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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郡主一世宠 题安瓶 6495 2021-03-30 09:45

  连高公公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圣上的心思居然到了楚言身上, 最先察觉到的是太后, 所以她才会让孙家人去扬州暗中找来与楚言很像的韩婉宜, 结果被赵怀瑾阻扰。

  赵怀瑾是如何知道此事的?高公公不解, 他记得圣上在去过几次佛堂后, 有准备要对付赵家, 但最终还是作罢,赵九翎若被罢相,李觅之就会大权在握, 圣上是不愿看到的……兴许赵怀瑾就是知道这种情况,才敢阻止这件事。

  再加上太后喜爱赵怀瑾,一直想让他做孙家的女婿, 所以并未敲打警告他, 而是去另找了与明河郡主相似的人。

  楚言是功臣遗女,圣上在十五年前就做了承诺, 让楚言的次子继承关内侯爵位, 定国公还健在, 这些让圣上无法跨越, 于是楚言成了只能看而不能动的人, 垂涎而不可得, 就如楚言的母亲韩娆一样。

  高公公能看得出来,对于楚言,圣上有压制自己的念头, 所以才会同意宫阑夕娶她, 但时间越长,压抑的越久,这个欲.望反而疯长,尤其是郡主嫁人后,他被太后轻轻一挑拨,就再也无法控制,也不知佛堂里的那个女子,是哪家的孩子,也是命苦。

  外间有内侍走过来,在门外道:“圣上,韩贵妃在外求见。”

  高公公看向圣上,圣上已经闭上了眼睛,熟睡的样子,他只得到外面对韩贵妃道:“回禀娘子,圣上已经歇下了,让娘子奔波了。”

  韩贵妃往里面望了一眼,面露担忧道:“最近圣上鲜少过来,我心里不踏实,便来看望圣上,圣上可无恙?”

  “圣上无恙,只是文书看的多,有些累了。”高公公道。

  韩贵妃颔首,淡笑道:“那便好,我先回去了,有劳高公公照顾圣上。”

  “不敢,此乃老奴分内之事。”高公公微笑道。

  韩贵妃回到了自己的宫殿,看着偌大的屋子只觉得冰凉,圣上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茜茜也在成亲后除了谢恩那次没再来过,她的侄女更不用说了,定国公根本就不让韩婉宜出门。

  这么多年了,这皇宫从来没有让她感到开心过,早年因着妹妹她被纳入了宫里,做了这么多年的替代品,可明明她与阿娆一点儿也不像。

  韩贵妃觉得冷的似的抱住了自己,想起十七年前,她与韩娆随父亲进京,离家的时候就知道父亲带她们来京城的目的,结识贵人,为妻或为妾。谁知她们的名声会那么大,阿娆更是被楚炼倾慕,头天遇见,第二天送定情信物,第三天就合了八字,迅速的订婚结婚。

  而她则在阿娆成亲后,被圣上纳入了宫中,从昭仪到贵妃,身份越来越尊贵,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靠她的妹妹所得,每次阿娆进宫看她,圣上都会过来,好能多看看阿娆,她清楚的知道,但还是保持沉默,甚至为了保住地位,多次留阿娆小住。

  到了楚言时……韩贵妃眉头紧蹙,压抑着情绪,她是察觉到了的,知道圣上对茜茜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但依旧……助纣为虐,一次次的让楚言在徽猷殿里小住。

  她这一生都为她们母女二人所困,但她们……阿娆嫁给了心悦的人,楚言过得那么快乐,而她作为一次次的替代品备受其辱!

  “娘子,太后殿下请您过去。”门外的婢女道。

  韩贵妃的神态立即恢复如常,让她们进来,又做了一番梳妆,才去往迎仙宫。

  ***

  中秋那天,在楚言的要求下,宫阑夕随她到了定国公府过,定国公嘴上说楚言太没规矩,但心里高兴的很,而且楚言还把元宝一家带来了,三只小猫在家里跑里跑去,然后扒拉着定国公的六合靴,又抓又咬。

  这么柔软的小家伙,竟让他这个驰骋战场杀敌无数的老将军手足无措,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伤了小猫崽。

  楚言在一旁笑话:“阿翁,这是猫,不是虎,瞧您怕的。”

  定国公老脸红了,想要斥她给自己挽回一些颜面,却根本无法反驳,因为小猫正抓着他的衣摆奋力的往上爬,还“喵~喵~喵~”的叫。

  宫阑夕见定国公明明乐在其中的样子,也不多话,跟楚言坐在一块,看着窘迫的老人家微笑。

  六月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卧在了楚焕的腿上,身子像个白乎乎的球,任人揉搓的样子,而元宝跑到了韩婉宜身边,只有韩仲安两手空空,没有猫。

  逗了会猫,定国公坐下,问楚言:“这三只小猫,你最喜欢哪一只?”

  楚言回道:“小花。”

  小花是只杂色.猫,身上有橘色、白色、黑色三种颜色,但性子是最乖巧听话的。

  “那这只猫再长大一些,送过来给我养。”定国公说着一把抓起小花,小花白色的肚子露了出来。

  “……”楚言对阿翁的幼稚无言以对。

  虽然过来陪阿翁赏月过中秋,但是在宵禁前他们还是得回去,刚刚进入坊门,市吏就把门关上了。

  在国公府闹腾的厉害,小猫们在回来的路上早就睡了,回到屋里安置好它们,楚言把宫阑夕拉进屋里,神秘的小声说:“给你看样东西。”

  宫阑夕看着她走到衣柜,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他,杏眼里满是期待欢悦,道:“打开看看?”

  宫阑夕被她弄得不禁也充满起来,小心的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件靛蓝色的衣服,很熟悉——

  “这……”他吃惊的看向楚言。

  楚言展露笑颜,道:“快看看。”

  衣服展开,确实是去年中秋夜他给她披上的那件衣裳,再看袖子那里,已经被补好了,仔细看才能看出补的地方与其他地方不同,但明显能看出补的人很用心了。

  “你……补好的?”他难以置信,看向楚言白皙的手,完全想不到她居然会这么做。

  楚言微赧,低着头小声道:“我学了很长时间,勉强能这样了。”

  宫阑夕一时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一把抱过了楚言,埋首在她发间,安静的感受着怀里的温度。

  去年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在山里度过,她还一直不肯穿他的衣裳御寒,后来玩跳格子,她的暗示那么明白,若不是这么明白,他还在默默守护,不敢踏前一步。

  楚言在他胸口闷声道:“你穿上试一试。”

  “好,”宫阑夕舍不得放开她,吻了吻她的发顶,才脱下外裳穿上她缝补的衣裳,然后尴尬的一幕来了……

  楚言看着到他膝盖的衣摆,袖子也短了一截,露出了手腕,一年过去,宫阑夕居然长高了这么多,她……哭笑不得。

  宫阑夕亦然,万分欣喜的穿上,竟是这个滑稽的样子,他忽略了自己这一年又长高了两寸多。

  “我、你怎么长高了这么多?”楚言蹙眉,睁圆眼睛质问。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宫阑夕无辜道,“再说,我长得高不好吗?”

  楚言离他远一些,上上下下的扫视着她他,片刻道:“你现在有六尺吗?”

  宫阑夕笑道:“不多不少,刚好六尺。”

  难怪她都得仰视他。

  楚言走近他,站在他前面,手伸到自己头顶在他身前比了比,还不到他的肩膀,有些郁闷。

  宫阑夕揉揉她的发顶道:“你还会再长高的,嗯,不过不会有我高。”

  这叫什么安慰?楚言看他还穿着不合身的衣服,道:“我也不稀罕那么高,只要到你的下巴就行。”

  “为什么?”他问。

  楚言心里一动,看着他光洁的下巴,脖颈流利的线条,她的眼神有些飘忽,双脚却往前走了一步,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亲了一下。

  不为什么,只是想在她想亲他的时候,能够轻松一些。

  宫阑夕滞住,低头看着满脸害羞的人,心里暖意重重,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拥住她,用下巴蹭她的发顶,一声不发。

  楚言环住他的腰,偷笑道:“怎么了?”

  宫阑夕没有说话,闭着眼睛静静的抱着她,许久才道:“我觉得我很幸运。”

  楚言一愣,片刻道:“我才是幸运的。”能遇到对她这么好的人。

  宫阑夕低声笑了,不欲与她争这个,他把小了的衣服脱下叠好,不能穿也不能扔掉,这是楚言给他补得衣裳,他何德何能?何其有幸?自当一生保存。

  楚言想着要不要去上清宫一趟,向灵虚真人帮忙要些能早日怀上孩子的符咒,说给宫阑夕听后,他欣然同意,倒不是他很急着要孩子,而是楚言太急了,去问问也行。

  路过月老庙时,楚言指着那棵挂满红线的槐树道:“你知道去年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宫阑夕记得那时候的遇见,楚言对他的态度明显排斥,为此,他难受了很久,越发觉得她遥不可及。

  “为什么?”他问。

  “灵虚真人让我来的,没想到正好遇见了你。”楚言笑意盈盈。

  宫阑夕微讶:“所以,你才会想着向凌虚真人求子?”

  楚言点头,真人一定能帮助她的吧!

  凌虚真人已过花甲之年,但因为修行,看起来要比她阿翁年轻许多,要不是一头白发,真不敢相信他已经六十三岁了。

  上次来凌虚真人没有见她,这次见她了,但面色如常,并未对楚言表现的有异色。

  如此说来,去年凌虚真人给的告诫并不是看出了她是重新活了一次的。

  凌虚真人看着小夫妻俩,笑容慈蔼:“你们成亲那日我没有去,先祝你们鸾凤和鸣,白首偕老。”

  宫阑夕拱手道:“多谢真人,”他虚咳了一下才说明来意,“希望真人帮忙算一卦。”

  凌虚真人瞥了眼楚言,理解她着急,定国公早就看开了,但她自小执念太重,放不下也属正常。

  他先给楚言把脉,一切正常。

  宫阑夕道:“真人也给五郎看一看吧!”

  楚言愣愣的看向宫阑夕,全大周也就只有宫阑夕一个男子,在这方面会主动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吧!略微惊悚。

  连凌虚真人都感到惊讶,然后点点头,心里笑道,明河郡主还真是找了个好夫君。

  宫阑夕是不希望楚言太过着急,再说,这里就他们三人,也不怕被人笑话。

  谁知这一把脉,还真让凌虚真人找出问题了,他瞥了宫阑夕一眼。

  宫阑夕一愣,难道真是他的问题?

  凌虚真人让他们把各自的八字写下,然后说让他们分别去玉清殿祈福,把楚言先支开后,他对宫阑夕道:“看你的脉象,是有人给你用了药,你就没有半点不适?”

  宫阑夕的面色微沉:“五郎并无不适感,还请真人告知。”

  “据我推测,这药应该是七叶莲,”凌虚真人皱眉道,“估计是对你少量用药,但用药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顿了下又道,“不过这药倒不是什么断子绝孙的药,只是有所影响,只要停止使用,清除药性,也就没事了。”

  宫阑夕心惊,茜茜的饮食一向由青婷她们负责,且厨子也是从定国公府里带来的,上次请了张医官过来,听了交代的事宜后,青婷等人更加注意,很难被人动手脚,所以有人就给他下药?

  “真人是说,这药是长期少量下的?”他问。

  凌虚真人点头:“很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人。”

  他身边的人?宫阑夕心疑,有谁不希望他与茜茜有孩子?圣上吗?难道介意他的孩子将来冠上楚家的姓?

  楚言觉得宫阑夕从上清宫下来后就很沉默,问他却说没事,弄得楚言莫名其妙,难道他与灵虚真人又说了什么?

  白猫六月在家里熟悉后,和元宝一样上跳下窜的,全然不顾三个孩子了。

  宫阑夕有些无奈,因为两只大猫总是喜欢来他的书房里厮混,撞倒这个抓烂那个,元宝以前没这么皮,但和六月一起后,玩闹起来完全不顾后果。

  他进到书房看到两只胖乎乎的猫在打闹,身子坐起来,前爪子互相拍打,六月的武力比元宝强,没一会儿元宝就认输了,然后又跑到角落里钻钻抓抓的。

  宫阑夕无暇顾及它们的捣乱,七叶莲的事不好惊动太多人,他暗中查询却效果甚微。

  下山前灵虚真人给了他清药性的方子,但也得先找到下药的人才行,倘若他一直不自知的服用着七叶莲,只会与解药的方子相冲,反而适得其反。

  “唔……”低吼声从前面传来,是两种不同的警告声。

  宫阑夕抬眼看去,只见两只猫正面相对,两张嘴咬着一个什么东西,似乎是在争抢那个物件,各不相让,已经发怒了。

  “……”宫阑夕没搭理,但它们的低吼却逐渐加大,他只得走过去,看到它们嘴里咬着一个藕色荷包,荷包的绳子已经被扯松了,里面掉出来了一些根茎类的药材。

  他一震,这……他挥手让两只猫走开,元宝率先松开,它还是认识主人的,六月见它松开了,便也把荷包放在了地上。

  宫阑夕面色凝重的拿起一片药,仔细看了看心沉了下去,居然出现在他的书房。

  “哐当~”一声,有东西在他身后掉了下来,宫阑夕回头,窈窕淑静的身影站在门口,茶碗和托盘已经掉在了地上,她的双手却还保持着端托盘的姿势。

  门被关上,两只猫都被宫阑夕赶到了外面,阿茯站在书桌前,看着那个荷包已经冷静了下来,她记得自己是把荷包放在了自己的屋里,没想到居然会两只猫叼到这里玩。

  宫阑夕看着这张清秀的脸,心里翻涌不断,他想过许多人,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阿茯,这个被他母亲所收养,与他一道生活了十年的人。

  “谁让你这么做的?”他忍着怒气,尽量平静的问,他相信她是受人胁迫的。

  阿茯比他要冷静,她轻轻的摇头,说:“我不知道。”

  宫阑夕愣住,他以为她会辩解,谁知,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熟悉的女子:“你——”他想问她为何不辩解,但最后还是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阿茯沉默,在他紧迫的目光下说了三个字:“我想活。”

  宫阑夕一怔:“什么?”

  阿茯犹豫,许久又恢复平淡,道:“在你成亲的前一个月,有人给我钱让我给你下药,我自是拒绝,后来那人威胁我,若是不照做就杀了我,这药就是那人给的,我拿去让药店的人看了,确定不会对你有太多的伤害,才开始对你用药的。”

  她太过平静,平静的让宫阑夕难以接受:“为什么!”

  “我说了,我不想死。”阿茯垂了眸。

  宫阑夕盯着她的眼神变得冰冷,他沉声道:“十年前,阿娘将街上流浪的你带回来,对你悉心照顾,这八年来,我也自问对你不薄,可你呢?居然做出这种事。”

  她的笑容有丝惨淡:“我没有选择,即便告诉了你,你就能保证找出那人谁,解决掉他?还是能一直不让郡主有孕?五郎,你那么爱她。”

  宫阑夕眼睛微阖,冷声道:“那你就认为我不会杀你?”

  “你不会杀我的,五郎。”阿茯对他笑了笑,自信的说。如果她是对楚言下了药,宫阑夕会怎么对她,她料不准,但对宫阑夕,她有把握,毕竟他们一起相处了近十年之久。

  宫阑夕眼底深处的怒火一触即发,抵在桌沿的手微微颤抖:“阿茯,你——”枉我这么信任你。这句话再也说不出口,他知道青婷她们不喜欢阿茯进屋,所以就让她来整理书房,与她们少做接触,也找了府里的年轻郎君,意欲给她牵线,谁知——居然是她背叛了他。

  阿茯淡道:“从下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所以现在我也不打算隐瞒辩解。五郎,正是因为我沦为乞丐过,才知道活着多么重要。”

  书房里陷入寂静,宫阑夕坐在椅子上,桌上还放着七叶莲根,就是因为这个药,楚言才会那么着急,急的去向凌虚真人求了符咒。

  阿茯站在桌前,不动一下,静静地等着对面的人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都西斜了,宫阑夕终于开口:“如果当初你选择告诉我,我自有办法送你出城,保你性命,但你却选择对我下药,阿茯,你的心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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