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认亲
钟然自然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民间传说,她看着在云海中翻腾的黑星鲛,长长的尖角在月光下闪亮着柔和的光辉,倒也难怪民间会留下这样的故事,寄托着普通人对美好、神秘的向往。
“那黑星鲛现在是在做什么?”钟然看着不停在云海中翻滚的黑星鲛,先前的点点星光也随着云海时隐时现,貌似比刚才少了一些。
“黑星鲛在捕食猎光虫。”齐长老见她发问,又赶紧给她讲解道:“黑星鲛白日里都在海里,到了晚上,便会随风而起,捕食云层中的猎光虫,猎光虫是一种群居的十级灵兽。”
原来,先前云海中布满的璀璨星光,不是什么光学反应,而是一种极为微小的虫子。
“可是,黑星鲛这么大,吃猎光虫能吃饱吗?”钟然看着黑星鲛那庞大的身躯,这些小小的猎光虫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哈哈,小公子就莫要为它担心了,黑星鲛主食是海洋里的鱼类,它食用猎光虫只是为了补充灵气,点亮头上的长角。”
原来,每到秋冬之交便是黑星鲛繁殖的季节,这只雄性黑星鲛是出于生物的本能在繁殖前尽量捕食猎光虫,补充灵气,等到了求偶时,就点亮头上的长角,用以吸引雌性。
钟然对于自己还能用常理来解释这个怪异的世界,感到颇为欣慰,毕竟,童年时的动物世界没白看啊。
“小公子,子时了,你该休息了。”齐长老见她一脸兴奋的看着黑星鲛,只当他是小孩子天性爱玩。
“齐长老,你就让我再看会儿吧。”钟然回头冲齐长老笑了笑,又朝窗户外伸出一只手来,白色的云霞从指间流逝而过,偶尔有一两只猎光虫绕着钟然的手指打着转,远处是在云海中跳跃翻腾的黑星鲛,一两声长啸不时传来,回响于遥远的天际边。
“好吧,那就再许你玩一刻钟。”齐长老冲她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几日,倒过得十分顺利,一路的行程都是齐长老提前计划好的,遇到城池便会歇息住宿,没有城池就会连夜赶路。
钟然手中捧着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这是前几日路过丰城时买的,通过这几日的学习和观察,钟然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也渐渐明朗起来。只是她也渐渐发现,恐怕她现在转生的躯体并非人类,这个世界也并不是没有调味料,而是她没有味觉,对于食物她只有口感,就算倒了一罐子盐,她也吃不出味来。
“小公子,我们快到胤都了。”
钟然听着齐长老的声音,赶紧放下手中的书。她卷起车窗边的竹帘,只见远方,巍峨的城池在阳光下正闪闪发亮,山谷间有架起的长桥,天空中有奔弛的马车,峭壁上有威严的雕像,这是一座奇幻的山城,华丽的建筑巧妙而又独具匠心的镶嵌在山间,还不等钟然看个真切,只见视线陡然一变,雪骓已经带着车厢往下降去,四周的平原景象已经渐渐消失,道路两边的地势慢慢变高,茂盛的树木遮住了阳光,只留下星星点投射在平整的地面上,路上的行人也变多了起来,钟然看着路边的小摊、车辆十分的好奇,不禁观赏了起来。
“喔,那是哪家的孩子,长得可真漂亮。”路上的行人看见车窗边的钟然,不禁对身边的友人出声问道。他这话一出,原本也有注意到钟然的行人,便跟着说道:“看前面挂着的玉牌,是护国候府的马车。”
“护国候府?”
“大户人家的女儿,果然是貌美非常。”
“是啊,是啊,长大后定是个倾国的美女啊。”
美女?钟然听到路人的议论声,只觉得一口恶气哽在胸口,背后的冷汗也要冒出来了,她现在明明扮演的是个男孩子好吗?男孩儿!她这么兢兢业业的戏精,怎么可以这么被直截了当的打脸,这不是在说她的演技不够精湛吗?钟然一脸气闷的拉下了竹帘,坐回榻上,一边的齐长老小心翼翼的瞅了她一眼,怕惹她烦闷,因此也未说些什么。
进了城门,耳边的喧嚣声更甚,钟然全然没了好奇观赏的心情,坐在榻上拿着书,待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了下来,小柒从外面打开了车门,钟然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个院子里。
深秋的阳光并不猛烈,但晒在身上还是感觉有些暖意,钟然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就很自然的踱步走到了一处回廊下。
“小柒,你先将马车卸下,我带小公子去拜见家主。”齐长老刚吩咐完小柒,一回头就见钟然已然了过去,便又唤道:“小公子,这边。”
“哦。”钟然回头看了一眼,觉得脸上暖暖的感觉消失了,才又朝齐长老的方向走了过去。
门口的小厮见齐长老带着一个小男孩儿回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月为了寻找钟蔺辞的后人,可没少折腾,连带着他们一干下人也是提心吊胆,因此赶紧就派了另一名小厮去前院先行禀告。
前厅里,钟然只觉得耳后有一阵凉风拂过,她若说心中不忐忑必是骗人的,毕竟她也不知道钟蔺辞到底长什么样子,钟远山又会不会觉得两人样貌相差甚远把自己赶出去呢。
“孩子,别怕。”钟然听着一道浑厚和蔼的男声,顿时心情放松了些许,她眼底映着一双黑底金线虎纹的皂靴,再顺着那一溜的锦衣华服抬眼望去,在主位的竟是一名须发花白的长者,他外表看上去不过五旬左右,浓眉凤目,宽额挺鼻,想来年轻时也是极为英俊的,他不似齐长老那般仙风道骨的气质,也不似钟然想象中的严肃威武,只是隐隐中有种上位者的威严贵气,让人不敢忽视。
钟然打量着坐在主位上的钟远山,却听得四周一道道抽气声,齐长老得意的向四周晃了一眼,啧,他就知道这群人见到小公子一定会失态的,说实话,哪怕像他这般好定力的人初见小公子之时,也差点没大叫一声“妖孽啊!”
直到旁座中有人捏碎了手中的茶盖,前厅内诡异的静谧才从钟远山的怒瞪中解脱了出来。
“咳,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钟远山将视线从捏碎茶盖的人身上收了回来,转而又一脸和蔼的问道。
“我叫钟然。”钟然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衣袖,这次她可没撒谎,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这家人也姓钟。
“钟然,然物,主宰万物也。”钟远山抚了抚自己花白的胡须,又略点头道:“是个好名字。”
“臭小子,连起名字也这么拽。”钟远山嘟囔了一句,虽然嘴里不依不饶着,但眼中却是浓得化不开的亲情。
“父亲,现在找回了三弟的子嗣可是我们护国候府上上下下的大喜事呢!”说话的人坐在钟远山的右边,正是护国候府的世子,钟蔺辞的大哥钟蔺书。
钟然淡淡的打量了他一下,他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衣华服,相貌堂堂,眉宇间很是正气。
座位中的其他人闻言也开始时而宽慰时而祝贺着钟远山,钟然扫视了一圈,又听着他们的语气,想来在座的有一部分是钟家的直系,还有一部分是像齐长老那样的重要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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