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骑马
事实证明, 林砚想当然了。
司徒岳并没有跪多久, 然而在他起来之后, 林如海依旧没有半点消息。林砚的脚已经有点麻了。女眷那边也散了, 贾敏和黛玉得了信匆匆赶过来。贾敏直接甩袖进了帐篷, 林砚隐约能听到几声争吵, 可不知后头林如海说了些什么, 贾敏歇了声。
黛玉却是忍不住抹眼泪,林砚好劝歹劝,费了半晌工夫给劝了回去。
至得日暮黄昏, 林砚满头是汗,已经摇摇欲坠,眼见就要撑不住之时, 戴权来了, 带着皇上的口谕。
“林大人,陛下说, 索性没出事, 大人也消消气, 罚一罚便罢了。且这事说来也怨不得林公子。过几日还有军演, 林公子是需到场的。倘或现在罚得狠了, 过几日可怎么办!”
林如海点头谢了戴权, 这才发话:“起来吧!”
林砚心神一松,却是没能起来,身子一歪, 反倒摔了下去, 亏得戴权眼疾手快,先一步扶住,秋鸣忙跑上来掺了另一边,“大爷,大爷你没事吧!”
林砚咬牙强撑着,整个身子几乎都倒在秋鸣身上,好容易挤出一丝笑容说:“多谢戴公公!”
戴权笑了笑,瞧见旁边的林如海,人家父子间的事倒也不好多嘴,只说了句叫林砚保重身子,好好休息,便走了。
圣帐内。
戴权前来复命。
“宁王殿下还好,太医瞧过了,没什么事。奴才去的时候,还念着让下人好好照料那两只小老虎呢。”
司徒坤嗤笑,不知为何明明是让他气得不得了的事,偏偏这心里却暖洋洋的,反问道:“就没嚷着让把那两只老虎送他帐里去?”
戴权讪讪笑着。司徒坤一见便知,自是有了,恐怕是被戴权给拦了下来。转而一想,还能这么叫嚣闹腾,那便也代表真没什么事。
也是,才跪上多久,能有什么事!
“衍之呢?”
“林公子看上去不大好,奴才去得时候,已是快晕了。可林大人依旧面色铁青,亏得陛□□恤,让奴才去了,否则,只怕这会儿还不会让起呢!”
司徒坤叹道:“也亏如海舍得。说来,都是老九害得!也让太医去看看!”
“是!”
戴权退出去,皇后奉了茶上来,“臣妾听闻林家家教森严,贾夫人也说,林公子自小顽皮,林大人每常打骂惩罚。今日算是瞧见了。要臣妾说,哪家孩子不顽皮呢?宁可顽皮些,也总好过似块木头。”
司徒坤点头,握住她的手,“今日见到林家那位小姑娘了?”
“见到了!可别说,莫看她小小年纪,臣妾瞧着很是有一股风流韵味,与旁人不同。况且听闻她不过五岁半,却早已在读书,还在学诗了。
尤其还难得的懂事乖巧。见贾夫人同我们说话,不得空,自个儿帮着乳母照看幼弟,捡了果子还特意剥好了,一点点喂给他吃。很有一番大姐姐的派头。
后来林公子在前头闯了祸,遭林大人罚了的消息才传过来。贾夫人还没怎样,她一小姑娘倒是先急了。”
司徒坤连连点头,“可见他们兄妹感情是当真极好。听你这般说,你对这小姑娘倒是很喜欢。”
皇后笑着垂了头。
“你若是喜欢,不妨往后经常召进宫来。顺便也把小十七带上。”
皇后眼睫微微一颤,敛下眸光,“是!臣妾省得!”
********
林府营帐。
林如海正在给林砚按脚,林砚叫得一声比一声惨。林如海皱眉一掌拍过去,“叫这么大声,不嫌丢人了?”
林砚嗤鼻,“爹,我看你是怕娘听见吧?你就是被娘赶出来了,也是你自己的问题,和我有什么相干,下手这么重,你这是在报复!在报复!”
虽是一家人,可黛玉礞哥儿还小倒还好,林砚却已经大了,不好和大家挤在一个帐篷里,这若是只一夜半夜的,还能隔着屏风将就将就。但秋狩短则半月,长则一月,却是不方便的。
因此林砚有自己的小帐篷,就在林如海的帐篷旁边。嗯,当然,这也是得帝心的好处。
林如海听着这话,火气立马被提了上来,手上一用力,林砚疼得直咬牙,“爹,爹!你轻点,轻点!”
“有这么痛吗?”
“你去跪两个时辰试试?也不怕把我给跪废了!”
林如海一瞪眼,想到他当时摇摇欲坠的样子很不争气地又心软了,“你忍着些,跪了这么久,血液不通,若不用点力,明日更难受。”
林砚龇牙应着,见林如海手中力道果然轻了不少,神色也带着愧疚,心头又不好受起来,忙道:“爹,我没事。中途秋鸣给我送了‘跪的容易’。我趁母亲和妹妹回来围着我的时候,趁人不备悄悄绑膝盖上了。快晕了的模样也是故意当着戴权的面做给他看的!”
林如海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林砚口中的“跪的容易”是之前从膝盖上取下来的那个系了带子的棉包。忍不住又横了他一眼,这都什么名字!
“我以后罚你的时候,是不是还得查一下你膝盖上系没系东西!”
林砚一愣,眼珠儿心虚地乱转,低下了头。
还珠格格红遍大江南北,寒暑假必放。他就算是男生,对这些不热衷,可再一次次的循环播放下也看了个全乎。还不只一次。
林如海罚他几乎是日常,虽然很多时候会让垫个垫子,可也有好些时候,他生起气来不许用。林砚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把小燕子的“跪的容易”弄了出来,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可就这么一次,他好像就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林如海扶额,突然觉得对这个儿子,真的是无可奈何。
“让你以后还弄那些新鲜玩意儿,让你同九皇子说些有的没的!”
林砚觉得自己相当委屈,咬牙暗骂,老子要知道他那么二货,自己死还得拖个垫背的,老子才不和他说那些话!
林如海轻笑,“这样也好。如今是皇上下旨免了你的处罚。往后便不会再有人借故说你用麻/醉/枪引/诱皇子入深林。况且九皇子是重情义之人,你们曾共患难,你还是因他受苦。他自会记在心里。”
林砚怔愣,此时才明白,除了不得不罚,林如海还在以这种方式加重他在九皇子心里的分量。三皇子与九皇子一母同胞,虽身处天家,却兄弟情深。这点林如海是看得出来的。
所以,他与九皇子关系越好,便越有利。待得日后三皇子登基,他若是遇上政敌下绊子,九皇子必定维护,九皇子在三皇子跟前说一句,胜过别人说一万句。
而九皇子没有治世之才,也无揽权之心,不会成为帝王忌讳。如此,三皇子必然会待他如一。他也便就能成为林砚永远的靠山。
林砚无意利用友情,却明白林如海的苦心。他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只低低嗯了一声,翻身躺下,嘟囔道:“我要睡了!”
“睡吧!”
林如海不动。
林砚皱眉看着他,“爹,我说我要睡了!”
“那就睡啊!”
还是不动。
林砚眨了眨眼睛,“爹,你真被娘赶出来了?娘是发了多大的脾气,不让你再进门了?”
林如海面色一僵。
林砚笑嘻嘻哼鼻,十分得意,轻轻道:“活该!叫你罚我!又不是我犯的错!”
林如海站起身,一巴掌就扬了起来。林砚火速扯过被子蒙上头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起来,“睡觉,睡觉,睡觉!”
林如海伸在半空的手颤了颤,到底还是放了下来。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
********
次日,林砚已好了大半,却依旧休养着,未曾出门,叫人拿了牛奶和好几种茶来,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第三日。林砚抱着东西神神秘秘去了大帐。
彼时,林如海和贾敏正在陪黛玉礞哥儿玩。林砚指使秋鸣将东西搬到桌子上,开始沏茶。林如海随手端了一杯就要喝,却被林砚又抢了回去,“父亲等会儿,我正做好东西呢!”
黛玉看得新奇,坐过来撑着小脑袋观望,没一会儿贾敏也来了。唯有礞哥儿没什么兴趣,在白芷的逗弄下满地爬。
林如海嗤鼻,等了不过片刻,见他捣鼓来捣鼓去,没耐心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还让不让人吃了!要喝茶便喝茶,要喝牛奶便喝牛奶,你这样折腾能吃吗?”
林砚扬眉,“父亲这话可别说的太满,等我做出来,你便晓得了!”
说着将第一杯递给了黛玉,“妹妹尝尝味道如何?”
黛玉见现今父子和和气气的,心头欢喜,笑着接过,本是存着给林砚的面子,不忍见他下不来台才喝了一口,品过滋味后,却是两只眼睛都亮起来,“既有牛奶的鲜嫩爽口,又有茶香的甘甜清香。”
林砚又倒了杯给贾敏,这才道:“那是自然!而且还因着兑了茶,更是解了牛奶的那股子腻味。便是不喜喝奶的也会愿意尝一尝。
妹妹寻常没怎么吃过牛奶,恐直接食用,脾胃弱受不住。我便想了这个法子。改明儿试试将牛奶再加加工,兑起来口味必然更好。”
林如海听得兴起,也拿了一杯来尝,“味道有些怪,但还不错。不过甜了些,也就女儿家喜欢!”
林砚斜眼,“本来就是为母亲和妹妹做的!”
那意思是,没算你的份!林如海瞪眼!
黛玉却是已经笑起来,“多谢哥哥!”
这下林砚更开心了,还不忘朝林如海挑衅般挤眉弄眼。贾敏忍不住嗤笑。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才挨了罚,屁股又翘上天了。
“大爷,宁王殿下来了!”
林砚翻了个白眼,刚想说让他滚,对上林如海的视线,闭了嘴,起身走出去,便见司徒岳手里牵着一匹小马驹,见他出来,松了口气,“你的腿怎么样了!我来瞧你,你也不让进。”
林砚鼻子哼哼,“你自己干得好事!”
司徒岳瞧了瞧左右,悄悄道:“不是你说的,让我在父皇面前放肆些吗?”
林砚咬牙,“可我没让你带上我啊!”
司徒岳笑起来,“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一个人多孤单!”
惹,这么说竟是故意的!故意拉他下水!
要不是林如海就在里面,林砚真想一拳砸过去!
司徒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别生气了!我不过是第一回做,心里没数,拉上你,我底气足些。往后不会了!”
还有往后!林砚气得火冒三丈!
司徒岳讪讪将小马驹送过去,“你上次不是说,想给你们家那位心尖尖上的妹妹寻个小马驹吗?你说的话,爷可是一直放在心里的。爷一说要,这边的人立马就送了好多匹过来。都是顶顶温顺的。我试过了,从中挑了两匹,一匹给了小十七,一匹给你。”
皇子亲王就是好办事。但凡一开口,多的是人谄媚讨好。这等小事,压根用不着自己费心。
林砚伸手接过来,没好气的说:“你可以走了!”
司徒岳哼鼻,“心眼真小!”
林砚咬牙,“我心眼就是小,就只有针孔那么小,怎么了!”
司徒岳一愣,瞧着林砚那难看的面色有些讶然。见他已收了马,就表明气消了一半了。倒也不急一时,不再坚持,笑着离去。
林砚转头便将黛玉唤了出来,指着小马驹道:“怎么样?”
黛玉睁大了眼睛,“我也能骑马吗?”
“当然能!来!”
贾敏正巧出门看,听得这一句,皱起眉来,“砚儿!”
林砚嬉笑着回头,“既然来了,哪有不玩个尽兴的!就是长公主还曾马背上杀敌呢!这次来的公主郡主,大多也是要玩的。妹妹自也不必顾忌。母亲倘或是担心安全,这不是还有我吗?便是你不信我,还有白芷呢!”
白芷笑着上前回应,“是!太太放心,奴婢一定会护好姑娘!”
贾敏仍是不肯,却被林如海拦下了,“让孩子玩玩,无妨!”
有了林如海这句话,林砚立马将黛玉抱上马背,见她瑟缩着有些害怕,干脆自己也上了马,把她圈在怀里护着,慢悠悠来回转了两圈。
等黛玉放松下来,不怕了,一甩缰绳,驾一声,策马奔了出去。
隔了小半个时辰,二人回来,但见黛玉脸上吹了风红红的,可却是笑意盎然,眼角眉梢都飞扬起来,咯咯笑个不停,似是还有些意犹未尽。
林砚先下了马,伸手去牵她,“改日再带你跑。今日先就这样吧,不然母亲要急了。父亲生气,母亲还能劝一劝。可母亲生气,父亲是会直接抄家伙的!”
黛玉见他如此说,噗嗤一声笑起来,虽很有些不舍,却还是听话地让林砚抱了下来,抚摸着马脖子,“哥哥刚才说带回府?可以吗?往后我们在京里也能骑吗?”
“京里自然没有这般方便,不过你若是喜欢,哥哥来想办法!大不了哥哥买块地,圈个马场!”
黛玉捂嘴轻笑,“哥哥好大的口气!”
“哥哥可不是单单只有口气大,本事也大。妹妹若是不信,改日哥哥弄出来,送你当嫁妆!”
黛玉面色一红,娇嗔瞪过去,“谁要嫁人,哥哥再这么说,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们不嫁!谁都不嫁!咱们就在家当一辈子姑娘,哥哥养你!”
这下,黛玉面色更红了,又羞又恼,气得连连跺脚。
帐内,林如海笑看贾敏,“如今你知道我为何容着衍之带玉儿跑马了?”
贾敏自半卷的帐帘往外望,看着黛玉神采飞扬,与平时大不相同,竟有些怔忡。
“女子闺训严苛,却也没有哪条规定不能骑马的。勋贵千金里会骑马的也不少。你是担心她喜欢上了,会日日想着,往外头去跑。又恐伤了摔了。这些我都明白。
可我却只想让玉儿活得开心些。这些个规矩,只要不违了大节,于小节上都无妨。咱们家如今显耀,还能护得住她。”
贾敏一声叹息,笑着嗔了他一眼,“你都这般说了,我还能怎么着!”
说完,瞧着外头的林砚又摇了摇头,“就砚儿宠着玉儿的这劲头,我只怕他日玉儿定亲,他指手画脚,非得事事周全。可您也知道,这世上哪里去找四角俱全的人。到时他还不得发疯?”
林如海一怔,想到那等场景,竟也笑了。
********
第七日。大军演习。
林砚本以为只是借由行猎,用猎物试试军队“弓/箭部队”的战斗力。可到了后,他才发现,他想岔了。所谓的军事演习,还真的是军事演习!
司徒坤直接把百官都拉到了城楼上,来了一出实地演练,不仅各色改良版手/弩,弓/弩上了场,还有改良后的床/弩,外加望远镜!
手/弩,弓/弩的威力林砚是知道的。可改良后的床弩的射击距离,准确度以及力道都上了不只一个档次,而且下面设有机括,不再如以前一般,发出一弩还需重新装置,中间冷却时间长。如今可以连发三弩。
且每一弩都为铁器打造,质量够硬。每弩长一米五,圆形半径一厘米,重二十斤。
林砚试验的时候压根没这个阵仗,也只有一台。可如今是十台并齐,每台连射三发!□□没入山石,竟是连整座山都动摇起来,床弩没入之处开始崩裂,石土哗啦啦倾泻而下。
林砚愣了,百官更为震惊。再瞧下面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士兵,每一发都正中目标,这个射程,以往见过吗?
这个准确率,以往有过吗?
而且,而且这……这……
他们已经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描述了!有些人开始肌肉颤抖,是惊讶的,也是震撼的。
林砚翻了个白眼,也不看看这是根据什么改造的!弓/弩模仿的是后世的复合/弩!见过飞鹰复合A38式□□吗?见过军用警用反/恐/弩吗?
现代弓/弩的种类繁多,部分复合弩的效果甚至比一般手/枪还要好!
即便如今科技水平有限,他做不到那个份上,可就目前弄出来的也已经十分厉害,尤其在对比以往的弓/弩上。
对于这点,林砚心中是有数的!可他到底小看了自己改良版的床/弩。在加入瞄准镜,更嵌入现代弓/弩的部分设计进去之后的威力,一台或许瞧不出来,可十台连发,效果着实惊人
林砚皱眉,陷入沉思。他本是打算后期改良□□,造手/枪大炮的。可如今这局势,他又有些迟疑了。
就他目前弄出来的东西,在冷兵器时代绝对已经是佼佼者,那么此时再弄出□□来,会不会打破冷兵器时代的格局平衡,反而造就更大的灾难?
这边,司徒坤一挥手,两台望远镜,分出一台给百官。旁边有士兵代为操作。
“这……这竟是千里镜?”
“不不不,这绝不是千里镜!西洋来的千里镜我是见过的,说是千里镜,却太过夸大其词。可这东西竟是当真能望千里!”
“天哪,陛下,微臣有生以来,竟是从未见过这般厉害的物件。”
“陛下,这到底是什么物件?”
司徒坤哈哈大笑,唤道:“衍之!”
没反应!
“衍之!”
“啊?干嘛?”林砚回头瞧见林如海吹胡子瞪眼,不停使眼色,又看了看司徒坤,立马反应过来,上前道,“皇上!学生在!”
“他们呆了也就罢了。你怎地也被自己弄出来的东西给弄懵了?”
自己弄出来的东西?百官瞠目结舌,陛下,你开玩笑吗!你的意思是,这弓/弩,床/弩,千里镜都是这个十四岁半的小子弄出来的?陛下,你莫不是在逗微臣们玩!
司徒坤又道:“李大人问这望远镜是什么东西,既是你弄出来的,不如你来解说解说!”
“是!”林砚接了差事,一一解说起来。说完望远镜,又有人问弓/弩,床/弩。林砚有问必答。可说的几乎都是各样东西的作用,厉害程度等等。对于其构造和原理,一字未提。
倒是有人问起,林砚轻飘飘扫了一眼,“若是这样的话,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百官双眼放着光,大有那便说三天三夜的架势,却被司徒坤一句话堵了回去,“那便不用说了!”
林砚笑着应是。
百官瞧了瞧司徒坤的面色,有聪明些的瞬间回过神来,果然是被今日这一场军演给弄懵了,竟是忘了,这等厉害的东西,他的制作构造与原理,哪里是能轻易说出口的。这是机密啊!
尤其他们居然在这等众目睽睽之下问出来。简直是大忌!
好在司徒坤也明白他们一时失了神的情绪,没有怪罪。众人松了口气。
但见司徒坤又站了起来,从城楼往下去,看着已经进入尾声的军演,看似不经意,十分轻松地低低说了一句:“各位爱卿觉得,倘或朕以这些东西对阵北戎,可有胜算?”
百官讶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怪不得呦!
而此时,谁人都没有发现,一直默默站在司徒峰身后的一个穿着侍卫服侍的不起眼的人躲在人群中,望着城楼下的演习,又看向城楼上的林砚,目光一点点变得深邃而又阴沉。
喜欢[红楼]公子林砚请大家收藏:(321553.xyz)[红楼]公子林砚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