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明玉虽说披着龙袍做过半吊子皇帝, 也曾为民间的百姓处理过许多床笫之事。不过都是理论, 没有真枪实弹的实践过。
这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真轮到自己的时候, 感受到那刺破的疼痛时, 不由的把腿蜷缩起来。本以为驸马清瘦俊雅没有几膀子力气, 却不想那钻天入地的力气比那三头六臂的壮汉还要剧烈一些……
周大将军作为西唐第一纨绔, 倒也真真没辱没这等威名,饶是什么新鲜的花样、姿势,那都溜溜的解锁了。后来娶了这小金枝, 兴许是一物降一物,一向叱咤疆场、追求新鲜的周大将军竟生生把情.欲给憋了回去。自打石鼓山后,尝了一口荤腥儿, 想着不管不顾的要了她, 谁料人家小娇娇直接生了秃头的刁钻病。
当时他半躺在榻上侧撑着胳膊,静静地看着身下的小人儿, 待散去这一身的刁钻, 定要把西域胡人那些红药膏子、硫黄圈全都使个遍, 不折腾的她哑掉嗓子求饶, 这事儿就没完。
脑中演绎了千万遍, 可是一忍就是一个春秋, 如今虽说平定了河北那几个叛贼,收拾了吐蕃的二皇子,可是皇帝如今还在齐州, 如何悄无声息的让自家小金枝从皇位上全身而退, 如何处置六部那烂摊子……这些事儿全都压过来,照道理该直接去齐州迎回皇帝的,可是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竟这般温顺的亲着自己的喉结,一瞬间什么克制、什么迎皇帝回宫,全他.妈.的是废话。
他垂首看着小金枝苍白的脸儿,一瞬间怒火滔天的要把徐长缨那狗贼狠狠捏死。不过当小野猫儿亲自己喉结那刻,心里又觉得这破玩意儿还有些妙处。素来呆板儿顽固又整日端着三纲五常的小金枝,如今柔媚清婉的抱着自己,小.嘴儿吞吐着细细的气儿,倒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河蚌,只消得撕破那粉色的底.裤……那干涸又满是棱角的小沙石就会被吞吐成一颗滑溜溜的珍珠。
其实,这白狐蛊只要送进去些男人的精元就可以解决,可是甄明玉却被那男人紧紧箍.住了,一双纤细的腿.儿也没个安生。甄明玉忙着急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呼吸不稳道:“驸马,只送些汁.液便好,莫要……疼……别……驸马要以大事为重,不要……周璟,你个混.蛋!本宫让你别动!”
周璟薄唇一弯,到嘴儿的小鲜肉,不动难道要别人动了去?他狠狠的吻着她的唇,把她接下来的话全都吞到到了肚里,随后便间不容发的翻江倒海起来,“为夫不动哪里来的汁.液?虽说为夫是个可以克制的,但是身下的兄弟却是在阵前叫嚣的,不拼杀个个痛快,怕是要叫嚣个没完的。”
说完直接把甄明玉一的双纤细的小臂举高,薄唇肆意的吻着她。红锦帐剧烈的翻腾,初初那帐内只是一声吃痛的惊呼,随后像是有什么被踹在了地上,红锦帐猛的被谁撩.开,任由那小手踢打只是钻天入海,半个时辰后,那吱吱呀呀的龙榻上传来娇娇滴滴的呜咽声……
这呆板儿又顽固的娇.嫩小河蚌,极力的吞吐出这个硌的疼的沙子,可是这刁钻又放浪的沙子直奔着羽化变珍珠去了……直到身下的小人儿喘气有些不匀,眼睛也迷离的要晕过去,周大将军才慢条斯理的结束了这沙石河蚌的争夺战,垂首吻着她的唇,将她紧紧揽在怀里。考虑到一个女儿家的娇羞,便凑在耳边说了好些安慰的话。
甄明玉先前就发过烧,如今又被个猛将折腾了一两个时辰,只觉得四肢百骸的血气流窜到脑际,身子也昏昏沉沉的跟死了一般。她把小.脸像只猫儿一般乖顺的贴在他的掌心,周大将军抬手揉着她的眉心,跟她说着话,正等她回应,岂料手里猫似的小人儿竟打起了低低的小呼噜。
守在紫宸殿的侍卫,你看我我看你,随后又咳嗽了一阵,装作正经的去茅房一趟,侍卫长瞧见了,在茅房里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们一顿,待再来时,他们就去海棠旁的石阶处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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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榴花似火,有灵巧的宫婢摘了几朵插簪在发髻上,还将几只娇艳的虞美人插在了紫宸殿平头案桌的红玉花瓶里,满室的虞美人和榴花香气,甄明玉却觉得刺眼,与尤其是跟龙床单子上那抹红血一般的色调,就益发觉抹不开面子。
昨晚那帐翻红浪,固若金汤般的龙床都吱吱呀呀晃晃荡荡的跟断了腿.儿似的,自家那驸马倒也真对起辅国大将军的名头,起起伏伏间大约有股吞吐日月的凶猛激烈,甄明玉觉得自己腰都快被捏断了……一双细腿也酸疼的跟灌了铅似的……
不过便是再怎么灌铅酸疼,她如今依旧是黄袍加身的女帝,甄明玉强撑起身子,伸手戳了戳那躺在龙床上的“皇夫”,看他紧闭着眼,便弯腰俯下.身去一口咬住他的耳.垂。
甄明玉见他面不改色,顿时气恼的松开要起身,一双修长的手却春风化雨的将她揽在了怀里,薄唇亲了亲她的眉心,温和道:“女帝金安,不知皇上对我这‘皇夫’的伺候可满意?”
甄明玉听到这些不正经的话,一张小.脸儿瞬间就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抬手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随后按在了心口处。这满肚的气儿也就发作不出来了,“驸马……本宫父皇……”本想挺直身子说话,却不想微微一挪动,下面就疼的跟撕裂了一般,再抬抬身子又像是还有什么磨着一般。
扫了一眼桌上的虞美人,周璟起身松了松筋骨,随后又抓起自己的里衣给她穿在身上,如今自家小金枝娇娇.软软的小模样跟桌上那虞美人一般,又是昨夜承了恩的……那些服侍丫鬟手粗脚本的,伤了她就不好了。
他差人把雕龙的轿辇抬到了门口,虽说皇宫雕栏玉砌,但是老皇帝身在齐州,这件事儿就还没到头儿,虽说自家小金枝是被迫登基,可若往深里追究难免被人诟病。
所以他要先把她送回汾王府,有老爷子在,就没人能动的了她。至于齐州和兵部那些七连八饶的乱事儿,要一件一件的重新拆开处理。
待吏部侍郎到了紫宸殿外,周大将军便匆匆商议齐州迎皇帝的事儿了。甄明玉看着周璟颀长的背影,不由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待一回头却见唐莲花手中端的铜盆猛地跌在了地上……
地上坍圮着撕烂的肚兜和罗衫,上面带着淡淡的汗渍,床榻旁的矮几上放着几盒子凌.乱的玉符膏……昨儿周大将军生龙活虎的给自己解蛊,完事儿后倒是没有想那些折子戏说的交.颈而眠,而是披着罗衫一脚踹开了太医院的们,拿了最好的愈合肌肤的玉符膏过来,一边倒吸冷气的给她涂抹在身上。
她当时本想挣扎着去木鱼一番,却被他揽在怀里亲了亲眉心,说她身上既甜又香……真的是……里衣上都出了汗碱,哪里香的起来?!
她看着地上那惨烈的‘战场’,不由的想起昨夜她竟然不顾礼节的握住了他的……整个身子也像是磁石一般向紧紧镶嵌在他身子里头去,甄明玉想去自己的孟浪,不由的大叫一声捂住了脸。
唐莲花也红着脸垂下了头,待宫里的鸾驾库准备妥当后,三公主便穿回了平日的公主朝服,沐发净身的回了公主府。
朱雀街上的药铺和酒楼又重新开了张,几个健壮的小厮擦着雕花木门上的灰尘,老板娘抓着一把细盐,嘴里念叨着驱鬼驱徐贼什么的朝着门口撒去。
徐长缨在武关门烽火连天时,便带着兵部侍郎抄小路出了上都,如今上都那些余孽也已经群龙无首,徐氏九族如今一个个的也四处逃窜,生怕被无辜的牵连。
叶正清在城门盘查时,一连抓.住了二十余徐姓族人,其中不乏有怀胎十月的妇人,不过通敌叛.国,逼.迫皇帝逃窜齐州,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儿,饶是九月或者十月区别并不大。
上都的莲花开的极为繁盛,太液池旁的莲花池也是芳草成茵,宫娥们盛装打扮端着最清冽的汾酒,重新跪倒在从起皱逃窜回来的皇帝。只是面儿上是个穿龙袍的喊,心里浮现出的却是拯救万.民与水火的周大将军。
周璟带兵百战百胜,只有周璟在,西唐江山延绵百年没有问题。只是刚刚稳定下来的朝纲对徐长缨的旧部却是极大的威胁,一个个的躺在角落里,畏畏缩缩,生怕被哪个吐沫星子乱飞的言官给提搂出来。
皇帝回朝,史官昧着良心挥着大笔浓墨重彩的润色美化了一番。周璟也算是闲了下来。谢绝了皇帝的宫宴,便纵马回了公主府,什么劳什子.宫宴,如今便是把王母娘娘送了甜桃儿过来,也远远不及家里那个小金枝,软.玉.温.香,恩爱缠.绵。
刚到了柳槐垂荫的廻香亭,就见彭季同紧皱着眉急匆匆的走过来,凑到周璟耳边道:“将军,上次在建昌侯府,那个穿红衣夫人疯女人是宜阳县主杨嘉洛安排的,此次徐长缨能悄无声息的离开上都,也是她在暗地里相助。”
“哦?皇帝如何说?”
“皇上已经差大理寺关押了宜阳县主,革了她的封号,将她流放到兴元府的兵营做缝补的针娘。”彭季同恭敬的回道。
周璟望着公主府那烫金的牌匾,“瞧见没,人家皇帝比咱们着急,兴元府的针娘一般人做不了!”说完便嘲讽的抬起长.腿,懒洋洋的寻自家小金枝去了。
甄明玉听到说这件事,便将周璟的脑袋从自己膝盖上推了下去,“兴元府的针娘?她左右也是茂王的嫡传后系,这份处罚难免过了些……”周璟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若不是茂王那一两分的情面,怕是直接送到教坊司去了。不过你父皇今儿个说给你加封大长公主,赐号永嘉。”
永嘉大长公主,缣五百,赐实户七百,这份礼够厚重,往前数数,西唐加封大长公主的不过五人,赐实户七百更是西唐独一份儿。甄明玉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些爵位什么的,她从来没在乎过,她父皇这是想用爵位来抹去她曾坐过女帝的史实呢。
七日后,大长公主加封金冠,乘金撵轿游.街……
甄明玉看着纷纷扰扰的人群,正要挥手,就见在北首那僻静的街道上,一对穿着白色囚衣的女子脚上挂着镣铐,满面羞红的走着,甄明玉眯了眯眼,还未看清谁知,就见其中最前面那个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顾盼生神的眼睛,一下晃了甄明玉的眼,这是宜阳县主杨嘉洛。算起日子,正是刑部往兴元府送流放真娘的,甄明玉看到她脚腕处的红,不由的微微起身。
那宜阳县主却昂起那张鹅蛋脸,弱柳的小.腰儿高高的挺着,女子为了喜欢的人什么疯狂的事儿都可以做,尤其是宜阳县主这等沉默寡言的,一旦疯起来是绝对收拢不住的。
她是茂王的嫡系孙女,可是母妃却被一个贱骚的妾室骑在头上,她自己也被妾室的女儿欺负的死死的,直到果郡王府的小世子来了茂王府。那个散漫的男子不过用了一月的功夫就把那可恶的妾室推进了深渊,从那刻起,她心里只有那个凤眸微挑又散漫不经的小世子。
她为了徐世子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设计相交多年的三公主……她听说徐长缨带兵进了上都,所有人都在怒骂,可是她却是欢喜的,筹谋多年,这一切终于实现了,他一定会感谢自己,甚至会封自己一个昭仪或者贤妃。
她一直再等,甚至谨慎的防着其他姨娘生的姐妹,但凡用宫婢来茂王府,她都作出最温和最贤淑的模样……可是这一切却换来了什么?换来他扶持三公主坐上皇位,甚至在万.民面前屈身的要作她的皇夫!
她三公主凭什么!一个小瘸子凭什么!
这个三公主,从一开始她便没瞧上,只要跟她走在一起,众人就会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仅会看到她的美貌,还会在私下里夸奖自己贤淑温柔。后来又遇见了徐禧瞭,那个没脑子的东西,她一直借徐禧瞭的手来中伤三公主,可是到了后来徐禧瞭那个废物竟真真的开始对三公主好了!
尤其是知道徐禧瞭也喜欢徐世子后,便一直处心积虑的想借三公主和侧室的手除掉她。
她费尽心机的拉着徐禧瞭的手,说三公主勾引徐世子,谁知徐禧瞭听说后只是怂包的红了眼圈儿,随后竟说三公主不是那等荒.淫.性子的人。
她那刻真的想一巴掌扇了她那榆木疙瘩脑袋,这三公主故意吃了那白狐蛊,想要用处子之身牢牢绑住徐世子,可是天地开眼,让那花心纨绔把她揉.捏的浪荡不堪。
什么三纲五常,什么贤惠明辨的三公主,全都是瞎扯,这个女人满肚子的心术,城府更在前朝女帝之上,她要撕了这女人伪善的面皮。
“三公主,你觉得你很厉害是么?!你明明嫁给了周将军,你还故意在徐世子跟前乱放妖骚,当日在酒坊,你和徐世子在后园做了什么,你可敢当着你夫君的面说出来?!你敢把荆州跟徐世子大玩儿红绳吊腿.儿的事儿讲出来吗?!”
“周璟,你一生自负,从来都是伤害女人。可是你好好看看你怀里这个女人,她早就在徐世子跟前袒胸露乳!当年徐世子根本无意于官.场,可是这女人却给他写了一张字条,故意吃醋拈酸的留世子在上都!他们甄氏皇族没一个好东西,你以为那白狐蛊能束缚得了她?!周璟你太傻了,今儿我把话儿撩着,你这辈子必定会被这女人背叛,必定会因为这女人血溅满门!”
那冲天的怒气和妒忌还未发作完,就见一个狱头过来,一巴掌将她掴在地上,手忙脚乱的用脏抹布塞住了她的嘴……
加封的大礼还没有散,街头巷尾又燃起了灿灿烂烂的烟花,大颗大颗的烟花炸开……在百官面前执酒的周大将军却一脸阴沉。
甄明玉垂首看着杯中那轮微微晃荡的明月,自始至终这个宜阳县主都在谋划构陷她……她还傻乎乎的到处夸奖宜阳县主是个温柔慈性儿的人。
甄明玉这边儿悔恨识人不清,周大将军那边儿却怒火奔涌,一双修长的手紧紧攥成拳!百官过来敬酒,他眸底翻沉怒浪的把那些烈酒全都灌进了肚腹。
待百官散去,甄明玉看他执着酒壶,眼底泛着红血丝儿,便起身走到了他的跟前,“本宫自幼熟读女戒,当时又被他逼.迫……当时本宫是想随驸马去了的……”
“哦?”周璟猛灌了一口酒,明显不想再问,那双素来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的眼睛,也冷漠的望着远处,“公主被徐贼逼.迫,微臣心疼不已,只是那张字条,可是真的?你在酒坊后院可是见了他?孤男寡女,还能有什么干净的事儿!”
甄明玉看他垂着的睫毛,袖子也被烈酒打湿,心里便有些心疼,她坐在圆凳上耐心道:“那时去酒坊,是宜阳县主设计了本宫……”
“哦?那字条,也是宜阳县主设计的?”周璟广袖一挥,满桌的酒壶杯盏全都碎在了地上。
“驸马知道本宫素来与他不和,本宫是不想看他才写的字条……谁知他性子太过古怪……”
“呵~公主真是伶牙俐齿,公主性子冷淡,从来不对臣假以辞色,可是却对徐长缨处处嗔恼,若非在乎怎会又那般情绪?!或者那白狐蛊,真的是公主为了收拢那混账男人,唱的一出苦肉计!”周璟此刻有些醉了,平日里那些心术城府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所以讲话全凭心里那股子熊熊妒火。
甄明玉倒是不知道周大将军此刻是打翻了醋海,只是觉得他那些话实在过分,再加上一个刚破了身的女儿家,本来就容易多想,她红着莹润的眼儿,直直的看着那个怒气翻腾的男人,“是!我就是喜欢他!我甄明玉这辈子就是为徐家世子才自甘下.贱的吃下了那白狐蛊!你既是信那宜阳县主,你就把本宫流放到兴元府,把她娶到府里,她身子干净的很!”
周大将军虽说战场上骁勇,可是如今吃醉了酒,智商就跟个五六岁的孩子一般,只觉心里憋闷的疼,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人,甚至拼了命都要护着的宝儿,竟口口声声的说喜欢徐长缨那个混账!还说为了收拢住那个混账,才吃下的白狐蛊!?!
“好,还真是郎情妾意。我周璟,这次他娘的绿茵照顶!”他一把擒住她的下巴,恨不得掐碎她,可是就算喝醉了都没舍得用力,“好,你想去兴元府,你想让本将军纳了宜阳县主,好,本将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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