“白虎和哑女被管的很好,从来没说过一个字,他们妖灵有上万年,我并没有办法蛊惑他们。”
玘叹口气,又说:“那没有一点眉目?”
高阳皱眉,迟疑着说:“我的御医说,她身体里没有血。”
这话听上去诡异,玘困惑的同时有些心惊,连忙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究竟能不能活?”
高阳道:“现在看来能活。”
玘听得很乱,高阳想了想,还是对玘说:“玘,我这有些猜想,说与你听。”
这话打断了玘的思绪,玘又严肃起来,觉得这是高阳为何在这关头却执意要见他的原因。
高阳道:“还记得那天我被屿定住吗?”屿曾说过,那一招的关键在于地位和法力,二者要领先其一才能完全使人听服。高阳对屿的身份是有些忌惮,但却绝不至于惧怕。
高阳又道:“这一点,我和屿都该心里有数。所以这项,只能勉强控制毫无戒备之心的我。”
那日回去,高阳想了许久,觉得只有一个可能,屿的法力应该是比之前有所降低,至少比自己低。所以言灵才会被及时反应过来的自己挣开。
挣脱之下,言灵反噬使她受损,若风她们也轻易得手。
高阳再道:“你听了,可有线索?”
玘听了,只一再摇摇头,心里并无半分决策。
他和屿分别也有百年,再次见到屿,虽说比在山上多了些改变,可屿对他却还是知无不言的。如果真是这么严重的事,为何屿之前从未和自己提过。
玘显得焦灼,高阳连忙又说:“其实也无大碍,只要人没事,她醒来后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
高阳说的有理,而且玘处境堪忧,实在没心力去深思其中的关隘,只得暂时相信。
玘道:“没了屿儿,我在神农更是步履维艰,如今连消失都不能太久。若赤帝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来问我,众人都看见是我带她出去的。”
高阳道:“等她醒了,我自会告知她你现在的处境。在这之前你能瞒就瞒,实在瞒不了,就说你二人分开了。”
玘点点头,又对高阳说:“她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高阳迟疑,面对无话不说的玘,还是将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玘,从前你和我说的事,件件都在对她提防,连你的身份也不对她透露。你和我交个底,她到底能不能信,信,也要给我个理由,否则我太难举动。”
“这才是你今日执意要见我的缘故?”
玘忽然明白,重头戏永远在后面,突如其来这么个人,若是平日的高阳,一定会自己决断,可现在情况如此,高阳只能先从自己这得个准确答案。
玘和屿第一次见,是在神山,玘只觉得她冷漠清狂。
相伴七十年,玘渐渐明白屿根本不会伤害自己,也不会对自己的仕途有何阻碍,终于对屿有些相信。
可第二次见,却是在大荒,屿的变化很大,两人虽仍为好友,立场却不一样了。
大荒明争暗斗,屿为神农,玘为轩辕,若不是放心的人,根本不敢多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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