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讯
“回王爷的话, 王妃娘娘用了午膳, 下午带着绿柳姑娘出去了。”
“她去哪儿了?你们都没问?”景昱仁把桌子拍的“嘭”一声响, 门房的小厮吓得噗通跪地, 脑袋撞地的磕头请罪。
“小的, 小的们哪里敢问啊, 王妃娘娘近日……偏生绿柳姐姐又口不能言, 小的该死,王爷恕罪!”
“是该死!”乔玉蓉冷冷道,“怎么做门房的, 来人——”
景昱仁皱眉了。
可是门外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制止了这场兴师问罪。
女子癫狂的笑声,还有众人拦阻的声音以及呜呜的哭声闹哄哄的由远及近的传过来。
我觑着眼睛细细看, 沃日!这不是我们家小杨吗?
等等, 你这什么造型啊!
只见杨氏右手持一把菜刀,发髻凌乱, 衣裳也是破破烂烂, 嘴里嗷嗷喊着:“杀杀杀!”
一众下人侍卫碍着她是王爷的侍妾, 都不敢下狠手, 只能尽力控制住她, 身后跟着的丫头已经晃了神, 只会呜呜的哭。
杨氏开始只是和侍卫纠结,等看到景昱仁的方向,就毫无预兆的冲他冲了过来, 萧童拔剑挡在前面。
我哪里看的了杨氏死在萧童的剑下, 三两步跑出去,刚跑到她面前,她却一刀朝我挥过来,我下意识的抬手一挡。
“当啷”一声,我身上没有任何疼痛,倒是杨氏被击退几步。
“画,画画,画哥,小,小小发发,给你……看。”说完,杨氏就昏了过去。
众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七手八脚的去抬昏过去的杨氏。
景昱仁终于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逼到当场暴走,发落了几个看门巡逻的侍卫,转身跟着他在也不愿意相信的乔玉蓉回屋里休息去了。
他和乔玉蓉走算是将计就计。
我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我急的火烧眉毛,一圈一圈的在屋里踱步。
还是没忍住,趁着夜深人静,翻墙出去。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年轻貌美,足不出户,认识的人没几个,自己虽然医术高超,可是没有半点武功底子,嘴炮MAX,舞蹈MAX,琴棋书画MAX,又有外挂,那么能去哪呢?
我脚步不停,直接来到王府后街的那片红灯区。
深夜依旧人声鼎沸。
沈如诗刚丢,应该不会被强行拉着接客。
我摸了摸脖子上系统给我的项链外挂,想叫系统给我探探底,放放水,可是叫了她半天也没反应。
我只能深深舒了一口气,翻身跳进青楼的后院,一排矮矮的小门房映入眼帘。
当机立断狠踹了一个,哦吼吼!疼疼疼!
屋里的小姑娘们尖叫声和哭喊声四起,我还没来记得喊一声闭嘴,就把小“保安”们给惊动了。
干嘛呀,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啊!
这场闹剧,以“明王爷宠姬沈如画夜班暗访逼良为X,救两家少女于水火,皇帝大嘉赞赏,奖励恢复沈如画侧室身份”为结果而结束。
我培养的“城红”们居然还写出了段子来褒奖我这段可歌可泣的丢人生活。
虽然是喜事,可是连心大的蓝馨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沈如诗还没找到。
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每天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沈如诗身边有绿柳,还有唐舜,不会出现问题的。
但是心理安慰和见到活蹦乱跳的她是两个概念,尤其是在系统坏了的前提下。
是的,我的镯子坏了,被砍很很深很深的一道。
要不是系统的这个镯子,我手可能就脱离我的身体成为另一个独立个体了。
现在我的处境简直愁断肠,女主丢了,能出主意的系统坏了,男主又不知道怎么回事陷入了朝堂纷争,说是很久之前他负责的一个赈灾的事,存在贪墨银饷的嫌疑,但是当事人表示他媳妇儿丢了,别人爱sei sei 吧;晋王那里总是派乔玉蓉来催着对明王下手。
我身边剩下个蓝馨就会每天着急的问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
终于,在这种困难的环境里,我病倒了。
高烧不退。
每天脑子里迷迷糊糊的。
做噩梦,一身一身的出冷汗,骨头缝都在疼,药成了每天的饮品,喝的我胃都在疼。
就在这种煎熬下,正式进入年底,大家都在热闹的筹备过年守岁,明王府却愁云惨淡,我简直病入膏肓的时候,终于等到了第一个好消息,唐舜回来了。
连滚带爬的去见唐舜,他可能是下意识的就去扶我,还没站好,我已经在问沈如诗的下落。
唐舜看着我的脸色先是把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又去抓我的脉象,然后才言简意赅的问:“师妹还没回来?她应该早一个月之前就到,你吃了些什么药,为何脉象会成这样?”
“沈如诗,她在哪儿呢?她没回来!”我用尽力气才吼出这几句话,被算盘托起来,架在自己身上,蓝馨给我拿来了狐裘大氅。
“我们的师父和师妹在一起,无须担心。”
他又看着我,“临分别前,师妹特特嘱我好生照料你,怎的你成了这副样子?”
“跟你师父在一起?安全吗?你师父能打得过土匪什么的吗?”
唐舜只是闭着嘴不搭腔了。
我急得抓耳挠腮,一侧头,看到景昱仁正穿着大衣,身边是披着一身白狐披风,内着粉色棉袍的乔玉蓉。
我怎么那么恨呐!我一点能安心的消息没问出来呢,你景昱仁出来干什么。
唐舜终究没再和我多说一个字,只是带我进屋给我号脉。
几针下去,我顿时觉得浑身没有那么紧绷的难受了,似乎也有了些精神,我就开始一言不发的盯着唐舜。
“想是师父带着师妹去游学了。”
我听完了他的话,琢磨了好半天,才总算能正常呼吸了。
这几日在唐舜的照料下,我终于找到了活着的感觉。沈如诗和唐舜不是私奔,是为了给我找能解了晋王下的毒的解药,生在极潮热的西南一带,顺便沈如诗去散心。
虽然唐舜一再重复有他们师父在,沈如诗不会有问题,我还是担心的不行,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母性吧。
第二个好消息是,在许汉文的帮助下,一直在家避嫌,等着审问结果的景昱仁也终于洗清嫌疑。
可是他的憔悴都写在脸上,连我都不敢去招惹他,只有乔玉蓉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景昱仁还是对他言听计从。
可是有许汉文呢,不会让他吃亏的,我其实觉得我也挺卑鄙的,明明知道许汉文是什么心思,还不加以阻止,甚至是利用他去达成我的目的,我觉得内疚和自责。
所以再遇到许汉文我没有再冷嘲热讽过,只是以礼相待,再做不回曾经的朋友似得亲密玩笑。
身体终于有了起色,已经四月,皇帝老爷子老当益壮,举办春猎,所有皇子都需要参加。
甚至齐王都要回来。
晋王又让乔玉蓉带我去了醉乡书院,刘四告诉了我一些关于猎场的一些危险点,让我想办法把景昱仁往那个方向去引。
我的妈呀,他们别是傻的吧!
这么多次的行动,哪次成功了?居然还让我去。我一面叹服他们并不存在的智商,一面在心里咒骂非得乘马车的乔玉蓉。
*明王府*
“沈夫人安好,乔夫人安好。”
乔玉蓉懒懒的嗯了一声,在下人的搀扶下往里走。
我还没来得及迈进门槛,就被门房小厮拦住了。
门房的小哥儿和算盘关系好,上次问罪傻磕了一顿,我求了几句情,他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天天憋着劲儿想替我办事儿。
奈何我一病不起。
今天不知道什么事,神神秘秘的把我拽到一边。
“沈夫人安好,小的想问您可认识一位马家的小姑娘?”
“马?”
“对,约么十来岁的样子。”
“并不认识啊。”
“那小的这就撵她出去。”
我莫名其妙地看他转身进了门房,拽着个看起来刚过公交车买票标准身高的小姑娘往外送。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这不在这儿呢嘛?”小姑娘一头的小辫儿,看起来最多七八岁的模样,说话嘎嘣脆,一蹦一跳的,穿着个不怎么合身的粗布衣服,身上没有行礼,只是头上别着个红色的饰物,镶了一圈金色的边儿,看起来颇为眼熟。
“诶呀,你怎么跑到沈夫人那里去了?你给我回来小乞丐。”门房小厮去抓她,她立马往我身后躲,小厮去堵她,她又转回来,两人就这样围着我转起圈儿来。
“谁是小乞丐啊!我有名字的!”小姑娘脆生生的喊道。
“你叫什么?”小厮问。
“玛丽苏。”
“你叫个什么玩意儿?”我大吼出来。
小厮见我神情激动,想是我没准真的认识,不再追赶小姑娘。只见后者掸了掸衣服,规规矩矩站在我面前,一字一顿道:“玛、丽、苏!”
我先是一愣,接着问道:“马什么?”
“玛丽苏!”
“什么马什么苏?”
“玛~丽!苏~”
“玛丽什么?”
“玛丽!苏——”
“哦——什么丽苏?”
“许鸢你有病吧?”
“你什么时候改名了?你不姓系叫统吗?”
“我可是头发有七种颜色的人,我哭起来会掉珍珠的!怎么会叫那么俗气的名字!”小姑娘说着说着就显摆似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辫子们,每一个小区域颜色都不一样,都用了不同颜色的发绳儿编上去的。
“看到了吗?每个颜色代表的都是你的绩效考核分数。”
“诶?你这一块儿怎么还斑秃了?鬼剃头啊。”我扒着她的小脑袋戳着一块儿没有多少头发的地方问道。
她扒拉开我的爪子,盯着我冷冷的笑道:“那里是你的RP值,我的画哥。”
我心理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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