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柔母女二人心虚害怕又努力掩饰的表情, 瑶光只觉得有些好笑。她其实根本没打算揭穿顾柔的把戏, 因为调换身份这个事就连李珠都能猜到, 李尚诚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这些年来一直不闻不问, 就证明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女儿。
在这样的前提下, 要一个嫡女的身份有什么意义?
答案是完全没有, 所以瑶光懒得折腾。而且原主的愿望清单里又不包括报复李家人这一项,她都快要打通这个副本了,能偷懒为什么要勤劳?
不过她最近实在是太无聊了, 而这母女二人又正好撞上来,就顺便吓唬一下她们喽,只要看到她们不好她就开心了。
“可是我觉得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啊。”瑶光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顾柔, “那个被换了嫡女身份的姑娘是真的可怜呢, 亲生母亲当她是妾侍的女儿,处处打压, 而顶着她母亲身份的妾侍, 也是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亲女儿, 对她恶语相向, 甚至偶会还会动手打她, 这样的母亲活着还不如去死了好。你说是吧, 母亲?”
‘不如去死’这几个字,瑶光咬得特别重。
可见顾柔的脸色一瞬间从苍白变得铁青,原本的心虚不安被愤怒所取代, 恶狠狠的盯着瑶光, 像是要吃人一般的凶狠。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咬牙忍下了,深吸一口气,扬起嘴角努力挤出笑容,“阿瑶,玉佩……”
话未说完,瑶光便打断了她,“母亲,我之前在赏花宴上,听其他女孩提起说姐姐进了元府,这是真的吗?”
如何让你讨厌的人不爽?当然是照着她的痛处往死里戳,越狠效果越好!而顾柔的弱点就是李珠这个女儿,她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能让这个李珠能过得好,可惜功亏一篑,从李珠被送进元府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全毁了。
对顾柔而言,这就是一辈子都难以揭过去的伤疤。
现在,瑶光就在戳她的痛处。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母亲锦衣玉食你跟我说给元老爷做妾一门好姻缘,进了元府的大门就从此锦衣玉食万事无忧,可惜我辜负了你跟父亲的期望。不过好在姐姐把握住了这个机会,攀上了这门好亲事,想来母亲你应该是很高兴的吧。”
瑶光说完,不等顾柔回答,视线落在李珠身上,笑意盈盈道,“虽然元老爷老了一点丑了一点家中已有正妻妾侍也很多,但是母亲跟我说过,说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我瞧着姐姐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的样子,换了新衣又戴了新首饰,元老爷他果然是很宠姐姐你吧?”
说着话,叹了口气,“哪里像我家夫君,整日忙碌得不见人影,都没空陪我,只拿了一千两银票让我自己买喜欢的东西,这般敷衍了事,想来他心里是没有我的,终究比不得年纪大的元老爷会疼人,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母亲的话。”
这里的一千两银子,折合现代货币两百多万。
“夫君他夜里还总是欺负我,元老爷他年纪大了,应该会很怜惜姐姐你的吧,真是叫人羡慕呢!”
瑶光这一番话,简直就是往顾柔母女二人心窝子上的伤口里戳,不断的提醒她们元老爷又老又丑这个残忍的事实,同时还拿周延璟出来做对比,年轻英俊又大方,直接把元老爷给踩进了泥里不得翻身,完了还说羡慕李珠,所谓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她说之后完,顾柔母女二人的脸色,可谓是青了白,又从白转黑,当真比川剧的变脸还精彩,身体亦是被气得发抖。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瑶光怕是要被她们眼中的怒火给烧成灰烬。
“李瑶,你这个贱……啊啊啊啊啊!”李珠显然是气得失去理智了,不管不顾就朝着瑶光冲了过来,然而不过走了两步,就被一壶茶水迎面泼个正着。
其实茶水并不烫,瑶光之前说这是刚沏好的,实则已经放了很久,但是李珠信以为真,如今被泼了一脸,下意识就觉得要毁容了,顿时杀猪一样惨叫起来。
“珠珠!珠珠你怎么了?”顾柔冲到李珠旁边查看她的情况,声音因为极端害怕而显得有些颤抖,而在关心亲女儿的时候,她不忘憎恨瑶光,“李瑶,你怎么能这么狠毒?!珠珠她要是……”
“一壶凉茶而已,给姐姐洗个脸,顺便再洗一下她的脏嘴巴,我分明是好心,母亲你怎么能说我恶毒呢?”瑶光漫不经心的打断顾柔的话,末了又拿话刺她一下,“说起来,母亲你从小就是这样,对姐姐总是比我好,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亲生的女儿呢。”
顾柔听到这最后一句,身体很明显的僵住了。
“这是姐姐落下的玉佩,我留着不过是为了多与你们说几句话,不想母亲竟这般讨厌我。也罢,我走就是了。”瑶光说着话,从袖中摸出那块玉佩放在桌上,而后头也不回的往雅间外走。
她一边走一边伸手去擦眼睛,把方才洒到手上的茶水抹在眼角,而后直接用手遮了半张脸,微微垂下眼帘,拉开门飞快穿过凑过来看热闹的人群,离开了茶馆。
外面的人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瞧着美人委屈的从门里出来,眼里含泪匆匆离去,下意识就认为她是受欺负的那个。
跟着瑶光出门的丫鬟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匆匆追出门,又见这些人的反应,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
瑶光欺负完顾柔母女后,只觉得心情特别舒畅,在茶馆外面等到丫鬟跟出来后,便让她带路去布庄银楼,毕竟演戏也是很辛苦的,她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才行。
这个时候,时间才是午时初,而等她终于逛完了,差不多快要到酉时。周延璟留给她的银票,已经飞了一半还多,相应的,换回了许多的东西。她自己是肯定拿不走的,只让掌柜的包好了给送到府上去。
临走前,她又拿了一对分量十足的银镯子,当然不是自己戴,而是给跟着出门的丫鬟的。
“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明白的吧?”瑶光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丫鬟。
后者看得呆了,回过神来后忙点头,“明白的明白的!”
瑶光满意的点头,将镯子递到她手中,“给你了。”
“谢……谢夫人赏赐!”丫鬟捧着东西,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
瑶光带着丫鬟慢悠悠的晃回府上,远远的便看见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赶车的是谢六,只见他伸手撩起车门帘子,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不必说自然是周延璟。
瑶光酝酿了一下表情,嘴角微微扬起露出娇甜的笑容,提起裙角迎了上去,欢喜之中带了两分羞涩的唤道,“夫君~”
毕竟刚败完家,怎么说也要在金主面前表现好点不是。
不过她话音才落下,就见车上又走下来一个人,玉簪束发,五官俊逸,穿着一身绣苍竹图案的白色衣衫,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便是如此了。
瑶光停在了几步开外的地方,面上露出几分惊讶,“夫君,这是?”
然而那人的反应却是比她大得多,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来回打量她与周延璟二人,“子安,你……”
“这是谢弈,”周延璟指了指白衣男子,而后视线又移到瑶光身上,“这是阿瑶。”
如此,便算是介绍过了。
一行人进了大门。一边走着,周延璟对瑶光道,“阿瑶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点再与你细说。”
瑶光乖巧的点头,径直回了正房。
……
另一边,周延璟跟谢弈一道进了书房。
“子安,你的病治好了?!”谢弈问道,语气惊讶之中带了两分高兴。他跟周延璟在国子监时便认识了,二人关系非常要好,周延璟这怪病,他当初帮了许多忙,虽然最终没什么效果。
周延璟闻言,摇了摇头,“只有阿瑶是例外,不过这样也够了,等办完了这边的事,我便带她回太京。”
这个结果略微有些意外,不过对比从前已经很好了,谢弈打心底里为周延璟高兴,感慨道,“你这次回去,侯爷和夫人怕是要高兴坏了。”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开始商量起正事来。
谢弈从袖中摸出一封书信,拆开来递给周延璟,“林知远与四海商会的人暗中勾结秀水河上水匪一事,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是真的了,现如今只差关键证据。再过几日便是中元节,我收到消息,他们有可能会在那一天跟水匪接头,只要当场把人抓住,这件事基本就办成了。”
“我这就安排人去打探他们接头的地点。”周延璟将书信看过之后,便直接烧了。
这一天,二人一直商谈到很晚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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