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动人心。
顾颜心里已经有答案, 可以为了钱财动了杀人之心, 会知恩图报?会把这冒着危险弄来的血玉坠给她?
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多费心思,等着他自寻死路就好。
张婶就是把这东西要了去, 在身边也留不久, 今日他刚走没多久, 张婶就上门来闹,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张婶小心翼翼的把坠子放到口袋里, 时不时的就去摸一下, 就怕它忽然掉了, 布满风霜的脸上慢慢的绽出一朵花, 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她不能把这个吊坠就这么给周倜,万一他一时想不开又把着东西给顾颜了怎么办?她费了那么多力气,可不是为了这个。
她来的时候天就有点暗,中间又花了那么多时间,这一转眼, 天已经黑了, 街上这会儿也没有多少人了, 她看了看大路和胡同, 如果是以往她可能就从图近从小路走了, 可今儿她身上课挂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她想了想, 就要转身, 可黑暗里却忽然伸出一条胳膊紧紧的勒住了她的脖子!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 张开嘴就要大叫!可在她尖叫出来的那一瞬间,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他拖着她朝着黑暗中去,她拼命的挣扎,伸手去掰脖子上的胳膊,可那条胳膊纹丝不动,似乎是铁铸成的一样。
救命——
救命————————————
张婶万万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情,惊慌之下什么都给忘了,连裤兜里一直时不时的摸一下的血玉坠都给忘了!她平时干活做菜,力气并不小,只是之前完全没有防备,被拖进了黑暗中后,她猛然用力,屁股朝着后面撞去!这一下力气非同小可,对方被她撞的一趔趄,勒住她脖子的胳膊似乎动了下,她眼睛一亮,终于看到了希望,可对方对她一动作给激怒了,猛然拽住她的头发就这么劈头盖脸的向墙上撞去!
就这么一下就让张婶力气下去了大半,什么粘稠的东西顺着额头下流。
而电光火石间她也凑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到底是谁!
她的眼睛陡然睁大,几乎是惊骇欲绝!和来人四目相对!阴冷之意顺着她的脚底的寒意就往上窜去!而对方对着她狰狞一笑,拽着她的头发再次装向墙。
黑暗之中就想起来咚咚咚的声音,还是细小的仿佛的液体飞溅的声音,能让人的汗毛都给竖起来了。
……
高倜回到家的时候,身上还有飞溅的血,脸上也有,可他没有洗,而是宝贝一样看着手心里的挂坠,眯起眼睛,非常陶醉,仿佛在看什么举世无双的宝贝,而血玉坠上溅满了血,折射的光更加充满了诱惑力,黑红色的雾气在空中蒸腾,随着他陶醉的凑近,黑色的雾气如同有神智一般猛然朝着他的袭去!
五分钟后,他轰然倒地,脸上还挂着迷醉的笑容,加上那狰狞的血渍,越发的诡异!
与此同时,在距离高倜家两条街外,一辆黑色小车内的两个人顿时倒抽了口凉气,他们手上的罗盘飞快的旋转了起来!
这分明是遇到了大的妖魔!
他们不由的面面相觑,他们来这里不过是为了那个被三少爷达成重伤的妖魔,一路追踪到了这里就失去了踪影,他们拿出罗盘来就是为了寻找她的踪迹,本以为这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可现在看来他们想左了。
这个受伤的妖魔逃过来这里并非是因为凑巧,说不定就是为了投靠这个大妖魔!他们两个本事低微,对付一个受伤的妖魔还行,对付一个已经形成气候的,他们两个哪里有那么大本事?!
两个人一慌,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意思。
对付一个他们还能游刃有余,手到擒来,可再加上一个实力高深的妖魔,他们估计要把自己的命给填进去了,他们还年轻,前途远大,可不能在这个穷胸僻壤的丢了命!
一人拿着罗盘,一人开车,额头上都渗了汗,等出了那条街还不算完,直到要驶出城区,他们才松了口气,有种大难不死逃出一劫的感慨,心中哀叹一声,他们这次领了任务就是为了表现一番,争取能混到那几个少爷小姐身边去,谁知道出师未捷,这么简单的一个任务居然碰到了硬茬子。
他们回去之后可要好好汇报,不是他们太无能,而是隐藏在这里的妖魔太过强大。
小县城一下子死了两个可是大新闻!而且其中一人死的极为凄惨,头都破了一个洞,红的白色洒的到处都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的尖叫差点传遍了县城。
高倜身上还带着张婶的血,几乎不用多查证就证明了高倜是杀害张婶的凶手,可是他是怎么的死的?
小县城一下子就传遍了各种风言风语,什么样的说法都有,往日六七点钟的时候街上还能看到零星的人,现在天没黑,街上别说人了,连一条狗都看不到了。
顾颜看了新闻,上面有几张打了马赛克的图片,还有当地的新闻报道,张婶的儿子和丈夫在镜头前嚎啕大哭,不停的唾骂高倜,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就是他现在已经死了,他们也不肯放过他!
白瓷看她神色,下意识的就挺了挺腰背,用力咳了咳,小声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你没遇到过这东西,怎么知道它怎么狡猾,谁知道它已经快要成妖了,这都是意外。”
自从知道了张婶和高倜死了个干净后,她的脸上就没有一点笑意,白瓷觉得她这是自责了,如果不是她当天把挂坠交给张婶,张婶不一定会死,她知道高盛会想方设法的把东西拿回去,可没想到他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直接动手杀死了张婶。
白瓷觉得这样小心翼翼的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话太过丢脸,在他沉睡之前对她说话都是趾高气昂的,沉睡都是因为她,可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样了?白瓷在心里默默流泪,又心道不能和一个小姑娘太过计较,对方才多大,心里承受力弱,这个时候一定背负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在这样的和平社会长大,背负了一条人命,她现在看着若无其事,其实一定觉得要支撑不住了。默默脑补了下,白瓷脸上终于带上了点沉痛,“这样的结果我也很意外,谁能想到他这么迫不及待丧心病狂,所以这不是你的错。”
又把上面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还有那个血玉坠,谁知道它那么狡猾,居然隐瞒实力 ,现在它不知道跑到哪里也不是你的错。”
在心里补充了句,那两个人死了纯粹是自作自受,如果他们没有贪心,也不会惹上这东西,再者,他看走眼了多正常,他以前最多从二师姐的杂书里看过几眼,谁知道这东西居然会这么狡猾?
所以不是他们的错,至于他为什么这么说,当然是因为他现在哄人,白瓷想清楚之后,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一个赞,他现在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他昂首挺胸,准备再继续劝说一波。
顾颜一个走神,回来就看到了他这幅莫名激昂的模样,嘴角微微一动,见他飘过来,立刻打断他,“我猜那个血玉坠还会再来。”
白瓷的酝酿被打断,觉得胸口一闷,侧了侧头,偷偷的吐了口气,用眼神示意她说下去,顾颜假装没看到他这个小动作,“你之前说它只是隐约有点自己的意识,只能凭借本能吸食人的精气,距离成妖还有一段距离,而凶案现场却没有那个血玉坠,没有人去的情况下,只能是它自己飞了,既然能自己飞,那它可能是吸食了两个人的精气后化妖了,所以你说那个血玉坠之前在我们面前是伪装,伪装自己距离成妖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让我们放松警惕。”
白瓷点了点头,不觉得自己的推测有哪里不对,而顾颜却摇摇头,“化妖没那么简单,我虽然没见过真正的妖物,可如果杀几个人就能成妖,那现在应该是妖魔的天下了。”
“我更倾向于你之前的推测,它只是有本能,有微弱的灵识,至于它消失不见可以有很多可能,化妖只是其中一种。”
顾颜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现在说出来已经是她推敲了几次的答案,“它吸食了两个人精气,实力大增是一定的,可距离化妖还很远,它现在一定还在寻找可以让它吸食的精气,为了精气它甚至愿意去冒险——高倜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前途,我猜测他之前不一定是想杀张婶,或者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处理现场,可是他却留下了这么一个凶案现场,他十有八九是被血玉坠影响了心智。”
如此迫切的渴望精气,吸食了两个人之后,它的渴望只能是进一步的扩大,甚至更加的贪婪,她虽然还没有筑基,但她的精气神比一般人都要足,如果它稍微“挑食”一些,十有八九会来找她。
前提是没有骨笛在她身边。
她拿起骨笛,上下摩挲了一下,想起白瓷说的话,心道这到底是什么神兽的骨头做的。神兽又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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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啦,今天就这些了,明天再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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