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阿箩哪里知道顾慎行是因为计划失败,所以才黑化的啊。
“那六公主……”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慎行给抢白了:“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我没那么禽兽。我是专一的人,五年前就是。”
听到顾慎行的这些话,阿箩觉得今天又掉进蜜罐里了。她掰着手指算起来,唔……自己十八岁了,成年了,可以谈恋爱了。顾慎行也没有犯法,毕竟诱拐未成年可严重了。
阿箩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和顾慎行明明都成亲了哪里是谈恋爱啊。
看着阿箩那懵懂不自知的样子,顾慎行忍不住了,准备亲亲那泛红的小鼻尖,哪里知道阿箩会在这时突然抬头啊。
所以鼻尖没有亲到,倒是好巧不巧的亲在了阿箩的嘴角上,本来顾慎行还有些不好意思,准备一触即离,但是看到阿箩瞪大的双眼,他捉弄人的心情又起来了,虽然没有移位置,但是坏心眼的伸出了舌尖,舔了舔阿箩的嘴角。
想到那夜月下的酒香,顾慎行更加的沉迷了。
“你……大流氓。”阿箩推开顾慎行就一溜烟的跑了,徒留顾慎行一个人在回味,如果阿箩知道那夜的事情,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他发誓,真的阿箩先动手的啊。
哎,媳妇太害羞了,也是件麻烦的事情啊。
到了傍晚,王恒之果然如期而至。这回呢,他没有提酒,倒是顺道拐到了,天香阁带了一盒上好的糕点过来。
毕竟空手蹭饭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嘛。顾慎行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当看到提着糕点的万恒之:“你来了。”说着便顺手接过王恒之手上的糕点。
“诶诶诶,你干嘛,这是我带给小阿箩的。”王恒之摆了摆手,不让顾慎行经手。
“我看你累了。”顾慎行云淡风轻的说道。
王恒之才不信顾慎行呢,这小子,嘴上说的好听,不知道怎么使坏呢。在朝中自己见得还少吗?他就是不把点心盒递给顾慎行。
两人来到饭桌上的时候,阿箩已经候在那里了。结果王恒之递给她的点心盒,内心是高兴的,说起来她也有些馋了。
看着阿箩一副捧场的样子,顾慎行就不开心了。
大魔王不开心的后果就是,今日的一顿晚膳,他尤其的积极,以前虽然也帮着阿箩夹菜,但是并没有今日那么积极。
阿箩看着饭头上,推得和小山似的冒尖尖的饭碗,她有些犹豫了,看着顾慎行还不知所觉的又往尖尖上放了一块东坡肉,她觉得自己忍不了了。
“够了。”也许是感觉到顾慎行对自己的放纵,所以阿箩胆子也打了起来,她掐了顾慎行的手臂一下,企图让他不要再乱吃醋了。
虽然阿箩对感情的事情一知半解,但是她就是知道顾慎行是吃醋了。虽然表情是往日不苟言笑,但是阿箩觉得顾慎行肯定都气的牙痒痒了。
顾慎行也知道今日自己有些过火了,干脆也收了手。
而王恒之哪里看不出来两人间诡异的气氛,还有阿箩那些小动作啊。哟,这是狼崽子守了这么多年,终于吃到肉了?
他眼神揶揄的看了顾慎行一眼,感叹道:“我五年前就和顾慎行说了,希望能喝上你两的喜酒,只是后来小阿箩你居然走了,现在你回来了,我的愿望也了了。”
听完这句话以后,阿箩有些意外,原来大家在五年前都知道了啊,只有她一个人以为顾慎行只是在依赖她。
想想就觉得泄气,如果自己五年前也喜欢上顾慎行了,是不是自己就不愿意走了。这个她不知道,但是现在阿箩是不舍得离开他了。只是听到喜酒二字,阿箩才反应过来,两人虽然是刚在一起,可是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呢。可以一起睡觉的那种。
这实在是太快了吧,阿箩有一瞬间不适应。
看着阿箩古怪的表情,顾慎行以为阿箩是害羞了,所以便岔开了话题:“听闻王先生准备辞官了?”
这事也是王恒之在前段时间和自己提起的。
听到王恒之说辞官,阿箩也是不意外的,毕竟要不是自己,王恒志早就逍遥快活去了呢。
听到顾慎行提起此事,王恒之想着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辞官后去看遍祖国大好河山的计划,现在已经泡汤了,就有些气不打一出来。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小子,自己的计划怎么会泡汤呢,想着那位龙椅上的九五之尊对自己的交代,万恒之有一瞬间的恍然。
难怪周朝民风开放,百姓们言论自由了呢,还不是有个这样肆意妄为,不靠谱的皇上吗?
想到这些,他又开始觉得脑壳子疼了:“不辞了,不辞了。再等几年。”
听完这话,阿箩和顾慎行都点了点头。
一场晚膳,就在三个人唠嗑当中度过了,气氛温馨又轻松。只是最后顾慎行送走王恒之的时候。被王恒之喊停了下来。
“顾慎行啊,我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但是记得勿忘初心就好。”留下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王恒之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顾慎行听到此话,虽然觉得也许王恒之已经心里有了疑惑了,但是并不担心,因为既然能跟他说这句话,定然就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他也不想因为那事和王恒之决裂,十几年的师徒情不能作假。
再说,如果决裂,阿箩定会伤心的,她想要的不过是如一开始那样的热闹安稳罢了。
顾慎之回到院中,已经月上树梢头了。
阿箩看着顾慎行把王恒之送走,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而是还是站在院子中央,等着顾慎行。好像有什么急事要说一样。
看到顾慎行回来,阿箩迈着小碎步,就走到了顾慎行面前,想着自己今日在饭桌上冥思苦想的事情,心里始终觉得有些不踏实。
但是看着月光下,顾慎行略带温和的侧脸,阿箩有些开不了口。
“怎么了。”顾慎行也看出了阿箩的为难和犹豫。所以直接问道。
阿箩终于鼓起勇气了,她不好意思直视顾慎行的双眼,而是揉紧了自己的衣角,期期艾艾的说道:“我们已经成亲了,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就住到一起啊。”
说完,还偷偷摸摸的用眼角憋了一眼,顾慎行的表情,看看他有没有生气。生气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好像有些笑意。
顾慎行完全没有想到阿箩扭捏半天,竟然是为了这些事情。关于同房这件事,他也着急啊,只是自己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素了这么多年,他怕自己会吓着阿箩啊,想到几年前自己偷看的春宫图上的画,他觉得有些燥热怎么回事。
为了不让阿箩瞎想,他还是开口道:“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如果是那样这样的条件,她可不会答应。”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啊,阿箩的脸也有些红了。
虽然不能同房,但是讨些福利还是要的:“搬进我同一个院子,明早就搬。”天知道虽然他和阿箩的院子是相邻的,但是每次那几步路都很浪费他来寻阿箩的时间啊。
阿箩等了半天就等来这种小事,同一个院子而已,阿箩也没那么保守封建,毕竟她也是新时代的少年,学校里看到男女同学恋爱打个啵,她也能面不改色好吗。
“没问题啊。”
事情敲定以后,阿箩就准备回房间了,可是还没走出两步,就又被顾慎行拉住了。“怎么了?”阿箩一头雾水,就看见顾慎行点了点自己的嘴巴。
看着那薄薄的嘴唇,阿箩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要干嘛,不过顾慎行的嘴巴真的是她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最好看的。
不要误会,所有男人是指她在杂志上看到的那些男明星硬照。
在阿箩发呆的时候,顾慎行又点了点自己的嘴巴,这下子阿箩也算是知道什么意思了,她本来不想如顾慎行的愿的。
但是树影婆娑,那双闪着光的眼睛里好些跌落了星星,她鬼迷心窍的凑了上去,啾了一口。
啾完阿箩也不好意思了。摆了摆手就进了屋子。
顾慎行想着那软软的触感,虽然欣喜,但是想着今夜估计又要废一条亵裤了,他又有些烦恼。
枕着春思入睡的阿箩,压根没有想到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这头顾府是春意盎然。
那头王府可是愁云惨淡。想着自己最近频频出错的计划,周厉的脸色早就不覆平日里的见人三分笑意了。
而是黑的和锅底一样。他当时把消息告诉六公主,就知道肯定是会被顾慎行查出来的,他也并不是很慌张,但是现在看到手上被几个被连根拔起的势利,他有些低估顾慎行了。
“大人,近几日,顾府很平静,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周围监视的兄弟说王首辅还去拜访了,顾夫人和顾大人的感情好像还是很好。”
种种反常让周厉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他查到的消息并不会错的。顾慎行对那个五年前的没血缘关系的寡妇姐姐可是在意的很啊,说是亲情,打死他也不信。别人不知道,他仔细调查过还能不知道吗?
为她不但和当时朝中重臣李大人的儿子李荣,在大街上刀剑相向。这平白了说也不可能是单纯的亲情啊。
对于顾慎行的身世和仕途,周厉早在几年前,这样一个权臣横空出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调查了,不然现在调查可查不到这些啊。毕竟那时候痕迹还没有处理的这么干净,所以该查的都能查到一点。
只是想到那个姑娘能把顾慎行从千里之外的顾家村带到京城来,还培养的这么好,这样的奇女子,若不是不在了,他也有机会想见一见呢。很可惜周厉还是没有查到那个女人离开去了哪里。
这个姑娘的出现和离开都很及其突然。
这么多天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话,那事情是不可能出在顾慎行身上的,定然是那个叶小姐,有问题。整件事情都透露着不对劲。但是周厉又想不出不对劲是什么。他一时间有些苦恼,那叶小姐看着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难道其实这都是她的表象。
周厉看着手下送来的种种阿箩的事迹。觉得自己第一次这么研究一个姑娘家也是不容易,但是阿箩本就是深居简出,所以能查到的事情本来就是少之又少。
周厉将那几件事情反过来复过去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第二日去上朝的时候,顾慎行和周厉总算是狭路相逢了,只不过一个是眼下青黑,疲惫不堪,一个是春风得意。
但是两人之间的气场都不太好,任谁都能看出来两人有仇啊。
周厉也不在意周围人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而是死死的盯着那个春风得意的顾慎行,这样的好心情,定是顾夫人的本事了,不过他还是准备准备提醒顾慎行。
“顾大人今日真的是春风得意啊。不过不知道顾大人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寡姐呢。真的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他没有放低音量,所以顾慎行每个字都一字不落的听见了。听到眼前的人提到了阿箩,他的脸色就沉了下去。这人也是好本事啊。连这些都能查到。
看来他要尽快处理那些人了,千万不能让周厉知道阿箩的真是身份。他理了理思绪,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的说道:“王爷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莫要再勾搭着那些有妇之夫来自己门前哭闹了。”
被戳中痛处的周厉不怒反笑:“那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吗,本王爷魅力太大了。那些夫人们前赴后继的上来我也没办法啊,顾大人也要小心啊。不然下次来我府前哭的就是顾夫人了。”
这话说的及其难听,顾慎行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啊,更何况还牵引出阿箩,当下就和周厉在宫门口动起手来了。
周厉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一时间打的不可开交,连皇上都惊动了,可是周炎看到这样你来我往的两人,不生气也不劝架,反而在一旁拍手叫好。
“第一次见书生提刀啊,没想到顾大人还有两手。”
“嗯,王爷这招不错,有秋风扫落叶之势。”
这周炎不但,叫好,还点评起来了,周围大臣看到皇上这样,也没法说什么只能一边擦掉头上的汗,一边符合道。真的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终于两人打累了,虽然顾慎行武功也不错,但是到底不敌,周厉这样驰骋沙场的大将军,所以周厉还是险胜。
不过两人都挂了彩。周厉不道德,尽往脸上招呼。而顾慎行就专挑周厉的痛处,反正都没讨到好。
就这样两人顶着手上的身子上朝下朝。
摸着嘴角的淤青,顾慎行第一反应就是,回家要是被阿箩看到定要担心了。阿箩是个颜控他还是有些清楚的。如果自己这样很丑,那阿箩要是不喜欢自己了怎么办。
一时间,顾慎行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下朝的时候也没能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寻了个医馆,看了一下。
“大人,你这脸,直接回府看看不是更好吗,府中可是有皇上御赐的太医啊。”长风看着不紧不慢走进医馆的大人,无奈到哦。大人心,海底针啊。
哪知道顾慎行充耳不闻,继续往医馆走着。
最后一番折腾,虽然没有让他的脸变正常,但是也终于看起来不那么狰狞了。作为一个男子,他第一次这样担心他的容貌。
看着长风一脸懵逼的表情,他摇了摇头,没有媳妇的人是不会懂的。看着身边的长风也老大不小了,是否自己也要给下属操心一下人生大事了呢。
就这样顾慎行还是捂着脸乖乖回服了。
而这样狼狈的样子也是真的被阿箩第一时间发现了。
今日阿箩又睡了懒觉,所以并没有赶上和顾慎行一起吃早膳,自己起来的时候,太阳都升的老高的了。
想到今日需要搬院子,所以她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了。看着顾慎行那院子,并不小,光厢房就三四个,她也不矫情了,毕竟昨日亲都亲了,自然就选了一个靠顾慎行最近的厢房,看着里面整洁的样子,阿箩就猜到了,顾慎行昨夜定是有备而来的。
好气哦。自己被套路了。嘴上嘟囔着气气气,可是手上搬行李的动作可是一点儿没停。这完全是拎包入住啊。
她东瞧瞧西摸摸,那边的梨花木大床和和她心意。梳妆柜也好好看,到时候自己再从心想事成大礼包里拿出一块大的镜子,简直就是美滋滋。
隐隐约约的还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一丝桂花香,那甜甜腻腻的香气飘荡在空气里,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寻着气味便找到了窗边的花瓶里放置着一直新鲜的沾着露水的桂花。
阿箩觉得顾慎行的安排简直是陈欣极了。突然对顾慎行的喜欢好像又多了那么一点点呢。
她笑弯了嘴角。
听到大门口传来动静,阿箩也顾不上还没收拾好的行李了就出去了,因为她知道定然是顾慎行回来了,她一定要当着他的面好好夸奖一下顾慎行。
“你回来啦!”
阿箩扬起笑脸,露出两个小酒窝就往顾慎行的方向快步走去,可是当她看到顾慎行的脸的时候。
那欣喜的心情一下子跌倒谷底。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阿箩个子本就不高,只到顾慎行的锁骨处,为了能好好看看顾慎行眼角的淤青,她还要踮起脚尖来。
顾慎行也看出了阿箩的用意,禀退了院子里的其他人后,就立马很上道的蹲了下来,方便看伤口。
阿箩看着顾慎行眼角和嘴角的淤青,心疼的不得了。这是和人打架了?看着顾慎行每天正色庄容,完全不像是这么莽撞的人啊。
“怎么就受伤了呢。”
顾慎行感受着阿箩小心翼翼的抚摸,明明去医馆上过药,已经不那么疼了。可是现在被阿箩一心疼,顾慎行就觉得有些痛了。
“嘶。”他感觉头上突然一痛,才发现是阿箩的指甲不小心碰到了。看着阿箩泫然欲泣的的样子,顾慎行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吓到阿箩了。
连忙解释道:“不疼的不疼的。就是和周厉打了一架而已。”
果然是打架了,像顾慎行这么稳重的人怎么还会打架呢。阿箩觉得定是周厉那人太坏心了。主动挑衅的。
“那人,那人真的太坏了。你们为什么打架。”阿箩一边问着顾慎行,一边拉着顾慎行往房间里走,准备给他上药。
顾慎行当然不可能把周厉说的那些话说给阿箩听,所以就随口含糊道:“朝政上的事情。”他并没有把自己已经去过医馆的事情告诉阿箩。
感受着伤口上那被温柔的抚摸着,顾慎行觉得心中的郁结之气都消散了,如果每次阿箩都能这样给他上药的话,多打几次架也是没关系的。
阿箩看着那些淤青,心疼了又心疼。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娃,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头发,现在却被人打了,你说气不气。
“我觉得还是疼,可以帮我呼呼可以吗?”阿箩正寻思着怎么给周厉一个教训呢,就被顾慎行的话打断了思路。呼呼是什么?她有一瞬间的疑惑,而后又想到顾慎行小时候有一次割到手,自己为了哄他,就给他伤口吹吹气,骗他说吹吹气就好了的。
只是现在……看着眼前已经二十多岁的男子,这么大还呼呼,不太合适吧。只是看到顾慎行的神情很是认真,好像呼呼就能立马好一样。
最后挣扎了一会,阿箩还是红着脸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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