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被曲解原意, 郝曜颜直白地对蒲潼荏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再说你觉得你自己能打一辈子的‘破烂’?”
怎么可能?他‘完美’那道坎过了,接下来一飞冲天不是问题。
一看蒲潼荏‘鄙视’他的小眼神,郝曜颜差点没气笑,好在快到楼下, 已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 他也没多话,牵着蒲潼荏的手,肩膀又往对方那边去了去。
在下面人眼中, 两人一高一矮并列而下, 同样出色的容貌使人一眼难以从他们身上移开, 哪怕觉得他们手牵手, 紧挨着肩膀, 气氛有点诡异, 也只在心里感叹一句:好一对兄弟情深!
倒没怀疑到别的。
只有桑南眼红着瞪着两人紧拉着的双手,和萦绕在他们之间驱之不散的契合气氛。
终于, 他忍不住捏了捏手中的瓶子, 快步上前走到郝曜颜身前,咬紧下唇说:“颜哥看起来气色挺好。”
郝曜颜抬眸注视来人,想想没头没尾严肃地来了一句:“我结婚了。”所以气色心情很不错。
蒲潼荏一听, 用力抽着被他握在掌心的手。
结婚?桑南脸霎时一白,眼神震惊的无以言表。
连看到蒲潼荏就像看到亲人, 一脸笑呵呵冲过来的任盛脚下一绊, 脸也僵了。
更别说房间里的其他人, 纷纷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正从厨房烧热水的林乐懵逼问道。
“现在不比以往,一切从简。”郝曜颜满含深意的眸子暗中瞥了一眼林乐。
可林乐像个愣头青,硬是没领会到他的意思,反而又说:“老师他不是未成年吗?哥你居然恋…”那个字他愣说不下去,看着郝曜颜的脸涨的如同一个番茄。
郝曜颜心说蒲潼荏才不是未成年,面上稳重直白道:“先把人定下,在他成年前我不会碰他。”
蒲潼荏一脚用力踩向郝曜颜的脚背,结果没想到花瓶精会在他落脚的前半秒将脚收了回去,于是他一脚跺在地上,仅穿着棉拖的脚差点没抽筋。
关键罪魁祸首还一脸无辜向他发问:“潼潼你没事吧?是腿脚不舒服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蒲潼荏:……我他妈想弄死你!
“你想死吗?”蒲潼荏半抬着下巴看着他。
“不想,才和潼潼结婚,我还没活够。”郝曜颜脸泛红略羞涩道。
蒲潼荏:“…你可真是个人才!”
郝曜颜:“哪里哪里,没有潼潼厉害。”
“……”无话可说!
请还我一个傻子花瓶。
“等等,你们真的结婚了?”任盛走到两人面前,老脸纠结着拦住他们询问。
蒲潼荏这会儿这才正视客厅里的其他几人,顺便在旁边一直偷瞄他的一人身上顿了顿。
“没有。”
“有。”
蒲潼荏和郝曜颜一起开口。
两人完全不同的答案把任盛弄懵了,看看蒲潼荏又看看郝曜颜,最后还是朱明腆着脸扭捏着走了过来,挤在蒲潼荏身边,要不是郝曜颜眼疾手拉了蒲潼荏一把,他说不定都要撞到蒲潼荏身上。
蒲潼荏猝不及防被郝花瓶拽进他的怀里,心情不好用手抵着他的胸膛,离花瓶精远了点,并扭着身体用力拔自己的手。
花瓶精吃了大力丸?这么大的劲是想打架?
好不容易挣脱开,身体一转,索性终于不用斜着眼睛看人。
要是花瓶精不那么粘人就好了。
蒲潼荏郁闷地撇了一下郝曜颜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他记得,郝花瓶以前没这么粘人?蒲潼荏若有所思,他心里觉得花瓶精的状态不对,但这些天对方都在他身边,要真出了什么问题,他应该第一时间就能察觉。
还没想清楚,思绪被别人打断。
“小祖宗,你还记得我吗?”朱明蠢蠢欲动,两眼发光目不转睛盯着蒲潼荏。
心中思考问题的蒲潼荏,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心神一动脱口道:“儿砸。”
朱明:……
任盛:……
一脸所思过来的余令中恍惚了一下,似乎想到上次一群人围着蒲潼荏叫爸爸的场景。
郝曜颜瞬间放心不少,可手还是没从蒲潼荏的腰间拿开。
朱明委屈地看着蒲潼荏,想说前两天他们还在红色商店门口见过。
对这个张口就叫自己爸爸的人,蒲潼荏可谓印象深刻,想他至少喊了一声爸爸,蒲潼荏在身上摸了半天掏出一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递给他。
朱明轻怔,下一秒激动的赶紧伸出手接过,然后吞咽了两下,压住亢奋的内心,磕磕巴巴,抬头望着蒲潼荏不敢相信说:“给、给我的?”
蒲潼荏下巴微点,“见面礼,下次别乱叫人。”我是祖宗,才不是爸爸。
朱明即将出口的‘爸爸’重新咽进了肚。
他不叫不代表别人不叫,任盛这次过来带的都是前几次的熟人,因此不少人知道蒲潼荏的‘神药’及那堪比逆天的效果。
所以,哪怕蒲潼荏刚给朱明的药丸很小,也不能阻止其他人蠢蠢欲动的心思,就连任盛都有些眼红。
“嘶~你干嘛?”蒲潼荏一巴掌拍在腰间骤然收紧的手背上,不愉地抬头去看后背的人。
结果头被人按着动不了,这让蒲潼荏凭空升起一股不上不下的火气。
未等他质问郝曜颜,头顶就传来他充满倦意的低哑嗓音。
“抱歉。”
很快,他放在蒲潼荏腰间的手收了回去,人也晃了一下后退两步。
“颜哥,你没事吧?”一直观望的桑南这时走向他担忧问道,手伸着,想扶他。
蒲潼荏见状,眉一挑,不动声色上前出手一扯,本来脑袋里发晕的郝曜颜没注意,身体一歪,直接倒向蒲潼荏。
没料到他这么‘脆弱’的蒲潼荏被他一压,腿发软,差点带着人‘亲吻’地面。
“你要死了吗?”这么重!蒲潼荏抖抖埋在他肩窝,要死不活的郝曜颜。
“先别死,来,先离个婚,你再死。”蒲潼荏又说。
“离婚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额头青筋乱蹦的郝曜颜压抑着头晕脑胀引起的烦躁,咬牙道。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他有一个猜测,或许很大可能,是因为那个阵法禁术。
“你现在不就快死了?”蒲潼荏毫不留情说。
郝曜颜:“……潼潼就不能盼我点好的?”
蒲潼荏:“不能。”笑话,天天和我抬杠,还想我多喜欢你?要不是看在你的颜值份上,老子早一巴掌呼死你了。
“颜哥!”桑南自郝曜颜趴在蒲潼荏身上,一张脸就僵硬的不行,此时听到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他强硬着打断二人,声音慎重果断,“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问完,拿出手中的塑料瓶子,瓶子高约五厘米,普通药瓶大小,表面空白,没有标签,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过蒲潼荏发现,在桑南拿出这个瓶子的瞬间,郝曜颜的表情有些不对。
“这是我从任队那里拿的药,你要不要吃点?”桑南盯着郝曜颜的背影说。
“对对,上次出了点问题,没能让桑南及时把药给你送过来,好在你安全从试炼中出来,不然你出了事,我没法和郑卫国交代。”
任盛心有余悸说。
哪知郝曜颜这时从蒲潼荏肩头抬起脸,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说:“我没病,吃什么药?”
蒲潼荏闻言,手掌摸到他脸上轻轻拍了拍,口吻轻柔温和,“乖,有点就得吃药,别放弃治疗。”
郝曜颜头干脆往蒲潼荏怀里一扎,声音闷闷道:“我好好的,我没病。”
“把药给我。”
蒲潼荏朝桑南伸出手,桑南脸色一变,想拒绝。
“桑南,把药给小蒲。”任盛说,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桑南。
他都发话了,桑南只好不情不愿将药给蒲潼荏。
接药之时,蒲潼荏发现郝花瓶用力地拱着他的身体好。
沉默地拍拍他的背,另一只手高举着药,没好气道:“你是猪吗?拱什么拱?”
我他妈是造了什么孽!这么身娇体弱的我,支撑着比我高一个头的强壮大汉,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吃药。”郝曜颜口齿清晰说。
“今天这药你不吃也得吃,你、”蒲潼荏看向跟其他人挤眉弄眼的朱明,想半天没想到他的名字,干脆直接喊道:“儿砸你过来帮我把他拉开。”
朱明:……
迫于蒲潼荏的贿赂,朱明屁颠屁颠过去准备抓郝曜颜。
“我没病,说了我没病。”郝曜颜倏然起身看向朱明,冰冷的眸子里,银灰色的光亮一闪而逝。
朱明被他这个眼神看的,心里莫名发怵。
“小蒲,他既然说没病,就不要给他吃药,而且这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任盛看郝曜颜很不想吃药的样子,又见他脸色正常,便向蒲潼荏劝说。
“病人会说自己有病?”蒲潼荏反驳,“你真不吃?”
郝曜颜欲言又止,思索了两秒,道:“不吃这个药,我吃潼潼炼制的。”说完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朱明,把朱明吓的到处藏药丸。
蒲潼荏:“你没病吃什么药?吃成傻子怎么办?”
郝曜颜深沉道:“嗯,我没病,不吃药。”
蒲潼荏:……又套路我!简直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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