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之外,群山环绕,树木丛生,向来都是各类野兽居住的地方。而就在这群山之中,有一汪清泉,夏日清凉,冬日温暖,更神奇的是这汪清泉有疗伤的功效,更能助修士提升修为稳固境界。
青山碧水之间,木云溪捏了捏自己的双手,感受着自己身体里不断涌动的力量,双手往水面上一拍,原本波澜不惊的水面瞬间被激起巨大的水花,将木云溪的身影完全掩盖在白色的水花之中。
与此同时天边传来了“咻”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划破了天际,随即在自己五十米开外的土地上,传来了“嘭”的一声巨响,激起了无数的尘埃。
什么情况?
木云溪原本十分兴奋的情绪瞬间变成了惊吓。自己在这里住了已经三年了,这个破地方平时除了花鸟虫鱼,最不济再来几只强壮一点的野兽,自己还真没见过有什么人。
而现在这个正脸朝地半死不活趴在地上的东西,显然就是---人,了吧。
木云溪随意地裹着外套,用脚碰了碰地上那个东西的脚,没有任何反应。确定没有威胁之后木云溪大着胆子蹲了下去,用手将他给翻了过来。
只见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痛苦地皱着眉头,身上一袭已经看不出来颜色的衣袍,胸口处的衣服还破了一个大洞,可以看见那雪白的肌肤上被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正从那里不断喷涌而出。
啧啧,这么大个口子,肯定很痛吧,留了这么多的血,不会死了吧?
木云溪试着将手放在那蓬头垢面的人的鼻子下面,放轻了呼吸。
“算你走运,遇上了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木云溪念叨着,慢慢地将地上的人背在了自己身上往下方的湖水里走去。
“这个水有疗伤的功效,你就好好待着吧。”将人扔在湖边的浅滩上,木云溪又好好观察了一下,“啧,看着真是不舒服。”
木云溪一边嫌弃着,一边拿起那人的一截袖子往他脸上抹了又抹,而后又替他收拾了一下蓬乱得可以站鸟的头发。“恩,清爽多了,长得还不错嘛。来来来,我大发慈悲,就顺便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说着,木云溪毫无心理压力地扒完了那人的衣服,清洗完伤口之后又将他的衣服扯成了条状,试图绕在他身上,只是姿势未免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木云溪感受到自己身边的人动了动。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木云溪立刻收回了自己的双手,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
只见那人正睁着一双迷惑的眼睛看着自己,木云溪也愣愣地看着他,直望进他的眼睛里。浅棕色的眼眸睁得大大的,带着些许疲惫和警惕,竟像是之前遇见过的,大雪封山之时的小鸟,带着戒备的眼神。
只是那人看了木云溪一会儿,就移开了目光,又看了看四周,清楚了自己现下身处的环境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于是木云溪看见了那人慢慢变红的耳朵,以及一直低着的脑袋。
“喂,你没事吧?”
那人抬起头来,面色平静,耳朵上的红晕也已经褪去。“是你将我带到这里来的?”
木云溪点了点头。
“是你脱了我的衣服?”
木云溪仍是点头,“恩,不脱了你的衣服我没办法帮你包扎伤口。”
那人低头,果然看见了没有绑好正在水中飘荡的变成条状的自己的衣服。
“你打算在水里替我包扎伤口?”
听出了对方有些轻视还有些责备的口吻,木云溪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喂喂,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用那个这种语气跟恩人说话的?“恩,怎么了?有问题吗?”
“伤口泡在水里会溃烂的。”
“不会的,这个水可以疗伤,泡在水里只会让伤好得更快一些。”
那人闻言有些惊讶,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好像真的好了一些。然后又抬起头看着木云溪一脸认真地说道:“少年,你抱了我,还脱了我的衣服将我放在这水里跟你,共浴……”
木云溪听他说着,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果然……
“你要对我负责。”
“咳咳咳咳,你说什么?”
“我的清白都毁在你的手上了,你要对我负责。”
木云溪眉头跳了两跳,“怎……怎么负责?”应该不会是黄花大闺女那套吧,我们可都是男的!
“当然是……做我的夫人了。”
夫人,夫人,夫人……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了,有叫自己木云溪的,有叫阿溪的,也有叫自己木头的……这个叫自己夫人的,木云溪长这么大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这种感觉还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木云溪立马往后退了又退,离开那人十米远。“那什么……兄弟,你被救了想报恩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吧,我们都是男子,你这个以身相许的报恩方式好像不太妥当吧。”
“谁说我在报恩了?我是在要求你对你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那人上前几步。
“我做什么了?我好心好意救了你你还想赖上我了不成?”木云溪后退几步。
“那我问你,”那人又不动声色地上前,“是不是你把我从上面抱下来的?”
木云溪看了看他手指的地方,点了点头,“是,我那是背,不是抱。”
“那是不是你把我放在这湖里?”
“嗯。”
“是不是你脱了衣服?”
“恩,那不是为了替你包扎伤口吗?”
“那就行,我清清白白一个大小伙子,被你背了,还被你扒了衣服跟你一起扔在这湖里共浴。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见人?别人会怎么看我?我怎么娶妻?我还怎么在这大千世界混下去?你难道不应该对我负责吗?”那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
“你不是黄花大姑娘,扒你衣服怎么了?背你怎么了?再说了,两个大老爷们在意这些事情做什么?”
“难道我是女子你就会对我负责了?”
“恩,那当然。”啊,不对,如果你是女子我就不会这么对你了。
“女子就会负责,那为什么男子就不用负责了呢?难道男子就没有清白吗?男子就可以随意地被人看光吗?”
木云溪:……怎么感觉他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我该如何反驳他?快,快想想啊,快啊。
“就,就算是这样,那也没有要一个同为男子的人负责的道理吧。”
“你知道吗?在我们家乡有一个风俗,一个人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成年了,那这个人就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身体,如果看见了,那就必须负责到底。”
这都是……什么破习俗。“如果不负责,会怎么样?”
“不负责啊,”那人一脸伤心,一脸幽怨,“看到的人会被以淫乱罪定罪,浸猪笼;被看到的人反正也不会有人要了,只能为尼为僧一世与青灯相伴。”
“那万一亲人之间不小心看到了呢?”
“呵呵,伤风败俗,浸猪笼。”
木云溪嘴角扯了扯,“你们那里的人怎么这么喜欢浸猪笼呢?”
“所以,你必须对我负责。”
“额,那什么,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吗?不知者,不为罪。再说了,你现在又不是在你家乡,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所以你还是可以娶到妻子的,放心吧。”
“头顶三尺有神明,有些事情,不能违背。”那人说得一脸认真,“所以今天你不想负责也得负责。”
“不可以,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能?”那人问得一脸纯真,一边慢慢向木云溪走去。
“别,别过来,你别过来,离我远点。”木云溪见那人靠自己越来越近,心下不由慌张起来,黄色的光芒一闪。木云溪双手朝那人那边一推。顿时水面掀起了大浪朝那人拍去。只听扑通一声,那人已经消失在了水里,而水面之下正不断地往上冒着泡泡。
木云溪一看知道自己没掌控好力道,又想起来他重伤在身肯定受不住自己这一掌,立马钻了进去想把他捞出来。结果刚钻进去一个头腰上就传来了一股拉力,木云溪一个措手不及就被人拉了过去,脸正好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啊,”木云溪立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应该没有撞歪吧。这什么啊,这么硬。这样想着木云溪的手就摸了上去。
“夫人原来这么热情。”头顶传来了某人低低的浅笑声。
木云溪立时睁眼一看,就见自己的手正放在一片白花花的胸膛之上,那里还有一个已经止住血的大口子。木云溪意识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立马手上用力想将他推开去,可是考虑到他是伤患就没有用上法力。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推不开了。
“夫人这么热情,那我们一起双修可好?”
听到这句话,木云溪再也不顾忌那么多了,立马用上了法力将自己和那人推得远远的。“谁是你夫人啊,别乱叫!双修又是什么鬼?”
那人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看着木云溪微笑道:“夫人武功真好,我们一起双修吧,这样夫人就可以更加厉害了。”
更加厉害?木云溪被这几个字吸引了注意力,忘了第一时间去拒绝他。
“夫人不想变得更加厉害吗?”
想啊,怎么不想?我做梦都想让自己变得厉害。但是,有些原则性的东西不能破坏。
“双修不都是男子与女子的吗?我可是个男的,你也是。”
“虽然没有男子双修的先例,但是我们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啊。”
吃螃蟹?什么跟什么啊?“呵呵,这不可能。你的伤应该已经不再流血了,你快走吧。”
“走?去哪?”
“回家去啊,救命之恩我也不需要你报答了,你快些走吧,天黑了这里可是很危险的。”
“那夫人呢?”
“不要叫我夫人,”木云溪无力地反驳了一句,“我就住在这里,你快些下山去吧。”
“夫人在哪儿哪里就是我的家,既然夫人在这,那这里就是我的家。”男人一脸微笑地说着,看得木云溪只想打人。
“我,不是,你,夫人。不准乱叫。”
“夫人,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泡得太久了?这水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是也不能泡太久啊,快上来。”说着那人极其关心地就往木云溪那处游去。
“你,你,你别过来,我能自己上来。”那可是个断袖啊,怎么可以跟他再有肢体接触?真的会死的。木云溪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就多管闲事救了这么一个奇葩呢。
“那好吧,那为夫就在岸上等夫人。”
“不准,叫我夫人!!”
“好,听夫人的。”回应木云溪的只是满脸的微笑。
半晌……
“夫人怎么还不上来,不会是脚抽筋不能动了吧?还是为夫来把夫人抱上来吧。”男子担心地说道就要解衣重新下水。
“不,不用不用,我没抽筋,我自己可以上来,你就这样呆着别动。”
“哦?是吗?我还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转过头去呢,既然夫人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只好听夫人的了。”
男子一脸笑意,木云溪额上青筋跳了又跳,真想踹他两脚啊,最后还是咬着牙说道,“麻烦你,转过去一下。”
“好,都听夫人的。”男子说着乖乖转过了头,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不准叫我夫人,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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