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侍婢等级相差太大, 被摄在原地动弹不得, 楚意把手中的长剑往那雪白的脖颈上用力压了压, 红痕瞬现, 渗出的鲜血顺着滑落至剑尖, 一滴一滴, 打落在宁潇羽半光着的大腿上, 瞧着那红白交映叫她瞳孔一缩。
她不敢乱动,整个人却已然冷静下来,“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像是要她的命, 那么就是想要什么东西,“只要我有,必定与师姐双手奉上。”她向来识时务, 无论什么时候命总是最重要的。
楚意微微一笑, 将施加在宗政鸣身上的威压撤去,从储物空间掏出一把吊着青色穗子的长剑丢到地上, “宗政鸣, 捡起地上的剑把那边三个小美人儿解决掉。”
宗政鸣整个人瘫在床上, 满身的汗水像是刚从河里捞起来, 听见‘宗政鸣’三字, 惊然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宗政鸣前生波澜壮阔, 原主姿容算不得绝色,修为也不算极为出挑,他自然不记得, 神色难辨地看了半天也没能瞧出个究竟。
“与其浪费时间问这种没有任何营养的问题, 还不如麻利地滚下去照我说的做。”楚意冷声道:“是活着走出这里,还是横尸当场全看你自己。”
她说话间如滔天巨浪的威压再一次压顶在宗政鸣身上。
宗政鸣当然不想死,他刚刚重生,还没能制霸修真界,群揽诸美人,莫说弥补上世缺憾了,他甚至连上世的十分之一都没摸着头。
身上的威压一消,他毫不犹豫地捡起地上袍子套上,握着长剑将宁潇羽的那三个侍婢捅死了,鲜血洒了一地,剑柄上的穗子一晃一晃的,他不觉有些眼花,踉跄两步,“放我们走!”
“我们?”楚意勾起宁潇羽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道:“你的事儿还没办完呢,想去哪儿?”
宗政鸣粗眉抖了抖,“你待如何?”
“拿着你的剑毁了她的灵根。”她的视线转落在旁边的宁潇羽身上,宗政鸣心头一震,大叫道:“不行!”
“这样啊……”楚意笑中含着恶意,“那我只能送你去见阎王了。”
宗政鸣心头焦躁,他爱潇羽就像爱小漓碧心蓉蓉一样,和其他露水姻缘的不同,他对她们是真爱,她们就像是他的心肝脾肺,同等重要缺一不可。
但是……
他缓缓扬起长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至床前,在宁潇羽惊恐的目光下毁了她的灵根。
宁潇羽倒在床上,那张脸依旧白皙干净,美目中的愤恨痛苦让宗政鸣忍不住跌坐在地上,他执着她无力的手,低泣道:“潇羽,没关系,灵根没了也没关系,你还有我。”
宁潇羽本来疼的连喘气都觉得费力,听到宗政鸣的话愣是咬着牙一脚将他踹了个狗吃屎。
楚意方才闪的很快,宁潇羽身上的血她是一点儿也没沾上,屋内血腥味儿很浓,她不欲久留,拿着剑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宗政鸣,“现在你可以滚了。”
宗政鸣悲伤地望向宁潇羽,握拳砸地后飞快起身跑了出去,临到门前还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潇羽,你一定要等我王者归来。
他跑的飞快,不过转眼就没了影子,宁潇羽满目绝望,在修真界没了灵根,那就真的是全完了!今日就算不死,回到玄阴宫她也是废人一个,哪怕母亲宫主之尊在这弱肉强食之地也不一定护得住她。
完了完了。想她宁潇羽百岁元婴天资不俗,却没想到沦落如此境地!
楚意笑着扯下床上帐子将动弹不得宁潇羽裹了严实,抹掉踪迹气息,带着人连夜御剑赶回归一宗。
宗政鸣离开客栈在金乌谷里头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吃掉下午摘得的花后立刻盘腿而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体内似乎蓄着熊熊烈火妄图将他整个人都焚成灰烬,汗水已然打湿了衣衫,他丝毫不觉,仍旧耐心地运转着灵气,灵气携裹着火气在经脉之中四处乱窜,疼的他额上青筋都跳了出来。
清晨的金乌谷带着三分凉意,风吹过枝叶缝隙钻进山洞,宗政鸣猛地睁开眼睛,凝视着抬起的右手傲然一笑,他成功了。
赤炎花能重塑火灵根,他体内的其他灵根被完全压制,其实已经和单灵根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他站在洞口,眺望着远处瀑布,宗门大比即将开始,现在……他该回去了。
他必须进入内门才有资格进入浑天秘境,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宗政鸣信心满满,丝毫没有察觉到身体深处的细微变化,乘着飞行法宝出了金乌谷地界路过小河镇之时想起宁潇羽难免感伤,自我安慰道:“没关系,潇羽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回程中正好路过渝阳城,眼瞅着还有一天的行程就能进入归一宗地界,宗政鸣选了个地方降落,想着在市集上看看能不能淘到点什么好东西。
谁知方才走了两步后脑勺一疼便栽倒在地上。
冷面女修挥了挥手,“带走。”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侍婢恭敬侧立两方,玄阴宫宫主高坐上首面无表情,大长老妖妖娆娆地坐在右上方的椅子上,撑着头凝视着地上的男人,唇角略略上扬。
宗政鸣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地上绣着牡丹花的暗色地毯,他揉了揉眼睛,缓缓抬头,看到上头的人面色陡然一变。
玄阴宫宫主,潇羽的亲娘,他的岳母!
四周漆红高柱,梁顶悬挂九星灯,这地方简直不要更熟悉,正是后来被他改成收容舞姬之所的玄阴宫正殿。
“醒了?”宁宫主的声音发寒,“说,我女儿在哪儿?”
宗政鸣强抑住到嘴的那声岳母,满脸凄苦道:“我确实不知道潇羽现在何处。”
“你杀我玄阴宫侍婢,毁我儿灵根,还敢嘴硬!”玄阴宫宫人命牌一夜之间碎了八个,一看那几人姓名她便知不好,火速派人出去搜寻,小河镇那客栈里横尸一地却独独不见羽儿的身影。借床榻之上的血迹为引,用玄阴宫密宝回溯,一闪而过的画面里,正是这该死的男人一剑毁了羽儿灵根。
“我真的不知道。”
宗政鸣将那天晚上遭遇的事情一一细说。
只是他为了摘脱自己关键之处难免言语含糊,宁宫主听罢怒火更盛,素手拍案,“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狡辩!”
“前辈明鉴,在下所言句句属实。”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宁宫主一掌将他掀翻,狠声道:“来人,将他给我拖进暗海蛇牢,好叫他知道我玄阴宫的厉害!”
候立的侍婢应声而上,就在这时突传来的话语却叫她们伫立在原地。
“慢着。”一直看戏的玄阴宫大长老宁七理了理大红的裙摆站起身来,她身量奇高,缓步而来立在前头比宗政鸣还要高出一截,“师姐,我对这人挺感兴趣的,不知可否割爱?”
宁宫主怒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人我要了。”大长老似笑非笑安抚,“放心,我若是从他嘴里问出了什么,必定不会瞒着你的,好歹宁潇羽也算是我师侄不是?”
大长老宁七说完便拖着宗政鸣往外走,莫说殿中侍婢就是宁宫主也不敢出声阻拦,宁七几天前刚刚踏入化神期,现今在玄阴宫说一不二,人人都得瞧她脸色行事。
宁七将宗政鸣带回了住处,打量了他许久,眼中浮现出一丝了然,“那样珍贵的东西我遍寻不得,未曾想进了你这么个废物的肚子。”
她的声音低沉略有些嘶哑,与那如花妍丽的面容不大相符,宗政鸣忍不住往她身上多瞧了两眼。
前世他和潇羽相识之时这位玄阴宫大长老已经陨落,听说是因为和魔族勾结,叫剑宗掌门一剑削了干净,想到这儿他有些惋惜,这人儿秾艳殊丽,比之潇羽也不差分毫啊,怎么会那么倒霉落在剑宗的糟老太婆手里呢。
“不过……吃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宁七目光晦暗,“反正它已经和你血脉相融了,你即是它,它即是你,无甚差别。”
宗政鸣没怎么听懂她的话,皱着眉想要问上一句,宁七却是招了人进来将他带下去,特意嘱咐下人一定要好好照看。
宗政鸣在玄阴宫好吃好喝地被供着,带着宁潇羽回到归一宗的楚意在传信三天之后也终于等来了荆暮。
荆暮踩着长剑,一低眸那红衣身影便跃然入眼。
他一身白衣飘飘,端的是风流俊逸,不疾不徐地收好剑笑着跟她问好,“叫秦道友久等了。”
楚意笑着摇了摇头,直奔主题,“荆道友可将梦石带过来了?”
荆暮颔首,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她,锦盒交接时指尖相触,他愣了一下,快速收回手,微笑道:“怕你不够用多拿了两块,你看看里头的成不成。”
楚意打开锦盒,三块鹅卵石大小泛着紫光的石头紧挨着放在一起,成色极好,是少有的好货。
“甚好。”说着取出装着灵石的储物袋,“这是酬劳,多谢你费心费力跑这一趟。”
荆暮神识一扫,看到里头那满满的灵石心花怒放,握着储物袋抿唇含笑。
两人说话间小肥熊从殿门里滚了出来,斜着眼睛瞄向他。
那圆滚滚肥溜溜的一团,荆暮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嘴角,这不是才过了十天,这家伙怎么就胖成球了??
“荆道友连夜赶路,不如暂且歇在玉濯峰?”楚意将梦石收好提议道。
玉濯峰处处是商机,有机会和大客户待在一起,荆暮当然求之不得。
心里惦记着小钱钱,面上却是不露,略有些矜持地应下,笑着将地上的小肥熊抱起来,道:“正好久不见肥熊,想和它谈谈心。”
说着万分羡慕地捏了捏它身上的肥肉,又低叹两声,“肥熊,你这一身肉得卖不少钱吧。”
小肥熊呜呜叫了两声,你说这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很好,混蛋,我们彻底完了!
哇……心疼地抱住胖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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