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和莫愁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姬凤的两个宫女,还有北津王慕容流陌,众人一起望向沐青瑶,只见她舒展了一下身子,扬起桃花般灿烂夺目的笑,却带着致命的凉意。
“摆驾回宫。”
“恭送皇后娘娘。”
北津王领着丹凤国的宫女沉稳的开口,低垂的黑瞳中闪烁着难明的火焰,等到眼前的身影离去,才缓缓的抬首扫视了一眼寝室,不知道这寝室之中有什么端睨,能让前一刻舒展不开眉的女人,下一刻神清气爽,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吗?
金华殿。
王爷姬雪看着北津王领着两个手下走进大殿,身后并没有皇后娘娘的身影,不由心惊,恭身给北津王请安。
“见过北津王爷。”
“多礼了。”北津王慕容流陌的神色淡淡的,面容平波无奇,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翻滚如潮的思绪,姬雪忍奈不住的开口询问:“皇后娘娘呢?”
“你在怕什么?”北津王细长的眼眸一眯,危险的暗芒闪过,竟是那般的嗜血,姬雪心惊胆颤,看来这北津王爷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当下不敢大意,镇定的开口:“本宫只是关心皇后娘娘,这有错吗?”
北津王慕容流陌冷睇着姬雪,好半天神色缓和一些,警告的出声:“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一甩衣袖领着人离去,等到北津王的身影消失不见,姬雪身后的两个臣子上前一步:“王爷,那北津王是什么意思?还有那皇后娘娘为何要拜奠皇太女殿下的亡灵,臣没记错的话,她好像和皇太女殿下有心结。”
姬雪一言不发,冷寂的望着大殿正中黑色的棺木,沉着一挥手:“你们别胡思乱想了,皇姐已逝,那南安王杀了皇姐,三日之期很快便过去,到时候本王一定要带他回丹凤国,交由母皇惩治。”
“是,王爷。”
其她人不敢再说什么,整个大殿笼罩着阴森森的气息……
凤鸾宫内,大殿上多余的人都退了下去,只有沐青瑶坐在一侧的椅榻上,安心的喝着茶,梅心和莫愁站在她的身侧。
“娘娘,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莫愁关心的询问,只要娘娘找到端睨,必然能洗脱掉南安王的罪名,她身为弦月国的子民,她的父兄都生活在这里,自然不希望弦月国有什么差池,若是这次的事件解决不好,弦月必然会和丹凤国开战,这样伤害的是老百姓,战火一起,多少人流连失所,家都没有了……
沐青瑶若有所思的啜着茶,并没回答莫愁,现在她要去刑部看望一下南安王爷,晚上的时候派人到金华殿,把皇太女的两个贴身宫女带过来,她们一定多少知道点那天晚上的事……
安静的大殿一时没有声响,这时候从殿门外走进来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的行礼:“依云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沐青瑶放下茶盎望向依云,想起画眉和小秋来,那两个女人还在刑房中呢?
“禀娘娘,画眉和小秋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怎么安置她们?”依云恭敬的请示,神态端庄沉稳,缓缓的开口,她在宫中生活多年,言行举止都规范化得多,不燥不亢,自有一股清静。
“把她们先关着吧,别把她们饿死了,一日三餐照常给她们,等本宫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再收拾她们?”
沐青瑶挥了挥手,眼下迫在眉睫的是南安王的案子,只有三日的期限,事不宜迟,哪里还有时间耽搁,所以其她的事先放放,解决了这件事才成,她身为弦月国的子民,她的爹爹是弦月的丞相,所以她当然要尽点义务,最重要的一点,她得到了皇上的一个允诺,君无戏言,将来会用到这个允诺的。
“是,皇后娘娘。”
依云应声起来退出去,等到依云一走,有守门的太监进来禀报,阿九公公奉皇上的口渝过来了,沐青瑶挑了一下眉,不知道那男人让阿九过来传什么话,挥手示意让他进来。
进来的除了阿九,还有另外一个女子,娇媚多情,眉眼如画,妖娆勾魂,沐青瑶一眼便认出这女子是那天晚上阻止长孙竺带走她的人,她似乎是皇上的暗卫,叫冰绡,她来做什么。
阿九扫视了一眼皇后娘娘探究的眼眸,赶紧恭敬的开口。
“见过皇后娘娘,这是暗卫冰绡,皇上让她过来保护娘娘的安全。”
冰绡柔媚的一笑,缓缓上前行礼:“属下见过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沐青瑶艳若桃李的脸上,秀眉挑起,周身罩着详和的华光,缓缓的拿眼打量着冰绡,这女人是那种柔润如水的女子,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大概就是指这样的女人吧,谁会想到这样出众的一个女人竟然是暗卫,身怀惊人的武功。
“谢娘娘。”阿九和冰绡同时开口,两个人起身站到一边,沐青瑶不由得赞叹,这慕容流尊身边俊男美女真多啊,而且全都对他忠心耿耿,生在这古代,没有自已的势力还真不行,如果她出宫去,必要培养出属于自已的势力。
沐青瑶想了一番,看天色不早了,起身吩咐莫愁:“莫愁陪我去刑部一趟,我想会会南安王,梅心留在凤鸾宫里候着。”
梅心一听主子不带她去,有些不乐意,可她知道主子为什么不带她去,因为她没有武功,如果发生意外,娘娘还要保护她,所以便不做声了,好在皇上派了冰绡过来,她也放心,听莫愁讲过一次,这冰绡的武功极厉害,上次也是她挡住了长孙太子的去路,才保护了主子,既然主子不会有事,她去不去都是一样的。
“是,娘娘。”
太监总管阿九一听皇后娘娘的话,不敢耽搁,赶紧告安退了出去,临离去瞥了冰绡一眼,示意她一定要保护娘娘的周全,现在他是宁愿相信,娘娘和皇上是一条道上的人,她会帮着皇上的。
沐青瑶领着冰绡和莫愁两个人出了凤鸾宫,为怕惊动其他人,特别吩咐了梅心,留意凤鸾宫所有人的动向,不准泄露她们离宫的消息。
梅心有事可做,倒一改先前的失落,整个人精神很多,和依云两个人牢牢守住凤鸾宫的大门,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她们势必保证消息不外泄,这事关娘娘的安危。
刑部的大牢。
牢房坚固高大,阴暗无光,密不透风,每间牢房只有上方一个出风孔,再没有别的窗户,所以牢房里阴侧侧的,潮湿度极大,再加上经常有被用刑的犯人,所以血腥味很深烈,混合着狭隘的牢房之中,味道难闻极了。
牢房外面有层层兵将把守,没有特别的旨意,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这监牢。
大牢最里面一间牢房,相对于外面的牢房,要干净得多,还有一床柔软的被褥,此时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正端坐在上面,冷酷的五官上眉若霜裁,那双黑瞳中充斥着排山倒海的怒意,好看的唇紧抿着,周身透着浓浓的杀气,墨发有些凌乱,滑落了一小揖,却丝毫不见狼狈,相反的更多了一抹逼人的俊逸,他正是南安王慕容流陌。
而大牢中难得的另有一人,一个高挑邪魅,身着石青起花绸长袍的男子,腰束玉带,周身的俊朗,眉宇间难掩其绝色风华,琉璃一样的瞳孔中闪烁着妖娆的光芒,唇角陡的一勾,便是颠倒众生的笑意,他正是南安王的玩友楚浅翼,此时陪着他一起坐在大牢中说着话儿。
“流昭,你说你怎么会惹到这样的事?”
话语中分明带着三分奚落逗弄,慕容流昭没好气的抬眸狠瞪了他一眼,有他这样的损友吗?他都进大牢了,他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有那时间都可以帮他找点有利的证据了,竟然跑这来和他磨牙,看来自已眼光有问题。
“你滚吧,没看到本王心情不好吗?没空陪你磨牙。”
慕容流昭的心情不悦极了,狠狠的冷瞪过去,拳头一扬便待挥过去,这小子一嘴白牙看着碍眼极了,不知道打落他的牙齿会怎么样?不过楚浅翼可不会让人白打,一伸手抓住他的拳头,阻止他攻击自已。
“好了,我也是看你心情不好,才陪你说些话的。”
楚浅翼收起嘻笑的表情,俊美的脸上罩上正经的色彩,略有所思的开口:“不过听说凶案现场有你的随身玉佩,那个东西怎么会在皇太女的寝室呢?而且有宫女看着你从皇太女的寝室走出来,你说眼下人证物证俱在,这对你十分不利,那丹凤国的姬王爷已限令皇上三日后破案,如果到时候查不出真凶,你可就麻烦了。”
楚浅翼的越往后说,慕容流昭的脸色越暗,那张脸罩上了寒冰,好似冰雕的塑像,虽然俊美,却一点温度也没有,就连靠近他身边的楚浅翼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都快冻死人了。
“本王根本没有进过皇太女的寝室,怎知道玉佩会落在她的房间里?”
南安王慕容流昭冷沉着声音开口,脑海中也想不透这一层,为什么他的玉佩会落在皇太女的寝室中,成了他杀人的重要物证,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难道是?
昨儿个晚上,他领着一帮侍卫去宫中逮皇后与人幽会,等到搞清楚是一场误会后,便领着人出宫,谁知道半道上竟然撞上了皇太女姬凤,原来那皇太女姬凤打昏了虎头巷的内侍,从别宫溜到皇宫,似乎想进皇兄的琉璃宫,这种事既然让他遇到了,怎么能坐视不理呢,因此当场和姬凤打了起来,最后亲自逮住了姬凤,送她回别宫去了,可能是两个人动手的时候,那姬凤扯掉了他的玉佩,因为天色已晚,他也没在意,谁知道第二日姬凤便被人杀了。
慕容流昭正想得入神,一旁的楚浅翼见他眼神闪烁不定,关心询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这可能就是为你洗脱嫌疑的证据?”
慕容流昭一怔,很快恢复如常,这事如果摆到大堂上,必然要把皇后牵扯出来,这可是有毁皇后清白的事情,外人不了解个中的详情,只怕越传越难听,她可是一国之母,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能摆在明面上,想到这一点,南安王慕容流昭冷沉下脸摇头。
“如果本王想到什么,早就说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楚浅翼幽暗的眼神跳跃一下,什么都没说,就在刚才,他几乎可以肯定,南安王是想到了些什么,可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这一定牵扯了一些什么事,既然他不想说,身为他的好友,他不能勉强他,可是眼下一点有利的证据没有,这可怎么办呢?
“皇上一定会想办法为你洗脱罪名的?”
“让皇兄为难了,本王受陷害倒是小事,只怕两国会有战争,到时候民不聊生,倒是便宜了其她的五国,坐收渔翁之利,平分两国的江山。”
南安王不担心自己的性命,是心痛弦月国和丹凤国,两大强国对恃,最后一定两败俱伤,得利的是其他的国家,到时候将再也没有弦月和丹凤了,可是眼下他又不能说出他曾进宫捉拿过皇后与人私会的事,那会儿正好宴席结束了,应该出宫了,他为什么还在宫内?
“其实除了皇上,还有一个人能救你。”
楚浅翼突发奇想,眼瞳跳跃着两簇火花,声音里难掩兴奋,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可他确实认为那个女人愿意出手的话,说不定流昭便会化险为夷,因为那个女人太聪慧了,有着过人的才智,南安王遭人陷害的死,他们这些局中人总想理清状况,可越理越不清,可她是一个局外人,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她应该更能找到破绽?
他的话音一落,南安王慕容流昭便知道他说的是谁了?立刻反对。
“不需要。”
冰寒的声音响起,筝筝回旋在牢房中,好似魔音穿耳,绝决不容商量。
一想到让那个女人出面来救他,他就呕得要死,先不说他和她之间的纠缠,差点一拳头打死了她,就说昨儿个晚上他领人去抓她的把柄,只怕那女人也不会原谅他,在他的认知里,女人都是记仇的。
“你?”楚浅翼还想说点什么,忽然耳朵动了一下,人已迅疾的起身,有人进来了,速度极快,很快停在牢房门外,悠闲的声音响起来。
“看来这牢房也不够牢啊,竟然有人可以随便进出,刑部尚书,你说呢?”
牢房门立着一堆人,为首的正是一身清冷,艳冠群芳的皇后娘娘,即便身处阴暗的牢房之中,仍难掩其锐利的光芒,和那惊人的美艳,唇角一勾便是邪冷的笑意,淡然的开口。
而她的身后除了立着莫愁和冰绡,还有另外一个大官,刑部的尚书大人,此时一听皇后娘娘的话,紧张的头顶上冒汗,赶紧用手擦汗,一迭连声的说:“臣失职了,请皇后娘娘责罚,请皇后娘娘责罚。”
娘的,他还能说什么,一个是南安王,一个是右丞相的公子,现在出现的是当朝的皇后娘娘,这里哪一个都比他大啊,他还有别的选择吗?堂堂刑部尚书,只剩下赔罪的份了,苦笑无奈的擦着汗,心里有些儿轻颤,他是真不知道这右丞相的公子在这里,要不然怎么着也会派人送个口信进来的。
“你来干什么?”
大牢里,本来端坐着的南安王爷,陡的一跃而起,冷酷的面容越发的冰寒,眸中闪烁着阴骜如鬼魅的暗芒,阴冷的瞪着牢门外的沐青瑶。
沐青瑶脸色一暗,扯了一下唇角,这男人还真张扬,真该让他受些教训,若非答应了皇上助他查明真相,她才懒得来看他,瞧他那嚣张的样子,还以为自个是王爷不成,如果找不到反证的话,皇上只有把他交出去,绝不会让两家关系吃紧,而毁了弦月国的。
“本宫来看看你在这里住得是否舒服?”
沐青瑶的话音一落,不出意外的听到磨牙声,慕容流昭身形一动,欣长的身子已靠近牢门,有力的大手一握栏杆,青筋暴裂,根根分明,脸黑如锅底,喘气声重,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这女人,就不知道皇兄为何要立这个女人为后,虽说聪明,可这心思是不是太歹毒了,分明是落井下石,可笑他竟然还要顾着她的名节,不说出昨儿晚上的事?
“娘娘?”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来,大家皆捏了一把汗,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南安王快气暴了,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人家已经够惨的了,娘娘还要落井下石吗?
这所有人里面,只有莫愁是心知肚明的,娘娘只是想报复一下南安王爷,事实上她正用心的帮助他,只要娘娘出手,相信南安王不会有事的……
牢房中另有一人走了出来,楚浅翼一脸玩味的注视着沐青瑶,炽热的火花肆意的跳动着,单手支撑着牢门,姿态优雅的一撩墨发。
“皇后娘娘何必落井下山呢?”
“本宫的事还轮不到楚大公子管吧,而且阁下是不是太闲了,这右丞相的教子方针真让人怀疑,竟然有这等嗜好,喜欢到牢里窜门子,要不要把你留在这里陪着他做伴儿?”
沐青瑶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一嘴白牙,阴森森的开口,一双星瞳暗眸望着那搔首做姿的楚浅翼,这男人该死的妖魅,石青起花的长袍,腰上的彩绦在阴暗的空间里,分外醒目,整个人慵懒随意,长相阴柔,妖孽,说话的时候,声音软到骨子里,有一种勾魂的独特魅力,难怪世人都说楚大公子是妖孽转世,是女子都难逃脱他的魅力,不过这世上的事总有例外,就好比她……
不过世事无绝对,他本是右丞相的公子,按理应该博取功名才是,可是他却正相反,整日流连在花街酒巷,这恐怕是一层表像吧?
沐青瑶的不屑之言,楚浅翼倒是不以为意,望着那冷铮铮盯着他的女子,心头窜起热流,这是他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现像,如果可以,他真想带她远离这一切是非,可惜她现在可是皇后,只有足够的强势才配站在这样的人身边吧,眸光幽暗下去。
“皇后娘娘好无情啊。”
他的落寞还真带着那么几分凄凉的味道,一直阴冷着面孔站在他身后的南安王慕容流昭,眼神快喷火了,冷凌的朝沐青瑶下令:“你笑话过了,热闹也看过了,还不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沐青瑶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眸子好像有魔力一样,能奇异的安抚人心,南安王慕容流昭先是冷戾得想揍她,可是在那双清澈透明的眸中慢慢沉浸下去,整个人竟然感受到有温暖的光泽笼罩着自已,慢慢的平和下来。
沐青瑶一挥手,沉声命令:“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话和南安王爷说,”
“娘娘,”这次莫愁叫得很大声,其她人也不赞同的开口,现在的南安王爷犹如虎豹之狮,前一刻娘娘刚惹了他,如果他们都走了,只怕南安王不会放过娘娘的,谁人担得起这样的重担,当下几张脸皆变了色,只有楚浅翼一脸的笑意,拍着刑部尚书的肩:“走吧,皇后娘娘下令了,你不听饭碗可就保不住了。”
此言一出,刑部尚书哪里还敢说什么,只得沉声领命:“臣告退。”
“奴婢(属下)告退。”莫愁和冰绡无奈的开口,一颗心吊在嗓眼上,但愿南安王不要发狂才好,主子可是皇后娘娘,而且是来帮助他的。
牢房安静下来。
沐青瑶和南安王慕容流昭一个有里面,一个在外面,冷戾的眸光在空中交会,撕杀,最后总算恢复平静,南安王慕容流昭不是蠢人,先前只是太激动了,此时一想,这女人断不会为了笑话他而来到刑部大牢,那么一定是有事找他。“说吧,皇后有何事找本王?”
“本宫其实是不想插手这件事的,可是你应该知道,此次皇太女被杀的事,关系着两个国家的命运。”沐青瑶停滞了一下,她才懒得告诉这男人,是因为皇上允了她一个承诺,所以她才会出手的。
慕容流昭怎会不知这其中的厉害,听着沐青瑶清绝的话,一动不动的望着她,沐青瑶继续往下说。
“弦月和丹凤失和,就会便宜了其他五国,所以现在很多人盯着皇上,皇上不好直接出手,只有本宫暗下出面调查这件事,现在你明白了吗?”
沐青瑶简要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南安王慕容流昭英挺的五官上闪过迷茫,眼神幽暗难明的望着牢房外面,绝艳倾城的女子,她真的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聪慧过人,清绝冷艳,心思敏捷,现在又多了一样优点,不记仇,要不然也不会帮他,可是南安王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挑起剑眉:“为什么要帮助本王呢?”
“是你太蠢了吧,要知道本宫不是在帮你,我们从来都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人,这不叫帮助,应该叫并肩作战的盟友,只有你一直搞不清楚状况好不好?”
沐青瑶没好气的冷瞪着他,这男人虽然忠心,可是那榆木脑袋还真有问题,认定她不好,一直记着这个,难道不能用自已的脑子稍微的分析一下吗?
“你?”
慕容流昭气结,这女人,自已刚夸她优点多,这会子说话就如此歹毒,是的,这女人嘴巴太毒,这是缺点,总算让他发现了她的毛病,不过细想她的话,其实没有说错,他所有针对她的行为,正是因为自已一直以来不相信女人造成的,所以什么事都会针对着她,要是用心的细想,就会发现这个女人的胆量和魄力并不比男人差,相反的过之而无不及,想通了这一层,他的气平顺多了,大不了以后当她是男人。
“本宫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杀皇太女?不准有一点瞒本宫的事,要不然你可就是弦月的罪人?”
慕容流昭翻白眼,她能不能别总主让他想抽她的话,冷沉着脸摇头。
“本王绝没有杀皇太女,对于目前的形势,本王还是了如指掌的。”
“本宫有点怀疑。”沐青瑶再说一句,那南安王又快抓狂了,为何一向冷若冰霜的他,偏就受不得她半点激呢,想来可恼,南安王为无法控制自已的心绪而恼恨,用力的一捶牢门,发出咣当的一声响,沐青瑶安份多了,虽说她知道他不会发狂,可要是自已再刺激下去,只怕这男人真狂性大作,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已。
“好了,那么本宫问你,你的随身玉佩,为何会出现在皇太女的寝室?”
沐青瑶的话音一落,那南安王抬起幽黑的眸子,闪烁不定的望着沐青瑶,不驯羁傲的脸庞上,闪过失落和沉重,竟让人不忍责备他,沐青瑶的奚落微微收敛一些,清冷的开口。
“发生什么事了?”
“昨儿晚上,本王离开碧云亭后,领着侍卫准备回府。谁知道半路竟然碰上了皇太女,她打昏了虎头巷的内侍,偷溜到皇宫来,想进皇上的琉璃宫,本王怎么会让她胡作非为呢,因此亲自拿下了她,把她送回别宫去,那随身的玉佩很可能被她随手扯下了,因为天色已暗,本王没有注意。”
慕容流昭剑眉紧蹙,宽阔的额头皱成了川字形,窄长的双眼,盛着冬日的寒冰,冻得三尺之内皆有寒流。
沐青瑶听了他话,脸色一怔,俏丽白晰的五官上一闪而逝的潋滟,没想到这当中还有这种事,可是她在案卷中并没有看到这一段,他为什么不说呢?
思索间,忽然想到,难道这男人是为了顾全她的名誉,不会吧,他不是一向视女人为衣物吗?什么时候会为了顾全女人的名誉而宁愿担着这样的罪名了,而且昨儿个晚上,他还领着人进宫去拿她的把柄呢。
沐青瑶还没有自恋到以为南安王喜欢她什么的,很显然的这男人是为了弦月着想,如果这种事提到刑部,天下人必然知晓,皇后娘娘夜会长孙太子,到时候弦月皇室的颜面可就受损了,如此说来,他倒是忠心耿耿的。
“原来是这样,好了,本宫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要你没做,相信很快便可以还你清白了。”
沐青瑶问完了,淡淡的说了几句,转身离开牢房,身后,南安王迷惑的星眸直盯着她纤细婉约的身子,这女人身上好似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不管什么样的事似乎都难不倒她,看着她信心十足的样子,他一早上的焦虑和愤怒竟然消失无影了,整个人详和了很多,还是休息会儿吧。
他没来由的相信她,现在他知道他们的另外一种定义。
站在一条线的盟友……
大牢外面,阳光充足,刺眼的照射在牢房上空,层层兵卒把守着,比往日更多了两倍的人,这里可关押着弦月国的重要案犯,不但身份显赫而且武功惊人,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是跑了,谁都担不起这责任。
刑部尚书领着一堆人立在外面,却不见了楚浅翼那家伙,那家伙倒溜得快,大概怕她找他算帐吧,莫愁和梅心上前扶住沐青瑶,关心的问。
“娘娘,没事吧。”
“嗯,没事。”沐青瑶眯了一下眼,抬手优雅的遮挡住手顶上的光芒,里外的反差太大,一下子不适应外面的阳光了,可怜那南安王爷了,沐青瑶回身望了一眼严严实实的大牢,回身沉稳的开口:“回宫吧。”
“是,娘娘。”
莫愁和冰绡领命,那刑部尚书和刑部的一干大小官员皆松了一口气,如果娘娘在他的地段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怕他就要被灭九族了,所以早点送走尊神才是真的。
牢房外面停着华丽的马车,莫愁扶着沐青瑶上了马车,她和冰绡随之上车,车外响起一大片的响声:“恭送皇后娘娘。”
马车里飞出冷然的声音:“今儿个事不准泄露出去,否则别怪本宫翻脸无情,案卷本宫先带回去了。”
“是,娘娘。”阳光下朗朗声音响起,沐青瑶眼瞳深沉了一点,她相信这些人不敢随便泄露出今天的事,而且那先离去的楚浅翼也断不会泄露这份消息,虽说他是右丞相的儿子,但南安王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没有理由害他。
“回宫。”
一声令下,马车迅速的离去……
琉璃宫,静谧无声,沐青瑶一回来,用了午膳,便吩咐人不打扰她,她在寝宫休息。
一早上跑了别宫,又去了刑部,总算有点头绪了,现在她只觉得眼皮快粘起来了,昨儿个晚上一直到丑时过后才睡,今儿一大早便被星竹闹起来,怎能不累。
初秋,凉风习习而起,透过锦色的纱帘,在寝宫内回旋,宽大的床榻上,绣百蝶嬉戏的纱帐被风撩得轻轻荡漾,如平静的浪海涌动着柔和波纹,使人安详而舒服,沐青瑶睡得正香,身上的薄色中衣随意的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子,如云的墨发尽数披散在鸳鸯枕上,露出一张清丽出尘的容颜来,宛如出水的芙蓉,又似香艳的牡丹,肌肤晶莹剔透,脸颊因为睡觉而微微染起红晕,更添一抹绝色。
美人静卧如柳,一笑倾城,这样绝色的人儿,竟然有着绝顶聪明的智慧,怎能不引人视线。
寝宫内,屏风边立着一抹欣长高大的身影,一袭紫长绣金衫,外罩白色的袍子,衣襟袖口用金线勾勒出缕缕浮云,凭添几分飘逸,如云的墨发用金簪挽起,华贵不凡,精雕细琢的五官,邪魅的瞳孔中闪烁着动人的光泽,睫毛微动,诱人至极,唇角一勾,不经意的流露出如水的柔情,连他本人都未在意此刻润泽柔和的心意,缓缓的步出寝宫。
宫门前,莫愁和梅心领着宫门轻声的跪安:“恭送皇上。”
“嗯,别吵醒她了,等她醒过来,就说朕在凌波亭等她用晚膳。”
“是,皇上,”莫愁领命,皇上似乎心情极好,连说话都温润得能掐出水来,那嗜杀的霸道隐于心底,竟散发出如此柔和的光华。
慕容流尊高大的身躯一转,领着阿九和其几个小太监走出去。
寝宫陷入安静,床榻上的人儿依然睡得香甜,莫愁和梅心走进来,瞄了一眼娘娘,那样娇美,就好像一朵娇嫩的花骨朵,更似早晨花朵上的那滴露珠,莫愁想着皇上先前的柔和,恍然明白,皇上似乎有点喜欢娘娘,本来有事找娘娘的,看娘娘睡熟了,竟没有打扰她,又抽身离去了。
沐青瑶这一觉直睡到天色暗了下来,黑漆漆的天空,耀眼的繁星密布,闪烁着蓝色晶莹的光辉。
今夜无月,凤鸾宫内外宫灯高挂,亮如白昼……
沐青瑶睁开眼,望着周遭华丽的光芒,清新若芙蓉的娇容上闪过柔和的暖意,缓缓的唤了一声:“梅心,现在什么时辰了?”
寝宫内候在一边的梅心和莫愁一听主子的声音,知道主子醒了过来,赶紧走过去伺候着,梅心笑眯眯的回话:“娘娘,现在酉时了,天已经暗了。”
“喔,我睡了好长时间了,难怪精神好多了。”沐青瑶唇角擒着笑意,望着一边动手支起纱帐的莫愁。
莫愁边动手打起纱帐,边含笑望着自个的主子:“娘娘,刚才皇上来过了,见娘娘睡得很香,皇上没惊扰娘娘,说晚上在凌波亭和娘娘共进晚膳。”
莫愁话音一落,沐青瑶本来正用纤细的手梳理拢拨自已如云的墨发,不由自主的停下动作,细眉轻蹙,慧光流转间,勾唇一笑,妩媚致极,倒真是难为那个男人了,明明心急的想知道南安王的事究竟有什么漏洞,还能考虑到她的感受,这真是让她大感意外,为了这份意外,她还是少让他等会儿吧。
“梅心,侍候我着装。”
“是,娘娘。”梅心立刻领着两个宫女走上前,细心的为娘娘整装,初秋时分,夜色已凉,里面一件裹胸的中衣,外罩一件织锦的华衣,手挽屺罗的翠烟纱,云鬓低挽,逶逶松松的碧云髻,斜插着一朵牡丹花,妩媚妖娆,夜色中就好似幽昙盛开,瞬息刺人眼目,神晕目眩。
“娘娘看怎么样?”
梅心灵巧的把古铜镜递到沐青瑶的面前,沐青瑶扫视了一眼,目光中透露出丝丝激赏,梅心的手真巧,经她的巧手一妆扮,刻木三分的灵活妩媚。
“嗯,不错,我们走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她不是心急见到皇上,是因为知道皇上心焦南安王的事情,一个帝皇能够为她作想,已属不易,她怎么还会故意刁难他呢。
凤鸾宫门前,一整排的太监和宫女候着,门前的青石平地上停着一顶华丽的软轿。
沐青瑶一出现,太监总管春寒和女官依云恭敬的开口:“奴婢(小的)见过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本宫要去凌波亭。”
她的话一落,便有太监上前掌灯,宫女尾随其后,夜色下,朗朗的声音响起:“请皇后娘娘上轿。”
梅心和莫愁满意的点头,扶着主子上了华丽的软轿,她们和冰绡一起紧随之后,众人往凌波亭而去……
凌波亭,灯光迷蒙,薄纱飞舞,夜色中,琴声悠悠,飘逸在碧湖之上。
湖上有残荷,随风摇曳,最后一丝余香在空气中荡起,随着琴音,弥漫开来。
亭外有宫女在抚琴,宫灯映着腾飞的金龙,夜色中发出栩栩如辉的光芒,映照在湖心,荡起层层的波澜。
夜风起,掀动亭台挽纱,若隐若现亭中有一欣长挺拔的身影,微敛双眸,精雕细刻的五官上,在灯光的照射下,好似上等的古玉,和润光泽,狭长的峰眉微挑起,长长厚密的睫毛轻扇着,可见他正闭目敛神,听那宫人抚琴,墨一样浓黑的乌丝用明黄的丝带拢着,尽数披散在肩后,鬓边被风吹落的两小揖发丝,使得那张本就绝美无俦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魅力,这张迷人的面容连女人都自叹不如,可是却一点脂粉味都没有。
“皇上,娘娘过来了。”
亭外响起阿九柔和的声音,亭中人陡的睁开眼睛,深邃如潭的眸子冷冽霸气,却难得的杂夹着一丝柔和,缓缓温润的开口:“让她进来吧。”
“是,皇上。”
阿九缓缓退后一步,望向层层石阶之下的皇后娘娘,恭恭的开口:“皇后娘娘请。”
“有劳了。”沐青瑶神色淡漠,抬眸望着夜色,今夜无月,因为无月,星辰倒是格外的明亮,浅蓝的夜幕,好像被水洗过的一样,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分外的明净。
沐青瑶一脚踏上石阶,想起什么似的缩回脚,招手示意冰绡和莫愁两个人近前,小声的嘀咕了两句,两个女人皆露出惊疑的神色,最后缓缓的点头,一闪身离开了凌波亭,梅心奇怪的挑眉望着自个的主子,想问却又不敢问。
阿九小心的望着周身高雅的皇后娘娘,今晚娘娘穿了华衣美服,更增添了几分美感,阿九自认不是好色之人,可仍看得心神荡漾,赶紧垂下头来,不敢再看。
“娘娘,皇上在亭中候着呢?”
“嗯,”沐青瑶安排好一切,才轻提裙摆,举止优雅的上了石阶,进了凌波亭。
亭中,男子双眸黑幽如暗夜,冷冽霸气的光芒泻露出来,一袭华贵不凡的紫长衫,外罩白色蟒袍,衣襟和胸襟口勾勒出几缕祥云,给他霸气十足的五官,平添了几许的温雅英气,让人不敢逼视,此刻薄唇紧抿,冷峻绝色一览无遗。
“见过皇上。”
沐青瑶施礼,不卑不亢,不焦不燥,落落大方,慕容流尊的俊魅的瞳孔闪烁了一下,抬了一下手:“平身,坐下用膳吧。”
皇上的话说完,沐青瑶也不和他客气,说实在的她是真的饿了,折腾了一早了,午膳都没吃什么东西,睡了一下午,怎能不饿呢,虽然睡眠补充了她的体力,可是肚子好饿,只要吃些东西,她就可以生龙活虎的了,说实在的最近又是大婚,又是赏宴的,她是被折腾到了,最主要的这身子骨负荷不了,若是她以前的身子,就是再折腾个三五天也没事。
“嗯,我真的饿了。”
沐青瑶难得的卸去冷漠,像个小女儿似的柔和,慕容流尊的胸口陡的一窒,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牵扯出丝丝缕缕的思绪,可是他来不及深想,便纵容的开口:“那就吃吧。”
“谢皇上,”沐青瑶声音一落,手已摸上筷子,这宫中的御膳不比别处,自然是最香甜可口的,她刚进宫便吃出甜头了,单是一样素菜,就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能把一盘炒茄子,做得跟炒兔肉鸟肉那样香喷喷的,她不知道能吃多久这样美味的佳肴,所以能吃多少是多少吧。
亭内和煦自然,亭外,琴音渺渺。
慕容流尊温润如暖玉的眸光一直望着沐青瑶,唇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这女人好像一个千变女,冷漠起来就像一块冰雕,高傲起来就像顽石,善良起来就像一池的春水,知道她善良,是因为她能面不改色的拿出一万两银票给那些贫穷的人添房盖屋,只怕她自已不知道,那些人对皇后可是感恩戴德的。
而此刻,她就像一个绝色而又纯真的女子,她身上的胆识,气魄,智慧无一不让他迷茫,这样的女人究竟是何出处,她真的是丞相的女儿吗?
古往今来,只怕从没有过这样一个奇女子,似松似竹似梅,所有高雅难得可贵的品质都在她身上出现过,可是她身上同样有一个女子该有的一切,例如记仇,例如帮人必要补偿。
弦帝想得入迷,竟忘了自已似乎不该为一个女子乱了心神,可是这样旋旎迷人的夜晚,似乎很容易让人陷入迷沼。
“你慢点吃。”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慕容流尊忍不住开口,这一瞬间惊觉自已似乎太过于关切她了,当下眼神幽深下去,收敛起不该有的光芒,可是那样的心情真的是说收就可以收回的吗?只是他不自知罢了。
“来人。”
白玉小亭中似乎少了些什么,弦帝朝外面冷沉的出声,立刻有太监阿九和沐青瑶的贴身婢女梅心走了进来,两个人一看娘娘的吃像,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阿九身为后宫的总管太监,还从来没看过那个女人能在皇上面前坦然自得的进食,吃得有滋有味,狼吞虎咽的,她可知道眼前的人是皇上,只见皇上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非但没有责怪,倒是有些柔软的光泽,难道皇上喜欢娘娘,想来也是,这样的女人总是特别的,阿九抿唇轻笑。
梅心看着主子好似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心里那个汗颜啊,她是知道主子中午没吃什么,很饿了,但她稍微收敛一下好不好,坐在她对面的人可是皇上啊,天下间最俊美的男人,还是一个帝皇,而她把美男置于一边,只顾着和美食奋斗,听说有句词叫秀色可餐,美色当前,连饭都不想吃了,可是为什么这句话不能适应在她们娘娘身上,就算没用,好歹也要行为端庄一些,举止淑女一些吧。
“娘娘……”梅心小声的开口,以提醒娘娘稍微注意一点,谁知沐青瑶扔下筷子,打了一个饱嗝,心满意足的开口:“饱了。”
梅心无奈的叹气,老天啊,为道雷劈煞死她吧,还有这样的主子,不过这时候可不敢自怨自怜侍候着主子净手,擦嘴,最奇怪的就是皇上了,皇上从头到尾都没怪过主子,似乎对于她的表现不知道多满意似的,唇角挂着浅浅的柔润的笑意。
难道皇上喜欢主子这样的,梅心想不明白这种事了,不过只要皇上不生气就成,梅心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了,她是怕主子惹恼了皇上,她受到什么责罚……
沐青瑶吃饱喝足后,心情放松,整张脸蛋都释放着红晕,光彩照人,一抬头见皇上连筷子也没动一下,奇怪的挑起眉。
“皇上怎么不吃呢?这宫廷御膳就是不一样的,色香味俱全,令人大饱口福啊。”
“喜欢就好。”慕容流尊听到她说喜欢,心情竟染了些愉悦,不过想到皇弟南安王,瞳孔幽深下去,心情无比的沉重:“朕挂心牢中的南安王,所以吃不下?”
沐青瑶的美艳的脸上立刻罩上严肃的光芒,星眸冰如寒潭,定定的望着慕容流尊。
“皇上放心,那南安王并没有杀皇太女,所以皇上大可不必忧心。”
慕容流尊听了沐青瑶的话,绝美的五官染上笑意,目光氤氲,难道青瑶已查清楚了:“你是说查清楚南安王没有杀皇太女吗?”
“还没有,是南安王亲口说的,既然他说没杀,青瑶相信他的为人,定然没有杀皇太女,所以皇上不必担心。”
夜色中,白玉小亭中,响起青瑶寒凌凌的冷铮之语,慕容流尊前一刻柔和的脸庞瞬间罩上冰霜,难掩眸底的沉重,缓缓开口:“朕知道他不可能杀皇太女,可现在刑部的大堂上有人证和物证,如果不找到反证,南安王的罪名就不能洗脱。”
“皇上何必担心呢,青瑶已大致知道是谁杀了皇太女,所以皇上安心等着吧。”
沐青瑶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亭边的玉石栏杆处,风撩动起薄纱,轻拂过她的面颊,如一只柔顺的手轻轻的触摸着她,想到那杀了皇太女的人,她的心底莫名的涌动起凉薄,难道真的皇室无亲情吗?
“青瑶已知道谁是杀害皇太女的真凶了,好,这真是太好了。”
慕容流尊一扫先前的暴戾冷沉,肆意飞扬的开口,缓缓起步,站在沐青瑶的身侧,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那般契合和般配,同样的睿智,同样的绝色,这一刻他们是共处一线的盟友,但愿未来也能并肩共同努力。
暗夜,残荷沙沙作响,风卷起枯枝残叶,在碧湖之上翻卷而过,簌簌生响。
凉意慢慢的浸透着肌肤,秋来临,万物慢慢趋向萧条……
“禀皇后娘娘,人已带来了。”
亭外,莫愁的声音响起来,沐青瑶回过神来,抬头扫视着身侧的男子,暗夜,他的瞳孔深不可测,如一望无边的汪洋,幽幽泛着波光,唇角却勾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隐去他周身锐利的杀机和光芒,眼前所见的只是一个优雅温润的皇帝,可是沐青瑶知道,这样的他恰恰是最骇人的,只有厉害的人才能把爪牙收放自如,如果有一天他们针峰相对,是怎样嗜血的场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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