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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女配的七零纪事 曲沅 7509 2021-03-30 09:44

  从邮局出来的时候, 两个人各拖着一个麻袋。

  也就是里面的东西都比较轻, 重一点的那个, 舒曼自己拿在手里了, 舒母提得还算轻松。两母女原本就大袋小袋, 这一回去的时间又正巧是各家主妇在外头乘凉的时候, 还有年纪大一些的聚在一句下象棋。

  舒曼也是今天在有时间好好打量上海小弄的生活。

  “舒家妈妈, 你这又是从乡下拿过来的啊?”人群中一个邻居看到她们母女提着的东西,心里就痒痒了。

  别看上海这一片,普遍生活都还过得去, 可也绝对算不上生活无忧,手头上依然拮据,不是谁在农村都有几门亲戚的。大家虽不喜欢被穷亲戚上门打秋风, 可有时候也眼红这些穷亲戚送来的所谓不值钱物件。

  东西不值钱是相对的, 可要是那两麻袋的东西,能吃上几十天吧?要是新鲜一点的, 估计舒家不一定都吃的完。

  也不是所有人只想着占便宜, 也有想拿钱买的, 当然肯定是邻居价格了。

  “不是乡下, 是我们家曼曼回来之前从邮局寄回来的。说是蘑菇木耳这些干货。我和老舒说了好几次了, 家里什么都不缺, 只要他们两兄妹好,我们吃糟糠都高兴。可惜……这两个都不听,尽瞎折腾。”舒母嘴里说着抱怨的话, 可任谁看了都是高兴。这个时候的舒曼就眼观鼻鼻观心, 在一旁当木头人,由着四处投射来好奇或歹意的目光。

  舒母说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对其中一个人说道:“张家大娘,回头帮我向你那女婿要个条子呗。”

  那大娘点了点头:“好的呀,不过你那干活可地换一些给我。”她女婿是跑船的,辛苦是辛苦,但也有不少好处。最简单的就是一些海鲜干货不愁吃,反而那山珍这些他们这边难拿。

  舒母一提议,几个脑子灵活地就明白这是要换东西给舒家女儿带回去,想想也是就那么两大麻袋看着很多,可亲戚朋友分一分又能有多少?除了张大娘,个别人已经开始想着自家有什么东西能同舒家以物易物。

  倒不是这些山珍干货多好,只是大家都穷怕饿怕了,对于容易保存的食物是非常喜欢的而且蘑菇这类东西商品店里供应地也少,就算到货了,大多内部分一分,也轮不到她们什么机会了。

  难得舒家这边开了口,等舒曼跟舒母回去没多久,络绎就有人上门了。

  舒曼见状,找了个理由出去。

  走着走着,又绕去了邮局。

  “你好,是要打电话吗?”邮电局的人看着舒曼去而复返后站在电话机前面一言不发地站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出声问了起来。

  因着刚才两母女提走两个麻袋的模样,大家对舒曼都还眼熟着,这有人一问,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舒曼捏了捏口袋里的纸条,想着陈锦州分开时的模样,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虽说这样想有些不太对劲,但明明舒家人因为血缘关系和舒曼的感情应该更加亲近一些,但从分开独自上路这几天,陈锦州在她脑海中出现的频率大大提高。

  三五不时地就冒个头,次数多了,也由不得舒曼不承认这个人对她的影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非常深了。

  当时上车前,陈锦州在她的口袋里塞了纸条,事后就发现了,里面写了京城一处房子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犹豫过后,舒曼还是想打个电话。

  “同志?同志?你还要打电话吗?”邮电局的人看着发呆的舒曼又问了一遍。

  舒曼摇摇头,电话没人接这的确有些让人意外。

  不过这应该不是大院的电话,就算是保卫室那边至少是有人接听的,而且地址也不太对。陈锦州给的应该是别处的房子。

  只是估摸着现在应该人不在家里,想着他是去为孟老爷子生日去的京城,舒曼想想也能理解。

  她放下电话,说道:“同志,我拍个电报吧。”

  舒曼拍了两份电报,一份是给杜鹃,她收到了,红旗村的人也就知道了。另一份就是单独给陈锦州了。

  只是电报不比电话也不比书信,上面的字言简意赅又显得公式化。

  许是心里还觉得有点气,舒曼报复性质地只写了:“已到,平安。”五个字加上名字落款。

  京城那边,陈锦州接到电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看到上面简洁的字,陈锦州抿了抿嘴,一旁陪同的孟海东淡淡地看了一眼,说道:“就是那小知青?”

  陈锦州嗯了一声后往外走。

  “等等,你不打个电话过去?”孟海东小跑着在后面说道。

  陈锦州脚步一顿,犀利的目光看向孟海东。

  两个人的目光交错在一起。

  几分钟后,孟海东溃败下来,无力说道:“是爷爷的意思,他想看看那小姑娘。”要说这世界上他不敢瞒着对方事情的人,除了陈锦州勉强算上一个剩下的就是孟老爷子了。他昨天夜里才坐了火车回到京城。

  按理说,这么累的情况下,坚持说了在军区的一系列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吃夜宵的事情都已经延迟了。偏偏孟老爷子逮着他问起陈锦州的事情,孟海东哪敢隐瞒,没几下就投降,一五一十地说了他和小知青的事情。

  “这可不怪我,你知道的,爷爷问话,我哪敢隐瞒?”孟海东苦着脸。

  陈锦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从邮局里出来,钻进车子里面。

  孟海东紧随其后,上了驾驶位置。

  “去哪?”他问。

  “大院。”

  孟海东哦了一声,突然看向陈锦州:“你不是说要回家吗?”他跟着出来,都打算好就住陈锦州家里的。

  “回大院。”

  “行。”孟海东想了想,点头同意。他不同意不行,陈锦州固执起来,绝对能能把他踹下车子。

  像什么自己下车离开的事情,陈锦州可不会做。

  孟海东自个儿又有那么点心虚。

  他知道陈锦州现在很不高兴。

  事实上,陈锦州的确对这个表哥非常不满。

  他一直知道对方不看好小姑娘,觉得她一个知青身份对自己有害无利。从出发点上,孟海东绝对是好意。

  他晓得陈锦州的情况,日后想要到达陈父原本有的高度,最后在亲事上做文章。大院上联姻的事情太过寻常,孟海东一直觉得只要陈锦州愿意,任何一个人,陈锦州都能配得上,只要他肯花心思。

  在别的地方,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孟海东其实不会是这种喜好管闲事的人。

  只偏偏对陈锦州,孟海东有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执着。

  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赎罪的心情。

  所以面对陈锦州,很大的时候,孟海东有些不像他自己。

  孟海东当下调转车头,往大院开回去。

  孟家今天比较忙,人来人往的,都在忙碌着。

  虽然不是什么整寿,可正因为如此,是聚在家里过生日的,一应的准备上就要亲力亲为了。

  除了明日要用到的食材,主要还是在清洁打扫屋子。

  孟海东和陈锦州回来的时候,孟老爷子正坐在院子里面,面前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子,两个人正在下棋。

  看到陈锦州,孟老爷子招了招手,对前面的人笑道:“这就是我那个外孙了。”

  “是那位的儿子吧。”那人回头看了陈锦州一眼。

  孟老爷子嗯了一声。

  “爷爷。”

  “外公。”

  孟老爷子抬起头,说道:“锦州,叫尚爷爷。”

  陈锦州薄唇一抿。

  “尚爷爷。”过后立刻说道:“外公,我有话和您说。”

  “不急。”孟老爷子乐呵呵地站起身,拉着陈锦州坐下:“你先帮外公把这盘棋下赢了。”

  “好你个老孟,这是请外援呢?”尚老爷子指着他笑骂道。

  孟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怎么?你还怕输我外孙不成?我外孙都比不过,还想和老头子我下?”

  孟老爷子哼了哼,一旁的孟海东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那一副臭棋局,明智地远离。作为象棋的业余爱好者,孟老爷子还算是不错的。

  可到了尚老爷子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

  陈锦州两个人来的时候,孟老爷子的棋面正是岌岌可危,眼看着要溃堤的时候。

  尚老爷子可不认为这么一个形式,陈锦州这么一个小年轻人能力挽狂澜。

  他笑着说道:“行,老头子大度。坐吧。”后面的话自然是对陈锦州说的。

  陈锦州面无表情地看了棋局一眼,坐了下来。

  十分钟后,尚老爷子鼓着脸离开。

  但走出去没几步,想了想又笑了起来。

  另一边,等尚老爷子走了后,陈锦州直直走到孟老爷子面前,一双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看。

  孟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进来吧。”

  孟海东闻言跟在陈锦州后面。

  三个人进了门,里面正带着刘妈做事的徐慧做了出来,看到孟老爷子刚笑了笑要说话,随后脸上一僵。

  “妈。”孟海东忙喊了一声。

  徐慧醒过神来,笑着说道:“锦州回来了,快和海东坐好,我去找给你们弄几瓶汽水过来。”

  “妈。”孟海东无奈地又喊了一声说道:“你泡点茶吧。”又不是小孩子了,谁还喝汽水。

  孟海东不能说自家亲妈的不好,只能努力圆着气氛。前面的孟老爷子不说话,但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

  徐慧愣了一下,连连应道:“瞧我,糊涂了。那我这就去泡茶。”

  “是糊涂的。”孟老爷子皱了皱眉,对陈锦州柔了声音说道:“你舅妈还把你当孩子呢,小时候你最爱喝汽水了。”

  那个时候的陈锦州每天都能得到五毛钱,这是孟海东这个亲孙子都没有的。拿着五毛钱可以买两瓶汽水,另外三毛钱则可以买一些其他的小零食。

  说陈锦州喜欢喝汽水是不错的。

  任何一个大院的孩子,基本上没有人不喜欢的。

  当年就为这陈锦州不同于别人的待遇,年纪大一些但依然不懂事的大孩子们还曾经围追堵截过他,孟海东为了护陈锦州爱脸上挨了几次打。

  但更多的时候,是陈锦州保护孟海东。

  那个时候陈锦州年纪小,但内心已经像个小大人。

  只是孟家许多人并不知道。

  这才在后面,闹出一些列事情,让陈锦州离开。

  她们自以为对方可能不懂。

  其实却忘记了,若是对方正好懂呢?

  或许,把人逼走,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本意。

  只是再怎么样,陈锦州是孤儿没错,他是孟老爷子的外孙这一点也不会改变,故而他重新踏入孟家只是迟早的问题。

  徐慧看着跟在老爷子身后,同样进了书房的海东,心里终于有些安慰。

  徐慧去了厨房,刘妈正在洗菜,看到她进来,忙站起来。

  “刘妈,我自己来就是了。”徐慧从抽屉里拿出老爷子平时爱喝的茶泡好,又去柜子里拿了一个水果罐头,刚拿出来又推了回去,重新拿出一盒糕点又切了一些水果。

  等端着这些走到书房,刚要敲门,孟海东就从里面出来。

  “给我吧。”孟海东从徐慧手里接了过来,端了进去后,又出来。

  徐慧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

  孟海东已经超徐慧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往外面去。

  到了客厅,徐慧想想又把孟海东拉回房间。

  孟海东进屋后,看了一眼,随口问道:“爸这几天没在家啊?”

  “他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徐慧嗔了他一眼,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牛肉干,撕开递给孟海东:“你尝尝,妈出差带回来的。”徐慧所在的文工团因为时常要出去演出,各地都有出差的机会。

  孟海东以前就吃过不少这样的东西。

  只是想到刚才的情况,孟海东有些吃不下。

  “怎么?不喜欢吃?妈这里还有别的。”徐慧也是好久没有见到这个儿子了,从孟海东被丢到军营里后,因为一家人都在当兵的缘故,聚少离多地,这次因为老爷是生日加上陈锦州也来了。孟海东就特意把部队里的事情加急处理,剩下地推给别人去做。当然也是因为他才换了新军区,忙过好一阵子后,上头也适当地给了假期。

  “不是。”孟海东看着已经不再年轻的徐慧,轻声问道:“妈,刚才锦州过来,你怎么没有拿出来。”

  “什……什么?”徐慧紧张地扣着指甲。

  “他到京城也好些天了,妈都没有准备一些吗?”刚才抽屉拉开的时候,孟海东看到了,里面还有好几包牛肉,而且以他的了解,能这么大大咧咧地放在床头柜里面,在其他地方肯定还藏了不少。

  这牛肉,孟海东以前也吃过。

  是川藏那边才有的,他一直很喜欢吃。

  徐慧每次过去,都不会少买,就是自己没机会去,也会让同事捎带,只是不可能像她自己去的那么方便。

  “他,他不是不爱吃嘛。”徐慧说完突然泄气道:“好吧,是我没有想到。不过,他都这么大了,还能为一口吃的计较。你刚才从书房里出来,是你爷爷赶你出来的还是锦州他……”

  “是我自己的意思。”后面要说的是那小知青的事情了,孟海东所知青的内容早就告诉过爷爷,留下来也于事无补,反而容易遭陈锦州的眼,还不如赶快躲出来。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个行为会让妈妈有这么一个联想。

  “你的意思?”徐慧看着孟海东,一副你别骗妈的表情。“海东,当年的事情,是我做错了。可跟你没有关系,你没必要为了这事让出来。你是孟家的孙子,理应当继承孟家的东西。”

  “真的没有关系吗?”

  “什么?”

  孟海东看着徐慧,捏了捏鼻子,心里在苦笑。他总算是明白为何有时候爸爸是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不是孟川流不愿意和徐慧讲,而是你讲了对方根本没有听进去。

  有些人她就是指凭自己怎么想,就觉得怎么是,外人说太多,她根本不会去听。

  孟海东指了指自己:“我是你的儿子,就凭这一点,就真的没有关系吗?”这话听着就是自欺欺人不是吗?

  当长辈的欺负了小辈,反而要让那小辈不能和自己的儿子计较。

  这听着怎么都像是在欺负人?

  孟海东想着这要是换了别人,谁愿意忍着。

  陈锦州这些年不愿意回来,其实是有道理的。

  可家中老爷子期盼着,孟海东又有私心,希望陈锦州能和孟家的关系走近,而不是随着各自成长渐渐疏远。

  有些事情,孟海东甚至都没有和家里人说过。

  他好几次出危险任务的时候,都碰到过陈锦州。

  当时这个表弟正被家人遗忘,以为他只是在某个地方混日子。

  可实际上呢……他好几次死里逃生都是多亏了陈锦州,当然他也救过陈锦州几次。两表兄弟之间已经不仅仅是那点血缘关系,也是出任吴中建立起的战友情。

  孟海东是怎么都不愿意陈锦州同孟家疏离,也不愿意陈锦州一直做着一个小片警似的公安。

  对于叫舒曼的那个小知青,不是他看不起她。

  相反对于这个小知青的胆识,他是佩服的。

  只是要匹配上陈锦州是远远不够的。

  关于把她和锦州的事情告诉孟老爷子,孟海东是一点也不后悔,只是觉得既然注定不能长久为何不及早止损,这也是为了小知青好。

  “妈,当年你为什么要跟着那些人胡来。”孟海东说起来还觉得可气,他当时年纪小,具体发生什么不知道,家里这边孟老爷子是不能说,怕家里乱了。孟川流有说顾忌,没办法说。

  就是到了现在,孟海东对于当年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实在不明白陈锦州到底哪里来的威胁性让母亲那么早之前就开始防备。

  徐慧脸色有些发白,当年的事情,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去提。

  若是可以,她很想把这事丢到灶膛里焚烧干净,不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只是当年有关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少,甚至大院里弥漫其他人也有些知情。

  就为了这事,徐慧子在于其他和她同个位次的人往来的时候,没来由地低人一等。时间久了,她也不愿意,这才让她从此变成女强人,致力于文工团的事情,甚至一旦忙起来干脆几个月不回家。

  反正家中这边,老爷子出行有警卫,生活上还有刘妈在。

  多她一个不多。

  在外面的时间久了,加上陈锦州这些年也不大院走。

  哪怕对当年的事情,还有些印象,其他人就是看在孟老爷子的面子上也不会再拿出来讲,就这么都让徐慧觉得这事就过去了。

  但没有……

  从老爷子接到陈锦州要回来的电话,徐慧心里的不安就从未落地。

  她不明白,他既然走了为何要回来。

  既然要回来,当年又为什么要那样走。

  她是做错了。

  可……徐慧想起小姑子和妹夫接连出事后,离得最近的自己,率先赶到了陈锦州所在的地方。

  当时陈锦州把自己关在屋里。

  徐慧到来后,让人撞开房门,迎头就好似对上一个凶神恶煞的猛兽,那眼神充满着仇恨,像是要杀人一样。

  她当时是怎么想的。

  对,这样的人太危险了。

  又怎么能带回大院呢。

  带回去,会伤害到孟海东甚至老爷子。

  尽管那个时候的孟海东已经在寒暑假被丢到军营里开始训练,可和陈锦州一比就仿佛家养的犬类对上森林中的饿狼。

  海东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这样的想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徐慧的心中悄然升起,可能是那一个眼神之后,可能是陆续几日两个人的单独相处,知道她把人带回大院。

  对于遭逢这样痛苦事情的陈锦州,孟老爷子和孟川流都是疼惜的。

  基本上那一阵子,全家上下都围着陈锦州。

  就是徐慧自己也不例外。

  为了照顾陈锦州,她甚至去文兵团请了几个月的假。

  这是以前不曾有的,就是孟海东发烧四十度一连几天的时候,她也不过是晚上赶回来照顾。但陈锦州的情况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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