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算是美人?封衍心中没有概念。
封大帅在遇见王三巧之前, 是个风流浪荡远胜萧舒良的人, 拜他所赐, 封衍从小到大见过不少漂亮的女人, 各形各款, 她们或妖艳妩媚或柔弱清纯, 常常能叫那姓封的走不动路。大概……那就算是美人?
封衍喝了一口咖啡, 眉眼舒展。坐在对面的女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只微抬着手轻轻搅拌着咖啡,他却移不开眼。
现在想罢……这才算是美人吧, 他心中的美人。
楚意知道封衍在看她,但她依旧悠闲自得,两人喝了咖啡, 封衍还有公事去了军营, 楚意打了个呵欠回家睡了一觉。待她醒过来已经是下午六点了,瞧过养病的夏奶奶她这才问起了夏晚风。
阿芮回道:“应该快回来了。”
楚意嗯了一声, 转着手中的钢笔, “那几个人找到了吗?”
阿芮是她心腹, 自然晓得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问的是什么, 她整理着书桌上的资料, 道:“找到了, 那几个小混混没什么名堂,整日就在街头巷尾晃悠。”
楚意拧开钢笔盖子,在面前的白纸上画下一个大叉, 吩咐道:“看着他们, 盯紧些。”
阿芮虽然疑惑她为什么对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混混感兴趣,却也还是颔首应下。
“冯家递了请柬来,说是家中小女生日,问您有没有时间,想借此机会与你谈谈。”
“晚上再说。”
………………
“晚风,你走慢点儿。”梳着双辫的女学生挽住夏晚风的胳膊,不大开心的晃了晃,“说好了今天去我家帮我过生日的。”
夏晚风听她一提才想起这茬,尴尬地摸了摸胸前的长发,“我都给忘了。”
冯芸芸瞪了她一眼,“现在想起来了?”
夏晚风见她是真的有点恼了,连忙低声哄着,好不容易冯芸芸脸上带了些笑,她才舒了一口气,捏了捏她婴儿肥的脸蛋,“礼物还在家里。”
冯芸芸轻哼了一声,“不碍事,走走走,再晚些我爷爷奶奶他们就该等急了。”
在所有同学里冯芸芸只邀请和她玩得最好的夏晚风,但碍于她的冯氏百货小姐的身份,家里另外散了请柬,来的人不多却也不大少,几乎都是同辈的小年轻。
其中有好几个夏晚风都认得,比如……方萤春,周雪何还有萧舒良。
率先发现夏晚风的是周雪何,周雪何和夏晚风是老相识了,在她还没去庆城的时候,她们是同班同学。周雪何家里穷兄弟姐妹又多,日子过的不大好,后来攀上了一个车行老板,搞起了不正当关系。
她年轻漂亮又鲜活,那车行老板很是喜欢她,吃穿住行从不短了她的,当初夏晚风和萧舒良就是在她生日的小宴会上认识的。
萧舒良对夏晚风死缠烂打的时候,周雪何可没少瞎掺和,她明知道萧舒良是个什么货色,从未与夏晚风提及过不说,还常常在她耳边说些好听的话,就差把情圣的名头安在萧舒良身上了,要说夏晚风和萧舒良这一出,周雪何居功至伟。
“夏晚风!你怎么在这儿啊?”周雪何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小洋裙,靠近后一身惊呼,脸上的浓妆配着过度惊讶的表情,有些滑稽好笑。
夏晚风也的的确确笑出了声来,一面抑着笑一面举起高脚杯,“很明显是来参加冯小姐的生日晚会。”
因为被冯芸芸直接拉到冯家,夏晚风身上还穿着白色长袖衬衣配了一条天蓝色的及踝长裙,再加上那一头养了差不多大半年的又直又顺的长发,干净清纯的模样看的周雪何肚子里的酸水都快冒出来了。
她阴阳怪气道:“哎哟,不过半年不见真是大变样啊。”说着又压低了声音,“你可真行啊,这一身儿我前些日子可是冯氏百货里头瞧见了,舒良想给萤春买都没舍得手里的钱,看来你这是攀上大主顾了。”
夏晚风脸上的笑瞬间隐没,冷声道:“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也别想着别人跟你是一路货色。”
周雪何脸皮子抖了抖,张嘴就要骂回去,萧舒良却是突然出现在了她旁边,手一伸拽住了夏晚风的胳膊,“夏晚风!”
夏晚风挣了好几下,奈何男女力气相差太大,萧舒良怕她跑又用了十足的劲儿,半天也没能挣脱,她冷着小脸,剜着萧舒良道:“放手!”
萧舒良好不容易抓住她哪能听着话就给放了,他咬牙切齿,“你今天不跟我说个清楚明白,哪儿都别想去!”
夏晚风只觉好笑,“我有什么好跟你说的?”
“你怎么能这么自甘堕落?!”萧舒良被她那无所谓的表情气了个倒仰,猛地拔高声音,“为了钱出卖自己,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夏晚风吗?啊?”
周围意味不明的打量视线和窃窃私语让夏晚风瞬间涨红了脸,楚意给她带着的人手被她留在了外面,身边这些不认识的人更加不会帮她,她被萧舒良紧拽着手隐隐有些发疼,她紧抿着唇,将另一只手里端着的红酒尽数泼到了萧舒良脸上,趁着他松手抹脸的时候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冯芸芸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拎着裙子跑了过来,扶住夏晚风,“怎么了这是?”
夏晚风揉着手腕,冯芸芸连忙把她拉近了些,“是谁欺负你了?”她转着眸子一眼就看见幸灾乐祸的周雪何,秀眉倒竖,“周雪何,又是你找事儿是不是?”
周雪何挺怕这位年纪不大脾气挺冲的冯家小姐,她退了两步走到方萤春身边,反驳道:“我可什么都没干。”
冯芸芸不信,正在给萧舒良擦脸的方萤春将手中浸湿的绢帕甩到地上,直眉怒目道:“冯小姐的生日晚会原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了?这干的是什么事儿?”
冯芸芸瞅了瞅狼狈的萧舒良,碰了碰夏晚风的胳膊肘,“你干的?”
夏晚风点头将方才的事小声说与她听,冯芸芸闻罢抚掌大笑,“晚风你还是性子好,要换了我连着酒杯都砸他脸上,什么玩意儿?”
“冯芸芸!”方萤春哪里忍的人这样针对萧舒良?厉声喝道:“舒良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她夏晚风当了婊|子还想给自己竖块贞洁牌坊?舒良念在相识一场劝她莫走歪路,怎的还叫你们如此编排!”
大厅里有一瞬间安静,随之而来的是愈加热烈的讨论声,夏晚风气的直打哆嗦,却在下一刻瞥见了走近的熟悉人影。
“你骂谁是婊|子?”
方萤春听到身后传来的问话反射性就要转过去,却被当头的酒水淋了个透心凉,她就着袖子胡乱抹了两下怒然睁眼。
捻着空酒杯的女人正笑看着她,黛眉凤眸,红唇白肤,端的是美人做派。她比她高出半个头,旁边立着的是皮衣高靴的短发女人,身后是四个戴帽的黑衫男人,这个情景无端叫她想起当时她和萧舒良的订婚宴。
“我在问你话呢。”楚意拿着酒杯抵住她的下巴用力扳了起来,唇角泛着笑,“你方才骂谁呢?”
冯老爷和萧方两家都有合作,这个情况下只能和稀泥打哈哈,楚意瞥了他一眼,他尴尬地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镜倒是没有再开口。楚意将酒杯往下移了移杯口戳在方萤春的脖子上,用力一压,方萤春张着嘴难受地抓住酒杯,从楚意手里夺过来丢在了地上,碎裂一片。
“晚风,过来。”酒杯被夺楚意也不在意,她对着夏晚风招了招手,待夏晚风走近,方指着方萤春,矜傲地微抬下巴道:“你姐姐我是九宗会的人,你也合该晓得些咱们九宗会的规矩,从来都是我们动人,还没有人敢无故来动我们。
”
她把夏晚风往前一推,“自己去把场子讨回来。”
夏晚风偏头看了楚意一眼,见她满脸淡漠不搭不理,有些纠结地轻咬着下唇。
她久不动作,楚意有些不耐烦了,好在夏晚风及时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心一狠抬起手就一巴掌扇在了方萤春的脸上,那响亮的耳光叫她自己都惊了一下,缓了缓才大声道:“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儿,再有下次我必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夏晚风有些惴惴地退到楚意身边,楚意却是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好姑娘,你可得说到做到。”无论现在还是以后,做什么都好,万不能做个忍气吞声的包子,人的善良与容忍得是有度的,过了那个度可就不好了。
这生日晚会再留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楚意直接带着夏晚风回家,临走时分了一缕目光给方萤春,她平日那张娇俏的脸如今却是阴沉沉的渗人。楚意搂了搂披肩,在冯老爷的客气声中离开,她唇角微勾,方萤春,你接下来的动作可要对得起我给你准备的好东西才是啊。
夏晚风因为晚会上的事心情不大好,早早地便睡了。楚意在书房处理事情一直到九点才晃回了房间。
她一推开门就看见双手插兜靠在窗边的男人,楚意轻笑着坐到梳妆台前,“少帅从哪儿进来的?”
封衍回道:“从大门走进来的。”他还没有什么表示,阿芮二话不说就把他领到这间房来了。
阿芮一向知她心,楚意点了点桌面,挑眉道:“那少帅又是来干什么的?”
因为那批货的缘故,封衍这些天没少和她打交道,对于她的性子也了解了五六分。她这般问,指不定心里头打着什么整他的算盘呢,说不定一个不高兴还得把他丢出去,若真是被丢出去,还怎么交流感情??
封衍在心中叹了口气,解掉上衣纽扣,躺倒在软床上,“还是来献身的。”她冷酷她无情她穿上裤子不认人,他还能怎么办?躺平任睡呗,谁叫他喜欢呢。少帅他啊……果然还是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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