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云砚满口应下,声调之中不乏愉悦、欢欣之意。音罢,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他那边咳了咳,微顿片刻,复才开口。换了相对严肃沉稳之声,问道:“却不知,张姥姥要本王做的是什么样的证?”
“也没有旁的!不过是要王爷做个见证,同时也别叫这一家人在此欺辱了我们!”
“这,自是没问题!姬大人在朝中亦是有口皆碑之人,哪里会做那等事情?温老夫人为人更是个仁慈可敬,我家阿阮在姬府这半年,受了她不少照顾呢!”
张姥姥那边又是冷笑莫名,说道:“有道是知人知面,不可知心!今日之前,莫说是世人,便是相府,上至我家老爷下至老婆子我,亦这般信服与温老夫人跟姬大人!”
“……”
“哪里就能想得到,在这堂堂姬府里竟然出来下药这等下三滥见不得光的龌龊手段。”
听了张姥姥这话,云砚那边“嗯”了一会儿,总结道:“就是说,有人故意安排了姬大人跟简小姐的独处,然后下了药。姬大人中招后兽性大发,险险强了简家小姐。而未遂原因是,这个时候倩莹突然蹦出来救走了简家小姐。然而不幸的是,简小姐好不容易脱险,她自己却是羊入了虎口。事情始末可是这般?”
就是这样!
“是!”张姥姥应声,“王爷明察秋毫!这事,姬大人虽同样是被算计了的!可说到底是他个男人,吃不了亏。可我家小姐,一个闺中少女,清誉于她而言何其重要,老婆子这里不必细说,明白之人,心里是清清儿的!她何其无辜,竟遭受了这等待遇、劫难?”
“张姥姥现在是想叫姬大人这边给个说法是吗?”云砚这样问了一句,顿了顿,似乎又想了些东西,又道,“啊!不对!刚一开始也没见你们是冲着他来的!现在你们是怀疑到了倩莹这边,觉着是她策划了整个事件的发生?”
“是!”张姥姥同简新若同时应声。
听到这坚定回复,付倩莹那边自然只有加大了哭声一路,来表达自己的不甘:“你们,你们竟然如此待我!这是一定要我死啊!我,我——”
“我”了一阵子,约也是头脑一热,便又寻上了歧路。
跟着也不知道姬无双是怎么抓的她,就听“砰”的一声像是撞去了什么地方,错愕、尖叫与各各式呼唤声相继而起。
付倩莹这是第二次试图“结果”了自己吧?听着里面的一片的混乱,有那么一霎,董思阮甚至也有些怀疑,是自己的推断错了。也许付倩莹真是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
“付侧妃这是做甚?”嘈杂之中,张姥姥那边又是如此一声大喝。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慌乱与怜悯之意,反是变本加厉的严苛,责难道:“这般寻死觅活,做给谁看呢?老婆子这里请了九王爷为证便是为了公正说理,你若觉得老婆子说的不对,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只管言诉便是。九王爷是你的丈夫难道还能不为你做主?动不动拿死来讹人算是怎么个事儿?”
“够了!”温氏终是忍到了极限,声音不是很高,却也是真的恼了,回道,“张姥姥是相府的老人儿了,护主心切亦寻常之事。可现下这般言辞激烈是否太过咄咄逼人了?”
“哟!老夫人,这便开始护短了?付侧妃这会子还是九王府的人呐!”
云砚插话:“这个不打紧!不打紧!我这儿现在立话,就算是给了倩莹自由身了!姬家老夫人这会子要是要人,便做得了数!”
喂喂!是不是真有他这种人啊?好不负责任的感觉!
张姥姥的话被他这样出其不意的打断,禁不住咳了咳,短暂的冷场后才复又开了口,尴尬道:“九王爷真是个,薄情的人啊!”
云砚干干一笑:“当舍则舍么!本王最是精于取舍之道的人了。那个,倩莹啊!你也别太看不开了,死生之事还当谨慎。这回好赖是有绯色姑娘拦在了这柱子前,不然你这样撞上去,死了倒了没什么,不过是叫姬大人内疚一阵子;要是没死,这头上就得留疤了……”
这缓缓的节奏,谨然严肃的态度,语重心长气息,宛若在淳淳教导一般的话语,说的既认真又仔细。适时再添上一两声气息不足的清咳。
影帝啊!这人!他自己都不会笑场的吗?
董思阮在外面忍不住捏捏自己的眉心,这样的场面之下,为什么要有云砚这样的角色参与其中呢?剧情还能不能正常的进行了啊?
“花沫,去把他给我拽出来!”
身后的花沫默声许久,似乎踟蹰了好一阵才迈着步子走了出去,却也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站的门口,一直盯着里面的某个人瞧。
“张姥姥还想说什么?”姬无双的声音闷闷的响起,“请尽快!”
“别的,我们也不问了,我就想请教一下她付倩莹,她自缢用的这条布绫是自何处而来?”简新若的声音抬高,气息并不十分平稳,该是还气着姬无双心向付倩莹,自觉不平衡呢吧?
张姥姥在侧,当然少不得声援一番,这一回更是毫不客气的拉了欲置身事外的董思阮入伙儿。她含讽一笑,说道:“姬大人此刻怜香惜玉,倒是想过您那脱难归来的妻子没有?”
董思阮的嘴角不自主的抽了抽。这个时候干嘛拿她来说事儿?她已经想好并打算着要离开了,此刻她只愿意旁观、凑个热闹,只待一纸离书奉上,她同姬无双、同这姬府便都再无瓜葛!这当头,她已是万般不愿再染手半点儿相关之事。
她不能脑补姬无双此刻的神情,不过也是无甚要紧了的。
张姥姥的口舌不曾停止,继续说道:“说起来,姬夫人适才也是一同过来了的,且不知是瞧见了什么,临了门口却不入。”
“姬大人同这九王府的侧妃搂的实在紧了些,新若乍观尚且不忍直视,又何况是姬夫人?”简新若满嘴填酸。
“初闻付侧妃自缢的消息,我家小姐原是满心的担忧,就怕你这边会有个好歹!若不是姬夫人眼明发现了这条可疑的布绫?我们岂不要被你算计了,还对你感恩戴德,当上一辈子的傻子?”张姥姥说至此处,愤意难当,一口气便将董思阮当时说的话,以及后面同她自己与之一般不二的推论,晾于众人当下。
“怎样?”简新若挑衅,“你可还有话说?”
“当然有!”付倩莹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已然不复之前的柔弱,而多了几分坚韧,说道,“我以为张姥姥有什么十分的证据,说辞呢?没想到仅是一条布绫,竟叫你们遐想如此。也不知道阿阮为什么会注意这些细节?刻意提及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
“这条布绫,原是含凉观里用来书写道经的,由空虚道长专门借于我参摩的。今早,简小姐自我那处离开后,我便拿了出来,谁承想一个小厮跑来告诉我这边出了事。情急之下我自然便忘了放——”
是这样吗?
董思阮突觉得的额上一疼,却是云砚不知道什么时候“感知”到了花沫,来到她的跟前,并而给了她一记弹指。
“你之思虑,终不及她!”他沉声说道。
董思阮:“……”
她,是指?付倩莹?
“夫人,老夫人请您进去呢!”来人是菖蒲。
董思阮抬眉瞧去,就见月挽这个时候也拿着东西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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