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的行为,看起来就是中了魅惑之术的样子。
白桃站了起来,对着新娘喊了一声小梅。新娘下意识的回了头,看见颜楚和白桃站着那里,发现自己上了当已经暴露了,抛下了新郎和满堂的宾客就要跑,可是她哪里能跑得了呀,潜渊一直就这么盯着,她刚要从后院逃出去,潜渊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媚妖,你已经无处可逃了,你犯下这许多罪孽,随我会了蓬莱接受教化。”
“你们说我这是罪孽就是罪孽么,你们自诩仙山,就可以随意评价其他人的功过么。”
“你为生实体,蛊惑人心,杀害幼童,杀人吃人血肉,你还不认错么。”
“我族媚妖,生为虚幻,既然有化实的办法,为何不可用,又不是我随意杀人,那婴孩就是为我而生。”
“如此大言不惭,人妖本质并无无别,你既然记得小梅这个名字,就应该记得燕婉婷对你的恩情,你杀人亲子,如何对得起对你的照拂。”潜渊希望能劝说小梅迷途知返。
可是对于小梅还说,她自己并没有乱杀无辜,那些人是她若要生存下去必须的要杀死的。她并不觉得人命低贱,但也完全不在乎,“我只是记得这个名字,旁人的事与我有什么干系。我生在这世间上,与我活命的办法存在在这世界上,就是让我等采用,我为自己就是杀孽?世上本来就是这样,你若能杀死我,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但我今天也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的。”
颜楚和白桃,也从正厅往后院里来。
潜渊看着小梅并没有悔改的意思,使了定身术,小梅没有挣扎,反而就像是蜕了层皮一样,将肉身退去,逃了定身术,那肉身稀软的倒在地上。
潜渊追了上去,颜楚和白桃也拦着,可她还是跑到了人群里,潜渊、颜楚拿着剑追回前厅里,那些女眷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就吵嚷了起来,潜渊要上前拿小梅,可是那前厅里的男人们集体中了小梅的媚术,他们全都目光呆滞的涌向潜渊他们,贴着身子围住了他们,颜楚赶紧护着白桃,潜渊也是连一步也迈不出去,也没办法使用法术,怕误伤了周围的凡人。
他们就这样看着小梅逃了出去,小梅弃了现在的肉身,逃到后街人少的地方先躲了起来,等着周围有年轻男子路过,便将那人的血肉吃下,长了新的肉身。
小梅这样的大规模的施媚术,并不能长久的有效,过了一会媚术就失效了,新娘不知所踪,新郎更是倒在地上,众人围着两个拿着剑的少年郎,本来该热热闹闹的婚礼,变得一片狼藉,新郎的母亲李夫人看着刚才的阵仗,都已经吓晕了过去。
众人都清醒了,婚礼也不成样子,人们就都散了去,万大人也回去了县衙,潜渊叫醒了新郎,白桃也唤起了李夫人,他们把事情原委与他们说了,嘱咐他们若是小梅在回来千万不能在让她进门,第一时间去客栈里找他们。
李夫人虽然觉得小梅来路不明,不同意这门亲,没拗过儿子到底也是举行了婚礼,却让潜渊他们把婚礼搅了,觉得十分丢脸,看着他们都气的够呛,根本不听他们说的什么,叫家丁拿着扫帚撵了出去。
这一次没有抓到小梅,她势必会再变化样貌,青中板在这样近的距离里就不再管用了,也一直没有再次亮过,好在小梅没有离开万里县,这样的范围内,到也还好。媚妖的妖气是极重的,又夹杂着腥臭之味,很好分辨,但是人界中的各种味道实在是混杂,潜渊也只有在较近的距离才能闻到。
潜渊没了别的法子,只能用笨办法,要将万里县的每条街道都走遍,若到了与小梅藏身之处近一些的地方,就能发现她了。他怕这次搅了小梅的事,她会报复,就让颜楚陪着白桃留在了客栈。
走了半日,到傍晚回到客栈之前走过了万里县的小半街道,并没有发现小梅。
第二天一早,潜渊要先去一趟县衙,昨天的事实在是混乱,万大人帮了他们的忙,他还没有好好道谢。
到了县衙,见了万大人,“万大人,昨日我兄弟俩只为了妖抓,将婚礼弄得混乱,还害大人中了那妖的媚术,我实在是惭愧呀。”
“潜渊少侠严重了,我走后李老爷一家可有为难你们?”
“也是应该的,无妨。大人中了媚术之后可还有不适,我这要蓬莱的丹药,能祛除大人的后遗之症。”
“也没什么不适,这样珍贵的丹药,少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万大人,今日怎么身上有这么重的花草味道?”
“昨日回来,把事情跟拙荆说了,妇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非要我带着这些香囊,说是能辟邪。”
“尊夫人,是细心周达之人,就算是不能辟邪,这些花草味道芬芳,带在身上也是能使人心情愉快的。”
“让潜渊少侠见笑了。”
“哪里哪里,万大人公事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我还要赶紧将媚妖找到,以免他在祸害他人。”
潜渊又将昨日没有走过的大半街道走了遍,本以为就可以发现小梅的踪迹,可是也并没有发现妖气。回到客栈的潜渊想是不是小梅知道自己的妖气重,便有了什么方法掩盖了,蓬莱山的万字咒是可以掩盖妖气的,但是这样的法术小梅是一定不会的,其他仙山类似的法术也不可能,可是他也并不知道有什么其他办法能够遮挡妖气。
若是要用丹药祛除这样妖气,必得是修行万年以上法力高深精纯之人才能练出遮掩的丹药,可是这里不可能有如此世外高人,就算有高人在此又怎么会将这样的丹药赠给一只媚妖,以小梅的能耐要想从这样的人手里偷来,也是不可能的。找不到小梅潜渊心中实在是不安,连晚饭也没有吃,思索了半宿也不得要领,这媚妖到底深藏何处呢。
第二天早上醒来潜渊闻到窗外丁香花的味道很浓,问了来打扫房间的小二,小二说是为了掩盖茅厕的臭味,才在周围种满了丁香花。潜渊恍然大悟,若要掩盖气味,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更浓烈的气味去遮掩,潜渊觉得自己真的是笨死了,竟然钻进了牛角尖里。
潜渊回忆这两天他走过的这些地方,都哪些地方的味道过于浓烈,脂粉味最浓得地方是青楼花柳巷,码头上的鱼腥味也是刺鼻,还有一处像是制造炮竹的作坊,硫磺的味道甚重。
颜楚来叫潜渊吃过早饭后,他们三人就分头去这些地方找,码头和炮坊离得近,颜楚和白桃到两个地方去找,潜渊去了花柳巷,掏出一叠银票放在老鸨面前,让包括姑娘、丫鬟、杂役在内的所有人都把手指扎破,滴出血来,潜渊闻了所有人的血都不是小梅。
颜楚和白桃回来也没有发现小梅,他们刚回到客栈,掌柜的说县衙里的衙役来找过他们,说万大人有了线索,让他们去一趟。
他们三人到了县衙,万大人正等着他们,“少侠,今天早上更夫到县衙来禀报说,昨夜里宵禁之后,看到有一个女子的从城墙上飞了过去,他曾经见过一面李公子和小梅,说那人的身量与小梅十分相似。城墙有几米高,我们这些凡人肯定无法越过的呀,我看只能是小梅了,估计她是因为知道在万里县已经不能在继续作恶下去,逃到别的地方了。”
潜渊心下生疑,青中板并没有重新亮起,按理说小梅应该还在万里县,难道是滴进去的燕婉婷的血时间太久已经失去了反映,想着回去再滴一滴试试。
他们要走的时候,颜楚悄悄在潜渊耳边说:“师兄,你说要找气味浓烈的地方是小梅的藏身之处,你不觉得这万大人身上的香囊味道就有些过重么。”
之前万大人说是夫人为了辟邪让他带在身上的,他并没有怀疑,颜楚这么一说到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俩对视一下,颜楚明白的潜渊的意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剑,将剑鞘甩向万大人,就看万大人一个退步,利落的躲过剑鞘。
颜楚的剑已经指向了万大人,另一只手接住回来的剑鞘,“低估了你,你竟然还能变男子面貌。”
小梅其实是及其讨厌男子的,以为变成万大人能把他们骗离万里县,这回被发现了,就变回了女子的样貌。
颜楚一个箭步上前先牵制住了小梅,让她无暇使出媚术,周围的衙役看着大人是妖女说变,都要上前对阵,被潜渊斥退,“你们速速离去,这媚妖的媚术你们无法抵挡,让着周围的人都离得越远越好。”
上次的定身术没有定住小梅,潜渊在颜楚让出空隙之时,在小梅身上下了禁制,上一秒小梅腾空而起十足的力要踏向颜楚的头顶,下一秒就被潜渊下了禁制,失了法术,坠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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