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礼部官员平时是六部最清闲的一个部门, 当然每年祭祀的时候却是最忙碌的一个部门。
门吏看着一个穿着玄衣锦袍的青年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缓缓走过来, 目标好像就是他们礼部的大门。
果然, 这个青年在他们礼部门口旁边的大树上把马栓在了上面, 抬步走来, 想要进去。
大门口正好经过一位礼部的小官员, 她走过来, 明亮的双眼看着这个难得一见的翩翩公子,问道,“不知公子来我礼部有何贵干?”
这个青年却是一脸冷淡, 他瞥了一眼这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抿住唇,说道, “在下傅惜时, 是来商量礿祭的西岐使臣。”
这个礼部的小姑娘惊呆了,哪国的使臣是这样轻车简从过来的。但是, 她不敢怠慢, 就请傅惜时在这里稍待, 她进去禀报尚书大人。
礼部尚书宋之韵是一位即将奔五的大婶, 她听到今年西岐派出的使臣是傅惜时, 眉头轻颦。
很显然作为礼部尚书, 宋之韵对于西岐的一些重要官员还是有一定来了解的。傅惜时作为西岐最尊贵爵位——文渊候的继承者,自然也在宋之韵的调查名单里。她对于傅惜时的清奇画风并非一无所知。
宋之韵神情威严的点点头,对等着她做决定的小姑娘说道, “走吧,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西岐使臣来访的时候了。”
这个小姑娘是礼部众多小官吏中的一个,此刻她直接面对着尚书大人心情有点慌,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和宋之韵说明,“大人,好像这位傅公子是一个人来的。”
闻言,宋之韵的眼皮跳了跳,勉强才维持住她脸上的表情和风度。
宋之韵快步向前,到了大门口,果然那株大柳树下,只有一位有着柔顺长头发的美青年。她惊愕的上前一步,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就是西岐国的使臣?”
傅惜时将盖着西岐国君王玉玺和丞相玉印的文书递交给宋之韵,宋之韵翻看了一下,竟然是真的。
她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问道,“贵国的使臣就只有世子一人吗?”
傅惜时依旧是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副使和其余人等在后面,预计还有一会儿就能到达。在下的坐骑脚程快,先来一步?”
宋之韵长吁了一口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道,“既然如此,世子里面请,坐着等其他人吧。”
傅惜时点了点头,踏步进入了夏朝的礼部府衙。
待客厅内,小桌子上摆了一壶茶和一盘做工精致的点心。宋之韵露出一个亲切有礼的笑容,“世子远道而来,不如先吃点点心吧。”
傅惜时又是点了点头,两根修长好看的手指捏起一块小小的玫瑰酥看了一会儿,放入口中细细品尝了起来。这块玫瑰酥有着玫瑰的甜甜花香,还带着糕点的软糯口感,傅惜时愉悦的勾起了嘴角。
他开始专心致志的吃点心,对于宋之韵拐弯抹角的试探全然不放在心上,全程以沉默或者以摇头来应对。
宋之韵在心里皱起眉头,看来这一任的使臣不好套话啊。
傅惜时把属于自己的活干净利落的和夏朝礼部的官员交接完毕之后,高冷的坐在礼部准备的待客桌椅上喝茶吃小甜点。
傅惜时一边等着这次和夏朝交涉的主要人员,一边在心里点评到这奶油小酥卷不错,甜甜哒,好好吃。
傅惜时满意的吃光了整盘,觉得嘴巴有点干,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是今年的雨前茶。
虽然傅惜时也是爱茶之人,但是,他一直认为就是好茶就要多喝点才够本,像姬玉檀那样小口小口抿已经过时了。
于是,傅惜时豪迈的撸起袖子,仰着头咕噜咕噜的一口气把这壶清香甘苦的雨前茶喝光了。
宋之韵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想到今年的世子逃避话题的方式很一流嘛,她不能就这样示弱。
宋之韵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她让侍人再砌了一壶雨前茶和一盘小点心放在小桌上,宋之韵想着这样比拼双方耐性的时候,不能有被抨击的失礼之处,点心和茶是不能绝对绝对不能空着的。
宋之韵有一样没有猜到,在路上的时候,傅惜时确实为了赶路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所以他胃口很好。而且,身后为了追赶他的副使及其随同官员也是饥肠辘辘,拼命的赶路而来。
此刻看见盘子里又有的新点心,傅惜时的心情很愉悦,他飞快而又优雅的夹完了第二盘盘子里的小点心,又开始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抿着雨前茶,好一副不慌不忙,镇定自在的表现。
宋之韵神情凝重,真能忍啊,到现在她都没能成功的和这位正使开始互相套话的阶段,全都是她一个人自说自话。这位正使只管吃点心,要不是文书和人都是真的,她不可能认错,她都要以为他是专门来礼部蹭吃蹭喝的。
宋之韵一看点心盘子又空了,她一边在心里吐槽他多久没吃饭了,一边招呼侍人给这位世子再送上一盘点心。
她在心里吐槽道,也不知道西岐国把这位仁兄派出来是想做什么?是来喝光我们夏朝礼部存的好茶和好吃的小甜点的吗?
没过一会儿,至少对于专心于美食,忽视了宋尚书各种套话的傅惜时而言,是这样的。
那些西岐派遣来的使臣团队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礼部的大门口。
傅惜时听得声音,站起身来,向着走进来的那位娇柔与英气并存的美貌姑娘一拱手,说道,“副使辛苦了,诸位辛苦了。”
副使笑得天地为之黯然失色,正使大人您还知道我们辛苦了呀,知道还骑着马跑这么快,让我们在后面死命的追,炫马呢这是。(ー`ー)
姬从柔很想保持自己身为一个贵女的优雅风范,但是,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却让她无比的想揍傅惜时一顿。
但是,这位悲催的副使大人是不可能这么在别国的地盘上直接和正使怼起来的。
所以,她只能露出一个微笑中透着无奈的复杂表情,很大度的说道,“大人客气了,我们一点都不累(才怪),大人在前面等我们很久了吧,真是抱歉,马儿不习惯这么剧烈的奔跑,倒要大人您和贵国的尚书大人在这里久等。”
说完了这么识大体的话,姬从柔都要被自己高贵的品德给感动哭了。
然而,傅惜时却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嘴里塞了一块芙蓉椰丝糕,招呼姬从柔过来坐,“郡主,这种糕点特别好吃,我刚刚吃过了好多种,就属它最为甜糯可口。”
姬从柔的表情抽了一下,最后破罐子破摔一样坐了下来,拿了一块点心吃,芙蓉椰丝糕一进口,就有一种糯糯软软的口感,上面撒了椰丝,甜甜的,一口咬下去是芙蓉陷。整个吃下去,回味无穷。而且芙蓉椰丝糕做的很精致小巧,姬从柔一口一个,简直吃上了瘾。
吃得嘴巴干了,姬从柔看见桌上有茶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她优雅的小口抿了一点,眼睛一亮。
傅惜时在旁边说道,“夏朝的礼数可真是周到,这茶可是千金难求的雨前茶。”
宋之韵的心里仿佛有一种不详预感,果然!
姬从柔虽然动作优雅、不紧不慢,但是,不能掩饰她一口一个小甜点吃空了盘子,小口小口抿完了又一壶雨前茶。
宋之韵的表情一脸懵逼,你特么在逗我吗?你们两个这真的是西岐派来的使臣而不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负责账务的右侍郎的表情是卧槽的,内心是绝望的,左边脸上写着“求别喝”,右边脸写着“那很贵”,额头上贴着“礼部穷”。
宋之韵看着右侍郎的脸色也是心有戚戚然。
可怜的右侍郎都快忍不住想要告诉下边煮茶的小妹妹,不要看对方长得帅就把他们礼部珍藏的雨前茶全都拿出来,偶尔白开水,更能体现他们的清贫如洗般的高风亮节。
幸而,在礼部的侍人第五次送来小点心之后,姬从柔终于醒悟过来该谈正事了。
饱餐了一顿恢复了战斗力的姬从柔,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和宋尚书在那里唇枪舌战了八百个回合。
傅惜时就安静的坐在旁边当一幅美美的壁画。
宋尚书眼神一闪,就将话题扯到了傅惜时的身上。她笑道,“怎么正使竟然一言不发,可是对姬副使说的话有意见?”
姬从柔美眸微眯,“宋尚书此话何意?”
宋之韵还是笑眯眯的样子,“我身为礼部尚书自然以礼为重,听闻贵国以周王室后人自诩,怎么副使反倒是做了正使的主?”
为了夏朝的利益,宋之韵当然要在西岐那里找破绽,比方说挑拨一下正使和副使之间的关系,更何况她这是师出有名,西岐国以周王室后裔自居,周王室最出名的可是周礼。
宋之韵原本以为这位傅惜时来别国做使臣的时候,会收敛一下他的奇葩性格,多少客套几句。但是,宋之韵这次失算了,傅惜时要是能改掉他的性子,就不是傅惜时了。
傅惜时站起来,抿住唇不悦的看向宋之韵,“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将事情全权交由副使决定。”
傅惜时很不爽,他在那里当壁画当得好好的,扯到他身上干什么?连带着满心不爽的姬从柔也是大受刺激,副使怎么了,他们家正使就是过来当吉祥物的不行?
因为西岐和夏朝两国同根同源,故而礿祭一向是两国国君一齐去楚河水边祭祀的。关于两国要带多少兵将随性,是直接驻扎在楚河两边,还是往后退个几百里,一向是双方互相扯皮的焦点。
姬从柔在不爽的心情中等级进化了,接下去的扯皮撕逼中是越战越勇。
姬从柔双手拍在桌子上,“三千精兵退在楚河之后一百里,这是我西岐国的最后底线,绝不可能再退。再退,宋尚书就从本使的尸体上踏过去吧。我姬从柔绝对不会签下对我君主安全不利的条约。”
宋之韵也很激动,奔五的大婶和二十几岁的姬从柔一样,充满着青年人的生气,“那凭什么我国的三队禁卫军就要驻扎在距离楚河三百里左右的屯上,我国君王的安危谁来负责?”
姬从柔的身子前撑,美目间燃烧着怒火,“你们的淮安县主武功高强,能在千军万马之间取下敌军首级,你们TM还要把军队驻扎在楚河一百里的沙丘上,居心何在?”
宋之韵一噎,但是,输人不输阵,她的右手在桌上一击,神情冷肃“那你们国君出行,身边会不带暗卫吗?别搞笑了。”
姬从柔脸色铁青,右手也“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扯着嗓子大喊道,“滚!就跟你们国君出行不带暗卫的一样。大家都带暗卫,你多出来一个武林高手封为县主随身跟着,是几个意思?想干架不成?!”
宋之韵接着一拍,“难道淮安县主的功绩不足以封为县主吗?西岐国的昭和郡主,你说这话心亏不亏?!”
傅惜时听着两方人马在那里你来我往,终于受不住了,打断了一下,“郡主,此间事我交由你全权的权利,我出去逛逛。”
姬从柔大手一挥,“世子且去吧,此间事尽管交给我。”
宋之韵插话道,“既然傅正使要出去游玩一番,那本官给正使找一个向导吧。”
宋之韵环顾一周,看着她们礼部的妹子全都眼冒绿光,不禁十分想要扶额,不就是陪个美男子上街上逛两圈,至于吗?
宋之韵再定睛一看,万红丛中一点绿,她们的镇部之宝——礼部右侍郎江淮之,这是一位笔直笔直,对男色不屑一顾的优秀男孩纸。
宋之韵满意一笑,很好,就你了。
宋之韵对一脸冷淡的江淮之温和一笑,“淮之,不如你陪傅正使在燕京城内逛逛,看看我夏朝帝都的风物人情。”
江淮之眼睛瞪大了一下,“我……好吧,傅正使,这边请——”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江淮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转眼的功夫,这位傅正使人呢?
宋之韵的表情也僵硬了一瞬,心道,这位傅正使还真是任性,西岐国把他就这么派出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就这么无伤大雅的气气人?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人家毕竟是文渊候世子,西岐国从三品的官员,虽然只是看星象的副太史令。但是,作为商量礿祭的使节人选这位傅世子的身份确实是很合适,如果他本人不是那么的别具一格,好听点就是名士风流……
傅惜时对此很不耐烦,反正试探来试探去,只要对方派出的官员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你套出重要情报,反之亦然,他们也不是傻,夏朝的人说的再是天花乱坠,那也没有用。
所以,傅惜时实在是看不惯两队人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却寄希望于对手脑抽这样渺茫的可能,开始了长达好几天的扯皮。
傅惜时的性格让他忍受这些,不如直接让他当个温良恭谦让的温润君子来的更容易些。
他骑着那匹黑马晃晃悠悠的出了燕京城,在郊外的河边旷野停下,翻身下马之后,就让马儿在那里吃草,他则是坐在一株柳树下,享受着四月天的微风。
他怅然而叹道,“暖风熏得游人醉啊~”
许如意因为有淮安县主的身份,所以被景帝要求留在燕京城参加不日即将举行的礿祭。
许如意很想说她这个县主身份不要了,她急着回前线。但是很显然,她的这个愿望没办法实现。
最后,许如意还是留在了燕京。
今日也是张子初决定离开燕京回清远城的日子,许如意在城外的十里长亭送别张子初。
张子初拱手一礼,“送到这里吧,县主勿要担心,有慕容帅在,边疆战果必定万无一失。”
许如意也拱手回礼,折了一枝柳枝,“折柳话别,张先生此去一路保重,没有我随行,先生还是勿要在荒野过夜为好。”
张子初微微颔首,清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有劳县主关怀,在下告辞。”
许如意又拜托道,“张先生,青越虽然会些武功但是少年心性,还望先生能替我照顾一下。”
张子初点头应了,转身翻身上马,骑着马一路北行。
许如意拉住缰绳,看着前方晃晃悠悠的一匹骏马。这匹马好熟悉的样子,许如意这么想到,她转身四顾了一番,果然在一株柳树下看见了倚在树干上闭目养神的傅惜时,嘴巴里还叼着一根细长的草叶。
许如意看着他这个样子,噗哧一笑,笑道,“这位公子好雅兴。”
傅惜时睁开双眼一看,惊讶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是你啊,好久不见。”
许如意笑得眉眼弯弯,“确实是好久不见。不知道公子在这里做什么?”
傅惜时瞥了她一眼,懒洋洋的说道,“没看见吗?我在感受春日自然的气息。”
许如意一笑,觉得这个人可真是有趣,也坐在来,抱着膝盖,靠在那株大柳树树干的另一侧,享受着暖暖的风拂过脸颊的感觉。
两个人做了许久,傅惜时侧过头来问道,“淮安县主看起来好像很有空的样子。”
许如意笑了笑,“你认得我?”
傅惜时撇撇嘴,“猜的。”
许如意也侧过头来,说道,“既然公子知道了我是谁,我却不知道公子是谁,岂不是很不公平?”
傅惜时倒没说让她自己猜之类的话,很实诚的自报家门,“在下西岐傅远道,字惜时,幸会。”
许如意笑道,“幸会幸会。”
于是,两个人就坐在那里继续无言的享受着四月春风拂面的闲暇时光。
傅惜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是这次来夏朝的正使,却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做得不对。”
许如意说道,“你这么问,说明你心里也觉得你这样做是错的。”
傅惜时在那条一意孤行的路上孤独的走了太久,久到他也不记得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些什么,只记得当年一气之下和父亲赌气,就这么肆意的过了许多年。
许如意轻轻笑了一声,说道,“今日的天气是挺适合聊天的,其实你知道吗?我并不属于这里。”
傅惜时“嗯”了一声,“隐士之后。”
许如意笑了,“不管我来自哪里,总之你对西岐的感情一定比我对于夏朝感情多的多。”
许如意看傅惜时一脸的不信,说道,“你别急着否认,我问你,若是西岐有一天遭受灭顶之灾,你有个机会去救它,代价是形神俱灭,不入轮回,你会这么做吗?”
“会,但是我不是为了朝廷……”
“我也不是为了朝廷啊,但是,我却是做不到为了夏朝形神俱灭的,因为我的归属不在这里。”
许如意看着陷入沉默的傅惜时,笑道,“虽然你不承认或者是还没意识到,但是每一只兔子心里都有一个光复自己种花家的梦。”
许如意怅然若失的叹息了一声,“可惜,我的种花家不在这里。”
傅惜时不是很懂的看了她一眼,“兔子?你喜欢兔子,果然是女孩子。”
“是啊”,许如意笑得眉眼弯弯,“我喜欢兔子,壮哉我种花家!”
傅惜时看着她真心流露的笑容,之前没在意,现在觉得这个女人长得还是能看的。
许如意瞥了他一眼,“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有事?”
傅惜时把头转过去,随即站起来抖落了一下衣袖上的灰尘,“无事,只是想同县主告别了。”
许如意直视着他,问道,“你整日游荡于山水田野之间,自己是愉悦了,也觉得自有无拘无束,但是你可曾想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我想要的是什么,干卿何事?”
傅惜时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淮安县主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悠闲了吗?你们的国家可是还在和北夷国打仗呢,在燕京踏青赏春的你,为什么觉得会夏朝一定赢呢?”
许如意闻言,也收敛起了笑容,神情骄傲,“那年夏朝没有火炮、没有燧发枪都还没有亡国,何以有了燧发枪和火炮就要担心夏朝亡国?我此时坐在这里,自然是我对其他人有信心,我不过是一届弱女子,而夏朝有的是人才。”
傅惜时挑眉,“是吗?”
许如意也学着他的样子啊给了他高冷一瞥。
傅惜时站在河边,沉默了很久,久到许如意准备回去的时候,前面青年的声音响起。
傅惜时抿起嘴唇,丹凤眼往上一挑,“也许你说得对,这世上还有很多人无辜被卷入了战争,那么这些人就由我来守护吧!”
许如意微微一愣,扭头看向他,好奇的问道,“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国家吗?”
“不是。”傅惜时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许如意,一笑,眉眼柔和了一瞬间,“现在西岐还不需要我。”
许如意的表情微微一僵,你这人会不会讲话,你国家不用打仗得意个啥哟~
不过,许如意看着傅•红十字•惜时微微一笑,虽然还是很幼稚,但是看着比之前那副无所事事阴阳怪气的样子顺眼多了。
看在他这个梦想也是会为夏朝做贡献的份上,许如意决定大人大量的原谅他。
【许如意:我被自己的善良大度感动到了。】
这边厢傅惜时找到了自己今后人生的新目标,决定不再无所事事,发誓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另一边,姬从柔和宋之韵实力撕逼中,双方战意爆棚,双方气场互飙高达两米八。
最后等傅惜时出去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双方代表还没有谈完。
宋之韵和姬从柔一同决定明日再谈。
分别的时候宋尚书曾经美貌过的脸蛋上露出了一个亲切有礼的笑容,“刚刚与姬副使的谈话十分愉快,相信我们能在明天接下去的正式会晤也能有这样深入愉快的交谈。”
姬从柔随手撩起散到前面的一缕发丝,温婉一笑,“是啊,虽然本使对尚书提出的一些观点持保留态度。但是,我相信贵国经过谨慎的思考,会与我国会达成一致意见的。”
宋之韵笑道,“是啊,和平是可贵的,还希望姬副使好好考虑我国提出的意见,不要轻易就下定论。”
双方互相笑得亲切自然,眼神交流十分热烈,互相都期待着第二天的友好会面。
【宋之韵、姬从柔:卧槽,今天拍桌子拍得手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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