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无标题章节
然而,良时已到,自然不能再等下去,只能匆匆的上妆,嫁衣披身。
向着娘亲的方向,郑重跪下,儿今日便会嫁入他人,成为他人的妻子,即便是相隔不远,却已是他家之人,三拜别娘亲,儿会照顾好自己,母亲勿念。
起身,红盖敷面。
府门外,君若敛每一步都走在万千思绪中,锦绣与无双都是她的贴身丫头,也是陪嫁丫头,已经门口锦绣怎么还不会回来!?
自古婚礼都是陪嫁丫头与新娘一同离家,没有听过还有之后送去的,难道……
君若敛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啪”的一声,一盆水从头浇下,染湿了分外妖娆的大红嫁衣,鲜艳似血……
在场的人无一不备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新娘子被泼了一身水,谁能告诉他们是不是眼睛花了,出现幻觉了!
揉眼!再次揉眼!
没变!丝毫没变!
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君、薛两家婚礼上闹事!
就不怕两千军将冲出来,一人一刀砍成肉泥,这两千人可不是京城中看不中用的锦衣卫,全部是上过战场的,个个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个个都死过几条,谁这么的不要命!
找!全力的寻找!
不仅看热闹的百姓再找,两千军士也在找!
妈的,谁欺负我们家的小姐,纷纷拔刀,刷刷刷,震破耳膜,一人一刀,真正的千刀万剐!
举刀环视,不由得大吃一惊!
天!
泼水的人竟然是君老将军!
君老将军这是抽什么风,哪里有在大婚之日,往自己的女儿身上泼水的!
虽说南齐民间有在女儿出嫁时,娘亲在女儿身后泼上一盆水,寓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但是!仅仅是在民间!
最重要的是,民间泼水,一般是家里比较穷的人家,意思便是告诉女儿,以后即便是回到娘家,娘家也没有你的饭吃。
当然,即便是民间也只是小心翼翼泼在身后,丝毫不能溅到身上,否则出嫁的女子便永远也不能登上娘家的大门。
君老将军不仅亲自泼水,并且把水全部泼在了君若敛身上,溅到身上便是永远不能等娘家的大门,全部的水泼在身上,这……
这是摆明了要与君若敛断绝父女关系呀!
没有什么比当着众人的面,泼水来断绝父女关系,更加让人难堪的!
“谁说老将军爱女,看看有这么爱女的吗!”一围观的百姓讽刺的说道。
“或许,老将军觉得君小姐弱不禁风的丢脸,早就想把人解决掉,只是没有机会,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么可以放过!”有人觉得将门虎女是应该,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你懂什么!你可知道君小姐的娘亲是谁?”某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即便他的声音不大,这种充满肯定,又带着窥秘的话题瞬间引起了大众的好奇心,“是谁?是谁?快说说!”
“就是呀,别卖关子,说说呗。”
“君小姐不是嫡出,是个庶出的小姐。”那人继续说道。
“切!我当时什么,这个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一人翻了个白眼,表示不屑,还以为可以说出什么惊天秘密呢,哼。
“这个全京城都知道,可下面的就不是你们知道的了。”那人神秘的表情,生动窥秘的语气,使人不自觉的都专心听下去。
“要说老将军的侧室,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物……”那人竖起大拇指侃侃而谈,“当年,海上有四大龙王,东海白龙王,西海墨龙王,北海紫龙王,南海玄龙王,四大龙王以东海白龙王为首,相互照料,称霸一方,过往船只,无不心惊胆战,朝廷多次派人围剿,无功而返,一直到君老将军出征……”
“君老将军年少时英俊不凡,武功超绝,只一战就把白龙王打入水中,白龙王心高气傲,一直想嫁一个本领超绝的人,一下子就相中了君老将军,遂率四海归顺我朝。”
“这么说,君老将军是个和亲的,啊哈哈……”
“你胡说什么!要知道……”
……
君若敛即便是被父亲泼了水,一步一步走的是步步生花,丝毫看不出一点异样,可是宽大的红袖遮住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死死的攥着,指甲生生的刺进肉里,鲜血汩汩流下,与红袍上的水迹融为一体,分不出是血还是水……
父亲大人的心思她懂,自从娶了娘亲什么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一步,招来是非,例如,即便是与娘亲爱的强烈,也只能公平对待,甚至有些方面还不如大娘,因为对大娘没有爱,在其他的方面补偿。
在比如,今时今日,父亲的理智,她的万分痛苦,步步像是走在刀尖,也必须轻袅婀娜,让父亲的煞费苦心得以呈现。
送嫁千人,迎娶千人,是在向皇室示威,告诉皇室即便是百般的削弱,我兵力依然强盛,不是可以任由皇室拿捏的!
背后泼水,无声的告诉皇室,即便是最疼爱的女儿亦可以扫地出门,要是逼得紧了,舍下一身胆,皇帝也可以拉下马!
可是,即便是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她还是很难受,在父亲眼里只是一个棋子,一枚为了向皇家表明什么已不在乎的棋子。
“刷刷刷”一阵声音响起,人们再次惊大了眼睛!
他们看见什么,君小姐的长兄君战天,手捧着扫帚在君小姐扫的起劲,真是真真正正的扫地出门啊!
看看不愧是战将!就连在赶女儿出门方面上也比常人家里做的不留余地!
何止是不留余地,仇人上门也不过如此!
只是委屈了君小姐了……
第三章半路拦亲
君若敛放下所有委屈,进入轿门。
迎新队伍缓缓行进,四周弥漫着喜庆与祝福。
若敛端坐于骄,垂着眼睑,对于这场婚事,原本她是不愿的,直到西厥来犯,朝人畏惧,惜自身性命,不愿出征,他临危受命,请命出征,她才生出了敬佩之情。
他西部守边,戎马四载,终于平定了边疆战事,凯旋而归。
她京中苦等,四年寂寥,不知为何竟生出了一分的情意。
如今君家依然不属于她,已经嫁给了他为妇,他便是唯一的依靠,只希望他便是自己的良人……
轿子突然止住,隐约着听见外面有人大喊:“什么人胆敢拦送亲队伍!”
路边的看客不断地讨论着,从他们讨论的内容,若敛大概可以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一对蓬头垢面的母子从人群中冲出,挡在了薛景的高头大马前,马鸣嘶嘶,不断地挣扎,若不是薛景骑术超绝,及时控制了战马,定会撞伤母子。
这对母子是怎么了,这样不顾性命的拦奔驰的大马!
那衣衫褴褛的妇人,形容消瘦,似一阵风便可以吹到,一手紧握着孩子的小手,微低着头,像是不愿或是不敢看薛景的面庞,幽怨、低声的质问:“你还认识我吗?”
突然起了一阵大风,孩子被吹的站立不稳,几乎跌倒,妇人赶紧把孩子搂入怀中,用自己消瘦的身形,挡住无情的飓风,明明是母慈子孝的场面,却带着无限的凄凉在其中。
薛景像是被什么事情惊到,五官拧成了奇异的角度,神色莫测的看着母子,紧拽着缰绳的指节,早已发白,手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显然是情绪波动到了极点,只是并未言语。
妇人见薛景没有回答,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难言的怨恨,且不说,一别四载,千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单单是,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历经艰辛,寻夫而来,又要忍受多少常人难忍的苦楚。
心念着,见到丈夫,一切都值,受苦也甘愿!
奈何丈夫早已忘记了当初的约定,另娶他人为妻!
若不是家乡旱灾,颗粒无收,看着一家老小都要饿死,迫于生计,来到京城。
她永远也不知道丈夫已经功成名就,扬名立足。
看这三里长的送亲队伍,再看这红妆十里,又看这随意赏发的喜钱。
一日夫妻百日恩,八载的夫妻,四年的共枕席,又有多少的恩义在其中。
薛景呀薛景,你即便是将我忘记,也不该忘记你的老母亲,你的亲生的孩儿!你若记得他们,就这随意赏发的喜钱,就已经够他们衣食无忧了,又怎么会,又怎么会……
妇人思此,一把扯过身边的孩子,心酸的质问道:“你可认识他吗?”
妇人和孩童抬起脸,一顺不顺的盯着薛景,孩童甚至在看到薛景的容颜时,眼泪不自主的流出。
薛景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花轿,又看了一眼妇人,眼眸狠的一闭,水心呀水心,你可知道我戎马归来,第一件事就去找你,只是派出去的人都说你和孩子、还有母亲,早已饿死,你可知在得知家人已死,是怎样的悲恸!
戎马四载,天天盼,夜夜期,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让你们衣食无忧,奈何命运不公,传来已死的消息,我征战多年连家人也保护不了,有愧此生。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此时拦亲,君小姐对我情深意重,苦等多年,老将军已经将她抛弃,我万万不能再此时在将她遗弃,接你回府。
薛景狠了狠心,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朗声道:“赶快离开,即便是想多要些赏钱,也没有必要拿生命开玩笑。”
妇人听到薛景的话,一下子失去了气力,晃了几晃,喃喃自语:“赏钱,我是要赏钱的……”
你就如此无情无义,这样的打发我离去,赏钱,好一个借口,是我奢求了,不该存有幻想!
男人多是无情,心心念念的都是升官、发财、死老婆,如何摒弃糟糠之妻,原念着你情深意重,与常人不同,没想到你也是……
呵呵呵,真是有趣,忘我存在着幻想。
“对,我就是想多要些赏钱,大人,对不住了,耽误你吉时了。”拽住孩子就往人群中走去,孩子很是不解,哭喊道:“娘,他就是我爹,我没有认错……”
妇人听孩子如此哭喊,训斥道:“你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只能背着框子拾粪,怎么会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
可能是妇人前后的反应差别太大,一时间将所有的目光都给予她身上,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薛景对身边的一个副将小声的说了什么,副将点点头,没入人群中。
只是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薛景,注意着他与副将的对话,见到副将离开,也悄悄地跟上。
这一幕就像是一段极短的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婚礼的进程。
第四章大婚拜堂
花轿已行至薛府,踢轿门,过火盆,做足了一切应有的礼节,拜堂的及时到了。
拜过天地,便是高堂。
只是这高堂之上,空空如也,只摆着两张椅子。
薛景的高堂已故,可是君若敛呢?
父亲就这么简单的断绝了父女情意,连高堂都不愿出面,甚至兄长也没有参加她的婚礼,恐怕京中再也没有那个女子像她一样的惹人嫌弃了。
拜过空空的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坐在洞房之内,静静的等待。
“小姐,你还是把一身的湿衣换掉吧,想必姑爷是理解的,不会怪罪的。”锦绣关心她,不忍心让她穿着湿湿嫁衣等到夜晚。
若敛摇摇头,说道:“锦绣,薛府不比家中,自是出嫁就应当遵守各项规矩,即便是在家中,你家小姐是以贤良淑德文明的淑媛,又怎么可以对不规矩是事情。”
锦绣撇撇嘴,十分不情愿的说道:“小姐说的是,可是小姐,嫁给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想必小姐心中是不愿的吧!”
若敛沉默许久,像是没有听到锦绣所说的话,良久,吩咐道:“锦绣,你还是会家看看吧,无双许久没有消息,我有些担心。”
锦绣点头,别说是小姐,她也很担心,无双是去看夫人的,久久未归,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要是夫人走了,以小姐心高气傲的性子,又怎会留在京城,与她人共事一夫。
一想到小姐离去,锦绣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从小门进去,莫不要被人发现了。”若敛小心的叮嘱,以锦绣的身手,只要稍加注意,很难有人可以发现,不过锦绣性子马虎,还是嘱咐一下的好。
锦绣离去,洞房内便只剩下若敛一人。
薛景想必在外堂大宴宾客,估计会很晚才回过来。
若敛深深地思考着,锦绣和她一起长大,自然是了解她的,没错,她不愿与人共事一夫,只是她有一点没有说对,嫁给薛景,内心还是愿意的。
不管是他请命时生出的敬佩之情,还是等出来的情意,总归有着一份情在里面,她有些难以取舍。
走,定然会流下牵挂;
留,便会像娘亲一样,整日思着念着,处处为父亲考虑,还要忍受着父亲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妒火,整日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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