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灵台砚
钟然将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略略收拾了一下便到了辰时,这个世界的人生活作息都很规律,不过一会儿,初雪便领着小柒、竹桃还有一些钟然记不住名字的下人一拥而入。
看着他们一个个手里捧着的锦衣华服,瓷器漆盒,钟然不禁抽了抽眼角,她就起个床不用搞得跟国王一样吧。
“小公子。”初雪端着一碗茶,轻轻唤了她一声。
钟然揭开茶盖,顿时一股绿茶特有的清香弥漫了周围的空气,这么好的茶竟然是用来漱口的,真是奢侈。钟然抿了一口,紧接着初雪后面的人捧着青花瓷盂小心翼翼的候在了跟前,钟然轻皱下眉头,还是将茶水吐在了瓷盂里,紧接着,第三个人又捧着精美的丝绢,钟然忍了忍,拿起那丝绢擦了擦嘴唇。
……
呼!终于完了!
钟然穿好衣裳,那一堆人才退了下去,只留下小柒一个人在旁候着。
“小柒,以后早晨不要这么多人伺候了,你知道,我不习惯的。”
通过这几天和小柒接触也知道这里阶级分明,她若是刚才就提出来,那些人一水的就要跪一排,她对这些事最不擅长应付,还不如交给小柒去伤脑筋。
果然,小柒只是应了一声,他知道钟然说一不二,若是这点事儿也办不好,那也对不住钟然将他从外院调在身边伺候了。
“小公子,家主让你去一趟。”外间响起初雪的声音,钟然应了一声,挥退了小柒,又将毓灵钟放了出来。
“毓灵,我若是这么过去,爷爷会知道我已经第二重天了吗?”
毕竟,昨天她还是个普通小孩,今天就二重天了,难保钟远山不把她当怪物看。
“要看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你要是不想让他知道,我便帮你遮掩就是。”
毓灵钟回了她一句便又钻进了钟然的衣袖里,靠在她的身边温养。
钟然看着它这是把自己的衣袖给当窝了,也是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你切记我们的约法三章,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话的。”
“知道了。”毓灵钟藏在衣衫下应了一声,见妥贴了,钟然才推开门朝外间走去。
对于钟然来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不见阳光,只有厚厚的云层,偶尔一两道微凉的秋风,让她紧绷的心情也舒缓了几分。穿过一座座亭台楼阁,雕廊曲径,钟然才被领到了大厅。
“然儿来了。”钟远山原本坐在上首和其他人谈事情,见钟然来了后立刻停了下来。
“爷爷好。”钟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赶紧见了礼。
爷爷?座下的人听到钟然的称呼后面面相觑,不过见钟远山不仅没有意见,还笑得分外慈眉善目,他们这些钟家的旁支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了。
“乖,然儿来坐这里。”钟远山朝她招了招手,又指了指他身边的那个位置。
“嗯。”钟然也不扭捏,应了一声后,便顶着众人羡慕忌妒恨的眼光坐在了钟远山的旁边。
“昨天然儿回来得比较晚,因此并没有和大家正式见面,今天便和大家认识一下吧。”
钟远山说完便站起身来,钟然也跟着赶紧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侧。
“这是你大伯,你们昨天见过的。”
“大伯好。”
“好孩子,这是送给你的。”
“……”
还有礼物拿?原本看到乌泱泱的一大片人要挨个认识,钟然就觉得心累,可一见到还有礼物收,钟然立马在心底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面前那些乌泱泱的人群立刻变成了人形自走移动钱包。
钟家本就是传承几百年的大家族,今天来的都是在本家的重要人物,可饶是如此也耗费了半天的时间,磨蹭到了下午又去祠堂认祖归宗,这一套繁文缛节下来,结束后已近黄昏了。
在前厅里,钟然才歇上一口气,就听到旁边的钟远山吩咐着秦管家,秦管家微微躬了躬身就立刻退了下去,不多时就带着一名随从捧着一方砚台过来。
这是做什么用的?钟然伸长了脖子看着那托盘上的东西,虽然说是一方砚台,可这体积会不会大了点。
只见那方砚通体黑色,左上方雕有几片荷叶,两朵荷花亭亭玉立其间,一朵含苞待放,一朵微微张开,后面的背景则是一座小山,峰顶一棵劲松,山脚下则刻有一间茅屋,旁有桃树一棵,树下却有一穿着蓑衣的老翁垂钓。
“小公子,这是测灵用的。”坐在下方的齐长老看着钟然疑惑的神色,适时出声为她解释。
这看上去不过是制作精美的工艺品,没想到竟然是测灵用的法器。钟然以前是期待自己能修炼,可她现在已经是二重天了,事实证明她不仅可以修炼,还比普通人修炼得更快更强。
“爷爷,测灵了有什么用吗?”钟然盯着拿到她面前的灵台砚,不知为何,她内心有些不想测试。
“好孩子,今天测灵了爷爷才知道你去哪个书院读书啊。”钟远山一脸慈爱的抚了抚钟然的头,虽然灵者的概率很低,但是看到毓灵钟的表现后,钟远山就十分有信心。
“爷爷,您能先跟我讲讲书院的事么?”钟然内心抖了抖,要是让她天天躲在学堂里读书写字她也就认了,可万一来个什么室外体育课或者训练,那她还不得变成一阵青烟灰飞烟灭了?思及此处,钟然愈发觉得制作元气辟阳戒是迫在眉睫的事。
“小公子,家主自然是会送你去最好的书院了。”齐长老颔首一笑,这天底下无人不知最好的书院便是位于胤都的临渊学府。
临渊学府占据了胤都城东的大部分面积,分为翰学院和太灵府两大系统,翰学院招收庶人,虽然没有灵力,但是凭借勤奋刻苦通过科举入仕为官也不妨为庶人最好的出路。
而太灵府则只招收灵者,是专门培养各类灵者职业的地方,比如驯兽师、炼器师、符阵师、灵剑士等等。
无论是翰学院还是太灵府都由高到低分为梅兰竹菊四个分级,不同的是,因为灵者的特殊性,太灵府的每个分级又有低中高进行评阶。
钟然听着周围一群人的详细介绍,心中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当听到能去学炼器时,钟然眼神一亮,炼器师不同于灵剑士那类进攻型的灵者职业,和炼药师、神占师一样是属于辅助性质的职业,因此接触阳光的机会就大大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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