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之后的几天, 他们一直安安分分的在工作, 顾禾和宋岐山接触也不多, 除了每天吃饭时在一个桌子, 其他时间都被孟姿小心的隔开了。
农村人还是比较朴实的, 就喜欢能干活的人, 顾禾做事利落, 完成度非常高,比很多老知青都好,得了几次表扬, 生产队里都在讨论这个月的劳动积极分子可能就是她了。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得到一个奖状是多么让人羡慕的。
秧苗播种好了之后会休息几天,农村的四月还不热, 大家都还穿着薄袄子, 顾禾嫌麻烦,懒得清洗, 只穿了见简单的衬衫加外套, 下身是黑色宽大的长裤, 打扮十分简朴。
现在已经没有当初管得那么严格, 女孩子们都爱弄些东西在头上带着, 她都懒得弄, 素面朝天,偏偏皮肤还越来越好。
惹得周围的女孩都爱围过来问她怎么保养皮肤的。
“都别问了,要是能说, 小禾还不是告诉了大家。”孟姿看不过眼, 便有些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顾禾瞥了她一眼,道:“我平日里没有做什么保养,只是早睡早起,孟姿是看得见的,可能是这里的山水对我的皮肤吧。”
她说的这般随性,女孩子们即使还想知道也只能放弃,转而去问孟姿,“小禾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她住一起,应该知道呀?”
“我哪知道,我又没和她睡一个屋!”孟姿皱眉,其实她也想知道,只是没想到孟姿居然这都不松口,宁愿得罪这么多人。
之前她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几次了,顾禾都直说什么都没有,连精油都没擦。
偷了一会儿懒,女孩子们又开始老老实实的工作,没人在顾禾耳边闹腾了,她还是继续安静的做事,动作又快做的又好,孟姿看了几次,明明一样的动作,她就是看起来那么轻松。
最关键的是她长得好看,又会做事,不少青年都过来献殷勤。
就比如现在,她刚休息一会儿,就一个男孩过来,被晒得黑乎乎的脸上居然还能看见红色,那少年指着顾禾面前未做完的事情,道:“我帮你做吧。”
顾禾摇头,“谢谢,我做的完。”
她只不过是灵力用完了,现在休息一会儿,待会儿补充一下,她还能再战。
少年遗憾的离开,然后回到人群里,那边就一阵响动,刚刚找她献殷勤的少年被人捶打,因为嫉妒。
孟姿和顾禾是住在一起的,不管现在两人关系怎么微妙,下工后顾禾回家,她一般都会跟她一起,其实她更想跟着宋岐山一起,不过大庭广众下,怕被人说闲话。
“顾同志!”身后有人喊她。
顾禾停下脚步,就见一个少年过来,他挠挠头,十分不自然的将手中的东西递过来,是一条被草绳系住的鱼,两个巴掌大小,还是活的,他在旁人的嬉笑声中说:“顾同志,这个送给你。”
顾禾挺想吃的,好久没吃到肉了,她每天不停的用掉灵力,再补充,晚上则努力扩大筋脉,储存灵力,更本没时间出去狩猎,更别说吃肉了,不过想到接下来的后续,她还是摇头了,“不用了。”
少年仿佛没听见,他又往前递了递,说:“你拿着吧,我家人多,这一条不够吃,送给你了。”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接受有点不太好。
“那好,下回我送你吃的。”顾禾还是接受了,她刚伸出手,那少年就将鱼放上去,似乎碰到了她的手,还立马收回,说了句再见就离开了。
“哇,怎么没人送我鱼呀。”旁边一个小姑娘忍不住笑着打趣。
顾禾淡定的看过去,没有半点羞涩,仿佛刚刚送她东西的是女孩子。
这个样子,那女孩都不好意思再打趣了,讪讪的闭上了嘴。
倒是孟姿仗着跟她熟悉一些,大大咧咧开口了:“那个人好像叫宋鸣,听说他很喜欢你呀。”
顾禾停下脚步,她们这刚来的两个知青是长得最好看的,平时大家也总喜欢盯着她们看,见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大家也好奇的跟着停下来,就见顾禾冷静的问:“孟姿,你说听说那个人喜欢我,请问你是听谁说的?”
孟姿语塞,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当下含糊的说:“就是听别人说的嘛,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当然得问清楚,这个牵扯到作风问题,你说听说,肯定是有人告诉你的,请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好问问他又是听谁说的,当然如果你说不出来,我是否可以认为是你自己编造的?”顾禾的语气十分严肃,完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说法。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孟姿脸有些白,这当然是她自己说的,她想让别人都知道她喜欢勾引别人,只是没想到她这么计较,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问。
顾禾冷冷的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瞳孔仿佛什么都知道,她道:“这不是玩笑,我也不喜欢被别人开玩笑,希望你自重。以后如果再听见这种话,我想应该都是你传出去的吧?”
孟姿吓得忍不住后退,这样的顾禾太可怕了,同时她心里也冒出一个想法,顾禾真的是重生的,她知道的顾禾绝对不敢这样说话。
“孟姿,你这样说确实影响不好,以后不要这样说了。”旁边一个女孩也挺赞同顾禾的说法,因为帮腔了一下。
孟姿只觉得很委屈,她不过随意说了一句,现在都来指责她,当下眼眶一红,道:“你们都来欺负我!”
丢下这句话,哭着往前跑了。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是有点过分,可是这件事关乎女孩子的名声,也是她做的不对。
“没事,大家都回去吧。”顾禾淡定的继续往前走,手中提着时不时蹦跶一下的鱼,步伐不紧不慢,仿佛刚刚的事情根本没有影响到她。
回到宋岐山家里,孟姿不在,只有宋奶奶和宋岐山在厨房忙活,顾禾将手中的鱼给宋岐山,“宋同志,帮忙杀一下鱼,中午我们可以加餐喝个鱼汤。”
宋奶奶抿唇,见这孩子没有打算吃独食,有些不好意思,又从米缸里加了一点大米进去。
宋岐山对顾禾一向是生疏的,他们之间基本不会有交流,见到这条鱼还愣了一下,上午水田里宋鸣捉到鱼大家都热闹了一下,不过好像要送人,原来是给她了。
他点头,接过鱼,闷头去处理,多余的话也没有。
直到午饭做好,香喷喷的鱼汤围绕在宋家,等饭也蒸好了,顾禾就准备去叫孟姿。
还没动身就见她已经出来了,语气还有些冲的说:“怎么把你得罪了,吃饭也不喊我了?”
顾禾漠然的看着她气冲冲的去到客厅吃饭的地方,上面只是放好了菜,还没有盛饭,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
“正准备去叫你的。”顾禾道,她拿着碗回厨房盛饭,鱼汤很多,可以拌饭,到时候就不至于那么难以下咽了。
孟姿跟在她身后,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啊。”
顾禾回了一句:“没事。”
又过了几天,应该是顾禾每天要将灵力用完好几次,每次修炼之后都能精进很多,身体里的灵力也越来越庞大,虽然还没突破第一个层次,但对付农活也完全没问题了。
在即将拔秧苗的前一天,顾禾晚上偷偷进山打了两只野兔,一只当场烤了吃了,剩下的她给丢到了上次给她鱼的那小子,顾禾循着他的气息找到他家。
才发现他口中说的人多其实也不过四口人,他是家中独子,独居一间房,正好她将兔子从窗口丢进去后就离开了,也不管这孩子看见房间内被丢进来一只死兔子是何感想。
次日拔秧苗,男女搭配,顾禾等着大队长安排好了,跟着自己的队友一起去水田里,宋鸣忽然过来了,他拿出一个鸡蛋递给她……队友,两人到一边说了两句,然后她的队友变成了宋鸣。
少年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皮肤黝黑,是所有农民都有的颜色,身材健壮,比顾禾高很多,然而一见到顾禾,他就怂得很,站在那都不自在,完全不敢看顾禾,让她有种这人其实身高很矮的错觉。
“顾禾同志,你好,我是你的新队友。”他一本正经的站在顾禾面前,还行了一个军礼。
顾禾笑笑没理会他,只是走在前面,“走吧,做事。”
“哎——”宋鸣兴冲冲的应了一声,跟着顾禾走着,看着别人的目光,别提多得意了,一个鸡蛋换来几天的配合,划算。
播种秧苗的水田很少,秧苗长成后他们就坐在一个特殊的椅子上,然后将秧苗拔起捆好,再用东西挑到已经弄好的稻田里。
顾禾看着满满一田的秧苗,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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