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是个坏心眼的, 这点毋庸置疑, 昨日在梅林中直至晚膳的时候才和霍景霆回去, 那琴声也从早晨直到入夜。
昨晚深夜下起了雪, 第二日沈容又开始二门不出, 可也拉着自家将军, 不让他出去, 让他待在房中,让他陪她在房中一起听琴。
一醒,沈容还没有梳洗, 就让人去传话,让面首长风洗涑之后,就把他的古琴搬来, 抚琴。
霍景霆束着腰带, 抬起视线,看向在镜前描眉的沈容。
“那面首就这般得你心?”
放下眉笔, 转了方向, 向霍景霆招了招手, 一副小模样, 就像是想要使坏的小毛贼一样。
束好腰带, 走到了她的身旁, 沈容抱住他的腰身,闭眼蹭在他的腰身上。
“最得寡人心的,还是身强体壮的将军, 才不是弱不经风的小猫小狗。”说起情话来, 沈容已经达到了脸不红气不喘的程度了。
说着,沈容还偷偷的拍了拍自家将军的臀.部,果然是圆挺而紧绷。
开了荤的男人固然可怕,被调.教过的女人更加奔.放,更别说是沈容这等思想开放的女子。
霍景霆抓住沈容作乱的手,眼神小小的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嗓音沉稳好听的道:“别闹。”
沈容暗自翻了个白眼。
呸,床下假正经,床上最胡闹的还不是他!
“寡人多加注意了一下,那面首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不像是普通的面色该有的,他这等姿色,若是后台不够硬,早早便被那些有特殊癖好男人,又或者被那些贵女们摧残了,说是面首,寡人更觉得他像是个贵公子,将军你说是不是?”
闻言,霍景霆微微皱了眉头,随之捏起沈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与自己相视。
“换个称呼。”
“嗯?”沈容一脸懵然,但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喊你将军,不好吗?”她的这声将军,娇中带柔,不像是尊称,倒是像亲昵的称呼。
“换一个。”
沈容想了想,觉得霍景霆应当觉得这将军人人都喊,不够独特,便还是决定顺从他的意思。
“霍哥?”沈容的这声霍哥,就像是小弟对大哥的尊称一样,比较哥们的语气。
沈容只是玩笑般喊的,谁知道霍景霆却丝毫不按照寻常男主的套路,破天荒的,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伴随着“嗯”了一声。
……
半响之后,房外的侍女道面首长风到了。
昨日之后,沈容才知道,那日出现在膳厅中的那些个美人,每个行宫中都有安排,是侍寝的各国君王的,而沈容这里最为独特,有美人,也有……美男,便是那晚在浴室中准备伺候的,也是面首,而面首长风当时也在其中。
“让他在外间开始弹奏,如今梅林正大雪,他也去不了,他说喜好弹奏,便让他在这弹琴,正好寡人也想听。”
通传的侍女又把沈容“善意”的话传到了长风的耳中。
长风闻言,嘴角细微的抽搐了一下。
不,他半点都不喜好弹奏!
从两日前开始,他就不喜了!
内心几乎想把手上这把价值不菲的古琴扔到灶房中给人当柴烧了,但表面上却是端着高冷的范,点了点头,“奴定当好好弹奏。”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琴声悠悠,内间沈容硬是要和霍景霆这移动暖炉待在一块,枕在他的腿上看书。
如此闲情雅致,若是在魏国就更好了。
如今,没有那个行宫会像沈容这般有闲情雅致的听着琴,悠然自得沉迷美色的,谁不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两日后的会盟?也就是沈容这样的,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是的,琢磨不透,梁王要了解行宫的状况,易如反掌,而诸国的君王,想要了解其他行宫,也只是多花点时间罢了,沈容在拒见无礼数的太子魏敏之之后,她这几日都是听听曲子,秀秀夫妻间恩爱之外,也没有做对于此次会盟有任何严正以待的字准备,让梁王与各国君王都纷纷猜测她这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这他们倒是多想了,在魏敏之轻视自己之后,便觉得此番就是来走个过程,再以防万一他们给她在背后捅刀子的。
等回到魏国,她继续暗搓搓搞大的,一年追不上赶不上前三,那不要紧,那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她就偏不信,老魏王把这么有发展前景的魏国交到她的手上,她还不能发扬光大。
………………
各国皆纷纷到了大梁,会盟前的宴会也在大梁正殿举行,鼓乐齐鸣,轻歌曼舞,觥筹交错,酒香四溢。
梁王未到,太子魏敏之接待诸国君王,各国君王端着架子,没有高谈阔论,没有热拢交谈,相见不过是点头示意,谁都不想成为最先示弱的那一方,本就严肃的大殿,在一声“魏国君王到”的高喊之下,除却了鼓乐歌舞之声之外,异常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大殿的正门,都想瞧瞧这沈容到底是何许人也。
一袭黑袍红边,妆容带着淡淡的霸气的沈容,在气场强大的霍大将军的陪同之下,一同进入正殿。
成为了众人视线焦点的沈容,心底哼哼了两声,心道这种场面可别想吓到她,她是魏王,在这里,都是君王,没有成为战败国,没有成为附属国的,哪怕是地位不及七强的一国之君,都是平起平坐的,没有尊卑之称,顶多是中小国对强国多了几分的退让而已,不卑不亢,才是他们最明智的选择。
落座,众人才收回了目光,只是眼中都多了分疑色,都在猜测如今表现得夫妻情深的二人,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又有几分是假的,或许根本就没有一分是真的,全然是装出来的。
毕竟沈容为什么在暴露了女扮男装之后还能坐稳魏王这个位置,且沈容和霍景霆又为了什么而成婚,在诸国之中早便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很难让他们相信沈容和霍景霆之间会有爱意。
沈容抬起眼眸无意间与西吴王对上了视线,沈容不失礼貌且又不热烈,点头淡淡一笑,西吴王却是眼露出轻蔑之意,直接转开了视线。
沈容倒是无所谓的收回目光,目视着前方,小声的对身旁落座的霍景霆道:“将军,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人都对寡人有淡淡的敌意。”
等了半响,没有得到霍景霆的反应,又喊了一声,“将军?”
还是没反应,沈容转头一看,只见霍景霆看着她,小眼神有淡淡的,有些不悦之意。
“霍哥?”试探性的小小的喊了一声。
“嗯,你说。”
沈容……
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会让霍景霆觉得那声亲昵的将军比不上这种较为哥们的喊法。
很久之后沈容才知晓,她家婆婆就是这般称呼自家夫君的。
这边打情骂俏,那边魏敏之就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行以君子之礼,君子之礼,无尊卑之分,微微拱手。
王室中并非人人都是俊男美女,魏敏之长相偏于平凡,属于大众脸,只是眉眼之间有些熟悉,像某个人,却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像谁。
魏敏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几日前去拜访魏王殿下,听闻魏王殿下身体不适,可否好了些?”
有人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沈容是怎么回答的,魏敏之略过了魏国先去了西吴君王的行宫也不是什么秘密,魏敏之被打发走也被别人议论了许久。
沈容脸上也有淡淡的笑意,只是笑意达不到眼底,配合着她妆容,笑意非但没有软化她妆容的严谨,反倒是露出了几分凌厉,即便是个女子,也让人不得不正眼相视。
“有劳大梁太子担忧了,但有些不适是在身体上,有些不适在心上。”
魏敏之闻言笑了笑,“若是魏王殿下有所不适,我便让太医到行宫中为魏王殿下诊治。”
魏敏之语中没有至以歉意的意思。
“太子的好意,心领了。”霍景霆面无表情的道。
霍景霆这个大人物,多国之中谁人不晓的?他不言苟笑这点,知道他的人也都知道了,故魏敏之也没有太在意。
随着又一声内侍尖锐的高喊“梁王到。”
“二位,失陪了。”
沈容点了点头。
去吧去吧,去找你老爹吧。
在这十个国家之中,也就沈容最年轻,最为特别。
本想聚精会神听听梁王会说些什么,谁知道梁王一上来就开始敬酒。
酒这东西,有时候或许是个好东西,但这有时候,也是个能惹祸的麻烦。
沈容在矮桌底下的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霍景霆,暗示他一定要她看紧来,千万别惹了什么祸呀!
以后她一定得找个机会好好的练练酒量了!
霍景霆反握住了她的手,似乎在说,万事有他。
松开了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半点的怯场之意。
未到会盟之日,寥寥几句寒暄,便开始歌舞,一派喜悦。
期间沈容和了三杯酒,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好几下才勉强能知道自己哪里,又在干嘛,才能忍住内心强烈想要把身边男人扑倒上下其手的冲动。
手痒痒的,就是想.摸.摸。
沈容知道自己喝醉了之后,霍景霆就是自己无法抗拒的一种药,没理由的想往上靠,碰碰,摸.摸,亲亲,从第一次见面醉酒开始就这样了,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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