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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

病相公和娇媳妇 炽凤 7375 2021-03-30 09:45

  月连笙虽不懂画, 可她却知晓这样的一幅画并非朝夕间便能画完, 更不可能在她出门上香的这短短时间内画到如此程度, 那温言都是什么时候来画的?她为何一直都不知道?

  “每晨连笙还没有睡醒的时候。”月连笙既问起, 夏温言便告诉了她。

  他每日早晨都醒得比较早, 醒来之后便到书房来作上一会儿画, 这般卷幅的画本应很容易画完才是, 只是他的身子不似常人,常人画上一个时辰便能做完的事情,他或许要花上两三日甚至更久。

  所以他虽是这些日子每日早晨都会来作画, 但画的时间皆不长,一则是因为他无力握笔太久,一则是他不想让连笙知晓他做这个事。

  因为这是他为她准备的礼。

  月连笙震惊得无以复加, 每日早晨她醒来之前……

  可她每日早晨天仍蒙蒙亮时就已经起床了啊, 只为了他起床时她能好好照顾他,可他却是在她醒来之前便已经来此间作画, 而且她还一点察觉都没有!

  “连笙不喜欢么?”看到月连笙面上除了震惊之外一点喜色都没有, 夏温言有些失落, 执笔的手也渐渐垂了下来。

  “不, 不是。”月连笙赶紧摇摇头, 她不是不喜欢, 她只是不明白,“温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明明他的身子已然很不好很不好,根本经不起他这么来折腾的。

  “因为今日是连笙的生辰。”夏温言有些愧疚地轻轻一笑。

  月连笙愣住。

  “我想亲手给连笙准备一份生辰礼。”夏温言没有再看月连笙, 而是低下头看向自己画了大半个月终将画完的画, 看着画上坐在红色山茶花下专注着刺绣的她,他笑得有些愧疚,还有些腼腆,“可我什么都不会做,也什么都做不了,就只会写些字画些画儿而已,我想给你画一张画,却不知你喜不喜欢。”

  “喜欢!”夏温言的话音才落,月连笙便着急道,“我很喜欢!”

  月连笙鼻子很酸涩,喉间还有些哽咽。

  她感动得有些想落泪。

  今日……是她的生辰啊,她自己都忘了。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生辰了,根本没有人记得她的生辰,便是娘,都因爹出事一事而悲伤得忘了她的生辰。

  爹出事的那一天,是正月初二。

  她上一次过生辰是什么时候来着了?想不起来了。

  她只记着每年过年的时候娘都很悲伤,她也总是在帮娘熬药,以免她伤心得熬不过去。

  她也早已忘了她的生辰。

  可这个连她自己都没有记住的日子,温言却是记在了心上,甚至早早地就为她准备生辰礼,亲手准备。

  这让她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不感动?

  夏温言再抬头来看月连笙时,月连笙在冲他笑,笑得开心,笑得灿烂,“温言,谢谢你,谢谢你!”

  夏温言抬手抚抚月连笙额边的碎发,也笑了,一如既往的温柔,“那连笙再稍等等我,我很快便会画好了。”

  月连笙用力点了点头。

  “汪!”晃晃也用力摇了摇大尾巴,也因为主人的高兴而高兴了起来。

  月连笙搬来一张凳子,和晃晃一起并排坐着看夏温言作画,安安静静。

  作画时的夏温言就像看书时的他一样,专注得不得了,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空旷的静谧的,唯留他自己与他手中的笔及笔下的画。

  月连笙觉得专注起来的夏温言就像寒冬里一朵大红的山茶花,安静却又灿烂地绽放着,有着一股独特的魅力,让她移不开眼,令她不断地在心里描摹他的眉眼他的唇鼻他的模样。

  若是没有遭受病痛的折磨,他该会是另一般模样吧,英俊潇洒又倜傥。

  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夏温言收了笔,“画好了。”

  月连笙迫不及待地站起来瞧。

  画上的她由夏温言画得娇艳艳俏生生的,好看极了,让她有些羞涩,“温言将我画好看了。”

  夏温言笑了,“我的娘子本就生得好看。”

  月连笙的双颊立刻变得红扑扑的。

  晃晃将两只前爪搭到了桌沿上来,将脑袋伸直,一副也要凑热闹瞧一瞧的模样,使得月连笙赶紧将画拿了起来,着急道:“晃晃,你的哈喇子可不能淌到温言给我画的画上!”

  “汪!”

  “呵呵。”瞧着月连笙如此宝贝他给她画的画,夏温言轻轻笑出了声,很是愉悦的模样,只见他伸出手揉揉晃晃的脑袋,笑道,“改日我也给你画一幅你英俊模样的画,如何?”

  “汪汪!”晃晃直摇尾巴,好像听懂了夏温言说的是什么似的。

  看到夏温言和晃晃像亲人一般相处的画面,月连笙忽然想起杜知信曾告诉过她的关于夏温言年幼时候的事情,不由问道:“温言,你养晃晃养了多久了?”

  晃晃这模样看起来应该不少于一岁呢。

  “五年了。”夏温言道。

  “五年!?”月连笙惊讶不已,晃晃竟然不是一岁而是五岁了!?她记得温言说过他捡到晃晃的时候晃晃还是一只小小狗,她也记得绿屏说过温言上一次出门是五年前,莫非是那个时候捡到的?

  “嗯,五年了。”夏温言点点头,用手指挠了挠晃晃的下巴,“不算上陪连笙回门那一次,捡到晃晃的时候是我最近一次走出家门,那时候是爹娘为我找着了一个大夫,但那大夫年岁已高,无法前来青州,爹娘便带着我前往治病,回来的路上便遇到了还是小家伙的晃晃,可怜兮兮的。”

  遇着它时他本不敢收留它,可它实在太小太可怜,耳朵还受了伤,他实在不忍心,便将它带回了家,本打算它耳朵上的伤好了之后就放它离开的,以免他又将它害死。

  可它说什么都不走,他曾让竹子将它带得远远的,可它竟自己寻着路跑了回来,后他又让竹子将它送给一户人家,谁知它竟还是又跑了回来,就蹲在府门外,怎么撵都不走。

  后来无法,他只好将它留在谦逊园里,谁让它与他有缘呢?

  可他倒不曾想,时至今日,晃晃依旧活蹦乱跳的,他也还活着。

  “晃晃你可真是聪明。”月连笙揉揉晃晃的脑袋,笑道,“一跟就跟对了温言这么好这么善良的主人。”

  “汪!”晃晃又在晃尾巴,逗得月连笙笑得更开心。

  谁说温言养不了小动物呢?他这不是将晃晃养得好好的么?

  这世上的事,岂非也如此?

  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变成可能了。

  “温言,我将这画儿拿去裱起来,然后挂在咱屋里,可不可以?”月连笙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夏温言,看得出她喜爱极了夏温言为她画的这幅画像,“我还从来没有过画像呢。”

  而且这还是温言特意为她画的,她想要每天都看着。

  “好。”只要她喜欢,只要她想的,什么都好。

  *

  许是昨日站着作画的时间过于久了些,夏温言有些吃不消,以致今日的他不仅咳得有些厉害,还浑身无力,令月连笙着急不已。

  “我没事的,多躺着歇歇便好了,连笙莫太着急。”看着紧张不已的月连笙,夏温言温和地宽慰她,随后却是自责道,“只是我这般模样,怕是没有办法陪你回娘家了。”

  正月初二丈夫陪妻子回娘家,这是习俗。

  “我不回去了。”月连笙想也不想便道,“我留在这儿照顾你。”

  “万万不可。”夏温言蹙起了眉心,“今日我不能陪你回去于情于理已然不合,你怎能也不回去而留在家里照顾我?而且今日是你父亲的忌日不是?作为女儿,无论如何你都要回去给他上柱香的,不能因为我让你落得个不孝的骂名。”

  “可是是因为我温言你才——”

  “我的身子本就这般,从不是因为谁,更不是因为连笙。”夏温言打断了月连笙自责的话,“连笙莫多想更莫自责,可好?倒是我,连走都无法走,无法陪你回娘家,我才是那对不住你的人。”

  “才不是!温言你千万别这么想,你的身子不好,没法陪我回去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什么的,真的!”这会儿轮到月连笙反过来宽慰夏温言。

  他不嫌弃她甚至待她很好,她已然感激不尽,她又怎能要求太多?

  “我让绿屏陪你一道回去。”夏温言握了握月连笙的手,因为无力,他的动作很轻很轻,“趁着时辰还早,快些回去吧,太晚便不好了。”

  月连笙终是在夏温言的劝说下离开了,尽管她很不放心。

  直到月连笙离开,夏温言才敛了面上的笑,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以及盖在软被下的双腿,眸子里尽是颓丧之色。

  他这般的身子,不知还能撑多久?

  “咳咳,咳咳咳——”

  就在月连笙所乘的马车去往西市窄街方向的时候,有人正从窄街的方向朝北市夏府的方向跑来。

  一名姑娘。

  夏温言让徐氏从府中挑选的两名到月家伺候邹氏和月连绵的丫鬟中的其中一名。

  只见她神色匆匆,显然是有什么紧要之事。

  *

  夏温言不知自己哪儿来的力气,竟是让他站了起来,走进了窄街月家。

  他只知道他要尽快见到他的妻子连笙,他不能让她独自一人呆在月家。

  夏温言见到月连笙时,她跪坐在邹氏那张老旧的床前,整个人都是呆滞的,仿佛傻了一般。

  今日是正月初二,是月连笙回娘家的日子,也是她父亲的忌日,邹氏就算再怎么多病,这个时候也应当是坐着与月连笙说些话才是。

  还有她那见着生人会有些怕生的弟弟月连绵,这会儿也应该巴着她跟她撒娇才是。

  可这会儿,邹氏却是躺在床上,不声不响。

  月连绵也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他们两人的面色都青白得没有一丁点血色,两人身上皆是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月连绵靠在邹氏怀里,被邹氏抱得紧紧的,一点不愿意撒开手的模样。

  邹氏那双凹陷的双眼紧紧闭着,月连绵那双和月连笙生得极为相像的大眼睛也紧紧闭着,仿佛再也不会睁开了。

  他们的双眼的确再也不会睁开。

  因为他们胸腔里已然没有了心跳,鼻中也早已没了呼吸。

  他们母子俩,已然死去。

  “连笙……”夏温言唤了月连笙一声,声音轻轻,生怕吓着了她似的。

  两刻钟前,那负责伺候邹氏母子的婢子慌忙跑回夏府,就是因为这个事。

  月连绵死了,邹氏也死了。

  月连绵是在河边抓鱼时不小心失足掉下了河里,溺水而死的。

  邹氏则是闻得噩耗急匆匆跑到河边看到已然断气的月连绵时,一时间捱不过前些年丧夫如今又丧子的打击,抱着月连绵的尸体当场就撞到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当场撞石而亡的。

  而他们母子俩的尸体,怎么分都分不开,谁都无法掰开邹氏那紧紧搂着自己儿子的双手。

  今日本是月连笙父亲的忌日,如今竟也成了邹氏与月连绵的忌日。

  一日之间失去了两个最为重要的亲人,也是这世上唯一的两个亲人,任是谁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双重打击。

  月连笙从回到家见到邹氏与月连绵的尸体开始,便一直跪在他们身旁,一动不动,也没有说上一句话一个字,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就这么呆呆傻傻地跪着。

  就在夏温言轻声唤她时,她僵愣的身子猛地一颤,显然这时候才从打击中惊醒过来,只见她往前膝行两步,靠到了床边,继而伸出手抚向月连绵那青白僵硬的小脸,颤着声道:“连绵,乖连绵,阿姐回来看你了,阿姐回来陪你玩儿了,你睁开眼看看阿姐好不好?好不好?”

  那总是黏她黏得不行的小连绵不会再开开心心地叫她一声阿姐,更不会再期待巴巴地问她什么时候才再回来。

  他再也不会睁开眼,月连笙再也看不到她活蹦乱跳的小阿弟。

  “娘,娘你也睁开眼看看我啊,我是囡囡啊,最听你的话的囡囡啊。”唤不醒月连绵,月连笙便去轻轻推推邹氏的手臂,唤她道。

  “娘,连绵,你们这都是怎么了?这才是大白天的呀,你们怎么就都睡着了不理我啊?”月连笙颤抖的声音里渐渐带了些哭腔,“你们都睁开眼来看看我啊,都睁开眼啊!”

  夏温言在旁看着,心揪拧般疼,他上前两步,抬手轻轻覆上了月连笙的肩,心疼道:“连笙,他们听不到你说话了。”

  已死之人是再也听不到旁人说话的。

  月连笙这时候霍地站起身来,而后转了身就冲也一般朝屋外跑去,这举动突然得谁人都来不及反应,更无人知晓她要去做什么。

  夏温言率先回过神,只听他急急对竹子道:“竹子快些跟上去!”

  “是!”竹子应声,拔开腿就朝月连笙跟了去。

  “公子,奴婢搀着你!”绿屏急急上前扶住夏温言,一道往月连笙跑去的方向跟去了。

  夏温言从来没觉得自己这般着急过,着急得想要跑起来。

  可他连走着都已用尽了全力,根本别说跑。

  他突然很痛恨自己这不人不鬼的身子。

  月连笙冲着跑去的地方是东院,那是大房住的地方。

  她直直冲往的是月尤嘉的闺房。

  她还没有去到月尤嘉的闺房,便见着他们一家三口正朝她这个方向走来,显然是要往西院的方向去。

  西院出了那样大的事情,就算他们一家再怎么看他们西院的娘仨不顺眼,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一看,不是因为亲情,而是不想日后让人说三道四罢了。

  月连笙见到月尤嘉的一瞬间突然如疯了的兔子一般,红着双眼猛地冲了上去,根本不由人反应更不由人阻拦,她抬起双手一把就用力揪住了月尤嘉衣襟,这突然的举动及通红的双眼何曾还是月尤嘉所熟识的那个低眉顺眼如棉花般的月连笙,一时间令她惊惶得花颜失色。

  林氏欲推开疯了似的月连笙,谁知她的手将将碰上月连笙,却先被月连笙将她用力推开,力道大得直直将她推倒在地!直摔得她七晕八素的。

  谁也没想到月连笙竟会有这般大的力气,包括她自己。

  但此时此刻根本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月仁华见到自己爱女及妻子竟然都被月连笙给唬住,当即抬起手也如林氏那般要将月连笙推开,而男人的力道远不是林氏那样的妇人所能比的——

  眼见月仁华就要推上月连笙,将将跟上月连笙的竹子三步并作一步冲上前来挡在了月连笙身侧,同时擒住了月仁华的手!继而将他的手用力甩开。

  谁也别想动他们少夫人!

  竹子这般青壮的力道又岂是年过四十的月仁华所能比的?

  此时只见月连笙死死揪着月尤嘉的衣襟,那双发红的眼死死盯着她,厉声质问她道:“月尤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了连绵!?”

  “我知道你看我们一家不顺眼,我也知道你嫉妒我嫁到了夏家不是被克死而是享了福,我还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着怎么报复我昨日倒打你一耙的事!可你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啊!你为什么要冲着连绵!?”

  “连绵还那么小那么小!他连六岁都还没有到!他连学堂都还没有去过!他还什么都不懂!你的心到底是有多恶毒才能将他置于死地!他可也是你的堂弟啊!”

  “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死连绵!你说!你说!!”月连笙将月尤嘉的衣襟愈揪愈紧,紧得勒得月尤嘉就快透不过气来。

  月连笙的双眼愈来愈红,好像非要这般勒死月尤嘉不可。

  “月连笙!你快放开尤嘉!”眼见月尤嘉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月仁华上前阻止不成,只能厉声喝月连笙道,“你快要勒死尤嘉了!”

  “勒死又怎么样!?”月连笙非但不松手,反是转过头来瞪向月仁华,骂道,“你们一家人的心都是黑的!霸占着我所有的嫁妆不给我娘治病不让连绵上学堂便也罢,如今竟还娶了他们二人性命!”

  “月连笙,你休要血口喷人!”月仁华怒不可遏又急得不行。

  “连笙!”夏温言此时由绿屏搀扶着匆匆赶了来,瞧见月连笙红着眼快要将月尤嘉勒得透不过气来的一幕,急急唤了她一声。

  夏温言着急又关切的声音让月连笙揪着月尤嘉衣襟的双手抖了一抖,她回头看了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的夏温言一言。

  月尤嘉此时寻着空档,当即推开了月连笙,这才得了呼吸的机会,只见她不是急着喘气,而是朝月连笙吼道:“月连笙你疯了是不是!?”

  月尤嘉此时已被月连笙完全激怒,反正她已经被月连笙揪得形象全无,这会儿她也顾不得在旁人面前装模作样,她只想狠狠扇月连笙几巴掌,可想着月连笙竟然能将林氏推摔得七晕八素的疯狂力道,她不敢有何动作,只敢骂她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是我害了你弟弟和你娘!?实话告诉你,你弟弟之所以会落水溺亡,全都是因为你!”

  “因为他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所以他兴高采烈地拎着鱼篓说要去河边抓鱼回来给你娘烧着等你回来吃!要不是你,你弟弟就不会想着要去抓鱼!他要是不去抓鱼,就不可能失足落水就不可能溺亡你知道吗!你弟弟若是不死,你娘也不会伤心得想不开一头撞死在大石头上!”

  “所以,凶手是你月连笙!”月尤嘉抬手指向月连笙,“是你害死了你弟弟和你娘!”

  月尤嘉的话就像一支又一支利箭,一支接一支扎到月连笙心上!

  只见月连笙身子猛地一晃,摇摇欲坠。

  “是我害死的连绵和娘……?”月连笙双目呆滞,口中喃喃有声,“是我害死的连绵和娘……是我害死的……”

  “连笙!”夏温言急急走上前,将月连笙揽到了怀里来,不顾众人眼光,只将月连笙如宝贝一般小心翼翼拥在怀里,心疼地安慰她道,“这不是你的错,别胡思乱想,嗯?”

  月连笙抬头看着夏温言心疼又饱含温柔的眼睛,忽然再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悲伤,将脸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温言,呜呜呜——!!”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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