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挽递信儿出去,到云砚出现,这中间董思阮并没等多久,也就是第二天夜间的事情。
这一夜,董思阮照旧睡的比较早,她的身体太过不堪,除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在张罗宴请的各项事宜上操操心,她决定好好听汪沛的话,养好自己的身体,然后生龙活虎的应对后面可能会出现的更加严峻的局面。
云砚悄然进屋,示意花沫不要叫醒董思阮。可这示意显然有些迟了,因为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现,所以董思阮一早就叮嘱过花沫,若是他来了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弄醒她。
于是,他一走近就瞧见她正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
“有日子没见了,可有想我?”他问。
董思阮身子动了动,把自己的脑袋枕在自己手上,认真的看着他回复道:“有啊!”
云砚习惯了她以往的不搭理跟无奈,听到她这回应不由的愣了愣,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董思阮撇嘴拉开他的手,翻身坐起,说:“我是一直想着你什么时候能来。”
云砚直接坐去榻缘边上,笑说:“竟然这么想我?来来,快给爹爹抱一个。这两天是不是又瘦了?”
要是以往,董思阮一准是要扬手打掉他那双看上去很欠的手的,这回却偏偏没有。她的目光看向门口,瞧着花沫从那边缓步出去,竖耳听着房门合上。
云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你怎么了?好像有点儿不大对劲。”连花沫都回避了,他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董思阮回视着他,反问了一句:“刚刚不还说要抱一下,怎么不抱了?改君子风格了?”
云砚勾唇一笑,道:“当然不!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主动,爹爹我真是——啧啧——”话中一把揽住她,抱在了怀中。
“……”
“还真是瘦了啊。”
董思阮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停了停,好一阵子才反手抓住他的肩膀问道:“云砚,你是不是想当皇帝?”
云砚身子微不可见的僵了僵:“说什么胡话?”
董思阮身子动了动,伸出另一只手搭住的他肩膀,跟另一只手一合,勾住了他的脖子,立跪在他面前,跟他同高对视问:“可是你想要得到的‘那件东西’,我并没有。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要得到的那件东西?”云砚反问一回,嘴贴近她的鼻尖吹了一口气,笑道,“你是指你自己吗?”
董思阮心下微悸,脑袋下意识向后缩了缩,反驳道:“我才不是东西。”
云砚没有接话,只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鼻息不自觉的微热。待董思阮因为诧异他的沉默而迎面看去时,他的脸已然贴了过去,呼吸顷刻间交织在了一起。董思阮脸上一热,却没有闪躲。两个人同时停滞在极近的距离,不进不退,不急不缓。似乎都在等着什么。
云砚的双唇动了动,反问:“那么,你想要什么?”
董思阮深吐一息,道:“一开始只想活下来。现在——”她顿了顿,歪着头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云砚的唇上落下一吻。然后松开手,坐回榻上,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说:“现在可能要贪心一点儿了!我想要其他人能跟我一起活着。”
云砚:“……”
“我这里就想要你一句话: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能如实的告诉我吗?”她说,“我不怕你对我有所图,就怕自己糊里糊涂不明不白的。”
云砚扣住她的肩,臂上一用力便把她再次捞到了自己跟前,然后吻住她。没有以往的排斥反抗,她此刻的恭顺,莫名叫他十分心疼。可这种心疼并没有换得他的怜香惜玉,反而叫他徒增了几分暴戾,更填侵略性。迫切的想要将她占为己有。
“嗯——哼——”董思阮发出痛苦的声音。
云砚的眼有些发红,好一阵子才听到她隐忍的声音,整个人蓦地恍然,犹如大梦初醒般僵住,停下了所有动作。眼前的一切清晰起来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惨不忍睹的颈子,惨白上点点的红印,甚至还有齿印。目光下移,身下之人的衣服不知何时已被扯的凌乱不堪,雪白贫丘呼之欲出。
他心下一悸,慌忙移开目光,一把扯住了她的衣服。
“阿阮——”他有些急切的唤了一声,抬目看向董思阮。董思阮那边“嗯?”了一声,目下一片清明。
比之任何时候都要清明许多的双眸,看着他,看不出别的情绪来,只有少许的疑惑,似乎再问他:“怎么不继续了?”清明的近乎有些冰冷了。
云砚少许颓然的倒去一旁躺下,然后托腮在侧,伸手摸着董思阮的脸,大拇指有意无意的扫过她发红微微肿起的唇,道:“我对你从来都是有所图,由始至终又几曾掩饰过?你如今再问,岂非是要我强了你作答。告诉你,我所图,只是你吗?”
董思阮原本轻抿出的有些僵硬的唇线,不自主的颤了颤。
这她只怕要变成是她此生听到最美,也最动心的情话了。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抖,抖得都跟得了心脏病似的。胸腔溢满一种约似幸福的情愫。云砚总是有办法给予她,最难奢望的感动跟美好。她阖目自抑,只怕下一刻自己就哭出来,身子一翻,滚进云砚怀里。
前一刻的心灰意冷,只一瞬便蒸腾的消失不见了踪迹。
那一刻,她才发现,他有没有目的问题其实都不大。她只怕,也很怕他心里其实没有她。
云砚的手在空中微滞,又落在她的发上,就听见她贴着自己的胸膛问:“我现在可以完全依靠你,你也会帮我得到我想要的是不是?”
云砚:“这是自然。”他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董思阮听得只觉得心里好像被化什么都没有了。
相拥片刻,他搂着她缓缓坐起,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两人相对而望,彼此凝视。云砚问:“你今儿个叫我来,便是为了折磨我吗?”
董思阮挑眉微愣,随即恍然,勾唇道:“怎会?我原是很郑重、很严肃的,要寻你一个答复的。”
云砚:“……”
董思阮见他一脸不信的模样,继续道:“真的!哪里知道你死性不改,见面就知道轻贱于我,没个正经的。惹得我都不正常了。”
云砚看着她嘴角勾起的弧度里那一抹小人得志的笑意,齿下实在有些发狠,心下更掀起一股肆虐之意来。身子一探,唇上触及她的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的失控,不由怔住。
他说:“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董思阮抿唇,左顾右盼的点了点头,她说:“我那会儿明明就很可怜啊,也不知道怎么就惹着了你头野兽,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云砚的眼角跳跳,反问:“好一个野兽!我说小兔子啊,你这会儿惹得这头野兽又快要兽性大发了,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董思阮眨了眨眼睛,狡辩道:“关小兔子什么事情?野兽自己野性难驯,怎么反过来问小兔子要怎么办?难道小兔子不要命给他吃?”
云砚看她还玩上瘾了,当下十分无奈,也失了耐心,侧首用唇在她的颈上斯磨了一回,唤了一声:“阿阮。”
董思阮脖子微痒,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却被他死死拽住。他口中的热气在她肌肤上肆无忌惮倾吐着,直接问:“我很想你,你啊——敢不敢让我此刻要了你,嗯?”
董思阮那厢伸手一把拂开他在自己颈间流氓的嘴,然后双手捧正他的脸摆置在自己面前。云砚见她这般自知又没戏了,一脸沮丧之际,却见她思索了片刻后颇为正式的回了四个字给他。
“请君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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