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给江清月准备的院子也算是贴心,离冯氏的院子不远,也方便她来冯氏面前尽孝心,同时旁边还是一处莲花池,院子上面也挂着一块匾,上书清澜小筑四个大字,这也是刘家人从刘铎口中得知的消息,希望能够让江清月有家的感觉。
果不其然,看到刘家人的用心,江清月心里自然满满都是温心和感动。
折腾了这么久,江清月的情绪也是起了几次波澜,现下在这种温馨的环境中,不多会儿就安静的睡去。
刘妈妈轻手轻脚离开房间,刚走到院子里,就被胡氏身边的婆子给叫住了。
刘妈妈原本也是刘家的家生子,这个姓氏还是刘家人赐下来的,但毕竟是这么多年没有接触过主家的人,此番被单独叫过去,心里也难免会有些忐忑。
“奴婢见过夫人。”刘妈妈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情说道。
胡氏弯了弯嘴角,端的是一副端庄大气的模样,“不用那么紧张,你也是从咱们提督府出去的,我记得你老子娘当年还是老太君院子里的人是吧?”
刘妈妈点了点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难得夫人还记得,奴婢的老子娘的确是在老太君面前伺候过。”
胡氏点了点头,“这些年,清月那边也是多亏你照顾了,刘家纵然有心,可有些地方也是鞭长莫及,她那个丫头也是个性子倔的,向来是报喜不报忧,但是家里却总归还是惦记着她的,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
刘妈妈点了点头,这些年的时间里,她也是替自家小主子抱屈,虽然自打刘铎住在卫国公府之后,小主子的生活才好了一些,但是和真正卫国公府嫡女应该享受的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刘妈妈把这些年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的往外说,听得刘氏眉头愈发紧锁,她是知道江清月在卫国公府的日子不好过,但是也没想到卫国公府竟然是真的一点儿情面都不讲,她那小姑子虽然不在了,但是刘家还没倒呢!
本以为每年卫国公都会至少来刘家拜访一次,也是想维系卫国公府和刘家的姻亲关系,没想到竟然是阳奉阴违,她听到这些事情尚且觉得心头有火气,若是真被她那疼小姑子和外甥女跟眼珠子一样的婆婆知道了,可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呢。
“这些事情若是老夫人问了起来,只管瞒着,老夫人自从小姑子去世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大好,加上这段时间忙着老太君的丧事,整个人更是精气神大打折扣,若是再知道了这件事,担心她会受不住。不过你放心,我刘家的外孙女也不会白白受这个欺负,许家算什么东西,真以为一个继室就能无法无天了!”
刘妈妈还是有些迟疑,她本身也是想着借这个机会和老夫人诉诉苦,为小主子搏一个前程,胡氏虽然是小主子的舅母,但毕竟隔着一层,也不知道她对小主子到底是什么心思。
刘妈妈微微抬了抬头,看着上面胡氏微微挑眉,略显不悦的神色,立马垂下了头,低声应允。
胡氏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又和刘妈妈说了几句,这才让她回去。
等人走之后,胡氏身边的婆子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您何必操这份心呢,奴婢瞧着那婆子怕还怀疑您的用心呢,您何必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胡氏脸上也露出了几丝无奈,“我即便现在不去关心这件事,后面等老爷回府了,还是会提起这件事,与其等到那时候,还不如现在我先做着,省得老爷回来了还觉得我不够关心他那位外甥女。”
“您这还不叫关心啊,大少爷回来您都还没跟他说上几句话呢。”
提到刘铎,胡氏忍不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几丝怅惋,“当年老爷要把铎儿送过去的时候,我就不愿意,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说出来的话又没有人会去听,这么多年,孩子好容易回来了,可是你瞧瞧老夫人的态度,眼里都是她那个外孙女,别说关心铎儿几句了,连提到铎儿一声都没有,我这个做娘的是什么心情。”
“您也不用担心,大少爷毕竟是刘家的嫡长孙,当年的事业是迫不得已,不过眼下大少爷不是回来了嘛,您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婆子开口安慰道。
胡氏勉强扯了扯嘴角,“但愿吧。”
胡氏的想法,刘铎根本就不知道,从江清月的清澜小筑中出来,和胡氏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刘徇给叫走了,二话不说,直接就带着他去了提督府后面的练武场。
这是刘家专门给族中子弟开辟出来的一个训练场地,刘铎小时候的武功启蒙也是在这里开始的。
离练武场还有挺远,刘铎就听见那边传来的气势汹汹的声音,把刘铎给吓了一跳。
刘徇看他的眼神愈发的嫌弃,“在望京这些年,倒是真把你给养的性子娇了起来,小时候不还是在这种声音下起床的,现在这胆子倒是没比老鼠大多少!”
刘铎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但是想想自己的表现,实在有些反驳不出来,只好怏怏的跟在刘徇的身后,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跟着练习一段时间,西南不比望京,这里随处都是危险,要是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再遇到如同那天晚上一样的事情,结果可就说不好是什么样了。
走进练武场,入目的便是一个个赤裸着上半身,在已经入冬的季节还汗淋淋的场面。
有些人瞧见刘徇,还停下来跟他打声招呼,毕竟刘徇的辈分摆在那里,然后就略显好奇的看了看刘铎,毕竟刘铎已经走了十余年,长相上也还是有挺大的变化,纵然其中有一些幼时的玩伴,也有些认不出来他的身份。
刘徇也没有开口介绍,而是直接走上对决台,随手从旁边拿了一个武器,转身对着刘铎说道:“上来!让我瞧瞧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听见刘徇的话,练武场的其他人也都停了下来,一个个兴致盎然的看着对决台。
刘铎知道,刘徇虽然以智谋著称,但是作为刘家儿郎,武功什么的自然也是不能落后,与他这种颇有些懈怠的结果相比,最后的结果如何,还未必说得准。
但是在这里,刘铎不能怯懦,他是刘家的嫡长孙,身上担负着的是刘家未来的荣耀,如果这个时候他稍微露出什么迟疑,对他日后接管掌控刘家,可谓是会产生不小的阻碍。
刘铎也跳上对决台,选了一个他相对比较趁手的长剑,冲刘徇拱了拱手,“十一叔,得罪了。”
对决台上顿时剑光闪过,原本正在练武的人也都集中到了台下,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的情况。
刘铎原本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些信心的,他这些年虽然松懈了一些,但也只是相对而言,而且他还有在现代学习掌握到的一些技能。
但是,真正交起手来,刘铎才意识到自己估计错误,刘徇虽然在武力上硬碰硬比他会稍逊一筹,但是刘徇却能在每一次他快要击中刘徇的时候,对方就好像提前预知了一样,先一步躲开。
几次下来,刘徇没事,倒是先让刘铎自己方寸大乱。
在刘铎失态之前,刘徇先一步扔下手里的武器,看着对面神色已然无法平静的人,神色凝重,“这就是你这么多年的成果?我倒是不奇怪那日你在南疆人手下为什么走不过几招了。”
刘徇这么直白的话,让刘铎一时间颇有些无地自容,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毕竟是刘家的嫡长孙,适当的训斥和教训是可以的,但是却不能让他颜面尽失。
“从明日开始,你且准时来练武场报道,一周以后,再去军营训练。我刘家男儿没有孬种!”
刘铎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是!”
刘徇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怕他没学到什么本事,就怕他在望京这么多年,心先学坏了,只要心不坏,其他什么都没问题。
到了晚上,刘家那些待在军营里的男人也回来了,为了给江清月和刘铎接风洗尘,也为了让江清月认识一下刘家的这些人,但毕竟老太君刚走,虽然算是喜丧,但也不好太过喜庆,只是自家人在一起吃顿饭罢了。
江清月作为半个客人,加上算是今天的主角,挽着冯氏的胳膊最后出场,也难免被刘家这么一个庞大的家族给吓了一跳。
江家是个人丁不兴的家族,这或许也跟南疆这边一直不稳定有关系,历代卫国公都常年戍守边疆,自然使得子嗣不兴,而刘家则是家族就落居于此,数百年的发展,自然不是江家可比。
作为嫡系一脉唯一的女孩儿,江清月可谓是万众瞩目,连刘铎这个嫡长孙都要后退一步,被胡氏领着认了一圈的亲戚下来,手里也是拿满了收到的礼物。
提督府这边一派和谐,却是不知道南疆那边现在是如何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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