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为后125
恒老王爷受了重伤, 隆德帝亲自探望。待他进去时, 匕首刚拔.出来, 血腥一片。
“老哥哥。”恒老王爷浑身血腥, 呼吸有出无进的样子, 吓得隆德帝立马双眼湿润, 赶紧坐在床沿上抓住恒老王爷的手, 一个劲直喊,“老哥哥,老哥哥……”
“朕来看你了, 老哥哥!”
像是在用他的声音,留住恒老亲王即将飞走的魂魄。
外间的王妃、侧妃和儿女们,以为恒老王爷真的不行了, 哪里还忍得住, 一个个放声嚎哭起来,提前哭丧了。
“朕是真龙天子, 朕不许你走!你听到没, 老哥哥……”隆德帝卖力地呼喊恒老亲王, 泪珠一颗颗掉在恒亲王脸上。
啧啧啧, 看得徐太医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你说好好的, 装什么即将离世。徐太医偷偷瞄了两眼罪魁祸首,靖王殿下一脸冷静地站在隆德帝身后看,臭小子, 铁石心肠么, 他父皇都哭花脸了,他也不感动一下。
再瞅瞅恒老王爷,呀,糟糕,该感动的没感动,不该感动的那个瞎感动。只见老王爷太感动了,闭着眼睛泪水流得哗啦啦的,瞬间成了两条蜿蜒的小河流啦。
这露相也露得太快了?
徐太医身子瞬间僵硬,完了,一开始就知道恒老王爷不靠谱,可没想到这般不靠谱啊,才刚开始演戏,就穿帮了,还是救不回来的那种穿帮。
徐太医摸摸自个脑袋,欺君之罪,他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怎么办,真心舍不得。
飞快看一眼靖王,他怎的还那般冷静啊?
露相了,穿帮了,遇刺事件是假的,欺君之罪要坐实了,靖王还那般冷静?
哪曾想,下一刻这种顾虑就被打消了。
“太医,太医,他活过来了,快!快……”隆德帝也看到恒老王爷眼角的泪了,实在是泪流成河,他想不注意到都难。
但隆德帝压根没往别处想,只当是他的呼喊,唤回了恒老王爷的意识,唤回了他的命,隆德帝激动地哟:“他活过来了,他活过来了,被朕给呼喊回来了!”
“他的魂魄被朕给呼喊回来了!”
“太医,快,快!”
隆德帝激动地直扯徐太医,徐太医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要摔倒。
这反转来得太快,快到徐太医都懵逼了。
却说躺在床榻上的恒老亲王,真心被隆德帝这个小弟弟感动坏了。人人都说高处不胜寒,人人都说皇帝坐久了,人就会变,变得疑神疑鬼铁石心肠,可他的隆德帝小弟弟就是没变嘛。
偷偷开了眼缝,见隆德哭得那惨样,要多伤心有多伤心,恒老王爷内心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眶一热,感动的泪水更是哗啦啦流个不停。
徐太医探脉,翻眼睑,该走的过场都走了一遍后,恒老王爷就忍耐不住了,一把睁开眼,泪眼模糊地望向隆德帝,声音哽咽:
“隆德帝老弟啊,我飞……飞到天空的云朵上,听到你的……你的呼喊,再舍不得走……就又回来了。”
这肉麻的话,听得徐太医直冒鸡皮疙瘩,不愧是老顽童啊,脸皮厚着呢,啥样的话张嘴都能来。
隆德帝却是心底暖极了,回宫的路上,还在感慨,亏得他到得及时,要不老哥哥就要没命了。摸一把激动的泪花,老哥哥的命是他救回来的呀,再想想那一屋子男女老少对他感激又崇拜的眼神,再没比这个更让他有存在感的了。
~
隆德帝回宫了,靖王殿下奉命留下多照看一阵恒老王爷。
恒老王爷除了满脸的眼泪外,别的都好得很,自然没啥需要多照看的。靖王很忙,给恒老王爷擦了两把眼泪,就要走。
“我的酒呢?”恒老王爷掀开锦被,翻身坐起,一把拖住靖王的手,“答应给我的八十年的红高粱。”
靖王拍拍老王爷的头,哄道:“乖,稍后就让人送来,答应你的,少不了。”
一旁的徐太医却是急了:“恒老王爷,你才刚从鬼门关抢救回来,你还在病中,演戏也要点专业精神啊,过几日再喝?”
一喝酒,满室的酒香,那些王妃啊,侧妃啊,公子啊,姑娘啊,下人啊……岂不是全都要起疑?
恒老王爷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你跟他们解释说,是药酒,非喝不可,不就得了?”
馋得下巴上的胡须,都一抖一抖的。
徐太医真想拽掉老顽童的胡须,就知道跟他合作最困难,老家伙不听话啊。没法子,最后眼巴巴地求救靖王,巴望靖王能管束一下不听话的恒老王爷。
靖王却只是笑笑:“你是太医,怎么治病你说了算。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说罢,靖王还真转身跨出内室。
徐太医内心一万匹大黑马奔过,得了,就知道上了靖王这条黑船,就得一路演戏演到底,可怜,他的演技不怎么高超啊,要了他的老命了。
~
恒亲王府大门口,一辆镶嵌金顶的豪华大马车缓缓停下。
“玉筝,舒服些了吗?”
靖王等人为了做戏逼真,是真的将恒老王爷的小女儿萧玉筝,给迷昏在甄国公府的荒草丛里了。一个身怀武艺的女暗卫戴上人.皮.面.具,装扮成萧玉筝的模样,表演了一通刺杀恒亲王的戏码。
消息传出没多久,宝铃就带人在荒草丛里找到了萧玉筝,宝铃并不知道靖王他们的计划,单纯觉得萧玉筝在自己生辰宴上出了事,宝铃很有些内疚。
亲自送萧玉筝回王府。
“宝铃,我没事,我只是担心父王。”萧玉筝眼眶红红的,马车还没停稳,站起身就往外冲。
“玉筝。”宝铃不知道怎么安慰,赶忙跟在后头追出去。
“玉筝姐姐。”身穿水红色冬裙的郑珠姑娘,原本坐在萧玉筝右手边,是最靠近马车门的。见状,赶忙抢在萧玉筝前头跳下马车,像个丫鬟似的站在雪地上,扶萧玉筝下马车。
若是平日,萧玉筝绝对不会让她做着丫鬟该做的事,就算她坚持,事后也必定会说声“谢谢郑珠妹妹”。但今日情况紧急,萧玉筝满心满眼都是遇刺的父王,哪里还顾得上义妹郑珠。
丢下郑珠,就朝大门的台阶上跑去。
郑珠顿时有些不舒服。
她爹爹和叔父没死之前,她也是千金大小姐来着,如今做着丫鬟的事,还得不来一句谢谢。更让她心底不舒坦的是,搀扶完了萧玉筝,后头还站着一个甄宝铃,她拉不下脸掉头就走,只得转身再去搀扶甄宝铃。
“谢谢郑姑娘,不过,这些小事交给下人来做就好。”宝铃客气地拒绝,将手交给大丫鬟碧雁。
郑珠抬在空中的手有些发僵,脸色讪讪的。
宝铃对郑珠可是没好感,这姑娘是恒老王爷昔日部下的遗孤,一家子都被山匪砍掉了脑袋。恒老王爷怜悯她,收了义女,养在王府里,萧玉筝一向待她亲厚。
按理说,郑珠该感恩戴德的,可这姑娘倒好,恩将仇报,最后竟跟萧玉筝的未婚夫搞到了一起,还怀了身孕,硬是抢在萧玉筝嫁过去前,凭着肚里的孩子,先坐稳了侧室的位置。
这样不要脸的姑娘,宝铃会给她脸才怪。
宝铃跳下马车后,看都不看她一眼,飞快朝萧玉筝追去。却不曾想,追到正院外的长廊拐角处时,竟与一个男人迎面扑了个满怀,还被那男人紧紧搂住了。
“放肆。”宝铃头未抬,先训斥,两只小手急慌慌地要推开男人。
“让我抱一会,怎么了。”
头顶传来的声音,很是委屈。
宝铃惊得一抬头,英俊白皙的脸,不是靖王殿下又是谁。宝铃瞬间不急了,“讨厌,你吓坏我了!”小手捶他胸口。
“你胆子真小,放眼满京城,除了我,谁还敢抱你。”萧霆见她鼻端急出了汗,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轻轻点她的小鼻尖,“母老虎。”
“讨厌。”宝铃一把打下他的大手,“我才不是母老虎呢,明明他们怕的都是你……”
宝铃还想再说什么时,余光突然瞥到一抹水红色衣裙,这才想起后头还跟着郑珠呢,忙从靖王怀里挣脱出来,偷偷儿整理一下被抱皱的裙子。
却说,郑珠站在十丈开外的地方,直愣愣盯着靖王俊美的脸庞。她的爹爹曾经也是四品大员,在山西绝对算得上是贵女,见过的俊美贵公子不少,尤其进京这一个月,跟在萧玉筝后头参加过不少赏花宴,风姿卓越的京城贵公子见过不少。
可,像眼前这个男人这样,俊美到令她失神的,还是头一个。
郑珠呆立在原地,看愣了神。
郑珠身边跟着恒亲王府的丫鬟,丫鬟以为郑姑娘是被靖王殿下和甄姑娘亲密的行为羞到了,才不好意思上前的。见甄姑娘从怀里挣脱出来,也整理好衣裙了,忙提醒郑珠上前见礼:“郑姑娘,那是靖王殿下。”
郑珠一震。
竟是当今最有权势的靖王殿下么。
忙瞅了眼身上可有不合适之处,见披风和里头的裙子都没有不妥之处,这才迈着小碎步,努力端出京城大家闺秀的气度,来到靖王殿下和宝铃跟前,屈膝见礼:
“见过靖王殿下。”
粉嫩嫩的脸蛋,微微低垂。
可靖王怎会看旁的姑娘一眼?他满心满眼都只有宝铃,见宝铃因为身后这个姑娘,急慌慌推开他,都不肯让他多抱,他越发不会搭理那姑娘了。
宝铃也懒得搭理郑珠,脱离开靖王的怀抱后,一心只想询问恒老王爷的事:“四表哥,我堂伯父怎样?可有生命危险?”
“徐老的医术,你还信不过?”靖王不答反问。
那便是已脱离危险了,宝铃松了口气,绕过靖王:“那我先去寻玉筝了,一块去探望一下堂伯父。”
靖王一把揽住她的小蛮腰:“不必去了。”
“为什么?”宝铃一脸的迷惑。
这让靖王怎么说,总不会说实话,恒老王爷正躲在内室边偷喝酒,边砸吧嘴舔舌头,关了大门,谁也不见?
不过,还不等他回答,被关在门外的萧玉筝,倒回来寻找宝铃了:“我父王老毛病又犯了,一到受了伤,就不让我们探望,正房的大门紧锁着。”
“不过母妃对我说,已经脱险了。”
靖王不接话,他绝不会告诉她们,老顽童的每次受伤都是假的,都躲在里头偷喝酒呢。
突然,萧玉筝注意到了一旁的郑珠:“郑珠,你这是怎么了?”
半蹲着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小腿都在打颤,连带着身上的斗篷都像在筛糠。
萧玉筝不解地看向宝铃,难不成她义妹得罪了靖王殿下,正在挨罚?
“免礼。”靖王不咸不淡地道,始终没看郑珠一眼。在靖王的上一世里,并没有出现郑珠这个姑娘,这一世也没注意过她,方才不搭理她,又让半蹲这么久,只是察觉到宝铃对她很冷淡罢了。
宝铃冷淡相待的人,他都会略施惩戒。
却说郑珠,下蹲了半刻钟,小腿酸胀得很。但她最在意的是脸面,觉得难堪,萧玉筝和甄宝铃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贵女,在她们面前丢了脸,一张脸火辣辣的,烧得慌。甚至觉得委屈,就因为她父母双亡,成了遗孤,就活该被这般轻贱么。
“你还好吧?”萧玉筝托住郑珠的手臂,见她小腿一直颤抖个不停,让丫鬟蹲下给她揉揉腿。
见郑珠一直望着靖王和甄宝铃离开的方向,萧玉筝安慰道:“靖王殿下就是这般,除了对宝铃好以外,对旁的姑娘都是视而不见的,绝对千年冰山一座。你不是第一个被忽略请安的,亦不是最后一个,不要伤心了啊。”
郑珠突然问道:“玉筝姐姐也被这般对待过?”
萧玉筝一愣,以前她每回见到靖王,不是跟在父王身边,便是跟在母妃身边,自然没被这样对待过。而且她是隆德帝亲封的郡主,也是靖王嫡亲的堂妹,与外头那些官家小姐还是有区别的。
但郑珠眼下正是难堪的时候,最需要安慰的时候,萧玉筝不忍打击她,胡乱点了个头。
却不曾想,这个胡乱的点头,立马又燃起了郑珠心头的希冀。原来靖王不是讨厌她,才这样对待她,而是对甄宝铃以外的女子都这样呢。
那她就放心了。
既然甄宝铃能攻克靖王这座冰山,假以时日,她也能攻克掉。
靖王和甄宝铃的身影彻底消失后,郑珠的小腿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边与萧玉筝往后院走,边对萧玉筝说了方才靖王与甄宝铃搂抱的事。
“他俩呀,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如今又是圣上赐婚的,亲密些也没什么的。”萧玉筝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郑珠心头一阵失落,都已经赐了婚,那靖王妃自然只能是甄宝铃了。
风雪打在头上和脸上,骤然失落的郑珠,也不知在想什么,竟不觉得冷,任由风雪继续吹打。
萧玉筝给她戴上斗篷上的兜帽。
~
“哎呀,你真讨厌,就这样将我拉出来了,”宝铃被萧霆牵着小手一直往前走,想将他的手甩掉,一直没甩掉,忍不住嘟嘴道,“我到这来,是来安慰玉筝的,哪能就这般走了?”
萧霆握紧宝铃软软的小手,厚脸皮:“我比她更需要你安慰。”
宝铃:……
使劲儿瞅瞅他,哪哪都好着呢,需要安慰什么?
萧霆不答。
宝铃围着他转了好几圈,身上没受伤,脸上表情也不像失落的样子,需要她安慰什么?
问了一路,萧霆就是不答。
出了恒亲王府,宝铃正要扶着他的大手,自己踩黄木凳上马车时,萧霆一声不吭,猛的从身后抱起宝铃,像抱一个毫无重量的小宝宝似的,三两下带她进入马车厢。
“哎呀,你怎的又在大街上这般不正经,臊不臊?”宝铃捶打他胸口。
“抱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好臊的,我又没偷人。”萧霆抱她坐在木榻上,调整姿势,低头亲怀里的她。
在她嫩嫩的脸颊上印下好几个吻。
“还没成亲呢,你不许这般吃我豆腐。”宝铃抬起两只小手,使劲抵住他压下来的胸膛。
“又没吻不该吻的地方,怎能叫吃豆腐。”萧霆双眼往下瞟,留在衣襟某一处不动了,用眼神告诉宝铃,他真正想做的是什么,只是目前没成亲,不舍得她受委屈罢了。
他的眼神那般赤.裸.裸,臊得宝铃从脖子红到耳根。赶忙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哪里受伤,受委屈了?需要我安慰什么?”
萧霆搂紧她,胸膛压过去,紧贴她耳朵:“今儿我被大皇兄摆了一道,他是我亲兄长,都这般残忍地对我,你难道不该安慰安慰我?”
宝铃:……
皇家无兄弟,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求什么安慰?平日里见他,对那些皇子们,也都毫无感情啊。
萧霆的唇,蹭了蹭她耳垂:“在兄弟那受了伤,就得在媳妇这找补回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宝铃:……
这是什么歪理。
“媳妇一亲,我就再不难过了,再没比这更好的安慰了,”萧霆厚皮脸地指着自己的唇,“这里,亲一个。”
“不要。”宝铃偏过头去,他这哪是求安慰,明明就是耍无赖嘛。
她和他的初吻,她一直都幻想在一个桃花飘飞,浪漫至极的地,才不要在大街上疾驰的马车里呢,一点都不浪漫。
萧霆只是笑,故意逗她,她躲,他就追,红唇追着红唇,哪怕暂时追不到,过程也是极其享受的。
一刻钟后,宝铃被他磨得都没力气躲了,脖子上香汗淋漓。
“四表哥,不要在这里……”她的初吻,不要在这里。
话未完,突然马车一个踉跄,似乎从一块石头上碾过,震得窗帘一荡。窗外片片红梅,连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块闯入宝铃眼中。
宝铃蓦地愣神,冰天雪地的,哪来的蝴蝶?
正在这时,马车缓缓儿停下。
萧霆一笑,抱着宝铃走出马车厢。
宝铃惊呆了,不知何时,车辕上坐着的马车夫不见了,骑马跟随的侍卫也都消失不见了,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红梅林,脚下的小路上铺满了红梅花瓣,还有小雪絮絮飞。
空中飞舞的不是真的蝴蝶,而是各色彩纸折出的纸蝴蝶,漫天飞舞。
好美。
“牵着我的手,从此与我做一对会飞的蝴蝶,好不好。”
萧霆拉宝铃站在车辕边,扭头对宝铃笑道。
好浪漫的表白,宝铃喜欢,羞涩地点点头。
看着宝铃红红的脸颊,萧霆突然低下头,吻向她的红唇。
在这样的浪漫里,献出彼此的初吻,不委屈吧,萧霆甜蜜地想。
宝铃只觉得唇上一热,接下来,再没有力气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素了一世的四表哥简直就是头狼,一沾惹上她的唇瓣,就成了攻池掠地的狼。
宝铃的唇,是城门,先是被萧霆轻轻地吻,轻轻地啄,到了后来被撬开,城里的风景尽数被萧霆掠取。
却说萧霆,隔了一世,再次与心上人一同享受亲吻的游戏,只觉得是无比的享受。
喜欢宠妻为后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宠妻为后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