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为后36
向娘亲透露了毒蛇之事, 宝铃稍稍安心了些, 回到海棠院看到身后的丫鬟抱着三卷画, 立马想起纪姑娘来。这一世, 上苍让纪姑娘抢在唐千羽之前, 提前出现在她和四叔的生命里, 是不是个暗示?
所谓, 先入为主?
对呀,她怎的被唐千羽一刺激,连纪姑娘都给忘记了, 还不知道那个纪姑娘到底是谁呢?
嗯,让爹爹去查。
看看时辰,快到爹爹下值回府了, 小宝铃抱着一卷画就往外跑, 呼哧呼哧跑到影壁后去等着爹爹。之前因为方小蝶的那点不爽,宝铃不跟爹爹计较了, 只要四叔的事爹爹能帮上忙, 就原谅那个傻爹了。
“爹爹。”
因着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不爽, 宝铃没像曾经那般“爹爹, 爹爹……”亲热地叫个不停, 只是站在影壁后, 看到爹爹下马归来,轻轻地叫了一声。
却已让世子爷甄嵘惊喜万分,赶忙奔过去一把抱起小宝铃, 生怕慢了一步, 小闺女又不搭理他了。抱起来,还欢喜得转了三大圈:“宝铃,宝铃,爹爹的好宝铃,你可是愿意跟爹爹说话啦!”
被闺女冷待好一阵的世子爷甄嵘,简直感动得快哭出来,天知道,这阵子他为了能让闺女搭理他,做了多少讨好小闺女的事。只要他在家,就想尽一切办法凑到妻子和闺女跟前,可劲儿讨好,可效果……不大,母女俩仍对他爱搭不理的。
像眼下这般,小宝铃特意等他回府,简直不知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抱住肉乎乎的小闺女,世子爷甄嵘眼眶里都有泪花了。只有失去过的人,才能明白“破镜重圆”是件多么激动的事。
“爹爹,你帮我查一个人。”宝铃突兀地开口。
呃,敢情是有所求,才愿意搭理他?
不过没关系,小闺女有事第一个想起爹爹,世子爷甄嵘也很知足。看着坐在他手臂上的小宝铃,左手举起一卷画,凑到他眼前道:“爹爹,今日有个神仙似的姐姐,送给我三幅画……”
说罢,言简意赅地央求爹爹派人去打探,神仙姐姐住在哪。
就这么点小事,世子爷甄嵘哪有不应的,不到一个时辰就打探回来了,那纪姑娘乃刚进京不久的前福建巡抚之女,正是香贵妃给说媒的那个纪姑娘,纪府离甄国公府不远,拐两条巷子就到了。
“真真是巧!”宝铃笑了,这一会,她特别信上苍,纪姑娘是上苍派来拯救四叔的救命主。
只要四叔提前喜欢上纪姑娘,就没唐千羽什么事了。
打定主意,小宝铃抱上三幅画,给了爹爹奖励的一眼,“咚咚咚”就跑去四叔的梧桐院了。她要撮合四叔和纪姑娘,努力帮纪姑娘刷存在感。
世子爷甄嵘被闺女那一眼看得飘乎乎的,这有爱的眼神,就是不一样啊,心里美极了。打定主意,要每天问一问,小闺女还有没有事儿交代他做,他每天都想被小闺女看上那么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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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四叔,你在哪啊?”
宝铃抱着画,才跑进梧桐院,就囔囔开了。
因为小宝铃哭了一下午,而懵逼不已的四爷甄峻,正坐在书房里苦思冥想今日发生的事,想得脑袋都疼了呢。听到宝铃开开心心的叫声,当即心头一喜,大步走出书房门朝院子里奔跑的小宝铃招手:“在这,在这。”
只要小宝铃不哭,又是一个开开心心的小宝铃,四爷甄峻就开怀。一把抱起小小的宝铃,脸蛋上香一口,摸摸宝铃的小肚瓜,宠溺极了:“吃饱饭没?肚子饿不饿?昨儿没吃完的小糖人要不要再吃一口?”
宝铃知道,是那个长得像她,躺在木棍上睡觉的红裙小糖人。若是平日,她肯定是要吃的,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便摇摇头:“四叔,我要画画,越看纪姐姐的画越喜欢,你陪我画画好不好?”
四爷甄峻一愣,他这小侄女一向不爱学习的,难得休沐日还惦记要画画?
很快他明白了,小宝铃喜欢的不是画,而是纪姑娘那个人。
大书案上,左边是纪姑娘的画,右边是小宝铃临摹用的宣纸,虎头镇纸压住画卷和宣纸,免得被时不时吹进来的春风给吹跑了,一排排画笔插在笔山上。
小宝铃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四爷甄峻站在一旁帮她磨墨,宝铃没画两笔,就仰起小脸蛋,一脸天真道:“四叔,你说纪姐姐为什么画得这般好?花瓣都跟真的似的。”
呃,这让四爷甄峻怎么回答?
是要从天赋异禀上说,还是从勤奋上说?
瞅了瞅才画了两笔,就知道没啥天赋的小宝铃,四爷甄峻决定从勤能补拙上说,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小宝铃突然站起,蹿到书房外的窗户前,从花圃里掐了朵不知名的小红花,开开心心凑到窗前朝四叔笑:
“我知道了,四叔,纪姐姐肯定画花瓣前,摘了朵花儿仔细看,就像这般……”
说罢,宝铃低着头仔细看花。
小小的人儿,白生生的脸蛋映着红红的花瓣,莫名有种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美感。自然,她做这么多,又说了这么多白痴的话,可不是让四叔看她有多么可爱的,而是希望四叔眼前突然出现——美美的纪姑娘摘了朵花,边嗅边赞叹,然后画出花来的情景。
不知宝铃是不是做对了,反正四爷甄峻微微出神了一小会。
一连三天,四爷甄峻下值回府,宝铃就抱着纪姑娘的画,缠着四叔跟她一块画。边画边念叨纪姐姐,弄得纪姑娘就生活在他俩身边一般,时不时在话里美美地蹦哒一次。
第四天,四爷刚下值回来,就听到小宝铃在他的书房里哭,管事愁眉苦脸:“四爷,四姑娘已哭了一下午了,世子夫人进宫去了还没回来,奴才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四爷甄峻皱着眉,问原因。
管事道:“四姑娘一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墨汁糊了画。”
糊了谁的画,能这般伤心?
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铁定是纪姑娘赠送的画,给弄坏了。
果不其然,四爷甄峻一踏进书房,就看到书案上墨迹斑斑的三幅画,许是小宝铃一时着急,用手去擦了,导致三幅画彻底毁了,全是糊开的墨道子,彻底没法看了。
小宝铃站在案前哭,哭得“嗷嗷嗷”的。
四爷甄峻只得抱了小宝铃哄:“哈哈哈,瞧你,哭成一只小花猫了,脸上全是墨印子。”他故作轻松地打趣小宝铃,以为她会像往常一般,打趣打趣就不哭了。
可今日怎么可能?
宝铃伤心极了,沾了墨的小手,摸着画:“四叔,我把纪姐姐的画给弄坏了,没有了……”
“宝铃乖,不哭,不哭,没有了,再画一幅就是。”四爷甄峻很自然的接道。
“好,那四叔去找纪姐姐,再借几幅来。”宝铃终于停了哭,哑着嗓子道。
呃,四爷甄峻顿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纪姑娘是谁都不知道,他上哪去借?
宝铃才不管这么多呢,爹爹都能查出来纪姑娘是谁,府邸在哪,与纪姑娘有过一面之缘的四叔,就更能查出纪姑娘是谁了。至于怎么向纪姑娘开口借画,那就是四叔的事了。
看了眼被她故意弄坏的三幅画,宝铃心底默念一句“对不住”,擦擦眼泪,开开心心跑回海棠院梳洗去了。
留下一脸苦逼的四爷,望着画卷傻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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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纪姑娘是谁家的姑娘,府邸在哪,自然不难,难就难在四爷甄峻不知该如何开口借画。他是一根筋的,亲口答应帮小宝铃去借画,就从没想过要让嫂子萧氏帮忙。在他眼底,自己去借来的画,和求嫂子帮忙去借来的画,涵义是不一样的。
他亲自去借,那是他对小侄女的感情。
嫂子去借,那则是娘亲对闺女的母女情了。
小侄女这么喜欢他,出了事不找娘亲,来找他,他怎能随手将锅甩给旁人?不符合他性格!
于是乎,之后的两天,桂花巷纪府门前总是来来回回打马而过同一个男人,看得纪府门前的守卫都快认得他了。
四爷甄峻与纪家人没有丝毫交情,之前结交的都是些武将,像纪家这般满门都是文官的,他还从没接触过。先帝在位时,武将的地位还远远低于文官,那时几乎所有的文官都不大瞧得起武将,路过武将身边都要捂鼻,嫌弃他们汗臭味重。
自然,这种情况,隆德帝登基后,得到极大的反转。尤其这十年来,武将和文官的地位不仅持平,武将还隐隐占优势。尽管如此,有些文人还是骨子里矫情,有股自命清高的劲。
四爷甄峻怕福建来的纪大人也如那些文人骚客般,不喜陡然登门借画的他,是以,好几次要停马登门拜访,一时拿不定主意,又策马奔腾而过了。
直到第三日,又轮到宝铃和四叔共同的休沐日了,吃过午饭,歇过晌,宝铃见四叔还没将画给借回来,不高兴了,跑到梧桐院里,站在正在睡午觉,被她吵醒的四叔床榻前,委屈道:
“四叔,是不是我弄坏了纪姐姐的画,纪姐姐不喜欢我了,不肯再借画给我了?”
四爷甄峻哪好意思说自己三过纪府门前而不入的事,“哈哈哈”摸着脑袋傻笑,最后想了个主意:“要不,四叔带你去纪府借画?”
嗯?这个主意好!
只要能让四叔多见见纪姑娘,便都是好主意,宝铃哪有不答应的,立马点头同意。还生怕四叔反悔,立马拉着四叔就要出门。
“哎呀,哎呀,四叔还没换衣裳呐。”
结果,一出门就遇上刚从林子里抓蛐蛐出来的甄宝琴,两手都沾满泥巴,抱着竹筒里的蛐蛐当宝贝。
“四叔,四妹妹,你们这是要去哪?”甄宝琴飞快跑到宝铃身边。
“我们要去找上次赠送我画的纪姐姐,你去不去?”宝铃很喜欢甄宝琴,一路上有她,都不愁会寂寞。
最重要的是,甄宝琴大大咧咧的,什么话都敢说,等会到了纪府,遇上不方便说的话,可以偷偷儿让甄宝琴说。
甄宝琴最喜欢出去玩了,她娘亲鼻子被小白鼠咬坏了,几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除了跟着宝铃出门,便再没机会出门了,哪能不应。
很快,四爷甄峻带着两个小娃娃,拐了两条巷子,就到了纪府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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