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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恩断义绝

麒麟无梦 千年老僧 3590 2021-03-30 10:31

  白桃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后是很开心的,这几天被唠叨的烦闷都抛诸脑后了,回到仙府的时候,颜楚正着急的到处找她呢。看见白桃,颜楚刚要责怪他,白桃跑过来一下抱着了颜楚,颜楚所有的气愤都不见了。

  他轻轻的把白桃放下来,还假装生气的说:“你去哪了?”

  “我到山上转了一圈。”

  “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到仙府外面的么?”

  “谁让这几天所有人都在唠叨我,真的是太烦人,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我不生你们的气了,走,我们回去吧。”

  白桃这样天真的模样,颜楚看着是很高兴的,这些天一直让她待着院子了,以她的性子却是也是闷坏了,好在白桃也没有受伤,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回到住处后,白桃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什么也不干,坐在那里也是很开心的样子,颜楚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说。

  潜渊晚上回来。“师傅夜里要下山一趟,让咱们打起精神来,时刻注意的山上的情况。”

  “师傅怎么夜里下山呀,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能让咱们知道的事。”

  “你那天看见的事,我问过师傅了,师傅说他的确认识山下的人,这一次也是想师说服那人,不要再屠戮生命。”

  “我并不是怀疑师傅,我在想,如果那人与师傅曾相识,我们可不可以利用这一点不站而胜,也免生灵涂炭。”

  “师傅今日去,也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我们就不用多想,一切都听师傅的就是了。晚上我值前夜,你睡一会起来再与我换班。”

  “也好。”

  月亮慢慢升高,夜渐渐深了,潜渊在院子里,自从蓬莱仙君出关之后,他心中的负担就小了很多,虽然现在比前段时间更不该放松,可是现在蓬莱仙君出关,为难棘手的事情都能和师傅商量,倒也是轻松许多。

  下山之前,蓬莱仙君静静的坐了很久,他其实有些胆怯,怕他始终也无法得到想要的结果,怕宿钦的怨念太深,再不愿回头,他怕面对这样的事,可是就算是怕也要面对,蓬莱仙君还是下了山。

  宿钦在自己住的地方等着蓬莱仙君了,其实他也不知道到蓬莱仙君哪天会来,但他知道一定会来,其实他每一天都是这样等着蓬莱仙君的。

  宿钦倚在坐榻说着:“我这里没有茶,看来你又要陪我喝酒了。”

  “宿钦你知道么,虽然我不爱喝酒,你嫌茶无味,我却不喜酒过于浓烈,但是曾经与你一起对饮的时候我也是畅快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要愿意放下蓬莱,想喝什么都可以。”

  “宿钦,当年一起讨伐你的仙山掌门大多都已经大限而去了,而你还好端端的在这不是么,你这所谓的报仇又有什么用呢。”

  听蓬莱仙君这样的话,宿钦是气极了的。可是他却笑了,“我是好端端的,他们死了,可是五千年的颠沛流离他们受过么,五千年的撕心裂肺他们尝过么。他们就这样死了,倒是便宜他们了。”

  “你真的是恨他们么?”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该恨他们么。”

  “我真的记不清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是多长时间了,我从没有觉得你是妖,那许多年里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家中父母无法理解的事情,我全然与你倾诉,与你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觉得天地间一切畅快自由。”

  “你现在与我说这些作甚?即使这样你不还是选择了入仙山修练,弃我而去,与我占到了对立面上。”

  “当年我想进仙山修练,并不是想要收妖,你不是和我一起见到了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么,我只是想让他们免了痛苦呀。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真正决定,我们走到蓬莱山下也纯属巧合。是你觉得我心意已决就离开了。”

  “你了解我,难道我不了解你么,在我走之前,你很多次的说道你对仙山的向往,既然你已经决定我有何苦留在这呢。”

  “你走之后,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我是希望能去仙山修练,可是我并不想失去我的朋友。我在镇子最边上那一家饭庄做了三年的跑堂,那三年里只要是闲下来的时间,我就盯城门,我总是以为你还会回来。等了三年我都未曾看见你的身影,我知道我不在是你的朋友了。”

  “我那日在山上与你说那些话就是冲着朋友这两个字。你说你的义气,难道我就不是真心待你么,我天生地养,无父无母,对我来说那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从你我相识之后,山间百兽不伤你半分,林中恶妖从不近你身,你以为是为什么。”

  “这些我都知道,就因为我知道这些,我才相信你并不该是现在的样子。当年心中只有善念的你去哪里了。”

  “早就死了,在我第一次差点死在修仙之人的剑下的时候就死了。”

  “蓬莱不杀性命,可是其他仙山并不是,你滥杀无辜遇到仙山弟子他们一定会出手伤你的呀。”

  “我滥杀无辜?看来这么多年我们果然是回不去了。”

  “宿钦,只要你愿意,随时我们都能回到从前。”

  “算了,你今天来说了这么多,不就是劝我回头是岸,我告诉你,我已经没有岸了,既然这一次你不愿听我的,那就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

  “宿钦,你一定要这么做么。”

  宿钦之前脸上悲愤也好,不屑也好统统不见了,整张脸冷的很,毫无感情的说道:“昱卿,你我的情义从今天起就不复存在了。明天起蓬莱山上你是蓬莱仙君,蓬莱山上我是妖帝宿钦,再无半分瓜葛。”宿钦举起桌上的酒一饮而下,空杯重重的摔在地上,碎片溅到蓬莱仙君的衣摆上,划出一道口子。

  蓬莱仙君也要拿起桌上的酒杯,被宿钦的两指翻动打到地上。蓬莱你仙君没有说话,他看着宿钦的眼神那样坚决,他已经再没办法挽回,便离开了那间屋子。

  蓬莱仙君走后,宿钦站在原地许久,脸上还是那么冷,但是眼神却空洞洞的。屋外的风吹得窗户咯吱想了一声,他弯下腰将刚才两个杯子摔在地上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捡起来,放回桌子上。他坐下来,想试着把他们拼回原来的样子,他拼了很久,可是杯子上裂纹还是清晰可见,再也装不了酒了。

  那年宿钦走了之后,他把他们这几年一起走过的地方又走了一遍,他回到他们出发的地方,那里是昱卿的故乡,不是他的。他回到那里,三四年了,那里一点都没变,只是以前他总是乘凉的那棵树又长高了些。

  他偷偷去昱卿家看了看,他们已经从昱卿离家出走的气氛和悲伤中走了出来,他们又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

  回到那里之后,宿钦每日酗酒,他想醉,可恨的是他的酒量有好的很,再怎么的烈酒,喝再多下肚还都清醒着。以前他喝得酒都是昱卿偷偷从家里拿出来的,昱卿的父母还以为他好酒成性,数落过他很多次。

  现在他只能到城中去偷酒喝,那些丢了酒的客栈,饭庄都很气愤,可是他们那里抓的到宿钦,宿钦就躲在暗处看他们咬牙跺脚的样子,可笑极了。

  可是后来,宿钦觉得无聊了,觉得那些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十分的丑陋,索性连酒也不喝了,每天躺在山洞里什么也不干,不睡觉的时候就看着崖壁发呆,也不知道躺了多久,那日他突然想晒晒太阳,发现他的山洞出口处竟然被山里的其他禽兽给占了。宿钦一怒之下一掌下去将那些禽兽都打死了。

  出了山洞,宿钦到河边洗了一把脸,往蓬莱的方向去了,他想昱卿了。

  这次,宿钦在路上没有停留,一路上马不停蹄到了蓬莱脚下,距他上次离开蓬莱已经五年了。他心中是希望昱卿在等着他的,可是他几乎是每一个人都看了一遍,没有昱卿。他知道昱卿已经去了蓬莱,成了修仙之人。

  他想见昱卿,就算是入了蓬莱也总会下山来的吧,宿迁就待在废弃的宅子里,平时就随处偷点吃的,偷点酒。等了很久也没见昱卿下山。他就壮着胆子,找到了蓬莱仙府去。那是他只是个几百年的小妖,怎么进得去,他站在门口徘徊,被从山下回来的弟子发现,看他也没有做什么坏事,要赶他下山。

  “你们山上是不是有个人叫昱卿,我是他的朋友,我想见见他。”

  “修仙之人怎么会有妖做朋友,我见你也不是恶妖放你离开,你要是在搅缠,就休怪我不客气你。”

  宿钦无奈只好下山,可他没有放弃,反正他也无处可去,无事可做,就在这等着昱卿好了。他又去饭庄里偷酒的时候竟然被之前赶他下山的那个蓬莱弟子遇到,见到宿钦偷酒,这次他没多说,上来就一剑刺向宿钦,宿钦抬手去档,酒坛就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宿钦想要还手却不是对手,又被那人一剑刺入胸膛,宿钦再无还手之力。

  “那日见你未曾作恶,便放了你,你却在山下搅乱百姓。今日留你一命,速速离开蓬莱,到山间好好修练,不要在到人间作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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