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得有些绝了,直接清下逐客令了赶人。
那厢姬无双、云砚同时中枪皆有了一瞬的诧异、不妨。
屋子里,刚刚的争闹顷刻丧尽,一时都安静下来,空气里的尴尬晕散开去。
云砚那边忽地莫名笑了一声,反问一句:“你自己的事?”
董思阮:“……”
他点点头:“我倒是忘了,你是个有主意的了!你的事情不需要我负责!好!你爱怎样就怎样?你当我就愿意劳什子管你吗?”
董思阮心下一跳,双唇颤了颤,想说句:不愿意管就滚,谁叫你来的?可嘴张了张却是一个字都没能出口。
口中微苦,她低下头去,走到了门口的地方,向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叫云砚走。
云砚摆明了也在气头上,步子一抬,真就直直往外走,不带一丝一毫犹豫。月挽急得什么似得,连连阻拦亦是无用。
经过董思阮身侧时,袖巾子突然被什么轻轻拽住。云砚脚步随即顿下,唇角浅浅勾出些许弧度,侧目一看,果然是被董思阮给拽住了。眼中不自主的流出许多的得意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董思阮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正想小小的调戏一下这个嘴硬的小丫头,却听到她说:“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云砚目下一撼,显然不曾想到她跟自己闹脾气,竟会做到这种境地。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僵硬道:“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董思阮哪里会看他?垂眸、抿唇,手一松,自然的向后缩去。她怕看他,怕自己根本没有勇气来坚持她刚刚做出的决定。
为什么要再无瓜葛?她自己在当时的一瞬都不一定真的想明白清楚了,就是有些怕!如果真的要找一个词来描述她当时的心里状态,就是:情怯。
“不说了吗?”云砚再问一遍。
董思阮那厢好一阵子的沉默、踟蹰,兀自捏了捏拳头,似是拿定的什么主意,仰头对上彼方的目光。双唇微启,待要说什么,云砚却忽地近了一步,抬指摁住了她的嘴,摇头道:“迟了!你已经丧失了决意的机会。”
董思阮睁大眼睛滞了滞,可现在的她似乎莫名的就不大能适应他的直视,短暂的惊异后下意识的躲开他的手,侧目不去看他。然后就听见他的声音继续说道:“你听好!以后,你都不会自己的事儿了!你的事儿也就是我的事儿,我的事儿你也有份儿。”
董思阮心下又是一跳。这人怎么就不能停止他的专断呢?
“你一定要这样专横吗?”她问。
“专横?”云砚清声一笑道,“我若一早专横些,又哪里会有现在这样多的事情出来?”
董思阮:“……”
“阿阮,从你跟他,”他不斜视的指了指一边的姬无双,“和离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要放过你,也不想给你任何退路!现在,更不可能!”
这样的坚决,叫董思阮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心上轻颤,道:“你,你要干嘛?”
云砚那边微微顿了顿,答非所问,道:“我刚刚去皇兄那边推掉了之前的赐婚。”
震住!
推掉?说的好生轻松、好生随意。可对方是站在这个天下至高点儿上的皇帝啊?推掉不就意味着抗旨?抗旨,那是什么慨念?
董思阮从第一次见云砚,就是知道他是个不大会按着常理出牌的人,却也不曾想到他会任性、不计后果至此。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惊道:“你疯了?”
“可不?我早就疯了你才知道?”云砚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皇帝有没有为难你?”
“关心我?”云砚挑眉微惑,继而笑道,“你还会关心我吗?我以为会说出那四个字的你,心是石头做的。”
董思阮:“……”
另一边的姬无双在听到他说推掉赐婚的一瞬,面色就已然铁青,这会子见他竟跟董思阮调起了情,当下气之更甚,喝道:“云砚!你欺人太甚!”
云砚瞥他一眼,一派不大愿意理会的模样,轻佻道:“就是!你奈我何?”
这么欠打的话,也就是他能说的出来。
姬无双纵是平日再如何忍耐,此刻也已出离了愤怒,手一抄,拿起就近桌上的一只瓷器直直朝着他扑了过去,俨然是想教训了一下这个自己已然忍了多时的人。口中同时喝道:“浪荡贼子,你这般作为,却欲将云汐置于何地?”
董思阮不巧的就站在两人之间,见他这要大打出手的模样过来,本能的做出反应,双手横起挡在了云砚面前,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姬无双顿住脸色越发难看,进退不是,只得将东西狠狠砸去了地上。双目紧盯着挡道的人儿,瞬时红透,恨道:“你就这样急着要改嫁于他吗?”
董思阮身子一颤,心下郁结,直道:你要发疯,为什么还要带着姐?
下一秒,她的手便高高扬了起来,真想狠狠甩他一巴掌。可她终究是没能甩出去。因为身后,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轻上一步,将她自后方拥进了一个怀抱。
跟着,就听见云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说了一句:“她不急!我急!”
姬无双还要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抢了个先,说道:“姬大人这是自讨没趣,何苦来的呢?”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引起此等风波,却被旁置了许久的董念音。
听到他的声音,董思阮才想起了,他们原在这屋子里汇集的初衷,想起了自己正在被很多人看笑话。她争扎想要脱离云砚的跟前,却反被搂的更紧了些。
他轻声警告:“别动!我可还生着气呢!”
生气?为她之前说的那些“狠话”?可是不公平啊!他不是也叫自己爱怎样怎样,不愿意再管她的了吗?而且,一开始明明就是他不对先的吧?
“你气什么?我才气呢好不好?一来就冲我发火?我是欠了你的吗?”董思阮争扎的越发厉害起来,坚决道,“董念音他就是我哥哥!我认定他了,你爱承认不承认!”
“好了好了!我承认还不行吗?”云砚忙的安抚起来,手上依旧不松,然后小声道,“我发现你这‘哥哥’不错,很周到!哪儿捡的?”
捡的?他当时捡破烂儿呢吗?
“乱说,你去给我捡一个回来我看看?”
云砚“呵呵”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董思阮跟着静了下来。寻思着他说董念音不错,很周到。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跟着,她朝四周看了看,竟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屋子里已然没了旁人在,院子里都是安静的,只在院门口站了几个看护。就连月挽、花沫都站到门口去了。
清妩的安排?不对!难道是董念音的吩咐?
这大半是在为着她的名誉在着想。毕竟当下,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似乎正身浸在一场狗血万分的三角关系之中。
“云砚。”她轻唤了一声。
云砚:“嗯?”
“他是我母亲早些年收的义子,他是不会伤害我的。”
好一阵子,他的声音才从后面再次响起,道“义子?意思也就是跟你也没什么血缘关系。那么,我可以承认他是你的哥哥,却绝不能同意你跟他一起生活。”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想什么,你不知道?”
“龌龊!”
“我这是防范于未然!万一他要是对你想法不纯,万一要是出个什么万一,那我不得哭死了去?”
董思阮用胳膊肘子狠狠的捅了他一下,道:“那是你!别用你那污浊的脑袋去想别人。”
“诶哟!”云砚轻叫了一声,调笑道,“你原来知道我对你想法不纯呢?”话罢,“呼”地在她的耳后吹了口气。
两个人,就这样在对面开着“小会”,直叫对面跟董念音说话的姬无双看得目疵欲裂。
那边董念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便将适才激动的姬无双给稳了下来,暂没了暴力行动的冲动。
董念音转过身,瞧着云砚很没眼色的还搂着董思阮不放,鬓间青筋不自觉的跳了跳,然后朝着董思阮招了招手,道了两个字:“过来!”
董思阮在他转身前就看着他,见他转过身,更不移开目光。十分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压制住的姬无双,好奇之下,自然少不得小小的钦佩,当下对他的指令没有了抵抗。低下头,便在云砚的手上咬了一口,然后在他吃痛松手的一瞬,脱离魔爪。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谁说的话你都听啊!”云砚旋即表示了极度的不满。
“咳——”董念音轻咳了一声,道,“王爷,在下董念音,是阿阮的哥哥。并不是随便的什么人!”
“……”
“王爷大胆拒婚,实在令在下佩服万千。可是推了婚约,不过是让您有了自由之身,有了思慕、追求阿阮的条件而已。并不代表她就已经是您的人了,请您务必弄清楚这一点儿。”董念音不紧不慢,缓缓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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