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喊着这一句话,情绪异常激动的看着墨祁天身后的朱砂,巡逻队的人将手中照妖镜往她身上一照,墨祁天往前面挡了挡,却还是承受不住消魂散的效果跌倒在地。
墨祁天在地上躺着,他看着渐渐显露出来的红衣女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难道,我们这一世要用这种惨烈的方式结束吗?”
朱砂看着自己染红的指甲,眼尾处浮现的鳞片让她害怕,看着下面人的目光。
“我不是妖!我不是!”
墨祁天挣扎着要起身,手抓住了朱砂的脚腕,却被旁人一脚一脚踩着,朱砂看着依然对着她笑的墨祁天。
“松手。”
“我不能,我要是松手了,就会再也看不见你了。”
手指被踩断,墨祁天死死的抓住,士兵干脆一脚踢向他的脊骨,朱砂蹲下身握住了墨祁天的手,“我不会走的。”
“那…”利刃插入他的后背,墨祁天瞪大了眼睛,想要再扯开一抹笑容,安慰着眼前的小丫头,“我…不”
朱砂还是被人带走了,墨祁天的双手渐渐滑落下来,干脆一点点的用着身体的力量向前爬去,本来疯狂的流民再看到这样一幕渐渐安静了下来。
一路上都是血痕,墨祁天不知道中途昏了多少次,终于来到了宫门外。
天九边界处妖族在攻打着结界,渐渐的裂缝越来越大。
墨祁天身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所染,他忍着疼痛一点点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脑子里浑浑噩噩,却仿佛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把她带回去。”
百姓们开始架起了柴火,他们将朱砂绑在柱子上,准备祭祀来祈求平安,却不知道妖族已经来到。
天九帝将一把匕首递给了夜君远,“祭祀的仪式你还记得吗?”
夜君远握着刀柄的手有些颤抖,缓缓走上台阶,看着少女的脸庞在月光之下的柔和,手中刀缓缓刺了下去。
绳索被割断了,夜君远给她松了绑,无声的口型说着:“快逃。”
天九帝收回了手里的剑,看着跪倒在地的夜君远,“好大的胆子。”说着便要抓住要逃走的朱砂。
“墨祁天!”
墨祁天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说,我是不是一直都欠着你。”
天九帝还想再刺上一剑,却被一只妖物咬住了脖子,百姓们开始逃窜也不知道是谁踢翻了火把,一下子将柴火燃烧了起来。
墨祁天静静的枕在朱砂的腿上,抬头看见的是一轮圆月,耳边百姓的惨叫声似乎都打扰不到他们。
漱玉拉开弓箭对准着顾文胥,“顾文胥,你骗我。”
顾文胥没有说话,漱玉的不禁哭了起来,“顾文胥你倒是解释啊!”
妖王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还真是多谢狐王呢,才能知道原来有一条直接就可以进入天九的地方。”
顾文胥眼尾处泛着红意,“漱玉,你动手吧。”
“原来你一直都是妖,所以之前的话都是骗我的吗?”
顾文胥像是好笑的看着她,“你以为呢,你以为我一个狐王会真心实意的爱上你。”
“那些不过是欺骗你这种年龄小姑娘的话而已。”顾文胥用手遮住眼,说这一句句寒心的话,“你是人,我是妖,人妖本就殊途,又谈何来爱?”
“漱玉,你太天真了。”
妖王拍着手,“真是一出好戏。狐王竟然如此绝情,不如杀了她可好?”
漱玉看着顾文胥一步步的朝她走来,顾文胥牵起她的手,低下头附耳说道:“只有这颗心是真的。”
顾文胥握住她的手,将她手中的羽箭一点一点的刺入心脏,直至箭端完全末了进去,“你怎么那么傻呢。”
漱玉握着手里沾满血迹的羽箭,愣在原地,妖王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也有些吃惊了。
看着跌倒在怀里的顾文胥,漱玉的眼泪再也坚持不住的从眼眶中掉落,“顾文胥,我错了好不好,你醒醒好不好。”
“你就算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醒过来。”然而怀中的银狐却一动不动。
墨祁天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你的腿会不会麻?”
“不会的。”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了,墨祁天伸出手摸了摸朱砂的脸颊,“闭眼,低下头。”
墨祁天吻上了那唇,咬了一下她的舌尖,“这样下一辈子你也可以找到我。”
“到现在了,你却还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墨祁天看着她从口中拿出来的天灯印记,“也只有你才能这样找到天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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