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为后143
恒老王妃问陈俊在哪, 萧玉筝只答有事, 宝铃站在一旁忙装作疑惑的样子道:
“陈世子也不知在忙什么, 听到个小厮说了两句话, 匆匆忙忙丢下玉筝就走了。”
宝铃用了个“丢”字, 恒老王妃也不知想到了啥, 眉宇间隐隐有了不快。
萧玉筝见了, 怕母妃对陈俊有误解,忙要开口解释什么时,那头的宝琴来了, 直接告上一状:
“咦,陈俊怎么又丢下你一个人在这,自己跑了?这样的事都发生好几次了, 明明咱们来春猎, 又不忙,连平日忙得脚不沾地的靖王都闲下来射箭了, 陈俊反倒越来越忙了。”
“也不知在忙啥?”
宝琴知道宝铃让丫鬟找自己来, 是来打配合的, 所以一开口就很不客气。
这话太直白, 萧玉筝心头怎么想不知道, 反正恒老王妃明显对陈俊有了不满意。
没过多久, 靖王和萧卫过来了,亲亲热热牵走了宝铃和宝琴,独留萧玉筝一人单着, 恒老王妃越发对陈俊有了意见。
一年一度的春猎, 不留在未婚妻身边好好陪着,瞎走什么。
更让恒老王妃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她去净房,出来时竟听到两个老婆子躲在树丛后嚼舌根。
“……跟你说件不得了的事,也不知是谁胆子那般大,竟在山脚下的一个小木屋里金屋藏娇。”
“你也撞见了?昨儿我也撞见一回,啧啧,那公子哥生得白皙俊俏,看着像个书生似的……以前从没见过,想来是这回来春猎的哪家贵公子……”
“真真是奇了,京城的贵公子什么漂亮姑娘没见过?还来咱们这找姑娘?”
“这你就不懂了,大家闺秀有大家闺秀的味道,野鸡有野鸡的味道……”
一通莫名奇妙的对话,顿时引得恒老王妃胡思乱想。
“白皙俊俏,看着像个书生似的”,这个形容,怎么看都像是形容陈俊的。
人一旦有了怀疑,便会想法子去证实,恒老王妃也不例外,立马让身边的嬷嬷截住那两个说话的婆子,两锭银子下去,那两个婆子立马愿意带路。
也真是凑巧,恒老王妃刚好看到陈俊从小木屋里出来,蓝衣姑娘脸颊微红地送出门来,两人一看就不对劲。
恒老王妃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
射箭场外,宝铃听暗卫来报,恒老王妃已经知道陈俊的事了,当下松了口气。
可很快,宝铃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上一世,陈俊与郑珠厮混,肚子都搞大了,大婚前夕萧玉筝不也是知情?以萧玉筝纯真的性子,知道义妹怀了未婚夫的骨肉后,还不知得伤心成什么样呢,可中途不知出了什么意外,最后萧玉筝不仅同意郑珠以侧室身份提前进府,她和陈俊的大婚也如期举行。
难道是萧玉筝对陈俊用情太深,深到明知陈俊对不起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也依然放不下,还继续爱着他?
这个可能,让宝铃顿时感觉头大。
萧霆仿佛看出了宝铃的心思,笑道:“萧玉筝最崇拜的人是她父王,也最听她父王的话,稍后我会与恒老王爷沟通一下,陈俊的事会解决的。”
听到萧霆这般承诺,宝铃心头顿时明亮起来。在宝铃心底,就没有萧霆办不到的事,她甚至相信,若上一世有萧霆插手,结局也一定会变的。
不由自主笑着点头。
萧霆去找恒老王爷时,宝铃带着宝琴又去找萧玉筝了,按照宝铃的计划,两人时不时说些话本子上“嫁错郎的姑娘,有多么可怜”的故事。
萧玉筝边听边评价,最后突然感慨一句:“你俩这几日怎么了,总是说些话本子上伤感的故事,那些故事听多了心情都是郁闷的。”
宝铃:……
她也不想说啊,可谁叫你萧玉筝身旁就有个渣男,硬是没发现啊。现在没发现没关系,等你母妃和父王与你聊时,期盼你回想起话本里的可怜姑娘,能回头是岸啊。
宝琴答得干脆:“说了,自然是有目的的。”
萧玉筝:“啊?”
还不等萧玉筝问清楚,有丫鬟来寻,说是恒老王爷和恒老王妃找她有事,让她立即过去。
这般郑重地找她,萧玉筝心头一跳,莫非出了大事?连忙与宝铃宝琴告别,带上丫鬟回去。
“父王、母妃,你们找我?”
萧玉筝提着裙摆进堂屋,先是看到等在门边的母妃脸上很有几分焦虑,萧玉筝心头一跳,然后看到一向不正经的老顽童父王,居然一改常态一本正经地坐在主位上,萧玉筝感到事态严重。
忙问:“父王、母妃,可是有大事发生?”
恒老王妃想起陈俊从小木屋里出来的样子,心底就很不舒服,可她又很清楚自家女儿的性子,认定了一个人,想让她突然推翻,简直比登天还难。
琢磨来琢磨去,恒老王妃委婉道:“玉筝,我知道你与陈俊打小在一块,你又是个用情至深的好孩子,可有些人呐,他知人知面不知心,并不是在你面前表现的那般好……”
“母妃,我知道啊,并不是所有人都表里如一的,可这与陈俊哥哥有什么关系?”萧玉筝疑惑道,“莫非陈俊不小心犯了什么错?”
“他,你可知今日他将你丢在射箭场外,他自己干什么去了?”恒老王妃想起那个红着脸的蓝衣姑娘就来气,黑脸道,“他去陪别的姑娘去了,躲在山下的一个小木屋里不知待了多久,出门时那姑娘的脸羞红羞红的,两人那依依不舍的样子……”
“后来母妃再一打听,你猜怎么着?陈俊竟然一日要去上三四次……”
恒老王妃说得很气愤。
萧玉筝一开始听说是去小木屋时,还想安慰母妃没什么的,那个蓝衣姑娘她知道。可后来听说“两人依依不舍的样子”,还“一日去上三四次”,萧玉筝的表情便开始不对了。
她迅速回忆起来,这两天陈俊在陪她时,总是被小厮匆匆赶来叫走,一去就是很久。
难道,每次都是去陪那个蓝衣姑娘了?
萧玉筝的心一沉。
“玉筝,你过来,父王问你一句话。”恒老王爷收起老顽童的面孔,面色凝重地朝女儿招手。
萧玉筝脸上再无笑意,她知道,父王一旦面色凝重,就是真的事情很严重。
“女儿,父王问你,若陈俊背叛了你,与旁的女子做出苟且之事,这个未婚夫你是要还是不要?”
萧玉筝望着一脸严肃的父王,沉默一瞬后,一脸坚定道:“父王,若陈俊真的背叛了女儿,女儿绝不辱没门楣,立即与他退亲,断绝一切关系!”
“好!”恒老王爷一拳打在扶手上,“有骨气,不愧是本王的女儿!”
“父王,您已经调查清楚了?”萧玉筝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是她青梅竹马十五年的未婚夫,没有足够信服的证据,她不愿意去怀疑他。
“过几日,你自然就知道啦。”恒老王爷说着这句话时,已经又变回了个老顽童,缩着腿脚盘在椅子上,叼着酒壶咕噜噜像个偷喝酒的小老鼠,眼睛还眨巴眨巴的。
萧玉筝:……
什么叫过几日自然就知道了?
“来来来,你听完你父王的,再听听母妃的。”恒老王妃见老头子又不正经了,忙拉过女儿去她屋,仔仔细细问女儿最近陈俊的不正常之处。
一件事一件事掰开来分析。
~*
十日后。
经过陈俊悉心照料,蓝衣姑娘的伤势大好,身上再无一处不舒服。实际上,她的伤已经好了四五日了,这几日都在装而已。
“姑娘,您要的茶。”陈俊派了个老婆子留在小木屋伺候她。
蓝衣姑娘半躺在木榻上,点点头。
待老婆子退出房门后,蓝衣姑娘悄悄从衣袖里摸出一小包锡纸包的粉末,迅速揭开壶盖倒进去,然后再摇一摇。
没过多久,陈俊来了。
“今日感觉如何?”陈俊照例对萧玉筝说有事,然后赶到小木屋来照顾蓝衣姑娘。
自然,所谓的照顾只是美其名的,实际上,这几日陈俊与蓝衣姑娘可是有说有笑,相谈甚欢。通过几日的接触,他很喜欢她身上的那股子英气,偶尔还能听到她与众不同的看法和想法。
不像萧玉筝,永远都一副以他为天的样子,他随便说句什么,她都双眼亮晶晶,崇拜得不行,真真是没脑子。
他今年才十八岁,能有多厉害?
若每个人都像萧玉筝那样捧着他,简直就是在棒杀他。他宁愿所有人都像蓝衣姑娘这样,能时不时否定一下他,谈谈她自己独特的想法,让他吸收点不一样的营养。
萧玉筝那是不指望了,十几年看下来,就是个脑子不够使的郡主,若不是有郡主身份,他陈俊早就退亲了。
有萧玉筝那个死鱼眼睛在前,面前的蓝衣姑娘简直就是一汪活水,给他的生命注入了活力。
看着蓝衣姑娘英气的眉眼,陈俊不知不觉喝干了她倒的茶,夸赞道:“这茶的滋味好,又醇又香,还不涩,哪来的?”
蓝衣姑娘见他喝完了整整一盏,心下窃喜,脸上忍不住荡漾出笑容:“橘茶。”
“橘茶,这么特别的名字?”陈俊道。
蓝衣姑娘笑:“我自己取的,怎的,名字不好?”
不待陈俊回答,立马又道:“昨日见陈公子喝不惯这里的陈茶,今日清晨我特意去山里找了些野生的茶来,它刚好生长在一棵橘子树下,我就给它取名橘茶喽。”
“这里的老人可不管它叫橘茶。”
“哦?”陈俊立马来了兴致,“那他们管它叫什么?”
“野人茶。”蓝衣姑娘随意编了个名字,知道陈俊好新鲜,特意哄他的,还临时编了个野人采茶的故事来。末了道,“陈公子,那片茶叶所在地,风景很不错,你现在要不要去瞧瞧?”
“那地段很隐蔽,一般人寻不到。”
陈俊听说很隐蔽,立马答应。将蓝衣姑娘藏在小木屋,是在萧玉筝跟前过过明路的,就算萧玉筝撞见了,他也能解释清楚。可带蓝衣姑娘外出就不同了,他怕撞见人。
陈俊哪里想得到,蓝衣姑娘领他出去就是个陷阱,他喝下肚的茶水,一踏进那片林子就药效发作了。
“你过来,离我那般远做什么?”脸颊通红的陈俊,胆子陡然增大,下了马车一把抓住蓝衣姑娘的小手,与她十指紧扣。
陈俊的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平日里只敢想想的事,今日一伸手就做了。
胆子大得很。
“你的手,我很喜欢。”摸腻了萧玉筝的柔软的手,陡然触碰到蓝衣姑娘这样带着厚茧的手,陈俊很兴奋,拿起来仔细看,“你平日里也练剑吧,连手都这般与众不同。”
蓝衣姑娘手臂一抬,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
她的皮肤很白,常年习武练就了一身肌肉,小臂上的曲线也很美。
她见陈俊的双眼明显发亮,似乎连她的胳膊都想亲一口,顿时一把将他推开,笑道:“陈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有什么授受不亲的,你身上的各处穴位我都摸过了,也不差这一两次。”中了药的陈俊,说话格外大胆,真真是心底怎么想就怎么说,完全不过脑子了。
行为更是大胆,一把上前搂住蓝衣姑娘,就捧着她的脸吻起来:“我喜欢你,跟了我,我会待你很好的。”
“不要拒绝我,不要。”
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蓝衣姑娘挣扎了五六次,推拒了五六次,可每次推开他,陈俊下一次只会搂得更紧。
很快,陈俊扯掉了蓝衣姑娘的裙子,压在了一棵橘树下。
“啊……”
两人正颠鸾倒凤,难舍难分时,不知谁家的姑娘误闯了进来,大声尖叫。
很快,寻着尖叫声,一大群公子哥和贵女全都看了过去。
萧玉筝听见别的公子叫着“陈俊”的大名时,也连忙策马过去看,看到的便是蓝衣姑娘身子裸.露在外,拼命抓住裙子往身上遮掩的狼狈样。
而一旁的陈俊,正着急忙慌地套外袍,长袍下头的腿光光的。
这对男女做了啥,不言而喻。
围观的公子哥纷纷吹口哨,各个看得眼睛都直了。姑娘们则四散逃去,一个个都捂紧了双眼,直呼“不要脸”。
萧玉筝坐在马背上,身子僵硬。
“你,很好。”良久,萧玉筝盯着陈俊的双眼,笑道。
猛的一拉马缰,掉头就要走。
“玉筝!”陈俊很慌,裤子也不穿了,光着腿跑过去堵在萧玉筝马前,“玉筝,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解释……”
“啊……”陈俊一声惨叫。
竟是萧玉筝一马鞭打在他脖子上,噌地一道血印子,力道之大,直接打得他歪倒在地。
“陈俊,咱俩的婚事就此作罢!”萧玉筝甩下这句,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长发荡漾在马背上,嗖的一下,骑马而去。
父王说过,几日后她就知道了。
如今她还真是知道了,原来陈俊那般不要脸,骗她说蓝衣姑娘中的毒很独特,寻常郎中毫无办法,只有他府上的药和按揉穴位的方法才管用。
呵,真真是管用,管用到连裤子都脱了,这是连带要治愈蓝衣姑娘的不孕不育症吗?
骗谁呢!
萧玉筝激动地走后,一直策马陪在她身边的宝铃也紧随其后追出去,宝琴则闭着眼大骂陈俊:“不要脸,亏得玉筝那么相信你!”
“你真真是猪狗不如!”
宝琴的骂声引得围观的公子哥纷纷笑。
陈俊这回算是丢脸丢大发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半个时辰前,靖王殿下突然建议隆德帝来一场寻宝游戏,来到行宫的公子哥和姑娘们全都参与,这就导致围观的人数众多,想遮掩都遮掩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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