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温度很低, 肖震一拿着文件的手紧了紧, 慢悠悠地呵出一口气, 笑着对床上的人说道:“楚小姐也会开玩笑了。”
楚意踩着拖鞋走到床脚, 手扶着上头的铁架, 她颇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肖震一是许家高价聘请回来的药师, 许瓷门下的忠实走狗, 他和许母是初恋情人,哪怕结了婚也对她念念不忘,在许家无论许瓷有什么计划或者是想法, 他都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支持,就是亲生儿女在许瓷面前都得靠边。
对于原主的研究,是个不能公开的秘密, 各种实验主要是在肖震一的实验室里由他在暗中一手进行。
原主的身体有一半是妖血, 妖血和人血确实是存在差异的,但是凭借现在的知识技术根本没办法分辨并提取。这一年他们在原主身上抽了不知道多少血走, 但是很可惜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进展, 最后许瓷彻底失去耐性, 把原主丢上了实验台。
原主死在实验台上, 操刀的就是肖震一。
“楚小姐, 坐下。”肖震一的手下已经打开了手提箱, 箱子里摆放着五百毫升的储血罐和各种杂七杂八的设备,也就是原主身体里妖血的自我复制更新能力强悍,这要是换个普通人隔三差五就抽个五百毫升, 估计得直接玩完儿。
肖震一已经打开了新型的抽血仪器, 另外的几个男人则是在有条不紊的配药,等到抽血完成后他们就会立即给她进行静脉注射,原主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楚意这个外来户自然也不清楚,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
“楚小姐,我再说一遍,坐下!”楚意原地不动,肖震一拧着眉头很是不悦。
肖震一又说了两遍,楚意还是一动不动,两个工作人员放下手里头的东西小心地朝她靠拢,原主的强悍体能他们是领教过的,哪怕她最近安静的很他们也没有愚蠢的掉以轻心。
随着两人的靠近气氛陡然变的紧张起来,在监控室里的吴朵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她扣着身边的椅子掌心一片湿滑。
就在吴朵紧张地擦手的时候,屏幕的人突然扭头看向监控设备,她的眸子里黑漆漆的一片,瞳孔陡然一缩,监控室里的四个屏幕瞬间变成了一片雪花。
屏幕里没了画面,声音设备却一直开着,一阵惊恐的尖叫声萦绕在张名凯和吴朵的耳边经久不散,吴朵捂着耳朵微微弯了弯腰,很快又被里头传来的各种杂乱声音闹得头疼。
张名凯暗道不好,脸色一变一把推开吴朵冲出了监控室。
吴朵揉着被撞到的腰,里头又传来了声音。
“肖先生,你态度真的让我很不满意。”
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半弯着腰,穿着拖鞋的脚踩在一个男人身上,男人的手被她反扣着拽住,笑眯眯地正对着他。
楚意用力狠狠地一掰,骨头断裂的声音让站在窗边的肖震一双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屋子加上楚意一共五个人,脚下废了一个,其他两个挡在肖震一面前正警惕地看着她。
门外已经响起了插卡的声音,张名凯带着人赶了过来,楚意当即抬脚将人踹到了床底下,拿起床上已经安装好的自动抽血仪,没有理会门口带着好几个保安的张名凯,反而看向一边严阵以待的肖震一几人,她笑道:“肖先生,你很喜欢抽血这项工作是吗?”
特殊病房的门已经打开,看到张名凯一群人肖震一底气稍稍足了些,他站起身在身边两个工作人员的掩护下慢慢往门口移动,眼睛盯着床下双目紧闭死活不知的人,沉声道:“楚小姐,你会为今天做出的事付出代价的。”
楚意把玩着手中的抽血仪,不甚在意道:“是吗?听起来很让人期待的样子,不过……”楚意冷笑了两声,“我觉得你可能不会有这个机会。”
肖震一已经站在了张名凯身边,他眼中含着冷光,“关了你一年,我倒是没想到你的身体素质居然还这么好,果然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人,小瓷说的对,你简直是个宝藏。”
楚意笑看着他,“可惜你没有那个运也没有那个命打开这个宝藏。”
她眉眼弯弯,“好了,张名凯来了人也都到齐了,寒暄时间也该结束了,接下来就让我来亲自告诉你们这具身体里潜藏着的秘密吧!你们……准备好了吗?”
她说话的声音微有些甜软,张名凯却是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他狭长的凤眼微眯,眼尾微微下压,“肖叔,她有些不大对劲儿,我们先出去。”
肖震一点头,跟着张名凯快速往外走,几个保安在他们身后,先一步转身出了门,张名凯心中莫名有些发慌,走的要比肖震一快些,他一只脚刚跨过了门,被身份认证卡设置为开启状态的白色大门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下如同被按了快进键一样砰的合上。
“啊!!!”
撕心裂肺的痛喊声从声音设备里传来,吴朵差点儿没被吓晕过去,她听出来了,是张医生。
吴朵欲哭无泪,她造什么孽啊,早知道就去土豪小姐姐家找个轻松的活儿干了,现在好了,摊上这么些个事儿。
比起吴朵的无奈和后悔,当事人张名凯是疼的直打摆子,房门依旧使劲儿往里碾压,咵哧咵哧的声音就像是地狱深渊里响起的催命曲。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张名凯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拎出来一样,浑身都是汗,他疼的恨不得直接晕过去,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好像有一股气在四处乱窜,最后从脊髓而上汇聚在了脑子,他想晕它却偏是让他越来越清醒!
外面的保安和屋子里的肖震一几人被这突发状况直接吓懵逼了,缓了半天才惊呼出声。
“张医生!张医生!”
“名凯!”
张名凯什么都听不见,他只知道疼,非常疼!
屋里屋外的人齐心协力想要救他,但房门的控制系统出现了故障,他们只能凭借人力扳着两边的门,以期能稍微空出一点儿缝隙让人把腿取出来。
他们热火朝天,楚意倒是放下了抽血仪,万分悠闲地从床上打开的三个手提箱里挑挑捡捡,拿起了刚才那几个工作人员调配好的注射器。
肖震一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手上青筋暴起,脖子上的脉络也清晰可见。
他和张名凯的关系一般,但是许瓷和张名凯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他这么拼命自然也是为了许瓷,“名凯,快、快把腿移开!”
张名凯啊啊直叫唤,腿骨被碾碎,这样的疼痛足够击溃他所有的理智。屋里跟着肖震一的工作人员拖着张名凯往后撤,与此同时所有人都松开了手,漆白的大门再度砰然关阖。
肖震一双手撑在腿上大喘气,耳边突然有风吹过,脖子一疼,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地往里灌,又胀又难受,往下一栽倒在了地上。
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只隐隐看见一个身影和听见了一两声惊呼。
楚意将手里的注射器丢在地上,轻轻松松地将这个将近两百斤的男人踹到了床边。
张名凯疼的不知天不知地,肖震一现在暂时醒不过来,楚意转了转头将目光放在了另外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身上,两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轻男人面色惊慌,真的是很好的取悦了她。
楚意压下唇角,眼中俱是戾气,这两个狗东西在原主被送上实验台之前可是干了不少事的。
“楚小姐你要干什么?你这么做是违法的!”
看,这些人啊总是在自身的生命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想起法律两个字。
楚意挑了挑眉,“法律约束的是人,但很抱歉你们亲手杀掉了身为人类的我,现在的我……是妖。”
在一群渣滓面前就不要谈什么人性了,还是妖性来的实在。
“你、你……”
楚意抬手毁掉了通电的窗户,又从床垫子下面摸出原主藏起来的小刀,对着两人抬了抬下巴,“这里是六楼,你们有两个选择,从这里跳下去或者留下来由我亲手帮你们阉割。”
她摸了摸下巴,“当然,我是建议你们留下来的,我本人的刀工还不错,你们能享受到也是你们的荣幸。”
是从六楼跳下去非死即残,还是被削掉老二当一辈子太监,是维护男人的尊严还是保住自己小命儿苦逼的活着,这是一个让人万分苦恼的选择题。
楚意偏着头,他们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细白手指间的刀,沉默地选择了第二个选项,古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监控室里的吴朵面无表情地塞着耳朵,从刚开始的害怕惊讶到现在她已经完全镇静下来了,虽然这些事情的具体情况她并不清楚,但如果她是那位楚小姐,她也不会放过这些混账东西。
吴朵转头看向同样冷漠脸的她小叔,“小叔,你不怕吗?”
吴医生关上监控室的门,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说不怕那是假的,但我只是个精神病院的普通医生,其他事情没有插过手。”最多就是看看监控,帮忙在那位楚小姐发疯的时候注射镇静剂,其他的事情和他可没有什么关系。
哪怕知道病房里的声音设备一直开着楚意也不介意,这些人都和许家签过保密协议,有关原主的一切绝对不能暴露在人前,他们不敢报警也不敢瞎嚷嚷,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也不会有人能打扰到她。
两位新晋的太监先生躺倒在地上,地上的鲜血看的唬人,楚意再没了兴趣盯着他们,而是拿起了新型抽血仪,这种高科技玩意儿楚意没用过,玩了好一会儿才搞明白,重新改了一下设置后才扒开了肖震一的手。
不是喜欢抽血吗?今天就让他抽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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