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亲眼所见,倒是难以相信传言中不学无术的卫国公府嫡女才是真的才艺双绝,江小姐可真是藏得够深啊。”
闲杂人等一走,周煜洛脸上就露出了几丝笑意,率先开口说道。
江清月扬了扬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煜洛,“九少过奖了,若真说起来藏得深的话,普天之下怕是也没人比得过九少。”
周煜洛的表情稍稍定格了一下,随即爽朗的笑了起来,“看来我还是小瞧了江小姐。”
“九少严重了,前日在裕亲王府的出手相助之情,清月铭记于心,但是表哥是清月的亲人,还请九少不要把心思打在他的身上。”
周煜洛是越发对江清月有兴趣了,一个十多年在望京没有露过面却仍然有关于她传言的少女,就连他平素里待在宫中都有听闻过,当然了,那些所谓的传言都是各种诋毁的言语,转身一变成了才艺双绝的名门闺秀,还让她发现了这人看似端庄的背后藏着的小机灵,以及今天彻底让他认识了对方的聪明劲儿。
“要我说,整个卫国公府,除了卫国公,也就只有江小姐一个聪明人了。”周煜洛这句话绝对是由衷的夸赞,但是在江清月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卫国公府如何还劳不到九少费心。”
听到江清月冷冰冰的声音,周煜洛就知道她肯定是想歪了,当然,不可否认他接近刘铎确实是不仅因为西南刘家的势力,同时也是因为和卫国公府的姻亲关系,哪怕这个关系已经是名存实亡。
“听说卫国公府对江小姐不好,没想到江小姐倒真不愧是卫国公府的嫡女。”
“听说前些年被流放的方家嫡长孙突然不见了,我还以为这个消息是假的呢。”江清月不紧不慢的说着,看到周煜洛突然变脸的模样,心情莫名的有些舒畅。
方家是他的外家,当年获罪流放,实则不过是各方势力斗争下的一个牺牲品罢了,三年前,当他好容易打探到方家的下落,得知方家嫡系唯一的男孩儿正值重病却无钱医治,便让人出手将其带走,对外则宣称重病身亡。
原以为这件事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毕竟他在宫中素来低调,方家又已经在十多年前就满门倾覆,倒是没想到他还是疏忽了,一个长于闺阁之中的女子都知道他所做之事,那么他那些好兄弟呢?
“九少不必担忧,我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了这件事。”江清月只是想警告周煜洛不要打她的主意,更不要打卫国公府的主意,无论卫国公府对她怎样,至少她身上还背负着卫国公府嫡女的身份,但也并非是要与周煜洛结仇,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龙子皇孙。
周煜洛的神色也只是表露了那么一瞬间,随即就扬了扬唇角,“江小姐倒真是让我愈发刮目相看,卫国公府如此疏忽江小姐,不知日后要如何后悔呢!”
“九少实在过誉了,我也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
活下去,多简单的三个字,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一辈子跨不过去的坎儿,周煜洛的神情有几分怅惋,在皇家那种父不父子不子的地方,他最初的想法,也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一时间竟是有些莫名的心心相惜。
“人有很多种活法,苟延残喘也是活,万人之上也是活。”
“九少慎言!”江清月的神色陡然严肃了几分,“清月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只求寻一人心安,成一家人和。”
周煜洛脸上忍不住浮现了几丝觉得江清月太过天真的笑意,“那我就提前祝福江小姐能够如愿以偿了,只是不知道那位许夫人是否能够满足江小姐的小小心愿。”
江清月眯了眯眼,“我的事,就不牢九少费心了!”
江清月这句话倒是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样子,惹得周煜洛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也只是希望江小姐能够得偿所愿罢了。”
等到刘铎和瞿遥回来,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坐在那里,谁也不看谁,当然了,江清月是微微沉着脸,而周煜洛却是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看起来心情颇好。
“清月,怎么不陪着九少说说话呢?”刘铎看见两人关系气氛这么冷淡,忍不住开口说道。
江清月的脸色更是沉郁了几分,甚至连着面子功夫也懒得做,直接站起身来,“我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就不打扰表哥说话了。”
说完,也不等刘铎反应,径直转身走人。
“哎——”刘铎伸了伸胳膊,瞧着江清月就这么离开,心里不由得忐忑了起来,他只是想让这两位能够多些时间单独交流交流感情,却不知道什么地方惹了这位的不快了。
“九少——”刘铎带着几分疑惑不解看向了周煜洛。
谁知周煜洛也勾了勾唇角,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我也不好离宫太久,日后若有机会,再和刘公子相约。”
刘铎和瞿遥两两相望,不知道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问出口,刘铎也只能先送周煜洛和瞿遥离开。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刘铎就瞧见江清月身边的丫鬟燕芷等在了院子里。
“表少爷,小姐说有话要和您说,让您回来之后去清澜小筑一趟。”
刘铎敏锐的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明明是才见过面,江清月又说要见他说话,这肯定是因为刚刚的事情,但是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啊!
怀着颇为忐忑的心情,刘铎来到了清澜小筑,可是刚踏进院子门,就感觉到迎面传来一股杀气,身子快速往旁边侧了一下,就感觉到一个利器擦着自己的鬓角飞过。
刘铎惊魂未定的转头看了一眼,就瞧见一柄小刀扎在了身后的门框上,只余下刀柄在那里微微颤动,可见出手之人用力之狠。
抬头瞧见江涵蓉坐在院子里一脸不悦的看着他,就忍不住开口指责道:“你干什么呢?下这么重的手,是真担心我死不了怎么着?”
“我要真担心你死不了,这一刀就该朝着你的心口扎!”
“怎么了?我这两天没得罪你吧?”刘铎一脸迷茫的看着江涵蓉,自顾自走到她旁边坐下。
“你刚刚叫清月过去做什么?”江涵蓉也懒得跟他弄什么委婉迂回,直接单刀直入问道。
刘铎愣了愣,偷偷抬眼看了坐在旁边的江清月一眼,她脸色如常,让人摸不清她的想法。
“别看清月!我问你刚刚叫清月过去做什么?”江涵蓉看见刘铎的小动作,脸上的表情变得更是不快。
刘铎对江清月心存几分畏惧,是因为历史上关于她残忍跋扈的记载传言,而对江涵蓉也不过是因为江清月对她有几分尊重罢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够觉得她有教训自己的资格。
“不过是有几个朋友过来,我让清月去多见见人罢了,这也是祖父祖母的意思,清月毕竟快要及笄了,与其等到许氏那边不知道随意选个什么不知根底的人家,还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刘铎虽然自觉自己没做错什么,但是面对江涵蓉的质问,还是把远在西南的提督大人给拉了过来。
“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也不代表要让你像街上卖东西的一样,见个人就去推销!清月毕竟是女子,你让她这么主动去见外男岂不是对她名声有碍,更何况,你还把她单独和一个外男留下,让她陪着人说话,你把她当成什么了?把卫国公府当成什么了?”
江涵蓉越说脸色越难看,小时候瞧着还是个机灵人,怎么越大办的蠢事越多。
刘铎是当真没有想那么多,一方面他虽然来大周这么多年来,但毕竟身为男子,本身所受的约束比较少,并没有直观感受到古代对女子闺名的挑剔,另一方面,他一直觉得崇元帝和昭元皇后早晚会在一起的,既是夫妻,有哪里来的什么男女大防,却忘了现在这两人还正好是要避嫌的年纪。
“我没想那么多。”刘铎小声嘟囔道。
“你没想那么多却差点儿把清月给害了!”江涵蓉可不会因为他这副可怜的模样就心软,“若是被府里其他人看到或者是知道,传到了老夫人或者是许氏知道了,正好是把把柄递到了她们的手上,她们恐怕正发愁清月在裕亲王府赏花宴上造了那么大的名声出来,后面该怎么把人给压下去呢!”
被江涵蓉这么一说,刘铎也是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根据记载,崇元帝和昭元皇后是在两年后南疆人试图入侵大周的战场上相遇的,后来也是因为这场战役的艰难胜利,加之崇元帝在战场上不幸腿脚受伤,按理说已经算是离开了皇位之争,这才以功向皇上求得了赐婚旨意。
现如今,这一切都还未曾发生,倘若许氏真以此为借口,将江清月匆匆许人的话,那他岂不是就成了千古罪人!
看到刘铎后怕的样子,江涵蓉这才冷笑了一声,“现在知道怕了?”
“是我没有考虑那么多,不过我会把后续问题解决好的,绝对不会影响到清月。”
“你既然知道轻重就好,以后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再发生,至于后续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了。”
刘铎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瞧着江涵蓉不容反驳的模样,再加上他本身就做错了事,只好由着江涵蓉说什么是什么。
其实,这件事根本没什么好解决的,就算是许氏找借口想做什么,她也不可能会如愿以偿。
江清月再不受宠,身上也留着卫国公府和西南提督府的血脉,整个大周西部南部的安危虽与她无关,可若说起来,也能称得上系于她一人之身,皇上是断不可能让她随意嫁娶。
只是这一点,江涵蓉没有和刘铎讲,让他能因为这件事长长记性也好,免得日后真做了什么弥补不了的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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