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晨夏七月醒来时,身边不再是这些日子的空空荡荡,她怀中躺着自己心爱之人,看了一眼他熟睡的容颜,觉得心里就像是有一汪泉水静静流淌,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若是没有什么该死的任务,他们也不是在这样的乱世,那该有多好?
突然听到怀中的人轻轻哼了一声,她低头一看,白轩朗的额头竟全都是细密的汗珠,她拿过旁边的白绢帕给他擦了擦额头。
“阿朗,醒了吗?”夏七月轻声问。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要做什么去?”白轩朗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
“上朝啊,陆岩每日都上朝,我怎么能不去?”夏七月边穿衣服边说,给他掖好被角,“阿朗,你今日寻着机会赶紧出宫去,你现在只有待在祝巍府上安心待产,我才能放心。”
“这么着急赶我走?”白轩朗蓦然睁开眼,脸上分明写着“不悦”两个字。
“怎么是赶你走呢,我这是担心你的安全,若是让陆家的探子发现你在宫里,你怎么能安心待产?”夏七月立刻将他抱起放在肩上,柔声安慰,“现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最大,我不想让你们陷入危险。”
“切,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白轩朗还记着昨天的事情,心里依旧很不舒服,“是不是急着上朝去见陆墨羽?”
“阿朗,你信我吗?”夏七月在他的额头轻柔地印上一吻,“在我的心里,没有人能与你相比,而我从小所受到的教育,都是一夫一妻制,除了你,我不会喜欢上别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我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夏七月心里简直不要太无奈,白轩朗真的是醋劲太大了,女人的醋他吃,男人的醋也吃,她以后看来是男人女人都得离远一点才好。
“好了,我知道了,我只是这些日子没有见你,心里不舒服罢了。”白轩朗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地笑了笑,“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还能不信你?”
夏七月脸上挂着笑,心里却不以为意,昨晚也不知谁为了那个秦婳儿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待会儿我让金鸣送你回去,你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探子传话即可,千万别轻易进宫,这里到处都是陆岩的人,真的很危险。”夏七月再度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转身离开。
她没看到,身后的人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朝堂上,夏七月又演了一出戏,身心疲惫,看着陆岩那个样子,恨不能一刀插进他的心窝,却又不得不笑脸相迎,满肚子的邪火正愁没处撒。
“皇上……您还好吧?”祝巍试探着问。
夏七月抬头,这才发现满朝文武都走光了,就剩下祝巍一人,她立刻想到昨天他欲言又止的“保重”二字,火气噌噌地往上涨。
“怎么,朕应该不好吗?”夏七月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这可是你自己要往木仓口上撞得,怪不得我了。
“额……没有,臣只是关心皇上。”祝巍立刻抬头看屋顶,一副心虚的模样。
可他心里真真的委屈啊,人是皇后让送进宫的,现在又反过头来怪他,而且连皇上也记恨上了,他容易么?
“关心?”夏七月冷哼,咬了咬下唇,“祝巍,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先是给朕送秀女,现在又将朕出卖给皇后,将来还准备做什么?”
“臣惶恐!”祝巍闻言,立刻一头磕在地上,额头都红了一片。
看着他红肿的额头,夏七月想笑却硬是憋着,谁让他昨天不把话说清楚,害得她那么被动,差点就被白轩朗的出现给吓着了。
“各部人员如何?”眼见着他那么不经吓,夏七月也不再和他开玩笑,说起了正事。
她平日从不与祝巍直接谈这些事情,都是通过加密的书信互通有无,但她余光瞥见门口有探子鬼鬼祟祟地在看,但距离较远,应该听不清楚他们说的什么,只是看到祝巍跪着,既然已经看到了,她就索性说一些平日不能说的。
“已经悄然在动,只是各部尚书牵扯太广,可能还需要些时日,请皇上耐心等待。”见她给自己暗暗使眼色,祝巍立刻心领神会。
“军队那边呢?”夏七月特意压低了声音,除了他们两人,就没有人能听到,“当初先皇将军队重新整合造册,凤阳城剩下的军队里,应该有不少你的人才对。”
“是,军队这边皇上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臣就可以完全掌控。”祝巍颇为自信地说。
夏七月点了点头,看起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顺利进行,那么距离扳倒陆岩就指日可待了。
“皇后那边你多照顾些,他的脾性你应该很了解,朕也放心。”提起白轩朗,她还是很担忧的,怕有人发现他的踪迹会伤害他,尤其是陆墨羽,她得想个法子把陆墨羽支开才行。
“是,皇上放心,臣定会以性命护皇后周全!”祝巍拱了拱手。
“朕相信你。”夏七月自然是无条件相信祝巍的,就像相信白轩朗一样,他们两人既然能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一条战线上,就没可能在胜利的曙光就要来临时突然变卦。
夏七月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后看到那个探子突然就消失在门口,她冷冷一笑,陆岩,你的末日就要来临了,且让你再得意几天吧。
祝巍走出大殿就对自己的属下说:“皇上让本将军过几日带着夜子珩去边关交接,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是。”他身边的人没有任何质疑,典型的军人,服从命令。
镇国公府,书房。
“国公大人,皇上今日特意将祝将军留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探子单膝跪地回禀。
“说的什么?”陆岩端着茶碗的手停了停,看着他问。
“皇上要派祝将军带着夜子珩去边关交接。”探子如实回禀。
陆岩起初没觉得有什么,不过是去交接罢了,自从祝巍回来,他已经不能在朝堂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很多问题时常最后都要靠那个傀儡来决定,这让他的心里很不爽。
如今祝巍这么一走,岂不是为他暂时去了一个敌人,他大可在祝巍回来之前就将这个傀儡拉下宝座,然后再回过头对付不听话的人。
可细细琢磨了一会儿,他发现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夜子珩是燕褚国太子,祝巍与其接触,也许并不单纯是为了去边关交接,而是为了接近夜子珩,企图调动燕褚国的军队来对付他。
对,一定是这样!否则祝巍怎么会甘心任皇帝驱使?还被秘密留下,这肯定是祝巍能从其中得到好处,比如杀了他,自己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都不必是那一人之下。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心里暗骂祝巍,如意算盘打得太响。
“去,将世子请来。”陆岩突然开口道。
探子立刻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带着陆墨羽进了书房,还从外面关上了门。
“爹,您叫我?”陆墨羽正在忙着挑那些画像,好不容易挑中了一个,却被探子叫来。
“羽儿,爹要你去做一件事,你可愿意?”陆岩语重心长地说,“这次攻城,一直都是你说什么爹就答应你什么,那么你也要答应爹一件事。”
“什么事,爹,您说。”陆墨羽正襟危坐,心却一团乱麻,他甚至都没看清楚画中那个女子是谁家的小姐。
“爹要你明日在朝堂上请命,带着夜子珩去边关新城交接。”陆岩瞅着自己儿子的神情,分明是心不在焉,他不由地重重咳嗽了一声。
“为何,爹之前不是说凤阳城的事情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吗?”陆墨羽微微皱眉,不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
“这里的事情交给为父,而你此去边关,路上一定要多多照顾夜子珩,到时你带着燕褚国的军队回来,我们就可以两边夹攻,将那个傀儡彻底拉下来。”陆岩不轻不重地说。
“爹,夜子珩是燕褚国太子,我们难道要他们军队的铁骑践踏我们苍玄国吗?”陆墨羽十分不解,自己的父亲到底要做什么。
“这怎么是践踏呢,我们只是借用罢了,只要为父坐上皇位,就封你为太子,可好?”陆岩满怀希冀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爹,为何我们非要坐上皇位不可?”陆墨羽到彻底回过神,嗔怪地问,“难道我们现在还不够好吗?”
他说这话时,心里想的却是夏七月每日朝堂上地行为,她到底是自暴自弃,还是暗度陈仓?
“无论谁做皇帝,只要我陆家军权在手,都会惹来皇帝的猜忌和怀疑,不如我们自己做皇帝,无论怎样都可以。”陆岩想起显得正和造册军队,就恨得牙痒痒。
“爹,儿子可以去边关,但您能不能答应儿子一件事?”陆墨羽眼见着此事无可回转,他总算是妥协了。
“何事?”陆岩挑眉问。
“无论爹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但唯独求爹您放过新皇,他毕竟是无辜的。”陆墨羽坚定不移,大有父亲不答应他就不离开的架势。
“爹早就答应过你,不会伤害她。”陆岩无奈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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