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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王爷强娶白月光之后 榕水 4217 2021-03-30 09:44

  太阳初升的一刻, 公鸡也纷纷打鸣,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蓝飞凤刚踏入灵堂, 却见杨柳和白兰两人依旧跪在赵崇瑾的灵位前。

  难道她俩真的一夜未睡?昨夜还未到子时, 蓝飞凤便已悄悄回房休息。既然已经打算拿了休书离府, 她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替赵崇瑾守灵。

  她刚在杨柳身后跪下, 后者却递给她一封信, 上面写着“休书”二字。

  蓝飞凤惊愕,“这是……”她不信杨柳会这么容易就把休书给她。

  杨柳一脸平静,“怎么你昨天不就跪着又哭又求, 要我给你这个吗?”

  蓝飞凤讪讪接过休书,她打开一看,确认过没问题之后才把它藏进袖子里。

  她刚想扬起嘴感谢杨柳, 又发现赵崇瑾的棺木还在眼前, 在这灵堂内笑,确实有点不太合适, 最后只是悄悄地凑到杨柳耳边, 低声说道:“娘娘, 我谢谢你了。”

  杨柳头也不回, “休书已经给你了, 你想什么时候走, 就什么时候走。”

  蓝飞凤自然恨不得马上就走,但她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那个……娘娘, 我想着这两天还未到雨季, 路也比较好走,还有……”

  “行了。”杨柳冷冷打断她,“你想什么时候走,都不必来跟我说。只要你踏出了雍王府的大门,从今以后你就与雍王府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吗?”

  此时此刻,蓝飞凤巴不得和雍王府划清界限,一听这话心里简直乐开花,但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不舍的样子。

  “娘娘,我实在也是没办法,相信王爷他在天有灵,也会理解我的苦衷。”

  杨柳别开脸,不想再看她惺惺作态。蓝飞凤自讨没趣,干脆回房收拾细软。

  灵堂就剩下杨柳和白兰,白兰看着她,也有些忐忑。

  “你待会儿真的要去吗?”

  杨柳斜瞥她一眼,“这个自然,我们计划了这么久,今天好戏终于要上场了!”

  她伸手抚上了厚重的棺木,“夫君,成王败寇,就看今日了!”

  “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曹知海刚说完,金銮殿上却有一人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老臣有本要奏。”

  杨忠见裴仁志手里拿的东西,心底就咯噔一跳。

  “裴卿,你有何事要奏?”

  裴仁志跪下呈上手中的东西,“皇上,有关雍王叛乱一案,臣近日找到极为关键的证据,请皇上过目。”

  曹知海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上呈给赵崇芳。

  “皇上,这是雍王数年来与江都大营统将薛南将军的书信往来,臣已请人验过,上面的字迹还有雍王私人的印鉴,都与我之前所呈的那封雍王想私调江都大营兵马一信相同。”

  赵崇芳将曹知海呈上来的书信翻出来看,越看眉头趋得越紧,“这……字迹与印鉴果真一样!”

  朝堂上还有不少雍王的拥护者,宋玉当即便走出来跪下,“皇上,这书信一事,向来可以伪造得天衣无缝。再者,下官敢问裴相国,这书信您又是从何处所得?”

  裴仁志向来不把宋玉看在眼里,他略为高傲地说:“这是我派人暗中从王府和薛府所取,绝对不会有假!”

  宋玉却笑了,“裴相国,这梁上君子拿来的东西,出现在这金銮殿上,未免太不入流了。”

  “大胆,非常时期便得使非常手段。”裴仁志向着赵崇芳作揖,“皇上,雍王叛乱实属大案,老臣只要想到,雍王的同党可能随时威胁到皇上安危,便寝食难安,故才出此下策,望皇上见谅。”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赵崇芳岂能追究?

  “裴卿忠君爱国,朕不怪你。只是除了这信外,你还有其他人证吗?”

  “有,皇上。事发后,燕台大营统将江裕达自己前来认罪,他招认是雍王赵崇瑾意欲在祭天大典上刺杀圣驾,要他派数百名燕台大营精锐提前到达护国寺。当日,便是将士伪装成御林军,暗中私放那五名刺客到无相殿刺杀皇上。这是江裕达亲手画押的供词。”

  裴仁志又呈上一份口供,赵崇芳看完后,神情极为悲痛,“枉费朕一直视雍王为肱骨大臣,又有血脉之亲,但他竟然、竟然……”

  赵崇芳一手掩眼,语中竟带着哽咽,金銮殿上看到者,无不同感悲戚。大理寺卿当场便大声道:“皇上,雍王赵崇瑾不念与皇上手足之情,意图行刺天子,当以谋逆罪论处!臣请求皇上,按律格去雍王赵崇瑾的封号,并将王府一干人等收监等侯发落,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这话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如今朝中民间到处都有雍王是被冤枉的流言,这案一日没个结果,这流言蜚语便不会有停止的一天。

  赵崇芳却是皱着眉,看起来很是为难。“这雍王如今已经身亡……”

  裴仁志当场跪了下来,“皇上,雍王赵崇瑾大胆谋逆,实属罪有应得。皇上您宅心仁厚,不忍究其罪责。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上切不可因一念之仁,导致国虽有法,而却未能行。这样如何以正视听,以服人心!”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当场便有不少官员也都跪下请旨。杨忠能想象此刻身后已跪倒了一大片,他抬起头,却对上赵崇芳的视线。

  是了,皇上是在等他表态。他身为赵崇瑾的岳父,如果他也请旨要定赵崇瑾的罪,那便无人再能说赵崇瑾是冤枉的。

  该跪吗?杨忠心里寒凉,他是不应该跪的,可是一想到自已那未到双十,便已一身白孝的掌上明珠,他不得不屈服。他明白,只要他在金銮殿上表了态,事后跟赵崇芳讨个恩赏,让杨柳能够从此案中脱身,应是不难。

  人心到底是肉做的,杨忠撩开下袍,正想跪下,却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

  “谁敢治雍王的罪!”

  众人回头一望,俱是愣住,连赵崇芳也错愕。

  只见太后穿着一身朝服,旁边跟着杨柳,后面还有八名侍卫抬着一副厚重的棺材进来。

  这本是大不敬之举,可这是太后,又有谁人敢拦?

  “砰”地一声,棺材放在金銮殿上,众人才回过神。

  赵崇芳的眼神在她们三者中来回逡巡,他的手不由自主握紧龙椅把手,直盯着太后,“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冷笑一声,最后瞥了裴仁志一眼,“哀家听闻有人想冤枉雍王,自然是想来给我儿申冤来了。”

  赵崇芳忍着一口气,“母后,雍王一案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崇瑾他确实意图行刺朕,这里没人冤枉他。”

  太后微扬着头,虽是女子,气势却一点也不让须眉。“皇帝,你所说的人证物证何在,不妨主给哀家听听。”

  赵崇芳使了个眼色,裴仁志便为太后解释:“启禀太后,人证便是燕台大营统将江裕达,他已招认雍王确实要他派兵前往护国寺行刺杀圣驾一事。”

  “哦?”太后看向裴仁志,那眼神锐利至极,后者顿时有些心惊。

  “裴相,这雍王勾结江裕达,除了他亲口所言,还有没有什么证据?”

  “这……”裴仁志语塞,太后立刻喝道:“若那江裕达受人唆摆,有心诬蔑雍王,这证言如何能信!”

  这话也不无道理,宋玉立刻随和:“太后言之有理,光是江裕达一人之言,又岂能认定雍王爷意图行刺皇上呢?”

  裴仁志当初也有想到有人会这样质问,他立刻答道:“太后,这雍王行刺皇上,皇上可是亲眼目睹的。”

  战火一下引到赵崇芳身上,在这节骨眼上,赵崇芳也没办法避而不言,“确实,母后,当初朕确实见到崇瑾一剑向朕刺来。”

  没想到,宋玉跪下说道:“皇上,雍王武艺高强,或许当时有刺客在旁,他此举并不是想行刺您,而是想除掉刺客呢?”

  简直是荒唐!若非文武百官都在场,赵崇芳都想破口大骂。可太后却也说道:“是呀,皇帝。当时刀光剑影,会不会是你有所误会。”

  误会,居然敢说是误会!赵崇芳冷眼看着下面,有不少官员神情都带上疑惑,杨忠更是干脆闭眼,老神在在地往一旁站开。

  果然不愧是他母后,这个后宫沉浮四十载,凭着一己之力从才人登上后位,又帮助了自己儿子坐上皇位的女人。只是三言两语,这朝堂之上,顿时便改了风向!

  这时,站在太后身后的杨柳上前一步,她跪下行礼,“皇上,臣妾听闻当日还有皇上的一名侍卫在场,臣妾斗胆,可否请他出来当面问个清楚!”

  郦!明!月!

  这女人一脸哀戚地跪在下面,扮演着为夫伸冤的柔弱妇人。但赵崇芳仿佛能看到她此时心里正得意洋洋,无情地嘲笑着自己。

  此时裴仁志也看向赵崇芳,在他看来,只要让这名侍卫出来,指认雍王行刺赵崇芳,这太后肯定就无话可说。

  可赵崇芳差点把牙咬出血了,表面上还是惋惜地说:“当日那名侍卫因在护国寺护驾,受了严重的内伤,回宫后朕已命太医全力救治,最终还是回天乏术。”

  从哪找侍卫来作证?郦明月便是当日那名侍卫,可她如今站在这里,就证明她背叛他了!

  裴仁志也急了,这关键时侯,赵崇芳那名侍卫居然死了?这说出来不是更加显得事有蹊跷吗!

  太后看着他,“如何,裴相,哀家看这案子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陷害雍王!”她那眼神赤.裸.裸地在点明,就是他裴仁志在捣鬼。

  裴仁志沉住气,“太后,现在我们所说的,不过都是个人臆测罢了。当日无相殿内,刺客俱已当场身亡,进去的侍卫还有四名护国寺高僧也为了救驾牺牲,您说皇上亲眼所见可能是误会,但事实上雍王已死,根本没人能证明他那一剑是行刺还是救驾?”

  这就是此案的关键之处了,雍王已死。死人根本没办法为自己辩解,赵崇芳原本不安的心落回原地。

  是了,赵崇瑾已死了,这件案子无论怎么判,都没有正主能出声。只是,赵崇瑾已死,郦明月为何还是跟着太后还闹今天这一出……

  赵崇芳的视线落在后面的棺材上,突然,他的心猛烈跳了起来,难道!

  太后勾起一抹笑,“裴相国,若哀家说,雍王能证明呢?”

  堂上一片哗然,裴仁志看着太后,显然他也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太后直盯着赵崇芳,大声喝道:“来人,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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