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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宠妻为后 寒木枝 6063 2021-03-30 09:45

  宠妻为后48

  大房闹哄哄的, 杀猪声, 惊叫声飞起。

  吵得老太太的上房都隐隐听到哭嚎声, 让大丫鬟含翠去瞧瞧怎么一回事。

  很快, 含翠回来禀报, 说是四爷命人在大房动板子, 几个造谣的老刁奴被打残了双腿, 大夫人秦氏的蝴蝶面具被踩坏,捂着一张鼻子满是脓包的丑脸要死要活的,大姑娘甄宝铛被四爷扇得瓜子脸成了圆脸, 肿的。

  听说小儿子跑到继子房里闹出这般大阵仗,老太太先是很吃惊,后又很解气。

  吃惊的是, 小儿子甄峻一向对同父异母的大哥颇为尊敬, 今日却这般不给脸面,大清早就闹了个鸡飞狗跳, 又是责问大哥的发妻, 又是扇打他女儿的。

  解气的是, 这些年来, 老太太作为继室不好苛责前任夫人留下的独子, 怕京城里的长舌妇们动不动说她苛待继子, 苛待继子的发妻,可以说为了博个好名声,老太太这些年几乎是忍着大房一家子的。如今小儿子替她狠狠削了大房一家子, 老太太心底很爽。

  爽过后, 老太太更关心自己的小儿子:“什么事,惹得我的峻儿这般动怒?”

  含翠道:“还不是大夫人母女黑心肠,污蔑纪姑娘不清白,说咱们四爷戴了那么大顶绿帽子,还想娶纪姑娘,上赶着要当活王八呢。”

  接着又道:“更过分的是,昨儿纪姑娘之所以能被成功掳走,竟是大姑娘甄宝铛做了内应,故意引纪姑娘去的。”

  “混账!”大房真正是越来越不像样了,老太太气得用拐杖直砸地,“把那混账母女给我拖来!”

  再不管简直没天理了。

  老太太嫁过来三十余年,还是第一次大动肝火,含翠立马带着几个身体强壮的婆子去了。没多久,死死用手捂着脸的大夫人和哭哭啼啼的甄宝铛就被婆子掳来了,后头跟着双眼赤红的大爷和满脸怒气的四爷。

  “关上大门。”

  老太太一声令下,松柏堂的堂屋大门立即关得严丝合缝,十来个婆子一个接一个守在堂屋门口,表情肃穆,那严阵以待的架势,仿佛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听到消息的世子爷甄嵘和世子夫人萧氏,带着宝铃前来时,点点大的甄宝琴已在院子里急得跳脚,撒开两腿跑过去拽住宝铃衣袖,哭丧着脸道:“四妹妹,我爹娘和姐姐都在里头,祖母很凶……我想进去,她们不让……”

  正说着时,“刺啦”一声,堂屋里传来茶盏砸地的碎裂声,甄宝琴身子一抖。

  甄宝琴又可怜兮兮地拽住萧氏衣摆:“二婶,你带我进去好不好?”一家子都在里头,就她在外头,她没安全感。

  宝铃很同情甄宝琴,抬头瞅瞅娘亲,又瞅瞅爹爹:“带她进去吧。”若换成宝铃孤零零一个人被丢在外头,她也会害怕的。

  萧氏点点头。

  可被守门的婆子拦住了:“老太太有令,三姑娘和四姑娘都不能进。”

  年岁小的都不让进。

  甄宝琴眼泪直掉。

  宝铃只能拉着甄宝琴的小手安慰:“我也不能进,我陪着你好不好。”

  世子爷夫妇进去后,宝铃继续安慰着甄宝琴。可安慰来安慰去,宝铃发现来来回回都只有那几句话,别的竟是说不出口。因为里头的大夫人和甄宝铛都是“恶人”,自然是该恶人有恶报的,可偏偏对甄宝琴来说,她们又是她的至亲……如此矛盾的关系,使得宝铃渐渐无话可说了,只抱着瑟瑟发抖的甄宝琴,轻轻拍她肩胛。

  堂屋里,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大夫人秦氏和大姑娘甄宝铛跪在地上,世子爷、萧氏和四爷站在老太太左手边,大爷站在老太太右手边。

  老太太怒瞪甄宝铛:“你良心被狗吃了,你四叔从未亏待过你,你竟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和一根红宝石簪子就对纪姑娘出手?”

  甄宝铛高肿着一张脸,躲进大夫人秦氏怀中哭哭啼啼的:“娘,我没有,四叔看我不顺眼,就冤枉我……什么一千两银子,我见都没见过,我头上这根红宝石簪子明明是前阵子我外祖母给的……”

  甄宝铛死不承认,哭得眼泪簌簌直掉。

  大夫人秦氏自然知道女儿在说谎,实际上这个谎言,母女俩早就串通好了。大夫人秦氏搂着女儿,悲怆地望着丈夫:“咱们大房没有亲娘罩着,就是命苦啊,眼睁睁要被人冤枉。娘啊,您在天之灵好好看看吧,您亲孙女被人诬陷至此啊……”

  老太太一口血快吐出来。

  尤其看到大爷甄辕一副认同的样子,可见夫妻俩背后没少说她坏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太太气呼呼地指着大爷甄辕道:“作为继母,我待你还不好?三十多年掏心掏肺的,就连你娶媳妇的彩礼,一大半都是从我的嫁妆里出的。你要是还有良心,就不该任由你媳妇胡说!”

  大夫人秦氏知道自己与继婆婆撕破脸了,日后再想讨好也是不可能,干脆豁出脸去争取丈夫与她统一战线。

  秦氏搂着甄宝铛,对丈夫哭喊:“老太太还没偏心?你可是甄国公府的嫡长子,你满京城问问,谁家的嫡长子不是世子爷?可你是吗?老太太怂恿着国公爷,硬是将世子之位给了她亲生的儿子呀!”

  “还不偏心,那什么才叫偏心?”

  “如今又要诬陷你的宝贝女儿,与人里应外合陷害未来四婶?这是要弄臭你甄辕的名声,让你一辈子都与爵位无缘啊!”

  大夫人秦氏如此倒打一耙,大爷甄辕却觉得在理极了,一张脸很是不愤:“你们说我女儿收人钱财,里应外合,可有证据?”

  这便是彻底要维护妻女,与老太太、世子爷和四爷一行人划清界限了。

  四爷看着这样的大哥,心底失望极了,不说话。

  大夫人秦氏便以为四爷甄峻没证据,反击得越发凶猛,指着一声不吭的四爷对丈夫道:“看吧,看吧,啥证据都没有,不是诬陷又是啥?”

  “他带纪姑娘出去踏青,却让纪姑娘被人掳走,怕担责,就要咱们大女儿来背黑锅?”

  “还要不要脸了?”

  大夫人秦氏越说越来劲,仿佛谎言说多了,就能变成真的似的。甄宝铛见四叔不说话了,也以为四叔确实没证据,先头只是诈她罢了,越发庆幸娘亲的“死不承认”就是妙。

  老太太、萧氏、世子爷、四爷都默不作声,看着大夫人母女跟唱戏似的,将甄宝铛洗得一清二白,脏水全往四爷身上泼。

  院子里坐着的宝铃和甄宝琴,听着堂屋里的吵闹声,都有些坐不住了。宝铃皱着眉,怎的闹到最后,有理的反成了大夫人母女?滔滔不绝地数落四叔?

  甄宝琴却是嘟着小嘴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皱着眉头道:“四妹妹,咱们四叔不是这种人,是不是?若我姐真没做过,四叔不会冤枉我姐的,是不是?”

  宝铃一愣,三姐姐甄宝琴真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呐,可惜了,怎么就投胎在大夫人肚子里了,若是投胎在自家娘亲肚子里,该多好。

  正想着时,见院门口进来一波人,有四叔的人,也有自家娘亲的人……宝铃隐隐觉得,今日会发生大事,绝不仅仅是吵一架这般简单的。

  却说堂屋里,大夫人秦氏正激动得唾沫四飞时,堂屋门开了,竟来个回话的婆子,低声在老太太耳边说了句什么。

  老太太厌恶地看了眼大夫人母女,冷冷道:“让他们进来。”

  见到来人时,大夫人秦氏脸色都变了。

  一个四旬的中年男人上前拱手道:“见过国公夫人,小人是同纪钱庄的管事,小人姓崔。”

  老太太点点头。

  世子夫人萧氏听他自曝是同纪钱庄的管事,就知道要说的是那一千两脏银的事,正色道:“崔管事,这几日可有收到过一大笔银子?”

  崔管事不敢直视贵夫人,低着脑袋道:“是,前日下午收到过一千两银子的存款,便是身后这两口箱子。”

  打开来,箱子里满满都是银子。

  崔管事还从怀里掏出票据来,婆子接过,呈上来一看,抬头就是大夫人秦氏的名字,秦虹。

  崔管事还当场指认存款人就是跪在地上的大夫人秦氏,连她那日穿戴是啥,都有账本上的图画可比对。原来同纪钱庄有个习惯,客户的形象特征,会有一个专门懂画的人隔着隔板,透过隔板上的小圆洞,观察仔细后迅速画下来,以备今日这样的特殊之需。

  老太太看过图画后,直接将票据耍到大爷脸上,冷笑一声:“敢情谋害纪姑娘一事,还不止你宝贝女儿一人,连同你妻子都一块参与了?真真是一对好母女!”

  脏银是物证,崔管事是认证。

  至于其他的人证,唐姑娘身边的黑衣人,也被担架抬了进来。将他多次与甄宝铛交接的事,一一交代清楚,何时何地说了何话,可谓是事无巨细。

  “人证物证都有了,你俩还要抵赖吗?”老太太厉声喝道。

  甄宝铛从没见过祖母这般凶,吓得战战兢兢,话都不敢接了。大夫人秦氏本就不大聪明,见谎言被拆穿,一时也六神无主,只频频望向丈夫,期待他能救她们。

  可大爷是个软包,眼见自己妻女做了恶,立马怂了,哪还敢与老太太抗衡。站在那里,屁话都没一个。

  很长时间没说话的四爷甄峻开口了,望向大夫人母女,恨道:“我有一事不明,纪姑娘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你们要与恶人联合,将她掳走?对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这个,大夫人秦氏和甄宝铛自然是不会交代的,沉默以对。

  看热闹的萧氏突然开口了:“你俩不说,自然有人替你们说。带上来!”

  在大夫人秦氏愤怒的目光下,她的心腹琢玉被婆子带上来了。

  琢玉不敢看大夫人,跪在一旁,直接道:“大夫人说了,眼下世子爷膝下没有儿子,若纪姑娘被掳走,四爷就不会成亲了,还说,日后四爷无论相中谁家姑娘,都如法炮制,四爷自然就永远成不了亲了,不成亲就不会有儿子。这样一来,三位爷里,就只有大爷膝下有儿子,国公爷的爵位迟早都得落在大夫人的儿子身上。”

  琢玉话音一落,世子爷和四爷都震惊无比。

  大夫人秦氏却跳起来要去打琢玉:“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夫人待你这么好,你就是这般对我的?”

  一个打,一个躲,惨叫声连连。

  老太太话都不想说了,只拿眼瞧着刚进门的国公爷甄严。

  大爷甄辕偷偷瞧了眼父亲的神色,脑门上的汗直掉。他知道父亲最恨兄弟阋墙的事,心底恨死秦氏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了。

  国公爷甄辕突然怒吼:“够了!此等毒妇还留着做什么?送去尼姑庵修行!”

  本朝,犯了大事的妇人,都会送往尼姑庵,短则三年五载,长则一辈子。

  “甄宝铛也一块去!”

  “不,不,公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这该死的奴婢被世子夫人收买了……”大夫人秦氏猛的跪在国公爷跟前,苦苦磕头。

  甄宝铛吓坏了,她今年十岁,若是好几年不出来,铁定会错过花期的,她还怎么嫁人?何况,在尼姑庵待过的人,谁都知道是犯了大事的,日后哪里还有好人家肯娶她?

  “祖父,宝铛知错了,知错了……”甄宝铛哭着求饶。

  外头的甄宝琴也突然哭着喊:“娘,姐姐,你们怎么啦?”

  “娘,姐姐……”

  正哭声冲天时,萧氏突然站出来,对国公爷甄严行了个礼:“儿媳妇还有话要说。”

  大夫人秦氏和甄宝铛如同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期盼地仰头望着萧氏。她们知道,只要龍郡主肯替她俩求情,国公爷一定会给面子的。

  哪知,萧氏瞥了眼大夫人秦氏,突然道:“大嫂,你鼻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那只发狂的小白鼠,还记得吗?”

  大夫人秦氏一愣,这是哪跟哪?

  “你不记得了?本郡主还记忆犹新呢。”萧氏敛敛情绪,将当初大夫人秦氏如何收买宝铃房里的小丫鬟,偷盗出小宝铃的贴身衣物,交给训练小白鼠的商贩,让商贩将小白鼠训练成“一闻到小宝铃的气息,就发狂,就猛咬猛撕的小白鼠”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清楚楚。

  “可谁想到,事到临头,那小白鼠却真疯了,咬错了人。”

  萧氏盯着大夫人秦氏丑陋的鼻子道:“你这回知道,本郡主为何不愿意给你多请几个太医来了吗?因为,你活该!”

  心思歹.毒的人,就活该破相。

  萧氏最后望向国公爷甄严,道:“若公公不信,大可问琢玉,她可是大嫂曾经的心腹,没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大夫人秦氏惊呆了,她从来不知道萧氏竟早就知晓实情了。

  家里受了世子夫人萧氏恩惠的琢玉,自然是实话实说,将小白鼠害人事件说明白了,顺道还说了些旁的坏事,譬如当初还想将秦家那个“被人破了身”的表妹说给四爷为妻。

  林林种种的事加起来,差点没将国公爷甄严给气死。面朝大儿子甄辕,大怒:“这样的毒妇,还等什么?不休掉,还留着过年吗?”

  萧氏立马示意含翠去拿笔墨来。

  惧怕父亲的大爷甄辕,吓得双腿都软了,忙接过丫鬟拿来的笔,立马就写休书。

  “大爷,妾身伺候您十几载,为您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大夫人秦氏跪着膝行过去,扯着大爷的衣摆嚎哭。

  她哪里想得到,大爷见到她破相的脸,恶心得想吐,这样的黄脸婆他才不要呢。何况,还心思这般歹毒。帮他谋求世子之位,她再歹毒他都能忍,可为了世子之位以外的事作恶,连累他都在父亲那儿得了个不好的名声,害他离世子之位又更远了一些,他就嫌弃她歹毒了,写起休书来简直快得不行。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写好了,还盖上手印。

  “拿去!”急于与黄脸婆撇个干净。

  被休的秦氏哭嚎个不停,甄宝铛一开始还抱着爹爹的腿,跪在地上为母亲求情,后来见祖父和爹爹都铁了心不要母亲了,甄宝铛立马为自己考虑起来,再与“歹毒”的母亲好,说不定会得罪祖父和爹爹,她日后的婚姻还捏在祖父和爹爹手里呢,可是不能得罪。

  想明白了这层,甄宝铛立即闭嘴不言了,光听母亲一人干嚎。

  国公爷甄严皱皱眉,转身进了内室。

  国公爷一走,老太太这个继母也走了。

  等候在外头的婆子,听到世子夫人萧氏叫唤后,立马进来拖着被休的秦氏就走,两人架起她往二门的马车上带,当即就要送回秦府去。

  甄宝琴知道没娘了,一路哭着追出去,声音都快喊哑,“娘,娘……”

  宝铃看着一路追出去的甄宝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半个时辰后,甄宝铛也被送走,送往京郊的一座尼姑庵,自行忏悔恕罪去了。

  走时,甄宝琴也一路哭着喊:“姐姐,姐姐……”

  追在马车后,足足追了三条巷子,跑得小脚都磨出了水泡,声音彻底哑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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